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李宴偏头俩愣住。

第四章

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沈璃,李宴忍不住开口催促太医。

但是沈璃这人好像生来就是块倔石头。

看着眉目紧闭却死活不肯放开自己衣襟手的沈璃,李宴不耐烦的顶了顶腮,后就一把抓起太医带来的剪刀,向沈璃的衣襟下手。

只是这剪子还没碰到沈璃,李宴的头却偏到了一旁。

只听“啪”的一声,整个帐篷都安静了下来。

原本负责给沈璃清理伤口的太医更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这位素来纨绔的安王殿下将气撒到自己身上。

“沈璃!”李宴这一声叫的咬牙切齿,但看着眼前出气多进气少的沈璃却又无从下手,只能忍了又忍才平复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对起身。

“别管他的破衣服了,反正伤口都在四肢直接剪开上药不就行了。”说完就将剪刀扔进了太医的怀里,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此时若李宴的贴身侍从墨福在,就能听到李宴在出帐篷前小声嘟囔的那句:“护那么紧不知道了还以为你是个小姑娘呢。”说着不忿的揉了揉自己略微发红的脸颊。

只是李宴这边刚踏出帐篷没多远就看见了来看沈璃伤势的元帝,他也只能跟着人群去而复返。

刚踏入帐篷的元帝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这味道就连这两年厮杀惯了的李宴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因怕有人动什么手脚,李宴高声对着太医呵斥:“怎会搞成这样,若伤了救驾之人性命本王决不轻饶!”

谁知李宴的话还没说完李贤就急不可耐的说:“四皇兄怎么会如此关心此人的生死,莫非是有什么内情?”

李宴早已习惯他这位五弟的胡搅蛮缠,毫不留情的回怼:“此乃救驾之人,救了父皇的人于我而言便是恩人,本王如此有何不妥。”

正当李贤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元帝的一声大喝打断了所有人:“都闭嘴!”

刚刚死里逃生的元帝现在十分不佳,座下的至尊之位让他忍不住怀疑所有人,甚至是他的亲儿子。

故而此刻除了无亲无故却求舍命救他的沈璃,谁都让他烦躁万分。

看儿子们不再争执,元帝看向太医:“此子何事可醒?”

太医知晓皇帝此刻龙心不悦,因此回答的十分谨慎:“禀陛下,此子伤势都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有些失血过多,并未大碍,只要扛过今晚性命便可无虞。”

但元帝却对太医的回答很是不满:“什么叫扛过今晚便可无虞?那若是抗不过呢?朕的恩人就死了?”听着太医的话,气的元帝差点没一脚踹上去。

听着从元帝口中吐出的恩人二字,人群中李宴很是诧异的轻挑眉头。

太医被元帝问的不敢出声,因害怕远帝恼怒,沈璃的伤情他们已经是捡着轻的说了。

看着太医们一个个缩的同鹌鹑般不出声,元帝给下来最后通牒:“若保不住此子性命,你们便跟给他陪葬吧!”

真当元帝怒不可遏时,沈璃却因为帐篷中的骚动有些醒过来了。

“老伯快跑..老伯.”沈璃微弱的声音引起了元帝的注意,只见原地对他贴身的王公公使了个眼色,王和便心领神会的上前俯在了沈璃嘴边。

“圣上,这孩子像是在说老伯快跑。奴才也不知这是什么意思。”王公公不解其意,但元帝听完却是神情复杂的叹了一口气:“是个好孩子,难为他了。”

“王和,朕便把这个孩子交给你照看了,不相关的人一律不许再接近!而太医那边要是有需要,不拘是什么你直接去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的性命。”元帝的一番话不仅让王和呆在了原地,更是让原本不把沈璃放在心上的一些人也开始侧目。

说完元帝看着有些呆愣的王公公又补了一句:“这差事若办砸了,王和你可休怪朕治你的罪。”

王公公闻言有些呆住。

是因为他没料到凉薄的原帝真的会把什么救命之恩放在心上,但在皇宫里生活了几十载的王和又岂会真不知所惜,自然能顺着元帝的话往下说:“陛下的意思就是奴才的意思,奴才定不符陛下嘱托。”说完就笑着搀扶起元帝,向着帐外走去。

元帝对沈璃的看重简直不加掩饰,而沈璃也很是争气,在几位太医的照料下第二天就清醒了过来。

而元帝得知消息后也是匆匆赶来,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元帝的身边只带了王公公一人。

沈璃刚清醒时很惴惴不安,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害怕自己昏迷导致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暴露。

