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听余碧涣说明了事情的始末,就让余碧涣把萧燕升写给她的信拿给她看看。余碧涣翻遍了衣衫也没有找出来:“糟了,许是刚才换衣裳的时候落在宫里了。”
遗落信件可大可小,要是落在别人的手里,涣儿就危险了。秀儿赶紧问余碧涣:“落在哪儿了?”
余碧涣慌张起来,头上冒出细汗,急得只知道左手搓右手了。“我不记得了。姐姐,怎么办?”
秀儿握住余碧涣的手让她先镇定下来:“涣儿你出来多久了?”
余碧涣大致一算:“快三个时辰了。”
秀儿又赶紧把余碧涣往外推:“涣儿,你赶快回宫。时间久了容易被发现的。我这就去浣花溪找萧燕升。”
“嗯。”余碧涣走了一段路突然回头叮嘱秀儿:“秀儿姐姐,燕升哥哥就交给你了。明天早上让大哥带个话给我。”
“知道了。赶快回去吧。”秀儿送走了余碧涣也赶紧的往城南的浣花溪赶去。
刘若凛一早上坐立不安,更有诸多大臣们一直在龙华殿的偏殿等着李和瑞搜查皇宫的结果。余家人和萧家人都出宫寻找萧燕升。秦安国等人一边等还一边地在刘若凛耳边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李和瑞带着人里里外外地在皇宫里找了两遍,确实没见着余碧涣。本来想多拖延些时间,但是眼看就要到午时了,不得不回龙华殿交差。“皇上……”
“找到没有?”刘若凛满心希望地看着李和瑞。
李和瑞埋首不敢与其直视:“没有找到皇后娘娘。不过,一个宫门的侍卫说早上有一个宫女拿着
皇后娘娘的令牌出宫了。”
秦安国见势立马站了出来下令:“马上再多派人手把守城门和城外要道。一定要把皇后给找回来。”
刘若凛此时人又秦安国发号施令,心神全被余碧涣的失踪和桌面上的书信给搅乱了。
偏殿里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并得了秦安国的令四处布置兵马。秦安国又装作忧心忡忡地回禀刘若凛:“皇上,请皇上早作准备。皇后娘娘和萧校尉做出这等让人难以启齿地行径,□□宫闱,按照律法皆应处以极刑。”
刘若凛到现在仍不能相信余碧涣就这么跟萧燕升私奔了。他仍记得夜里枕畔的那股幽香,早晨还为他更衣洗漱的笑靥,怎么会一下子就变了。刘若凛见秦安国又以国体律法来压他,无非是想逼他斩了余碧涣和萧燕升。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他是决不会这么做的。
正在刘若凛焦头烂额之际,余碧涣的侍女鸽子风风火火地跑来偏殿不顾卫兵的组蓝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刘若凛面前。“皇上,皇后娘娘并没有出宫。奴婢一直陪皇后娘娘在清澜阁沐浴。”
刘若凛听到小宫女这么一说,神情立马爽朗起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奴婢不敢欺瞒皇上。”鸽子正把余碧涣早就编好的说辞背了一遍给在场的所有人,“方才皇后娘娘沐浴的时候想要些牛奶掺入浴汤里,所以让奴婢就拿着娘娘的令牌去宫外的御栏场取。等奴婢回来的时候,听说宫里内外都在找皇后娘娘,还说皇后娘娘跟谁私奔了。奴婢就赶紧跑到清澜阁去寻,原来是皇后娘娘在浴池里睡着了,也没听见公公们在外面的叫。”
秦安国抢先质问鸽子:“这怎么可能?李总管在宫里寻了这么久都没寻到。满口胡言,给我掌嘴。”
殿门口的侍卫进来架住鸽子就准备开打。刘若凛恶狠狠地望向秦安国:“住手。你们都退下。”
“是。”侍卫们又退下站在殿外候着。
秦安国仍不肯战罢干休:“皇上,这个宫女硬闯龙华殿……”
刘若凛没有理秦安国说话,而是转而对着鸽子仔细询问。“我再问你一遍,你说的都是真的?”
