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花枝修灵联姻亲5

“真是搞不明白,花云溪与花灵主本就是同生躯魂,你那般放不下花灵主,为何对这小花枝放任自流,你真想让她嫁给那个蠢货吗?”

千秋落:“修灵阁主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花绒反驳道:“在你心里,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忘了!”

千秋落将望向窗外的眸子收回,落到花绒身上,明媚俊俏的公子,皎皎明月,这才是能与柒白媲美的男人。

耄耋之像,苍老身躯......

一丝惆怅涌上心头,道不尽千言万语。

思念成疾,灵力亏空,不光带走了颠覆众生的容貌,还将千秋落那颗配得上花灵主的心也带走了。

花绒:“主,你要是坐上九天帝君的位子,可真就与花灵主无缘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一神一魂谈话,花云溪的声音贯穿整座庭院,花团锦簇,紫灵盛开,蝴蝶翩翩起舞。

她的出现带走了寒冰墓一层严寒,酷暑霜降骤变炎夏,须臾间,百花争奇斗艳。

“师尊,云溪有事请教。”

躲在暗处的花绒立刻跳出来,就要去开门,欢愉早已溢出脸颊,嘴里念着‘他的小花枝’来了。

千秋落手一抬,那缕残魂在‘你大爷’的咒骂中快速消散,没有半点停留。

“师尊,开门......”

花云溪声音远远送到,夹裹着一星半点的灵力,急促中有些责备之意。

千秋落思绪浮上眉头,很快平静,四周回归寂静——花枝走了?

花云溪走了?

千秋落挪动步子,探不到半点呼吸,手指轻点殿门。

一股劲风刮过,一颗花枝直冲而来。

身躯如离弦之箭驰骋晴空万里,没有半点阻碍,奔着正对面的千秋落来了个螃蟹扑虾。

千秋落第一反应并不是躲,而是意外,晴天霹雳的震惊!

花云溪性情温柔,说话都是轻语轻言,虽会做出一些令人大跌眼镜之事,可眼前的主儿却丝毫不怯生,压在人身上甚至没有半点愧疚。

花云溪:“师尊,我与修灵阁主当真有一段情吗?”

千秋落:“还不起身。”

二人本是黏胶贴连一起,花云溪起身毫无留恋,暴力撕开黏胶,站在三尺之外,解释道:“我寻不见师父和画尊,才来叨扰师尊的,谁知道师尊突然开门,害得我差点摔了,还好师尊接住了,不然我这颗小枯木可要折了。”

千秋落被她突然一扑,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那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就要跳出胸口,借着整理衣衫,才将慌乱压住。

花云溪又问一句:“我与柒白当真有一段情吗?”

千秋落背过身去,若是当年花灵主同意長花提议,又或许她与柒白拜堂成亲,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九天镜主并未让那缕残魂归位,四海八荒容不下溪山花灵主,这颗花枝却可以安然无恙,就让她做一颗无忧无虑的花枝,若是能依照镜主所愿,跟修灵阁主长厢厮守,也算是一件幸事。

当真是幸事吗?

若当真是幸事,为何这颗心会痛呢!

“师尊......师尊就这般不愿意见到我吗?我这颗小枯木就如此讨人嫌吗?”

花云溪一脸委屈,丝毫没有察觉千秋落的反应,踏出殿门又折回,不肯走,不甘心。

千秋落:“既然已知身份,又何故唤自己枯木。”

花云溪格格一笑,整个人看起来爽朗明媚,一双弯弯月牙,很是亲和,身上没有半点戾气。

千秋落在她身上没有看到花灵主半点影子,心中的浮躁却被笑声荡平了。

“你笑什么?”

花云溪立刻掩笑,一本正经,道:“师尊,我与修灵阁主婚事,你怎么看?”

九天镜主为了成全修灵阁主与花枝婚事,不惜私改柒白与花枝记忆,为了保住花灵主一缕主魂残魄,千秋落别无选择。

花云溪:“师尊当初不肯收我为徒,却要成全我与柒白,不惜抽魂骨改谷规,让残败不堪的躯体雪上加霜,这是为何?”

千秋落:“两情相悦难得,画谷绝灵亦是,画谷可以跟修灵阁修好也是幸事一桩。”

“你撒谎!”

花云溪抚平眉间褶皱,在千秋落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扬起了一个特有的弧度。

“我与柒白成亲,是你心中所愿吗?”

花云溪走后,千秋落半卧树杈听蚊声,思绪良久不平,九天镜主灵力莫测,想要篡改记忆,完全可以不留痕迹,可为什么眼前的花云溪不像花云溪,花灵主也不像花灵主?

