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秦朝暮前,季池渝从来没想过秦朝暮会记得他这个十几年前才相处过一些时日的弟弟。
那时候他还小,很多事已经不记得了,要不是妈妈在他耳边念叨了十几年秦朝暮的名字,他也不会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这么久。
“你看你朝暮哥哥,人家每次考试都是第一。”
“你朝暮哥哥还是十项全能的天才,你只学几门乐器肯定是不行的,你难道想比他差吗?妈妈给你报了书法班,周末去上课。”
“朝暮哥哥分化成Alpha了,你也加加油。”
对于这个天才表哥,季池渝也说不清他是崇拜更多还是苦恼更多,之所以这么想见,主要是想看看这个被妈妈当例子攀比的表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面对面看到了,他也没别的什么心思了。
球场外,季池渝沉默地吸着奶茶,旁边的哥哥问一句,他才开口答一句。
“你是钟樾的同学?”秦朝暮望着球场上那个帅气的身影,眼睛危险地眯起来,“还是他Omega?”
“咳。”季池渝听到后面那句差点吓得被奶茶呛到,连忙摇头撇清关系,“我不是他的Omega。”
秦朝暮淡淡的:“你身上有他的信息素味道。”
季池渝:“!”
肯定那狗东西什么时候给他沾上的,真是狗吗,还圈地盘了是吧?!
一想到让哥哥在身上闻到钟樾的信息素,季池渝就尴尬得要死,目光转为憎恶,直直盯着球场上的钟樾。
钟樾刚进了一个三分球,似乎是感受到季池渝的视线,招手换另一个球员上场,自己则是换下场径直走到季池渝身边坐下。
一股热气很快就传过来,季池渝偷偷看哥哥一眼,低声朝钟樾警告:“你离我远点!”
“我又犯什么错了?”钟樾无辜得很。
认识许久的朋友是心上人的哥哥,他刚刚才压下心里那股醋意安分老实的打了会儿球,是真不知道又哪里惹季池渝生气了。
钟樾不解地瞥一眼秦朝暮,又盯住季池渝,忍不住笑起来,要不是怕被打,他还真想伸手戳戳季池渝软乎乎的脸,“真跟小河豚一样了?不是见到哥哥了吗?怎么还不开心?”
“我在跟你说这个吗?你……”到底是比较私密的话题,季池渝有些脸红,“你什么时候把信息素沾我身上的?”
季池渝成天听妈妈念叨,知道他这表哥鼻子灵得不行,他之所以没闻到自己身上被沾上的信息素,那也只是信息素味道淡的原因。表哥说有那就是真的有。
“啊。”钟樾思索半晌,“可能是在你刚到的时候?”
季池渝仔细回想。
“你知道的,我闻不到我的信息素。”钟樾模样还挺坦荡,“可能是当时太吃醋,不小心就给你沾上了,不好意思了。”
“吃什么醋?”季池渝不解地皱眉。
钟樾直言:“心上人在乎别的Alpha什么的。”
季池渝一听,立刻恼了,伸手掐他大腿,“这有什么可吃醋的,他是我表哥!”
“嘶——”钟樾去抓季池渝的手腕,一边喊疼一边说错了。
实际上他并不是很疼,但架不住季池渝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对付嘴硬心软的小傲娇当然是要怎么夸张怎么来,可惜的是他身为铁血Alpha还真挤不出那两滴泪来。
季池渝手腕被抓,又仔细去掐两把,非要给钟樾一个教训。
真是什么人的醋都吃,醋坛子转世吗!丢人!!
“真疼,真疼。”钟樾唬人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嘴里叭叭的,“怎么看着那么乖的小河豚战斗力能这么强?”
“知道怕就好。”季池渝高贵冷艳地坐好理理衣裳,侧目看到身旁的秦朝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干嘛。
怎么能在哥哥面前做出这么失礼的动作!