这份不安在她反复确认自己的衣物是完好的,和自己衣服里的那枚刺客遗留的挂坠还在才渐渐褪去。

沈璃刚把心放下,元帝就带着高公公进来了。

此刻的元帝并未像在猎场时那样身穿劲装,而是一身金黄龙袍,衣摆上的金龙更是栩栩如生让人望而生畏。

看着如此穿着的元帝,沈璃愣了片刻后便在床上七扭八歪的跪下附身,嘴里的话更是带着微微的颤抖:“见过,草民沈璃见过贵人。”

见沈璃慌张的样子,元帝眼里笑意更甚:“王和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得了元帝指示的王公公连忙上前搀扶起沈璃,沈璃更是对着元帝连连道谢。

沈璃在王公公和元帝的吩咐下重新躺倒了床上,刚做好元帝就开始慢悠悠的问到:“你叫沈璃?”

“嗯。”沈璃小声回应。

看着元帝还算和善的样子,沈璃终于忍不住问到:“您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元帝开怀大笑啊,像逗孩子似的看着沈璃反问道:“你觉得朕是什么人?”

沈璃不敢说话。

元帝见状也不再玩笑,收敛了笑意看似无意的说了句:“你为何要救朕。”说话时眼睛晦暗的看着沈璃的神色。

沈璃闻言脸色微变却没说话,只见她抬头看了元帝一眼眶立刻微红,后才一幅是在忍不住的样子开口:“因为您让草民想起了已故的父亲。”

沈璃话还没说完,就被望公公的一声“大胆”打断。

而元帝的目光也因为这句话而晦涩起来。

沈璃见状从新在床上跪下,但这次元帝却没有让王公公去搀扶,只语气难辨的说了句:“你继续说。”

“草民一家原是京郊深山的猎户,一年前母亲生病,父亲为换取银两上山采药却一去不归,后草民在母亲的嘱托下进山去寻父亲,历经艰难虽然最后找到了父亲却也和父亲一同迷失了方向,还遇到了山里的野狼。”说到这里沈璃的语气微微凝滞还隐约带了些泣音。

“父亲为保我,选择独自面对狼群...”

说到这沈璃简直泣不成声,而元帝眼里的猜疑也只剩三分,但还是谨慎的问到“万民节骊山封禁,你为何会在山上?”

这个问题沈璃早就料到,回答的只能更天衣无缝:“在草民有幸走出深山后,回到家中却不见母亲,四处里打听才知母亲因以为我与父亲皆死,便疯了。”听闻此话,就连高公公都叹了一口气。

“草民多处寻找,终于在半个月前在骊山山脚的一处一座破庙里找到了母亲,只是母亲的病情却更加严重,无奈之下草民只能带着母亲在骊山落脚,靠着父亲教的打猎和辨认草药的手艺换些银子给母亲治病。”说到此处,沈璃的神情突然挂满了担忧。

沈璃的一番话滴水不漏,大消了元帝的些许疑心。

之后元帝又于沈璃说了一会话,便准备离开了。

在沈璃再次急慌慌的跪拜时,怀里的挂坠却掉了出来。沈璃见状连忙去拿,却被王公公先一步拿起递到了元帝手中。

看着手中漆黑的挂坠,元帝若有所思,但沈璃哪里会给他怀疑自己的机会:“陛下赎罪,这时草民在与那两人缠斗时趁其不备割下的,只因草民母亲病的是在不好,草民只是看着玩意精致想着能换些钱财给母亲看病,这才瞒下的……”

听着沈璃的话,元帝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不欲怪罪,看着沈璃难得真心实意的说了句:“你母亲有你,是她的福气。”后就拿着吊坠离开了。

回到主主帐的元帝看着手中漆黑的吊坠对王公公问:“王和你说这次的事究竟是晋王还是辰王。”

王公公闻言立即面带惶恐:“陛下,这事老奴可不敢多言,只是那位沈公子应当是不会说谎的。”

这次的事情是在复杂。说是刺客,可前面的那波人却都是冲着辰王去的,但元帝逃脱之后却又被追杀且下手狠辣……。

因为在从沈璃出得到这枚吊坠之前,辰王就已经派人呈上了一枚属于晋王王府的信物指证晋王。

“是啊,沈璃不会说谎。”说着元帝将手中的吊坠缓缓的握紧,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下的王公公立刻跪倒在地。

“王和传朕旨意,殿前指挥使赵坤即刻杖杀!晋王禁足无诏不得出,辰王落井下石不敬兄长同样禁足三月罚俸半年!”

元帝的雷霆之怒立刻人尽皆知,辰王得知旨意后连连喊冤却被侍卫困在帐内不能出去。

而没有被波及的李宴却是乐的自在,只见他坐在榻上,听着玄虎一字一句的禀报沈璃是如何骗过皇帝,边听边低声说到:“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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