到阿咖那公寓楼下,多诺早已等候在那,接走自己的主虫。
“阿咖那阁下。”
阿咖那听到身后的虫叫他,“什么?”
奥姆尼隆扬手,“可以和阁下加个光脑讯号吗?”
“不,”阿咖那听到自己冷酷的回答,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心脏在突突的跳。
这可不是心动,其实是他脑子晕眩的前兆,他只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立刻回公寓,不然就会狼狈的躺在大街,被救护车抬走,这可不太妙。
“好吧。”奥姆尼隆耸耸肩,状似不在意,“那么希望阁下有个美好的夜晚,告辞。”他保持微笑,一转身,等阿咖那上了楼,一拳砸在悬浮车身上,坚硬材质的金属被他生生砸出一个洞。
他缓缓收回手,依然完好无瑕,“这些雄虫,”他心里不屑地想,“还是一样故作清高,喜欢吊着雌虫,一群垃圾。”
阿咖那是吗?他冷笑,一个C级也敢和他摆谱,没家世没背景,等着吧,他会让他哭着同意和他登记。
回到阿咖那这边,他一回到自己的小屋,连鞋也没换就跑到厕所抱着马桶大吐了一场,该死,他趴在马桶上,有气无力的想,这只雌虫信息素怎么会这么浓,让他差点就忍不住吐他车上了,他明明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了,像之前的聚会,那么多雌虫围着他,也有A级的,也没有现在这么难受。
他想了会儿,最终将奥姆尼隆归为基因突变,信息素就是比一般虫浓一点。
经过这么一遭,他有点对系统的匹配感到恐惧,下次的约会不知道能不能延迟一段时间,好歹也让他缓过去。
多诺贴心的端来一杯水,“主虫,喝水。”它讨好的露出一个电子表情(^v^),阿咖那刚要接过去,想到什么,伸出的手顿了顿,“是开水?”
“是人家烧开后放冷的水啦。”多诺为自己争辩。
阿咖那这才接过水,含了一口,没急着咽,在嘴里滚了滚,吐出去,第二口才喝下去。
下午吃的那点东西早就被吐出来了,说到下午的用餐,阿咖那脸又黑了黑,那雌虫不知怎么的,一个劲往他盘子里夹菜,让他没胃口也被迫吃了许多。
也让现在的他吐了比平时更多的东西,不得已,他呼唤多诺,“多诺,帮我在床头柜子里的药拿一下。”
只能动用黑市买的药了,他的心在滴血,那是他夜以继日研究的机甲,好不容易卖出去换的几盒药。
按理来说一盒药能有多贵,昂贵的机甲能买不知道多少药,现在可是星际,医疗如此发达,还是帝国,可是对于阿咖那来说,普通的过敏药对他毫无作用,他必须去找私人医生定制,又因为不能说出去,他还只有黑市这一个渠道,黑心的医生恶狠狠宰了他一顿,他不买还不行。
药很快送来,里面已经吃掉几颗,他小心的抠出那颗小小的胶囊,含着水吞进去。
几秒后,他就已经闻不到味道了,连带着平时淡淡的雌虫信息素的味道也消失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撑着墙壁站起来,将自己这一身外出的衣服扒拉下来,毫不留情的丢在地上。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打在浴室的一整面镜子上,雾气晕染,模糊了画面,隐约间却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形。
花洒的水打湿了他略长的黑发,他将头发撩起,闭着眼,在水中冲刷,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一滴一滴的砸在地板上,也砸在某个不知名的虫心里。
无虫注意的角落,一点红光藏在浴室的角落,正欣赏着此时的美虫出浴。
洗完,他裹着浴巾赤脚走出,沾着水的脚踩出一路的脚印,多诺任劳任怨的变出拖把,擦净了水,嘴里叮嘱,“主虫你不能这样了,根据星网搜索,雄虫光脚踩在地板会引发多项疾病。”
阿咖那装作没听见,换上睡衣坐在客厅打开投影,开始收看今日的科技节目。
一名白发的亚雌出现在画面,手上展示着研究院的最新成果,他没什么表情,介绍的简洁明了,阿咖那却听的津津有味,眼睛里少见的有光。
这是他的偶像,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就已经加入研究院,要知道虫族的寿命能达到300岁,二十岁算的上年少有为,甚至是神童。
阿咖那自己也不过二十岁,但他不可能加入研究院,他是雄虫,去了会扰乱秩序,要是他借口谋生,那雄保会马上以此借口,给他安排结婚对象,美其名曰“雄虫不需要工作”。
他的机甲都是放黑市卖的,还是压低价格卖给第三方,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赚的钱堪堪够回本。
继续节目,马上到了下一环节,主持人宣布抽一位热爱学习的网友,提出自己学业上的疑惑,由沃伊德来为其解答。
阿咖那的手已经放在了光脑上,目光灼灼,希望他能抽到。
多诺干完家务,站在他身后,“主虫为什么不建一个代码,提高抽取几率?”