季池渝红着耳根无地自容,这下钟樾说什么都不再给任何反应了。
钟樾眼睁睁看着季池渝变红,无奈的略过季池渝与秦朝暮对视,无声赶客:要不……您走了?
秦朝暮挑眉:走了让我家白菜白白被你拱?
哦,以后季池渝可是有哥哥罩的人了。
罩就罩吧,钟樾无所谓,反正也没人抢得走。
约摸十分钟过去,秦朝暮收了手机起身,“你们晚餐有着落吗?没有我给你们订个餐馆,我这会儿还有事,得先走了。”
“来的时候我就订好了的。”季池渝立马站起来,“你什么时候忙完?来和我们一起吗?”
季池渝跟秦朝暮虽然很多年没见,但毕竟小时候一起相处过,再加上秦朝暮大方,季池渝也不是那么内敛的人,二人“相认”后的关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陌生。
“不了。”秦朝暮幽幽地瞥一眼钟樾,朝季池渝叮嘱,“有事给我通个信,注意安全。”
“嗯。”季池渝乖乖点头。
送走哥哥,季池渝继续无聊地看社员们练球,等得累时,就摸出手机翻翻平时记录下来的知识点和好词好句。
这一看就看到了下午五点。
其他球场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季池渝坐在场外的木凳上,身后有Alpha带着热气经过,留下大量繁杂的信息素。
也就是这个时候,季池渝才感觉到身上被钟樾沾上的信息素有多霸道。
换做平时,他肯定会因为这些信息素受点什么影响,比如烦躁、难受等,但此时此刻,他只感觉得到那股柠檬香在泛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安抚他躁动的心,很舒服。
不得不说钟樾有时候还挺有用的。
这么想着,季池渝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直到身旁坐下一个热源。
“你一个人?”
季池渝怔一下,侧首。
是一个不认识的男性Alpha,看样子应该是个大学生,一头红毛看着并不好惹,穿得也流里流气的,看人的眼神还非常露骨。
看清季池渝的脸后,红毛才诧异地扬一下眉,“原来是男生。”
季池渝本来不想搭理这种不怀好意的搭讪,可听这红毛这么一说,心里那股火瞬间就上来了。
季池渝哼笑一声,送给红毛一个鄙夷的眼神,嘲弄道:“眼睛不要就捐了吧。”
“你这小Omega说话还带刺呢?”红毛说着就要伸手撩季池渝的长发,模样轻佻,“留着长发,不就是个女孩儿吗?明明长得这么漂亮,问你是不是一个人你也不回答,真是不礼貌的Omega。”
眼见着那双脏手就要落到头上来,季池渝正要抬手拍掉红毛的手,手腕却倏地被人一抓,下一秒眼前天旋地转,再定神时人已经在钟樾身后了。
“显然他不是一个人,你有什么事吗?”钟樾垂着眸,眸光说不出的冷。
钟樾本身就很高,现在他站着红毛坐着,明明年纪小些,也硬是让红毛觉出一股压迫感来。
刚打完球的身体看着清爽,其实还泛着热气,季池渝动一动被死死拽住的手腕,只觉得那处的皮肤好烫。
“你要干嘛!”谢郎星跑得没钟樾快,姗姗来迟。
他们球正打到一半呢,钟樾突然把球一扔就朝这边冲了过来,谢郎星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钟樾把季池渝护到身后,而一个红毛Alpha正讪讪的把手收回去,瞬间就明白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对Omega动手,你活得不耐烦了吗?!”谢郎星立刻开启护短模式,周身敌意收都不收一下。
“也没真动手啊,你们急什么。”红毛年龄大脸皮厚,面对这群高中生也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聊两句也不行?”
“你谁啊想聊就聊,神经病?”谢郎星骂骂咧咧。
“这位同学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没骂你护着这个长发男怪物就已经算我大发慈悲了,你还上赶着找骂来了是吧?!”红毛站起身,往地上啐一口唾沫,“男生还留长发,不伦不类,我还没怪他脏了我的眼呢!”
