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锦王府。

凌麓手中执棋,眼睛看向面前的棋盘。

如果有爱棋之人再此,估计会看出来这一棋局,黑白双方互不相让,誓要拼个你死我活。

“主子!”

浮白从往外走了进来。

“说!”

凌麓并未抬头看他,只盯着棋盘。

“今日一大早,鹿府有好几个掌柜被送到了大理寺,且每个都是在鹿家待了几十年的老人。”

“哦?是何原因?”

“好像是……私吞钱财。”

凌麓放下手中的棋子,勾唇笑道:“私吞钱财?这样的罪名他们大可以自己府中解决了,为什么要将人带到大理寺?”

浮白一听,就知道自己犯了蠢。

“是属下愚笨,属下这就再去探查一番。”

“不必了,这会儿功夫,怕是早就解决了。”

凌麓摩擦着手指,又接着开口:“将牢狱那边打点一番,换上咱们的人,今晚去一趟。”

“是!”

“鹿聆,你要做什么?连自己的人都不放过。”

凌麓说完这句话,就拿起一枚黑棋放在棋盘上。

这一局,黑子胜!

……

“小姐,那几个掌柜被夫人送到了大理寺。”

鹿聆并不惊讶,上位者怎么可能慈悲。

温情舒还是鹿章的妻子。

“知道了。”

剩下的事情就不归她管了,她可还没有权利去挑选掌柜,若真选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

“将月丹叫来!”

一盏茶的功夫,月丹就走了进来。

“烟晚阑怎么样了?”

鹿聆放下茶杯,问她。

“烟姑娘很聪明,也学过,现在已经可以绣出一件完整的香囊了。”

鹿聆有些诧异,虽说女子都要学习女红,但像烟晚阑这样早早就离家的女子,却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能绣出一只完整的香囊,也是了不得的。

“不错!月丹你可要好好教人家。”

月丹倒是乖巧地应下了,不像昨晚那般偏见很深,却还是有些在意。

“你再去帮我做一件事情。”

鹿聆将她招呼到身前,月丹俯下身子,听她在耳边对自己说的话。

听完后,月丹顿时明白鹿聆的意思。

“是,小姐!”

“去吧!”

月丹走后,鹿聆无聊的紧,便看起书来。

渐渐地,太阳落下山去,月亮爬了上来。

鹿聆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拿起帷帽就朝外走去,正巧遇见回来的月丹。

嘱咐道:“今晚让膳房晚些准备饭菜,我出去一趟。”

月丹没有深问,“那小姐可要带些人?南湘要跟过去吗?”

“不用,我自己就好,莫要声张。”

“是!”

月丹福了福身,看着鹿聆朝院外走去。

……

鹿聆走到鹿府的后门处,发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她拉了拉帷帽,将面容遮挡的更加严实。

刚走到马车旁时,浮白从马车上走下来。

“鹿三小姐,我家主人有请。”

鹿聆看他一眼,皱了皱眉。

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鹿聆走上马车,发现凌麓惬意地躺着马车的靠枕上,没有说话。

“阿聆也不怕本王将你拐了去。”

“锦王殿下若有这个闲工夫,那还不如去一趟烟花柳,起码能得到不少消息。”

凌麓见她毫不客气地怼自己,眼睛也一直看向车帘那边,也不生气。

“如果本王不来,阿聆就打算一个人走去牢狱不成。”

鹿聆听见他这番话,这才看了过去。

她看起来是什么傻子吗?

牢狱有多远她还是清楚的。

“鹿府不远处有租马车的。”

就只一句话?

凌麓察觉她心情不好,识趣地没有再说任何话。

“主子,咱们到了!”

说完,鹿聆也不管凌麓,自己先走了下去。

凌麓挑眉,也跟着走了下去。

刺骨的风吹到鹿聆的脸上,将她刚刚的情绪一吹而散。

她这才察觉自己露出了不该出现的情绪,索性自己没有多说话。

一想到刚才浮白突然出现的情形,鹿聆就想到自己在现代十几岁的事情。

也是漆黑的夜,只有她自己走在一条小路上。

就这样走着,影子没入黑暗。

身后传出另一个脚步声。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马上就要……

“鹿三小姐!”

凌麓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鹿聆反应过来,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阿聆怎么了?”

凌麓走到她身边,俯下身想要看她的眼睛。

却看见鹿聆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

“谢王爷关心,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凌麓没有多问,站直身子,朝里面走去。

鹿聆吐出一口气,跟了上去。

鹿聆看见浮白给那看守的人一个玉佩,那人就将他们放了进去。

还找了一个人将他们带到他们要去的地方。

“卫礼!”

没有人应。

鹿聆又叫了一声:“卫礼!”