阿咖那没理它,这种事,要心诚,靠手段得来的,终究不属于他。
远在帝国另一端中心城区的奥姆尼隆突然打了个喷嚏,“奇怪,”他疑惑,强壮的雌虫怎么会生病?
也不知是因为阿咖那今天已经这么倒霉还是其他,下一秒他的光脑疯狂震动,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按着疯狂跳动的心脏,他接了通讯,因为匿名,所以没有投影,只听到沃伊德清冷的声音,“您好。”
“嗯。”阿咖那不想在偶像面前丢脸,压抑着声音,淡淡回应,“您好。”
“请您提出您的问题。”主持人见场面一度有些凝固,连忙抢过话头。
阿咖那快速提出一个关于刚才沃伊德拿出的最新研发成果的问题,“这样东西是否能用在XX型号的机甲上?”
沃伊德顿了顿,“这个想法不错,但实现可能比较小,XX型号的机甲功能主要是轻便,快速,加入了它会拖后机甲的优势,虽然增加了其他功能,比如防御,但也让失去了优势,所以暂时不考虑。”
“好。”阿咖那感觉脸颊有些滚烫,说完就想挂了,主持人看着明显不够的时间,紧急打断,“请您等一下。”
“这位好学的网友,看来您对机甲这方面的研究很有兴趣,不如您简短的介绍机甲,让我们看看广大网友对于机甲的看法。”
介绍机甲?
阿咖那一时间不知说什么,他想了想,“机甲是天才的领域。”
此话一出,观众席一片哗然,他们很难想象竟然有虫这么大胆,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沃伊德眉梢一挑,对这位大胆的网友起了兴趣,很少有虫能这么一针见血的挑破这件残酷的事实,天才就意味着高等级,因为等级越高,精神力越强,而操纵机甲需要链接精神力,用的材料越好,需要的精神力越高。
很多普通的雌虫总以为自己能够靠机甲的辅助力量实现与高等级的雌虫一决高下,可他们不知道,高等级的雌虫不但能驾驶更高级的机甲,有些甚至只需要幻化出虫形就能撕碎他们。
世界依然还是强者的天下。
主持人见观众不满,耳边又是导演的催促,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浮现,“哈,这位网友想法独特,可惜有些太过绝对,前段时间的机甲大赛就有一位平民雌虫一路打到冠军吗?机甲依然具有无限可能。”
阿咖那不置可否,“或许吧。”
他造机甲的能不知道吗?这节目组无非是为了卖机甲,要是让平民知道事实,那那些破烂机甲就卖不出去了。
也罢,最好让他们买,他也能多赚点钱,或许能攒够钱搬到别的星球住,最好离雄保会远一点。
主持人已经不敢再问了,随便说了两句就将电话挂了。
后面的内容不值得阿咖那继续看,他将投影关上,看了眼世界,星际时间八点,还早,那就去工作室把手上的订单做一下。
他来到卧室,拉好窗帘,钻到床底下,借着垂至地面的床单遮掩,打开木质地板上一个隔板,慢慢钻下去。
这里是他的工作室,利用了折叠空间,将一个小小的空间变的足有30平方。
当然,这么点地方不足以造机甲,这里是他接散活的地方,比如帮别人修复一点机甲的部件。
这门生意赚钱的地方在于,平民耗费巨资购买机甲,但在使用过程中意外损伤某个部位,由于新购买部件会很贵,所以大部分人还是选择维修。
帝国的机甲师都是负责组建机甲,哪儿看的上修复部件的活,阿咖那于是利用这一点,在网上几乎垄断的这一业务,因为他愿意接,要价低。
他沉迷在修复中,等回神,手上已经沾满了机油,恰在此时,多诺发消息给他,门口有一位雌虫来访。
阿咖那看向光脑,此时时间是半夜一点,这么玩,孤雄寡雌的,有点危险,况且他想不通,平时他深居简出,邻居的面从来没有见过,怎么会突然有个雌虫上门,难道他不小心透露自己的住址了吗?