手中挣扎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钟樾轻轻松开季池渝的手腕,倏地冷笑出声,“是吗?不伦不类?”
钟樾走近,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直把红毛盯得后退一步,这才已迅雷不及之势拍掉红毛手中的球。
拍球的声音很大,震得鼓膜都疼,足以见得力气不小。
球在地上弹两下,最终弹到钟樾手里。
身后,季池渝从没见过这样的钟樾,不禁感到有些陌生。
就算红毛是个大学生,Alpha与生俱来的强度等级也不会让钟樾落得下风,相反是红毛被钟樾一个眼神吓得节节败退,就连手中的球也是在落入钟樾手中后才反应过来。
太凶了,季池渝甚至觉得钟樾会立刻把球砸到红毛的脸上让红毛尝尝生活不能自理的滋味。
而事实证明,钟樾果然也做出了这个动作。
“别!”季池渝心里一惊。
他们是来打球的,不是来打人的!
可钟樾已经抬手,手中的球眼见着就要落到红毛脸上。
红毛被压制得手脚控制不住的发软,实在避无可避,只能使出浑身解数闭紧双眼抬手挡脸。
几秒过去,红毛的身上却始终没有痛感传来。
“男生留个长发就是不伦不类?井底之蛙。”钟樾嗤之以鼻,“这么弱就别出来调戏Omega了,怂逼。”
红毛一下跌坐到凳子上。
“我家小鱼的美你一点也不懂欣赏,早点去洗洗眼睛和脑子。”钟樾随手把球往旁边一扔,那球就越弹越远,越滚越远,“自个儿捡去吧。”
像在跟狗玩什么扔球游戏。
解决掉红毛,钟樾回身搂住季池渝肩膀,小心翼翼把季池渝的长发理顺,一扫刚刚的阴郁表情,笑嘻嘻的,“走吧,饿了,吃饭去。”
季池渝哪能不知道钟樾是担心他乱想什么所以才这么早离开,艰难地张张口,挤出一声:“你不用这样,其实我有办法处理的。”
“我想帮你解决。”钟樾理所当然,“这么漂亮的头发,我想要还没有呢,由得着他一头红毛来羞辱你?也就是你今天在场,不然我……”
说着又有点收不住那股戾气。
季池渝瞧着觉得很是新奇,他光是听说钟樾在以前的学校里是老大,谁都不敢惹,还真没遇到过钟樾戾气尽显的模样。
季池渝好奇:“你为什么金盆洗手?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钟樾笑起来,“你忘记我失忆了?”
“哦……”季池渝想起那个时候遇到的以紫色挑染为首的刺头们。
“我以前是不是特装?”钟樾好笑道,“因为跟哥哥发誓不再打架,所以在学校里装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好脾气模样,其实脾气不怎么地,很多时候都很想动手。”
季池渝睨他:“你现在在学校就不是这样吗?”
钟樾一愣,思忖片刻,“好像确实还是这样。”
“也不全是。”季池渝收回视线,一把拍向肩膀上的狗爪,“如果是以前那个你,你今天会违背和你哥的约定替我出头?”
“嗯?”钟樾揉揉被打的手背,丝毫不恼,“怎么这么笃定我不会?”
“你不喜欢我。”季池渝深吸气,“而且我们是宿敌,有你没我的那种。”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钟樾吹声口哨,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季池渝沉默几秒:“你什么时候才会不喜欢我?”
钟樾怔了怔,有些无奈。
最近几天季池渝一直没怎么排斥他的套近乎,他以为季池渝会习惯了,好歹不至于像以前那样绝情,相处过程中总能培养点感情出来嘛。
但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季池渝仍然想摆脱他。
“不知道。”钟樾自觉往旁边站了小半步,像在令季池渝安心一样,自嘲地笑笑,“可能要等我恢复记忆后?”
