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乌纱难讨,公子哥酒色在抱。
夜上三更,更夫行在小巷里敲打着手中的竹竿。一个黑影从他头上掠过,飞进了秦府的后院。
“义父。”烟萝一身黑衣攒进秦安国的书房,对着站在书架旁的秦安国喊到。逸云馆一见,秦安国为了能获得烟萝的信任,甚至将自己想让自己的外孙三王爷刘凞做皇帝的计划都告诉了烟萝。因为在一点上,他们是一致的,那就是都想要除掉刘若凛。秦安国故意在烟萝面前丑化刘若凛,把他说成一个毫无主见的昏君,让烟萝相信他作为一个国家的臣民所准备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女人就是容易受骗,烟萝当下认了秦安国做义父,并说有什么她能做的只管吩咐。
秦安国下午刚派人传的话,让烟萝夜里三更到秦府来见他。“雪烟,快起来。让你深夜乔装来此,难为你了。”
“雪烟明白义父的苦心。义父叫烟萝来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御使大人家的二公子经常去你那,为父不想你与此人太亲近。”秦安国花了几天时间把经常去逸云馆接触烟萝的人都摸了个底,没想到余家的二公子余庭烨也是个酒色之徒,于是心生一计。
秦安国说怕暴露烟萝的身份,其实是想继续让烟萝打听各路消息,暂时还是让她留在逸云馆。“余家二公子是常来没错,不过烟萝对他和其他恩客没什么不一样,谈不上什么交情。义父为什么单叫我不要亲近他?”
“还记得你问过为父是谁陷害了你的亲生父亲吗?我想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了。”秦安国故弄玄虚。
烟萝一听秦安国说到杀父仇人,眼里闪烁着复仇的火焰。不管是谁,她一定要将仇人首级取下来,给她父亲和火阳教的弟兄们做圣坛上的祭品。
秦安国的老脸掩上一脸怒容:“本来猎场的案子跟火阳教根本扯不上关系,全是余家大公子余庭烨伪造了证据陷害火阳教。本来为父不想告诉你,是怕你又像上次一样鲁莽行事。但是为父不能看着你为仇人斟酒抚琴。”
“余家大公子?”烟萝曾记得在逸云馆见过余庭烨一面,还把舞谱也赠给了他们。在烟萝的映像里,余庭烨温文有礼,谈吐大方。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秦安国看烟萝面有疑色继续说道:“你可千万不能胡来。余家的人城府难测,最喜玩弄权术,现在几乎已经骗得了半个天下,倾荡朝野。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为父只要你离仇人远些。”
那日逸云馆上与秦安国“相认”后,烟萝便拜秦安国为义父。秦安国说谁是她的仇人她自然深信不疑。“义父放心,雪烟知道了。”
秦安国看得出烟萝眼里腾起的杀气,不过他要的不是余家人死。“虽说余家人都颇为狡猾,但是这个余庭华却是个游手好闲的主,传言中也与家人不和。如果让他愿意为我们做事的话,余家人便不足为惧了。余家一破,小皇帝就等于失去了支柱。”
“这事儿不如让雪烟去办。虽然我现在就想要余庭华死,不过既然此人对义父的大业还有利用价值,暂且绕他多活几日。雪烟不仅都会让他乖乖的听义父的话,还会让余家鸡犬不宁。”烟萝早就知道余庭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前几日还听说他老婆有了身孕。这绝对是一个俘获男人的绝佳机会。
秦安国假意担心烟萝。“这怎么可以?为父怎么能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义父放心,雪烟自有分寸。”烟萝说完就离开了秦府。
秦安国对于烟萝对自己的臣服颇为满意,要是他自己的儿子秦仲坤也有这般能力,他就不用再认个贱丫头做义女。由于被他寄予厚望的秦仲坤老是办砸事情,他便再不想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做冒险的事情。
余庭华和金玉柔得了余荣昌的准,进宫给余碧涣报喜,三人正坐在泰和殿暖阁内说笑。余碧涣听到自己就将有个小侄子的消息,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二嫂子好福气啊,我得赶紧给侄子准备礼物了。”
正说着刘若凛大步走了进来,“皇后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众人皆站起身来给刘若凛行礼,余碧涣腾出了正位让给刘若凛坐。“我哥哥嫂嫂来了,还不让我开心一下。”
余庭华和金玉柔都没想到余碧涣竟然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跟皇上说话,惊奇的对望了彼此一眼。看来接下来的事就好开口多了。
余碧涣给刘若凛也倒了杯茶:“二嫂子有了身孕,皇上快有侄儿抱了。刚说到要准备一份厚礼。皇上说送什么好?”