那声‘多保重’道尽了无限惆怅,只是一瞬间却又荡然无存,千秋落觉得自己疯了。

前尘过往她究竟知道多少?

九天镜主篡改了她的记忆,为何她还会如此反常?

“你的花枝就要与他人成亲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花绒夺下酒坛,摔了个粉碎,一脚将千秋落从树杈踹下,咒骂道:“真不知道那个花灵主喜欢你什么。”

一声巨响。

花绒整个身子将石柱撞出个深窝,脑袋被一酒坛碎片钉在石柱上,一缕残魂嗷嗷叫唤,不停咒骂,不管四肢如何乱扒拉,纸片身躯被牢牢困在石柱,挣脱不掉,唯独插/着碎片的脑袋,露着黑洞,从里面冒着黑烟。

三日后,花枯大婚,昭告四海。

溪山花灵主云溪与神族枯木柒白缔结良缘,从此花枯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九天镜主为表诚意,天将祥雷,普天同庆。

花云溪从画谷出嫁,踏溪山入玄镜,特赦草邪花灵,抚平溪山大火残伤,让一片生机归往。

“云溪主人,您当真要嫁给修灵阁主吗?”

画灵发出叮叮声,就连十三也连连惋惜。

“为了......修灵阁主待我之心,日月可鉴,如此深情,我怎可负他。”

花云溪语气淡淡,骤然转身,捉到了一双深邃透着深情,却又慌乱不安的眸子。

千秋落全然想不到花云溪会转身,更想不到,那张平静的脸上会荡开一朵硕大的涟漪。

“师尊打算让我一个人走到玄镜九天吗?”

花云溪伸出手,想让他牵着:“师父画尊不在,送云溪出嫁这件事,自然需要师尊代劳。”

千秋落:“......”

花绒无情嘲笑:“她是懂得怎么戳你心的。”

千秋落胸口一阵翻腾,花绒的嘲笑还未平息,花云溪就在一阵谴责声中,走向了千秋落。

画灵友情提醒:“云溪主人,大婚之日走回路,不吉利......”

“可我已经走了,难不成这婚不成了?”

花云溪故意扬声说给长舌听,果然,长舌纷纷闭嘴,周围鸦雀无声,只剩千秋落狂跳异常的心。

“师尊舍不得我?”

花云溪一脸俏皮,挽着千秋落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道:“师尊若是舍不得我,我便不嫁了。”

“不嫁了好,那个柒白有什么好?云溪,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喜欢的不得了,嫁给我......嫁给我......”

花绒声音夺躯体而出,像是腹语,千秋落一脸局促,紧握拳头就要碎残魂,花绒立刻求饶,一溜烟闪顿了。

花云溪格格一笑,一张横扫娥眉的脸上,洋溢出动人心弦的温柔。

“师尊,你的魂魄要造反了。”

千秋落:“......你......”

“师尊,该启程了。”

花云溪虽挽着千秋落胳膊,却是托着他走的,千秋落的魂不守舍,欲言又止,惊慌失措被花云溪镇压在了那张笑脸下,不再给他反悔之机。

一条花瓣铺成的喜路,那个被千秋落亲手推出的花枝,还有那快要夺口而出的‘后悔’全都淹没在了通往九天玄镜的路上。

帝君殿前,花枝起舞,问一句神族枯木可愿意娶花枝为妻?

花云溪清楚的感受到扶着她的那只手在颤,她不敢看那个人,那双眸子,甚至连余光都不敢乱瞟,任由千秋落不安,震惊再到慌张。

“师尊莫慌,我只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关于神族枯木,绝不会伤及分毫,师尊莫怕,莫怕。”

“灵......云溪......”

千秋落被钉在地上,那双眸子也冻上了霜,整个身子都是冰的。

他担心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神族枯木,他只想她安然无恙,花枝也好,灵主也罢,只要能平安......

“师尊,我知你心中之忧,镜主拿那缕残魂威胁你,逼你就范......下一次见面,我可是要尊称你一句‘帝君’了.”

花云溪眉眼含笑,安抚着千秋落那颗惊慌失措的心,眸子刮过帝君殿,四海仙神皆笑意,想必十分满意花枯联姻。

花枝庞大有力的灵根摒弃所有外灵震慑,就像是脱了僵的野马,驰骋草原,千秋落越想抓住她,控制她,越被她甩在身后。

横跨千年的鸿沟,再次出现眼前,花云溪眼眸出现了与上一次一样的生死诀别,千秋落还会跟那次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千秋落三步并两步,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回走,

什么神族契约,九天帝位,他在意的全都不是这些......

九天镜主眉头紧皱,握在他手中的一缕残魂,就要被他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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