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揽睡

江无寒眉峰一凛,见状急忙走了上前将其扶起。“褚月!……”

祁昱之咬咬牙眉头紧皱,除却一旁人的搀扶外,只觉眼前一阵的昏天黑地,头痛欲裂。

江无寒将人扶到了一旁,众人见此变故冷汗俨然而下,纷纷远离了那坛。

邢风赶了上来,细心地递了一个帕子。“大人没事吧!”

江无寒接过那帕,却见祁昱之的耳中正缓缓的往外流血,殷红的血于白皙的面上点滴落下,冶丽渗人。

他面上一惊,急忙给人擦去了,可那血意却不止。祁昱之却还未从混沌中缓过来,恍惚间紧紧的抓着江无寒的手臂,后而身形一晃。

江无寒堪堪扶住,让人沉稳的靠着自己,一手续而拿着帕子抵在人的耳边。对云鹰说:“我家大人身子不适,今日先到这里吧。”

云鹰点了点头,急忙也要上前搀扶。

祁昱之汗意已然渗透了内衫,恍然间听到了这番话语。

此间江无寒身上的气息不轻不重的环绕着自己,半靠在人如同铜墙铁壁般的怀中,让他的心不易觉察的落了安。“不必,我在此稍加休息就好。”

云鹰: “大人,您还是……”

祁昱之:“住口。”他轻喘着气,细密的冷汗布上了额头,但态度分外坚决。他今天倒要好好查探这是个什么邪祟之物。

脾气真是倔。江无寒这样想着,于是再未多劝,将人搀扶到了一边,此时已有人放置好了椅子,祁昱之一手用帕子按着耳朵,稳稳坐下了。

经此一变动,再无人敢靠近那坛,连祁昱之这般功力的人都被震出了血,其他人更是堪堪后退,生怕青铜坛会随时炸开似的。

云鹰命人先去查探府中其他院落,将此院暂时封了起来,那坛也已被人封围。

午后一过,艳阳高照。江无寒却还是觉得背后一阵的寒意不减。只觉十分邪门。

祁昱之感觉右耳稍缓和些后,风意一拂,空气中嘈杂的声音也续而传了进来。

祁昱之: “辰止。”

江无寒本负背而立,正在观摩此间地形,听到传唤后向人走了过去。 “属下在。”

祁昱之:“前几天我就觉院中那树蹊跷,接连观摩了几日,却不想今天就正好挖出了那坛。”

江无寒见人气色稍好了一些便松了口气。敛了敛眼中的厉色,薄唇一抿,回答道:“近日还是不要再靠近了,这件事先交给下人们办。耳朵没事了吧,还疼么?”

祁昱之摇了摇头,微微眯眼,淡淡道:“有人有意将我引至此树前。”

“嗯?”江无寒一阵警觉。“怎会?”

“几日前我曾收到一封密信,信中意直指钟府前院之柳。其字体歪歪扭扭,就像顽童所书一般,毫无墨色,与今日找到的那个纸条,像是同一种字迹。”

江无寒:“既知有人刻意如此,今日你又为何上前凑的那般近。”

祁昱之盯着远空稍微思索了一番。透出一阵沉静来。“将计就计罢了,不想那坛威力如此之大,纵使声愈剧烈,青铜坛的表面却依旧安然无恙。”

江无寒抱着双臂靠在墙面,心中一阵的无奈,语气不容缓和的说:“以后不许冒险了。这样的事交给属下做就好。”

闻罢祁昱之薄唇一勾,看向了人。“你倒是尽职尽责。”

细碎的金光倾洒,江无寒正好对上了人的目光,风意萧萧,英俊的面上散发着被柔和了几分的野戾,他朗笑了一声。道:“身为祁大人的亲卫,又怎敢不尽全力?”

祁昱之轻咳了声,收回了视线,有几缕道不明的悸色涌上了心间。

二人又断断续续的巡查了一番后,也未寻到什么有价值的痕迹。

天色渐晚,夕阳落幕。

一天未曾吃饭的江无寒只觉一阵的饥肠辘辘。“大人,我们不妨……”

祁昱之抿了抿唇,看出了人的意思,领着人前去拜别云鹰。

祁昱之:“云大人,今日就先到这里,若再探到什么蹊跷,随时联络。”

云鹰对着祁昱之客气的点了点头,也应了江无寒的拜别。江无寒虽是侍卫,但晨时听闻二人竟以字相称,想必关系甚好,他极为有礼的拜别,不想不知好歹的触上霉头。

待二人踏出府邸后,顿觉身子一轻,少了许多阴闷。

江无寒:“云大人倒是客气。”

是个聪明人。

祁昱之:“嗯。”

江无寒试探性的问道:“大人被革职,其他人都避之不及,倒是他和众人不同。”