“哦……”季池渝闷着不说话了。
钟樾适时转移话题:“诶,晚饭过后去玩滑板怎么样?”
季池渝摇头:“我想回酒店看书。”
“这都来虞城了,休息一天怎么了?”钟樾蹙眉,“你都考第一了,还要怎么进步?”
季池渝一脸“你不懂”的表情:“期中是联考,我必须要拿联考的第一,否则……”
钟樾打断:“是有洪水猛兽追着你吗?”
季池渝脑子一卡,没想到竟然真被钟樾说对了。
“劳逸结合会不会?”钟樾感到烦躁,搬出秦朝暮来,“你表哥年年考第一,次次考第一,他亲口说的,学习就是得劳逸结合。”
“他什么时候说的?”季池渝显然不信。
“应该是我刚转到一中来,他帮我补课的时候说的。”钟樾一个失忆的人,哪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就这都还是他哥帮他回忆后告诉他的。
“他给你补课?!”季池渝瞪眼,不可思议。
我哥给!钟樾!补课!
“他都还没给我补过课,你凭什么!”季池渝那个嫉妒啊。
钟樾:“……”
在踩雷这方面钟樾是从不让人失望。
“难怪你每次都考得比我高,原来你是有外挂。”季池渝气得拳头梆硬。
“不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也很聪明很牛逼?”钟樾哪能让人比下去,在季池渝面前更是只开屏的孔雀,“你表哥跟我嫂子的亲弟是好兄弟,所以才被我嫂子拉来给我补课,但其实也是因为我聪明才能考第一的,不然你这个第一不就谁都能顶上?”
“那你清高,你了不起!”季池渝震声吼,甩掉钟樾气冲冲往前走。
“我错了我错了。”钟樾赶紧追,“我就是个傻逼,哪有小鱼聪明啊。”
“滚啊!”季池渝推钟樾,被钟樾抓着手腕不能动弹,就用脚去踢他。
钟樾一边躲一边逗季池渝笑。
身后一直不敢插嘴的谢郎星扶额。
他是问过纪回舟的,以前的钟樾在桐城的学校里虽然是个不好惹的校霸,但也跟季池渝一样是个次次考第一的学神,真不存在什么外挂不外挂的,补课顶多是锦上添花而已。
Alpha自尊心强,不愿意在心上人面前显弱是正常的,但是樾哥这也太会踩雷了一点,明明平时很会说话、很会逗人开心的。
恋爱中的人都是笨蛋,谢郎星可算是见识到了。
……
一路打闹到订好的餐馆包厢里,季池渝冷着脸让社员们一个个往里面坐。
篮球社里不是Alpha就是Beta,清一色的都比季池渝高半个头,可就是没人敢说一个不字,被吩咐到时也只能与身旁最近的人面面相觑,然后颤颤巍巍的挨个坐进去。
高二的还好,因为跟季池渝本身就是同年级的同学,在一栋教学楼上课,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早就在跟着钟樾混的时候与季池渝混熟了。
但高一的学弟不一样,他们刚进校,最早听说的学长名字就是季池渝和钟樾,毕竟一个是一中真神钟樾,一个是一中绝美无比超级漂亮还干啥啥都行的美人Omega季池渝,虽然季池渝因为被嫉妒而有些黑他的话,但并不妨碍这群Alpha学弟对季池渝感兴趣。
在真正见到季池渝之前,学弟们甚至以为季池渝是温柔体贴的那一挂,但事实居然大错特错QAQ。
这个绝美Omega在篮球社对他们社长可凶可凶了,他们社长可是钟樾啊!以前当校霸,现在当校草的钟樾啊!
季池渝也太牛了吧。
想到这里,有个学弟怔怔地望着季池渝,一时有些出神。
季池渝感受到视线,侧首,低眸,“怎么了?看着我做什么?”
季池渝是真出于关心的角度问的学弟,但在学弟眼里,季池渝这副模样是浑身都充满了睥睨众生的王霸之气!首先就是突出了一个高贵冷艳!