鸽子猛地点了好几下头:“皇上,皇后娘娘进宫一来一直尽心服侍皇上。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鸽子说的句句属实,一定是有人想害皇后娘娘故意污蔑皇后娘娘的清誉。”
“皇后现在在哪儿?怎么不见她来?”刘若凛脸上终于又浮出一丝笑意。
“回皇上,奴婢是先来跟皇上禀报实情。娘娘她正在泰和殿更衣,片刻便亲自来跟皇上解释。”鸽子跟了余碧涣这么久,说话做事既大胆又细心。余碧涣本可以让鸽子给萧燕升送信,但萧燕升不认识鸽子,两人说不上话,逼不得已余碧涣非得出宫一趟,才惹得这些事端。
刘若凛听完马上撂下秦安国直奔泰和殿,迫不及待地要见到余碧涣。秦安国想着明明有人回报余碧涣出了宫,这只怕是刘若凛虚晃一招唱的空城计,所以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城南外的浣花溪边,萧燕升背着一个包袱和一柄剑在柳树荫里踱着步子。一会儿往城门过来的路上张望,一会儿又看看日头。眼看午时已到,但是还没有看到余碧涣,他不停地对自己说余碧涣一定会来。
远处的小径上出现了一个女子正一路小跑的往萧燕升这边过来。萧燕升看到的却不是余碧涣,而是余家的大少夫人秀儿。萧燕升有些失望,但总算是等来了一个人:“秀儿嫂子,涣儿什么时候来。”
秀儿见萧燕升还在不住地往自己身后张望,直截了当地说:“涣儿没来,让我来跟你说不要等了。”
“不会的。涣儿给我写的信明明说她在宫里不开心。她肯定会来的。”明明是亲耳听见的,萧燕升却还是执着地坚持自已。
秀儿并没有听余碧涣说有写信给萧燕升,不禁多问几句:“你说涣儿给你写信了?”
“我是收到了涣儿的信才约她再次见面,我要带她走。”
“信是怎么来的?”
“一个泰和殿的宫女送到校场来的。”萧燕升如实回答道。
“哪一个?”
“我不认识。他说是涣儿的侍女。”
“信呢?”
“我看完就烧掉了。”萧燕升回想起心中的字句嘴角都无意识地翘起,“涣儿在信里还唤我萧郎。她说了入宫不是她的本意,我知道她是爱我的。”
听到萧燕升说完,秀儿有十足的把握这封信不是出自余碧涣之手。她看萧燕升眼中一脸希冀,就算是不忍心,今天也无论如何要弄醒他。秀儿抬起右手就是一掌狠狠地挥下去:“你怎么能这么傻?涣儿一直都是叫你燕升哥哥。涣儿现在对你只有兄妹情谊。”
“你怎么会知道涣儿的想法?涣儿对我的心在信里写的真真切切。你又不是涣儿,凭什么这么说。”
秀儿终于忍不住对着萧燕升大吼:“凭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凭我断定那封信是假的。她今早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私自出宫来找我,就为了让我来告诉你她不会跟你走。”
萧燕升接连后退不肯面对现实:“你说的才都是假的,她怎么不来亲自跟我说。一定……一定是你骗我的。”
秀儿步步紧逼:“涣儿是皇后,身份地位由不得她来跟你私会,所以只好来找我。燕升你好好想想,不说涣儿没有叫过你萧郎。就算涣儿真给你写那样的信,也不会派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宫女明目张胆地送去校场啊。”
萧燕升被秀儿质问的没了响应,恍然大悟地丢掉了手中的包袱和剑沉思。原以为是能与余碧涣远走高飞,却到头来是他们全被人愚弄了。萧燕升觉得秀儿说的对,自己真的很傻。明明有很多疑虑,却因为一个情字昏了头脑。
刘若凛到了泰和殿,刚好看见宫女们正手忙脚乱在伺候余碧涣梳妆。余碧涣已经换上了自己平日穿的宫装,还故意把头发弄得湿湿的垂在脑后。“你们倒是手脚快点儿。”
刘若凛看着余碧涣好好地坐在那儿,就好像看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余碧涣之于他本来就是最珍贵的宝物。“皇后这么急,想去哪啊?”
余碧涣闻声才发现刘若凛已经立在一旁,即刻甩开了插在头发上的发梳起身行礼。满腹委屈的声音里略带哭腔:“皇上,臣妾只不过去了清澜阁,怎么睡一觉的功夫就给人说成私自出宫,还与人……”
刘若凛一大步上前扶起余碧涣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再说了。事情都过去了。既然你还在这泰和殿里何必理会别人说什么。”
秦安国拿出书信:“书信的事,皇后娘娘又怎么解释?”
余碧涣心里咯噔一下,她说在怎么找遍了寝宫也找不到萧燕升写给自己的信,原来已经到了老狐狸的手里。余碧涣故作镇定:“什么书信?”
秦安国把信递到余碧涣手边:“萧校尉写给皇后娘娘的书信,要不要老臣再读一遍给皇后娘娘听。”
余碧涣一下推开秦安国的手:“皇上,臣妾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书信。”只能够抵死不承认,要不然不知是她一个人的性命不保,还会连累父亲兄长。绝不能认。
“这可是从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找着的。”
“泰和殿整天进进出出的这么多人,说不准也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本宫。丞相想单凭一封来历不明的书信就断定本宫与萧校尉有染,恐怕操之过急了吧。”
刘若凛相信余碧涣不会背叛他,此刻也亲眼看到余碧涣好好的在泰和殿里。就算秦安国说再多的话也不起作用了。刘若凛让秦安国把书信给他,然后当众撕得粉碎:“子虚乌有,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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