埋着头的人还是没有抬头。

鹿聆和凌麓察觉不对,看向狱卒。

狱卒慌慌张张找到钥匙开了门。

三人走了进去,鹿聆蹲下碰了碰卫礼,没想到卫礼直直地倒在地上。

极其安详。

鹿聆和凌麓相视一眼。

“看来有人早我们一步。”

“不一定!”

鹿聆将卫礼瞧的仔仔细细,发现他掌心紧握。

给凌麓指了指。

凌麓看了浮白一眼,浮白会意,走上前掰开卫礼的手。

“主子,是一个药丸。”

鹿聆站起身来,看向他的手心。

“这药丸竟然没有化开?”

她伸手拿起药丸,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凌麓问道:“今日可有什么人来这里吗?”

那狱卒摇了摇头,“平日没有人会来,卫大……卫礼刚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一直嚷嚷。”

鹿聆又紧接着问:“从什么时候不喊了。”

狱卒思考了一会回道:“酉时,那时候太阳刚要落山,小人刚换班回来,听见他喊了一声后,就没了声音。”

“主子!”

浮白摇了摇头。

凌麓开口道:“今日之事如实上报,只是……”

“小人懂得。”

“嗯。”

凌麓迈着大步就走了。

鹿聆缓过神来也跟了上去。

二人走到马车上,默契地都没有开口。

鹿聆先打破了沉默:“王爷认为,此事是何人所为?”

“不会是华府。”

“王爷如此肯定?”

凌麓摸了摸手腕,难得正经。

“就昨日所看,并不是华子书安排他做的事情,如果是华子书的话,卫礼现在肯定活着。”

“也可能是华太傅想要杀人灭口。”

“他不会。”

鹿聆笑了一声,“王爷如此坚信华太傅不会杀人。”

凌麓看着她的眼睛:“华子书虽然是皇上的人,但是本王不否认他是一个好官。”

好官?

好官怎么会想出利用原身来扳倒鹿家这个办法。

鹿聆不信他的说辞,但也没有反驳。

就现如今看来,华子书除了和鹿府不对付外,并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且现在书里的剧情都快要偏的不能再偏了,她也没有理由去反驳。

“除了华太傅,还有谁呢?”

“不知道,敌在暗,我们在明,有意思。”

凌麓说完,又变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马车停了下来,鹿聆也不再多说什么,朝他要来了那枚药丸后就下了马车,走向鹿府。

“主子,您就这样给她了?”

凌麓扶了扶额头,“她查可比咱们查有意思多了。”

“走吧,回府!”

……

“小姐,你回来了。”

南湘走上前去,“我去给小姐拿饭菜。”

说完就跑了。

回到屋内,鹿聆走到梳妆台拿出一个小盒子,将药丸放了进去。

鹿聆坐在梳妆台前,思考着究竟是什么人杀了卫礼。

想来想去都没有头绪。

卫礼不是华太傅的人的话,那他是谁的人。

不对,应该说是谁将他安插到华太傅身边,对付鹿家。

这样到最后华家和鹿家都会受挫。

可卫礼被带走时为什么不说是华太傅指使的呢?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灭口吗?

鹿聆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指使卫礼的人肯定是上位者。

上位者有权,有权的人自负,自负就会露出马脚,她就不信他们不会漏出破绽。

“小姐,用膳了。”

……

“事情做完了吗?”

“滴水不漏!”

“那就好,别让我再对你失望!”

又是那个黑袍男子。

“不会的主子,按您的吩咐,将那药丸放进了卫礼的手里,他们肯定会发现的。”

“卫礼办了那么多事,如果不是他不听话,我也不会丢了他这个棋子,所以你也要乖乖听话,知道了吗?”

“属下对主子言听计从,绝无二心!”

黑袍男子不理会他的忠心之词。

“做你该做的事去。”

“是,属下告退。”

“鹿章!很快你就会收到我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黑袍男子扭了扭手上的翡翠扳指,低笑起来。

……

卫礼在狱中死了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官员里面众说纷纷,有猜测是华太傅干的,也有猜测是鹿章干的。

可无论怎么猜测,也不可能有人告诉他们真相。

这件事没过几天就慢慢淡了下去,也没有人再去提,以前巴结卫礼的,现在都恨不得在他尸体上踩上一脚。

墙倒众人推!

鹿聆也懒得看他们这些虚伪的做派,自那日宴会后,各家的邀请她也从来不去。

对外宣称自己生病,在家养病。

实则是和苏君迁研究药丸,以及和温情舒商量铺子开张的吉日和准备事项。

两人商量一番,就定下了除夕那天。

喜庆,又是街上人多的时候,而且也差不了几天。

转眼间,忙忙碌碌地就到了除夕当天。

鹿府的喜事一件接着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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