好像在说: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挖出来。
很漂亮,但也很凶。
学弟瑟瑟发抖地摇头,低头用指甲抠桌布。
“崽儿,我劝你管住眼睛。”谢郎星好笑地拍拍学弟肩膀,“咱们季经理可不是一般人能看的,小心看多了被某个吃大醋的人暗鲨。”
学弟闻言又偷偷去看钟樾,正好与钟樾笑眯眯又颇为危险的眼神对上,心里一惊,只会点头。
刚刚在篮球场里,他们社长是怎么对付那个对经理有想法的红毛的,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身为Alpha,他们可十分的清楚钟樾的可怕。
“社长,加油。”学弟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钟樾心满意足,刚要借学弟吉言赞同的点头,眼角余光扫到季池渝的视线,立马正色,“给我加什么油,你得给大家加油,明天虽然是友谊赛,但咱们篮球社的面子不能丢,不然白白浪费你们经理的时间。”
硬是生生的把追老婆的加油改成打比赛的加油。
听到这里,几个不怕死的高二选手就忍不住调侃,“樾哥,看不出来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人都是要变的。”钟樾一脸没办法。
季池渝不知为何耳根红了一下,抿紧唇又把社员们一个个的往里面赶,直接让社员们把钟樾挤到座位最里面,自己则坐在靠近门的地方,与钟樾面对面,离得最远。
看到钟樾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就冷酷无情的挪开双眼。
反正就是不挨着钟樾坐,死也不!
席间,季池渝没吃什么东西,主要是抢不过一群运动了一下午的Alpha,菜转到自己面前,感兴趣的就吃两口,不感兴趣的就坐着看别人吃。
谢郎星坐在季池渝身旁,接收到钟樾视线,秒懂,问季池渝:“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没有。”季池渝说,“不是很饿。”
说完还是象征性的伸筷子夹了两口泡椒藕,刚夹完,圆盘就慢慢的开始转,季池渝嚼着嘴里的藕,直到一个干净的白瓷碗停在自己面前。
碗里放着小半碗剥好的龙虾尾。
季池渝抬眸,整张桌子的人除了钟樾外忽然全都眼神乱飞,十分努力的装作“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
季池渝喜欢吃龙虾,但懒得剥,就算有手套也很嫌弃手上那股油腻感,就始终没往那盆龙虾里夹几筷子,面前的垃圾盘里也只有屈指可数的两只小龙虾壳,还有好几团用过的餐巾纸,全是季池渝剥壳后用来擦手的。
“樾哥给你剥好久呢。”谢郎星低声提醒。
“我又没让他给我剥。”钟樾嘟嘟囔囔,伸手把小碗拿下来,免得耽搁大家吃饭。
小龙虾尾又大又肥,季池渝把碗拿到跟前,却不动它,只是放下筷子走出了包厢。
“樾哥快快快,换位置!”谢郎星赶紧招呼钟樾。
他坐季池渝旁边就一个目的——等季池渝出去后趁其不备和钟樾换位置。
“他妈的你可真是我好兄弟。”钟樾长手长脚,非常不方便的从角落里挤出来,好险才赶到季池渝回来前坐到谢郎星原本的位置上。
季池渝进门一看,什么都没说,默默坐了回去。
虽然他出去是为了给钟樾拿新碗筷,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给钟樾机会让人坐过来,但还是在桌子底下踢了钟樾一脚。
“看你都不怎么动筷,晚上饿了可怎么办。”钟樾上面在往季池渝碗里夹他刚剥好的龙虾肉,桌子下面轻轻勾一下季池渝要缩回去的腿,结果又被狠踹一脚,但他对待季池渝总有十足的耐心和好脾气,“一会儿还得和我们一起去玩滑板呢,不会也没关系,包教会。”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季池渝震惊。
钟樾不理,反正答不答应都要去,“赶紧吃,可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
“怎么又是我耽搁大家的时间了?”季池渝震怒!