祁昱之听罢不由笑了出来。“你经年历于江湖,朝廷的事看的还不是太明白。”

江无寒凌冽的眉一挑。“哦?大人还有其他见解。”

祁昱之偏的在此时转了话题。“谈不上见解。先去吃饭。”

待二人简单的用过一餐后,天色渐晚,回到府邸后,暗意已至,星辰已然坠上了天空。

江无寒跟随着祁昱之大步的踏入了祁府,比回自己家还要潇洒。

祁昱之命众人散去后,将室内的灯挑暗了。

夜以至深,影影绰绰下,照的江无寒的剑眉又柔和了几分。

此夜,二人依旧是心照不宣的同床共枕。

窗外的冷风呼啸,在模糊和黑暗中,祁昱之的眼前仿佛重现又泛起那抹浑意来。

利刃抹过鲜血无情的扬到头边砍下,耳边是扭曲的嘶哑与喊叫,心上落了千万层重石一般,仿佛周身的一切都正在吞噬着自己,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在冷汗与颤抖间,身上不知何时已经结上了冷色的薄冰,奈何怎样也逃不掉。

霎时间,他惊醒了过来,周围的黑暗陷入到沉沉的目光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了一片,他有些喘不上气来,只觉身体又冷了几分。

怎会如此……从前从未有过这样可怖的梦魇。他连忙起身,将桌前的茶水猛的灌了俩口,才敢稍微缓和了一些。

江无寒向来睡眠浅,感受到身旁人的动静后,便醒了过来。“褚月?”

“嗯。”祁昱之淡淡的回了一声,只觉头痛不减,待到他重新躺下后,浑身依然冰冷,寒彻了整个心间。

“怎么了。睡不着么。”江无寒眼底有些倦意,沉闷的问道。

“没什么,梦魇罢了。”祁昱之将被子盖的更紧了一些,却还是毫无缓和。

感受到一旁人的异样后,江无寒轻握了握人的手背。“怎么这样凉?很冷么。”

祁昱之沉闷的“嗯”了一声,此刻依然觉得身陷于恍惚之中。

不由人反应,江无寒离得更近了些,祁昱之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把另一只手也给我。”

祁昱之此刻面色差极了,冷意的月光映在他的脸上,深邃的好看眼有些涣散的泛着光。“不用。”

不知为何,白日里那殷红的血色顺着下颚轻落,祁昱之那双桃花眼涣散的看着他的那一幕,忽然浮现到了江无寒的眼前。

他只觉心中一紧,即刻将人一拉,直直的把人搂到了怀里。

灼烈的暖意瞬时将祁昱之包围,他此时靠在人如铁墙般厚实的怀抱里,已没有任何力气讲话,冰冷正在隔着人的体温慢慢散去,舒适感不轻不重的袭来,他甚至可以听到江无寒此刻的心跳。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心里确实踏实了很多。懒作挣扎,没过多久,就重新进入了梦乡。

江无寒垂眸看着怀中人舒展的睡颜,墨发缭绕于颈间,长睫丹唇甚是动人,他不由将人搂的更紧了些。

本是十分温馨的画面,可他的下身却不争气的出现了反应。

嘶——真是要命。

祁昱之在睡梦中将人的手臂不轻不重的抓着,谁知那梦魇却重蹈而来。

在冰天雪地间,唯有一个人紧紧的靠着自己,像一把烈火,燃烧了整片天地,让他不禁意间就想要更加贪心的靠近。后而呼吸也更加粗重了几分。

在那无尽的烈焰前,忽有一猛虎正凶残的盯着自己,獠牙利齿泛着猛兽的凶光,瞬时间扑了过来。他皱着眉准备拔剑,对那扑面而来的野兽狠狠一踹。

这一脚却被江无寒接了个严严实实。怀中人此刻并不老实,而人越是乱蹭,越撩的他心火燃起。

“别动。”江无寒沉闷的喘了口气,将人的脚踝一把抓住,握到了温润冰冷的触感。

“嗯?”祁昱之迷糊的应了一声,好似还没醒,他将脚挣脱后,凉指依旧抵在人的胸前。

好冷,想要贴的更近些。

细密的风透过那窗缝偷偷的钻了进来,祁昱之皱皱眉,才微微睁开了眼。

江无寒垂眼看了看人。“醒了?”

“嗯……”祁昱之沉闷的回了一声后,思绪还是一片恍惚。

上挑好看的眼此刻流离茫然,往日的深沉消散殆尽。

“你就是……这么考验亲卫的?”江无寒神色已然染上了几分**,将人的手握住,意味深长的吻了一下。

感受到手上滚烫的气息后,祁昱之此时才清醒了几分,故意调笑道:“怎么?” 音调刻意拉长了几分,懒意不减。

作者有话要说: 拿起糖果。我,撒——(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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