“这么说朕也要送罗?”刘若凛笑着对余碧涣说。
余碧涣还没回答,金玉柔就开口了。“民妇和夫君不敢奢望皇上赏赐。”
刘若凛很认真地对余庭华和金玉柔说:“怎么回事奢望呢?等小侄儿出世的时候,朕一定送一份礼。”
“皇上,民妇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金玉柔今日是第二次见到刘若凛,经过刚才的谈笑后,她对这个年轻的皇帝心中已经没有什么畏惧。想趁着气氛正好给余庭华讨个官儿来做做。
“都是一家人,有话就说吧。朕洗耳恭听。”
金玉柔离了座跪在地上:“民妇今日进宫一是想给皇后抱个喜,二是想请皇后娘娘好好劝劝我夫君。这孩子都有的人了,还整天没个正经事儿做。我都不知道说了他多少回了,让他好歹也去衙门里混个官差,至少不用再靠爹爹兄长养活。可是……”金玉柔眼眶里挤出些许水滴,拿了娟帕假装哭得伤心,“民妇说的都不管用,还请皇后娘娘做主。”
余庭华佯装生气把金玉柔拉了回来:“妇人之见。你以为衙门里的饭这么好混的。那都是要花功夫的,我这不是在努力改善了吗?谁让你跑到这来诉苦抱怨?有话咱回家说去。”
其实余碧涣早就想帮二哥余庭华向刘若凛讨一份差事,只是一直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今天既然二嫂都把话给摆在明面儿上了,也就顺便说一句。“二哥也是该为侄儿考虑考虑,赶紧的找份正经差事。皇上那要是有什么用的着我二哥的地方,只管吩咐了去。”
这夫妻两不论是真的还是演戏,刘若凛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不就是想要个官么,这都是易如反掌的事儿。但是那样的话,一定会有人又拿外戚说事儿。“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缺的就是德才兼备的人。真本来可以随便给个官给小国舅做做,这样难免会有人说余家的闲言碎语。朕已经决定过些时候举办科举选用人才,相信小国舅不会让朕失望的。”
“草民定不负皇上皇后的期许。”余庭华见静心排演的戏没有起作用,也不好多说。心像晒焉了的萝卜,缩了水软软的。
回家的一路上金玉柔都在余庭华耳边嘟哝,无非又是埋怨人的话。光听说怀孕的人脾气不好,没想到是嘴也厉害。谁让他娶了这么个利嘴的老婆。到了家,金玉柔也累了,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余庭华吃完了晚饭觉得无趣,就往逸云馆去寻乐子。
秦安国付给了逸云馆的老鸨一万两的银票,只说要包下烟萝,以后不许再叫烟萝接客,烟萝的行动不得干涉过问,更不得对外泄露他的真实身份。否则,就不仅是让逸云馆关门的问题。逸云馆的老妈子只好对外说烟萝已经寻了好人家,只是现在还在逸云馆借住些日子。
余庭华一听到这个消息扫兴得很,随便点了一个姑娘陪他喝酒划拳。烟萝早就让草儿时时留意着逸云馆里,要是看到几个她特别关照的人来到逸云馆,赶紧的通知她。
此时烟萝已经来到余庭华的桌旁:“二公子今天喝的什么酒啊?”
余庭华以为是逸云馆里想找生意的艳姐儿,头也没抬就要拉人坐下:“喝什么酒你不用管,只管陪着本公子高兴就是。”
烟萝任由余庭华拉着手,其实心里恨不得反手扭断他的手臂。“要不要到楼上,烟萝请二公子喝酒。上好的状元红。”
余庭华见是烟萝,忙伸手一推,怀里的女子很不情愿地走开。“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烟萝姑娘刚才说请我喝酒,我没听错吧?”
“话我可说了,喝不喝随二公子的。”烟萝说完起身欲走。
“喝!怎么不喝?能得到烟萝姑娘垂青,就算是鸿门宴本公子也得去。”
余庭华紧跟着烟萝上了楼。草儿早已经备下了一桌酒菜,侍候他二人入座后便离去。烟萝给余庭华满上一杯状元红,余庭华拿了酒杯到鼻子前一闻,跟着一饮而尽。“好酒。”
“二公子多喝些。”烟萝一直站着给余庭华不停地倒酒,余庭华只当是烟萝知道余家现在的地位今非昔比了,所以来巴结他,也一杯接一杯的照单全收。
等余庭华酒过三旬,已经红了脸。烟萝才切入正题:“二公子今天好像心情不佳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吗?”
余庭华又往嘴里倒了一杯酒:“我就没有过顺心的时候。”
“二公子这是怎么了?要是不嫌弃,烟萝愿意陪二公子说说畅快话儿。”烟萝在余庭华身边做下,把手还搭在了余庭华的手臂上。
“要是我家夫人能像姑娘你这般的,我也就少了些烦头。她老是嫌我没有个一官半职。我怎么会不想呢?别看我是御使大人家的儿子,给个面子的叫我一声二公子。可背地里说我不是的人,取笑我的人也不在少数。我定要出人头地给他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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