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几日最热闹的新闻,莫过于帝国最年轻的战神,大皇子斯梅德利殿下,要和一只雄虫订婚了!
毕竟这位大皇子和他的雌父一样,充满了对雄虫的不信任。当年虫帝选择和比斯利亲王结婚的时候,帝国上下就有不少虫在猜测比斯利亲王是不是使用了一些不可告虫的手段,而在大部分虫都认为大皇子可能是帝国历史上第一只皇室单身虫的时候,订婚的消息几乎震掉了所有虫的虫壳。
天地良心,虽然所有雌虫都梦想着嫁给一只S级雄虫,可那毕竟是斯梅德利·帕特里克啊!
大家暗地里都怀疑他有恐雄症呢。
结果一转头就要和帝国的S级雄虫订婚了!
总不至于以前的恐雄都是装的吧!
虫帝也是万万没想到,斯梅德利出去了一趟,回来竟然松了口,表示愿意和里德订婚了。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虫崽子,虫帝倒是没怀疑斯梅德利以前的恐雄都是装出来的,他看了斯梅德利好几眼,确实没从他脸上看出来任何的勉强,这才略略放下了心。
毕竟雄虫没几个好东西,如果里德真的用一些卑劣的手段强迫斯梅德利,即使对方是一只S级雄虫,他也会让里德付出代价!
远在王宫外的里德猛地打了个喷嚏,并不知道自己刚刚侥幸从虫帝手下讨得了一条性命。
“你确定了吗?和里德订婚?”虫帝从座椅上起身,再次向着斯梅德利确认。
“是的,雌父。”斯梅德利顿了顿才道:“他已经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最好的选择不一定是最合适的选择。”虫帝轻轻叹了口气:“我之前催促你和他结婚,是因为你喝了他的血,没有雄虫的信息素,你甚至没有办法活下去。”
“可是现在他愿意给你提供信息素。”虫帝说:“不管他要求什么,皇室都能满足他的需求。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些所谓合适的东西,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和他订婚。”
脱离幼崽期以后,虫帝已经甚少从斯梅德利的脸上看到“茫然”这样的神情,可今天他却破天荒的,再一次从斯梅德利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迷茫。
“我曾经真的想过这辈子不和雄虫结婚。”斯梅德利喃喃着,在虫帝的面前,他似乎抛去了责任与荣誉加诸在他身上的诸多枷锁,无需掩饰地流露出自己难得的茫然与脆弱:“可是……可是我是帝国的皇子,雄父说,我总是要结婚的。”
“帝国只有三只S级雄虫,我其实没有太多的选择。”随着自己喃喃出口的话语,斯梅德利的神色逐渐坚定起来,那些理由与其说是为了说服虫帝,不如说是为了说服他自己。
“只是订婚而已,我不讨厌他,也许我应该试一试。”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虫帝爱怜地拍了拍斯梅德利的肩膀:“只是你要知道,身为帝国的皇子,除了义务,你还有许多的权力。”
“帝国的皇子总是要结婚的。”虫帝将斯梅德利的话重复一遍,嘴角掠过一丝极快的冷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比斯利劝虫结婚的话还是这一套。”
斯梅德利微微垂下眼,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幼虫,虫帝与亲王虽是大众眼中模范的雄主雌君,可他也能感受到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涌动。
长辈的事,他身为晚辈总是不好过问的。可也许是今天虫帝主动在他面前显露出自己与比斯利的矛盾,也许是他马上要和一只雄虫订婚,也许是他想起了比斯利曾经说过自己与虫帝之间心防甚重……
斯梅德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雌父,当初……您为什么会和雄父结婚呢。”
虫帝没有说话,只是负手走到窗前。阳光透过玻璃斜斜泻入室内,将虫帝的身形拖拽成一条长长的影子落在地面。
“也许和你现在的理由一样。”许久之后,虫帝的声音响起,轻得像是落入空气中的一声叹息:“身为皇子,总是要结婚的。”
得到虫帝的首肯以后,帝国上下就为大皇子订婚宴的事情忙碌起来,里德拿到侍卫长为他送来的礼服时,还是感觉和做梦一样虚幻,没有实感。
【所以我明天真的要订婚了?】里德站在镜子前,看着管家为自己细心打理衣服上的每一道褶皱,有些恍惚地问道。
【是的,宿主,你明天就要订婚了,还是和斯梅德利。】系统1001喜滋滋的声音在里德脑海中响起:【恭喜你,宿主,你离改变斯梅德利的命运又近了一步!】
