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渝崩溃,立刻就要生气。
追个屁啊追,怎么失忆了还胡乱说话,嘴巴还这么欠!
“有病吃药。”季池渝白钟樾一眼,赶紧撒丫子跑了。
周一,季池渝神清气爽的来到学校,刚坐下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季池渝,那个让学校那么多Omega失恋的人真的是你?!你?和钟樾?”
“千真万确!我们亲耳听到的!”
弦歌更是眼含泪光,小心翼翼执起季池渝双手,一副哭嫁表情,“小鱼男神,原来你和樾哥真的是相爱相杀,你竟然是樾哥的Omega……那你为什么不说啊!害得大家误会那么久,你都无辜受多少来自樾哥脑残粉的白眼了,我想想都替你委屈。”
季池渝现在就是很想杀人。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季池渝矢口否认:“他脑子都瓦特了,说的话你们也信?”
说着说着,季池渝的眼神和表情都略微浮上一点鄙视,表示非常难以置信,“他都失忆了,说一声我是他Omega我就是了?”
“你不是吗?”弦歌扬着一张茫然的脸,“他都喊你宝宝了,好亲密啊,而且还把我们赶出去,就为了和你独处,喵的,这感天动地的爱情!!”
“咳。”猛的听到这个肉麻的称呼,季池渝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我不是他的Omega,真的不是,我季池渝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也不可能是他的Omega。”
刚说完,一旁站着的谢郎星就狐疑地“嗯?”了一声,喃喃地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思索半晌,谢郎星才想起来钟樾也说过同样的话。
顿时,谢郎星看向季池渝的眼神更是复杂,心想不愧是天生一对。
可即便季池渝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弦歌还是有点怀疑,“那他怎么……”
“我管他怎么,一个脑子瓦特的人说的话还有什么可信度。”季池渝烦躁地打断弦歌,“我要去纪检部站岗了,你也快收拾收拾一会儿去操场,升旗仪式查得严。”
说完,季池渝摸着纪检部的徽章逃离教室,与刚准备进教室的钟樾撞个正着。
季池渝紧急刹车,好险才没撞到钟樾身上去。
“可惜了,差点被心爱的Omega投怀送抱。”钟樾笑着揶揄。
季池渝愣一秒,不想搭理钟樾。
“仗着失忆就胡说八道是吧?”季池渝从来没把钟樾那天说的话当真,越过钟樾就走。
什么心爱的Omega投怀送抱,还当真了似的。
“诶。”钟樾追上去,“你去哪儿?”
“我要去站岗。”季池渝抬头审视钟樾,本想抓点钟樾违规违纪的地方给钟樾一个教训,结果钟樾一身校服干净清爽,少年感十足,简直一点错也挑不出来。
季池渝只好皱眉跟钟樾凶巴巴:“不要挡着我。”
钟樾头一回追人,深知不能把人逼急,挪两步让了。
季池渝迈步离开,走进楼道里时还能听到同学们看到钟樾后惊喜的声音,有同学在问钟樾怎么这么早就出院了,说高等级Alpha的恢复能力就是**,也有嗓门大的同学刚刚看到他和钟樾说话,这会儿正大声起哄,生怕引不来老师。
直到现在,季池渝对钟樾失忆的过程还处在一知半解中。之前大家都在说钟樾是和刺头对峙那天晚上出事的,可当时他就在现场,钟樾有没有出事他最清楚不过。
要非说弄得钟樾受伤,那也只有他把钟樾撞到墙上时的擦伤了。
等等……
季池渝脚步顿住,突然一股凉意袭来。
钟樾失忆,不会是因为他把钟樾撞到墙上去后撞到后脑勺导致的吧?
意识到这一点,季池渝脚步逐渐放慢,低着头忧心忡忡,心想着要真是,他是不是该对钟樾负责?
季池渝一路沉默地走到站岗位置,没过几分钟,他脑子里的人就在同学们的拥簇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这边操场来了。
哪怕是失忆了,钟樾也能混得这么好。
季池渝不动声色的从钟樾身上移开目光,草草扫过一群人里有没有没穿校服以及衣裳不工整的,没有的话就看下一波进入操场的同学,然后眼疾手快的把人指出来。
一般不好好穿校服的他只需要提醒一声,让人把校服穿得像样就可以放人走,但缺少零件的话那可得让人回去拿或者记名字了。
高一可怜的学弟刚来一中,还没适应一中的规矩,忘系领带本身就有点慌,这下还被纪检部的人叫住,慌出一背的汗。
前方的艾览见状嗤笑着扭回头去,听到钟樾正在澄清季池渝不是他Omega的事情后忙松一口气。也是嘛,二人之前这么作对,季池渝怎么可能是樾哥的Omega。
于是艾览想也不想张口就嘲讽起来:“我说呢,季池渝怎么可能配得上樾哥,还想做樾哥的Omega?他只配被樾哥压在身下,万年第二。”
霎时,钟樾脸色冷下去。
钟樾似笑非笑地瞥艾览一眼,周身的冷气仿佛是从骨头缝里往外钻的,“听起来你对他的意见挺大的嘛。”
说着,钟樾长手一捞,跟拎娃娃似的把艾览锢在臂弯间,嗓音凉薄,听起来就不像是个好的,“他确实不是我的Omega,但我在追他,你还有什么意见没?没事,一并说了,我一并处理。”
钟樾真生气时那是由内而外的凶,毕竟以前那么多年的校霸当过,就算是失忆了,那股子脾气和劲儿还在,更何况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也就很难维持向哥哥保证不再打架的承诺了。
撕下以往那副伪装后,站在这里的就不再是那好脾气又佛系的校草钟樾,而是那令人闻风丧胆捶人不手软的暴戾校霸。
高等级Alpha的压制力是立竿见影的,这一瞬间,艾览莫名被一阵窒息感席卷。
他没见过浑身戾气的钟樾,几乎被吓到腿软。
直到钟樾冷声催促艾览回话时,艾览才哆哆嗦嗦地慌忙摇头,说没有意见。
换做是绝大部分的Alpha在这里被那样压制,估计也做不出别的反应来。
艾览被钟樾松开,连忙擦擦额上的汗,亲眼目睹钟樾下一秒就扬着笑颜和同行的人说说笑笑转移话题,仿佛刚才那么凶的人并不是他。
艾览:“……”
真是艹了。钟樾在追季池渝?