说着,季池渝一把将新碗筷放钟樾面前,一眼睨过去,意思在说:献殷勤把碗都献出来了吧?还说是我不吃饭,大哥不说二哥!
钟樾的碗从一开始就留给了季池渝的龙虾,自己一点没用过,因此确实没吃几口,这么说属实是五十步笑百步。
季池渝不矫情,钟樾给他剥了,他吃就是,一边吃,一边又观察钟樾的口味,等到钟樾喜欢的菜被转走之后,过一会儿又悄悄伸手把那道菜转回到钟樾面前,就当是给小龙虾的感谢。
为了不引人怀疑,他还每次都装模作样地夹一筷子旁边的菜,表示“我是想吃这个,真不是特意给钟樾转的”。
钟樾一边吃,一边笑。
饭后,钟樾打发社员们自由活动,强行拉着季池渝去广场玩滑板。
虞城很大,广场上到处都是人,有一片区域是专门圈出来给人们玩滑板的,周围围满了商家,买滑板包教会的那种。
季池渝不会玩滑板,站上去就摔,看到包教会才松一口气,紧接着,季池渝就看到一个年轻女人腰间别着小蜜蜂往这边走,身后跟着一群刚到她大腿的戴着护腕护膝装备齐全的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们手里还抱着小型滑板。
“哦,这就是你的包教会?”季池渝冷睨钟樾,一把掐到钟樾腰侧上去,“你让我跟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起学?你又在侮辱我,对吧。”
季池渝人都麻了。
“真没有。”钟樾把季池渝的手从腰侧顺下来,“是我教你。”
钟樾让季池渝去店家那里选一块喜欢的花色,麻利付钱拉着季池渝和滑板一起走到较为宽敞的地方,让季池渝踩上去试试。
还真是一副要认真教的模样。
见状,季池渝只是在想凭什么钟樾什么都会,又会打篮球又玩滑板,自己可不能输。
带着这样的心情和想法,季池渝终于决定试试,踩上滑板前还特别好面子的挥开钟樾的手,“不要你牵。”
“得牵。”钟樾失笑,“会摔的。”
“摔也不会往你怀里摔。”季池渝冷哼,义正言辞:“这是我最后的面子了!”
季池渝少有向钟樾展示弱势的一面,还“最后的面子”,实在又好笑又可爱,钟樾拗不过,在季池渝的挣扎下还是轻轻松开了季池渝的手腕。
双手得了自由,季池渝深呼吸,试探着踩上去。
可他是第一次接触这玩意儿,压根玩不明白,刚踩上去,在钟樾脚下特别听话的滑板就一扫那乖巧模样四处晃起来。
季池渝没把握住平衡,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绝对不会往钟樾怀里摔的他瞬间打脸,上半身就这么不可控制的往前一扑,被钟樾稳稳接到怀抱中。
霎时,草莓和柠檬两股信息素在鼻息间交织,闻起来特别暧昧。
钟樾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贴上去就跟贴到一块暖宝宝似的,季池渝害臊,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也不好意思直视钟樾,只能把头低下去看着脚尖。
“哦,不会往我怀里摔?”钟樾调笑地哼声,“小鱼果然只有七秒的记忆。”
“你一定是故意的。”季池渝咬牙,整个人还站在滑板上面,因为还没掌握好平衡,担心真摔个好歹出来得不偿失,只好死死攥着钟樾的衣服,给钟樾背上的衣服布料攥出好些褶皱来。
听到钟樾还笑他,季池渝迫不及待的要到地面去站稳给钟樾来一脚。
季池渝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但没想到上去不容易,下去也不容易,季池渝一只脚刚踩到地面,滑板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往别处飞,季池渝一个重心不稳,又双叒叕的往前扑过去。
这下好了,刚刚二人之间还有点距离,这回真严丝合缝的贴上去了。
还是他投怀送抱的!!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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