【真是不敢相信。】里德喃喃着,他在地球的时候都没交过朋友呢!结果来了虫族,没过几天就要和一个绝世大美人订婚,大美人还是帝国的皇子,虫族史上最年轻的战神,要身份有相貌,要相貌有地位,要地位有实权,他真是天上掉馅饼了,才能捡到这样的宝贝。
一虫一系统各怀心思,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在心里美得没边儿了。
里德就一直保持着这样晕乎乎的状态,在皇室礼仪官的指导下完成了自己的订婚仪式。金碧辉煌的大殿,纷杂繁琐的仪式,帕特里克家族所展示出来的赫赫权柄,都没有在里德心里留下任何痕迹。他唯一能够清晰记住的,就是站在自己对面的斯梅德利。
耀眼的深蓝色宝石垂在他的额间,与他身上缀满珠宝的军装交相辉映,斯梅德利向着自己走来的时候,里德只觉得是恍如月色的光辉走进了自己的心底。
“你真好看。”仪式结束后,斯梅德利和里德被侍从们带去休息室稍作休息。好不容易摆脱了外面成群的宾客,里德就克制不住地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许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直白的赞美,斯梅德利面上微微一红。跟着的侍从们也极有眼力,将他们带到位置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还非常体贴地关上了大门。
“阁下,你也是。”斯梅德利轻声说。
“你怎么还叫我阁下呀。”里德瞪大了眼睛:“咱们都已经订婚了,总不能还彼此称呼为‘阁下’和‘大皇子’吧。这个叫法也太生疏了,以后你直接叫我里德好了。”
“你可以叫我德利。”斯梅德利脸上的淡红始终没有褪去:“我的雌父雄父都这样称呼我。”
“德利。”里德轻轻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也不知是今天穿太多了还是精神紧张,他只觉得身上一股股地冒着热气,额头上沁出点滴汗珠来。
“怎么这么热啊。”里德左手给自己扇着风,右手去解扣到最上面一颗的扣子,有些没话找话地对斯梅德利说:“你要不要把外面的披风脱了?真是怪热的。”
斯梅德利用手抚了一下披风上的滚边,沉默了片刻,还是将其脱了下来。
这是一件短款的披风,刚刚好垂落到腰间,现在一被脱下来,里德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军装勾勒出劲瘦的腰线,随着斯梅德利的动作绷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里德几乎要看得出了神,下一秒,注意力却落到了另一件东西上面。
“这是什么?”里德有些好奇地伸出手:“你今天还带了配枪?”
话音刚落,斯梅德利转身就看见了里德想要去摸配枪的动作,在他的大脑产生思考之前,几乎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他下意识向后退去一步,扭腰侧身,躲开了里德伸过来的手。
里德手顿时僵在半空中,就连空气都不复方才的旖旎,而是多了几分难言的尴尬。
里德难免有些气馁,别看他现在和斯梅德利订了婚,可距离他真正搞定面前这只雌虫,还早得很呢!
斯梅德利反应过来以后,心中立刻浮现出一丝懊恼,他究竟是怎么了?每次面对里德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些失态的事情来,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他却用了这样生硬的方式……
“这把枪,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里德很快收拾好心情,觑着斯梅德利的神色,有些小心地发问:“今天订婚,你都没忘记带着他。”
斯梅德利解下腰间的配枪,托在掌心,有些爱怜地拂过:“在我还是刚出生的虫崽的时候,雌父就把他放在我的襁褓里了。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我,陪我一起见证了我生命中所有的重要时刻。”
顿了顿后,斯梅德利又轻声解释:“我也从来没有让别人碰过他。”
“我倒是挺嫉妒他的。”里德颇有些酸溜溜地说道:“他可是从你出生就陪着你了,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他了。”
斯梅德利不由失笑:“我见过吃虫的醋的,还是头一次见吃枪的醋的。”
“是啊,我就是吃他的醋。”里德定定地看着斯梅德利:“一想到哪怕今后我每天都陪着你,见证从今以后你生命中的所有重要时刻,也无法弥补在此之前的时光。”
“我就无法克制自己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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