他打开监控,看着那张陌生潮红的脸,确认自己从未见过他。
突然,雌虫头一抬,敏锐的感受到监控,眼神死死的盯着,薄唇勾出一抹笑,阿咖那手一抖,光脑砸在地上。
怎么会,还是雌虫的精神力太强的缘故吗?
“多诺,把门反锁。”他先是往角落缩了缩,随后马上意识到以雌虫敏锐的嗅觉,对雄虫的渴望肯定会找到这里,要是雄保会来了,一定会拆了这里。
他咬咬牙还是爬了出来,立刻,一股强势的信息素笼罩了他,他脸色一白,捂住胃部,跌坐在地上,那是雌虫发情的味道!
他意识到药失效了。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床头柜,试图拿出里面的抑制剂。
一般雄虫是不会发情,但是如果周围有比雄虫高级的雌虫发情,那么雄虫会被动的陷入发情状态。
虽然阿咖那是只特殊的雄虫,对雌虫过敏,但他依然会对雌虫的信息素有反应,这也是他特别苦恼的一点。
别的雄虫要么等级高不会被引发,要么就干脆引发解决,只有他,被引发就会造成又渴望雌虫又抗拒雌虫,简直叫苦连天。
爬行的过程中,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信息素的主人在控制它,逐渐包裹了他全身,仿佛一头成年的雄狮在潜伏着自己的猎物,不紧不慢的步步紧逼,最后慢条斯理的享用自己的美食。
汗水打湿了他的刘海,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潮红爬上了他平日没有血色的脸庞,顺着脸颊滴落的汗水蜿蜒了一路。他用力咬着下唇,生生咬出血迹,试图抵抗身体的本能,不,马上,就快到了,他心里默念着。
终于手够到木质的柜子,他心下松了口气,还未等他缓口气,门口传来嘭的一声,还要多诺的警报声响起。
是那只发情的雌虫闯进来了,他无比绝望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撑着剩余的那点力气,他颤抖着手打开柜子,抽出一支透明的针筒,拔掉头就想往脖子后面的腺体扎,一只比他体温高很多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是谁?他不多的理智在想,彻底没了力气的手松开了抑制剂,掉在了那虫手上,被来虫毫不留情的丢在地上,随着清脆的声音,抑制剂碎了一地,透明的液体混杂在玻璃渣溅在阿咖那的脚背上,苍白的脚背划出了点点红痕。
雌虫贪婪的盯着露出血迹的脚背,忍不住伸出指尖蘸了血液,含着嘴里,浓郁的雄虫信息素在立刻嘴里爆开,他不由眯眯眼,真是美味。
随后他居高临下看着背靠在床柜上,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因为一番折腾胸口大开,双眼已经有些迷茫的雄虫,舌头伸出舔了舔唇边,仿佛嘴里还含着那滴血。
他的身体叫嚣着立刻吞了这只雄虫,填补他的精神躁动,他握紧拳头才能抵抗这种本能,不,不行,美味的东西当然要慢慢品尝。
他伸手挑起小雄虫的下巴,目光流连在被他咬红的下唇,尤其是伤口,那里散发着雄虫浓浓的信息素,他低下头,凑近,嘴唇就要碰到他的,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
突然,雄虫皱眉推开他,别开脸吐出一口酸水,太近太浓烈了,加上他本来就意识不清,控制不住,当着雌虫的面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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