这消息传得不算快,季池渝这人钟樾追肯定是要追的,但钟樾也并不想给季池渝带去困扰。
他教训艾览时这么说,纯粹是想警告一些人老实一点,末了,又让大家心里明白就行,别传得沸沸扬扬,要是把季池渝吓跑了,他可没地方找人去。
一群同学虽然不明白钟樾怎么在澄清季池渝不是他的Omega后又突然说在追季池渝的话,但还是嘿嘿嘿笑着表示明白。
升旗仪式过后有短暂的几分钟休息时间,季池渝解决纪检部的事导致稍晚了一步回到教室,一进教室门对上同学们一阵阵揶揄的眼神,顿时不寒而栗。
搞什么鬼?
季池渝蹙眉,径直走向钟樾的课桌。
钟樾身旁依旧围着好些人,见季池渝过来,钟樾笑着歪头,从人体肉墙的缝隙中与季池渝对视,声音哪还有十几分钟前吓唬艾览时那么冷,“怎么了?”
季池渝假装听不见那几个Alpha被钟樾打发得四散离开时发出的起哄声音,毫无阻碍的来到钟樾课桌前,还没张口说话,指尖就被什么东西碰了碰。
季池渝低头,是一个装着蛋糕的小盒子。
“问过了,是你喜欢的口味。”钟樾好整以暇地拖着下颌,又递过去一瓶牛奶。
钟樾好脾气笑着的时候是真的很青春,脸上干干净净的,很白,戏谑的笑容里透着点痞气,但少年感很强。
季池渝不由得问:“你说要追我,是认真的?”
钟樾反问:“以前的我在小鱼的心里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呵呵。”季池渝冷笑,“岂止是不靠谱。”
都快讨厌死了。
见状,钟樾微蹙眉头,装模作样地把过去的自己唾弃一番。
能有人陪着骂钟樾,季池渝的心情转好,但还是认真的把蛋糕和牛奶送回去,“我不喜欢你,你别追我了。”
季池渝散漫地撩一下眸,把这话左耳进右耳出。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季池渝切入主题,“你失忆是不是被我撞的?”
这问题困扰了他整整一个升旗仪式。
“医生只说是后脑受创。”钟樾忽然哼声笑起来,“怎么,你要负责?”
“我……”季池渝卡住。
负责?负什么责?怎么负责?
他当时也很无辜啊!
“算了,不说这个。”钟樾自然而然结束话题。
就在这时,谢郎星几步跨到钟樾身前,“虞城那场友谊赛定在下下周周末了,樾哥,你还能不能参加?”
钟樾早从同学们七嘴八舌吐出来的话中知道自己是篮球社社长,便玩笑道:“我是失忆了,不是残疾了。”
说着,钟樾抬眸望向季池渝,好像在问季池渝的意见。
季池渝正奇怪打比赛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用上场,下一秒就听到谢郎星朝他说:“那酒店和车的事就麻烦经理了。”
虞城距离融城还是有几个小时车程的,正好那时候刚月考结束,大家是往二天一夜准备的。
订车票订酒店的事自然就落到季池渝这个新经理身上。
季池渝不可置信:“意思是我也要去?”
“那当然啊。”谢郎星理所当然,“你可是经理诶。”
“我……”季池渝脑子一昏,“要我浪费两天周末看书的时间陪你们去打比赛?你们这群Alpha?”
谢郎星调侃:“要是你想单独陪樾哥,我们也没什么意见。”
季池渝梆梆给谢郎星两拳。
谢郎星丝毫不生气,笑嘻嘻的。
季池渝又要拒绝,可低头落入钟樾眼底时,他的话又卡到一半,如果不是错觉的话,钟樾的眼里应该写着“渴望”二字。
可季池渝才不管钟樾渴不渴望,反正谁都别想耽搁他考第一,直接扬起头傲娇地说:“我不去!”
话音刚落,季池渝却忽然听到谢郎星说起秦学长的事,立刻竖起耳朵听。
谢郎星问钟樾:“秦学长真帮我们找练球场地?”
钟樾点头,正斟酌着要怎么哄劝季池渝一起去时,季池渝就一把将手掌摁在桌上,震声问:“秦学长?秦朝暮?!”
“是啊,一中也没有另一个更出名的秦学长了吧。”谢郎星嘴特快,被钟樾睨了一眼,赶紧闭上嘴。
季池渝沉默,心里一阵狂喜。
是啊,他差点忘记他要找的秦学长就在虞城读大学,最近虞城大学已经陆续开学了,再过半个月去说不定能碰上,最重要的是钟樾认识秦学长啊!
“那我就……”季池渝绷着兴奋的小脸,“勉为其难和你们一起去吧。”
钟樾:“。”
虽然不知道心上O找秦学长干嘛,但钟樾半句话都不想说。
吃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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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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