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这……是打情骂俏?
“哪有什么宝贝啊。”面目俊朗的男人警惕性很强,立刻求饶似的补充,“只是些家父生前留下的纪念,小祖宗,你就赶紧拿出来吧。”
女子柔软的身子灵蛇般从男人腋下钻了出来,也不逃走,转头就道:“才不呢,我拿到了就是我的了。”
说话的口吻十足十的无理取闹。
偏偏娇俏的女子胡搅蛮缠起来总是能让某些人受不住的,当下男人赶忙很有颜色的哄起来,倒也称得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对此,云姮只淡淡扫了一眼就毫无兴趣的移开了视线。
倒是青姒,冷冷的盯着这对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很有被冒犯到的不悦。这一点,不说边上把臂同游的小伙伴,就连这里的店主都察觉到了。
但大约美色真的是降智商的良药,反正那对眼中只有自己的小情侣是一点都没发现,仍旧在自顾自的打闹。
“……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总行了吧?”男人的讨饶全无新意,不过被哄的人有心就行。
“本来就是你的错!”女子粉拳一顿乱捶,“说!五郎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今晚,我今晚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被叫作五郎的男人一把抱住女伴,三言两语间两人再度你侬我侬起来。
……
如果修真界也有鄙视链一说,那么毫无疑问,十二上门的大族弟子一定是立于这条鄙视链的顶端,而散修必然处于低部。
原因有很多,但散修中少有真人的存在无疑是其中的关键之一。
毕竟散修以及旁门的修炼体系里,往往中年才能入道,而入道前显然不可能和十二上门正统的弟子那样在象牙塔里进修。事实上,散修们通常依赖血脉或奇遇中受到的次级道染(或魔染或邪物浸染)提炼出劣化的法力,并提前开始进行身体的改造,当然,他们自己称之为练气、筑基。
没有入道就直接开始接受人体改造,副作用就是无法完全按照本身的情况自然调整,即使没有因此影响到心理,也不可避免的减小了金丹的可能性。
于是,散修们将筑基后没有凝聚金性的升华称之为——结丹,之后凝聚三魂六魄的步骤就是元婴。
“元婴之后的化神就是我们习惯的术语——入道了。”青姒几乎是用一种轻蔑的口吻讲述起了这套修炼体系的起源,“当年那批不肯冒险参与入道仪式,连成为眷属的风险都不愿意冒的家伙,也只能靠这种可笑的级别划分来在散修中自我炫耀了。”
“不过我们姒姓一族可没有这样的废物。”她的言语中不无自豪:“我族对那些胆怯者历来就有族规:要么彻底放弃一切成为凡人朝生暮死也算是节约资源,要么就彻底处决!”
云姮侧首,安静聆听。
她总是这样,每每和人相处的时候都能让人产生倾诉欲,让人畅所欲言。
在后世的时候,这种特质就有,只是不那么明显。但等到她入了洞真山,特别是入道之后,这种特质就越发明显了。
她们现在在坊市中央的广场上,看天色渐渐暗淡,青姒特意介绍了这儿。据说到了晚间,管理方会开放一些有意思的消遣,并且允许修者自行摆摊,可以说比较有烟火气息了。
——“也算是凡间来的修者对过往的一种怀念了。”
坐在公用的莲台上,青姒的话题也是跳跃性的,但双眸始终是如水的温柔,即使是讲述这些森然的事物时也显得观之可亲。
她气质如此,总能让人卸下心房。
这一点又是云姮做不到的了,以至于少有交际。毕竟,不知不觉酣畅淋漓的倾诉完自己的秘密后,如果是陌生人也就罢了,但突然反应过来大家只是点头之交什么的简直惊悚啊。
被青姒提起的小摊子一个接一个支起来了,其中自然不乏饮食类的:“青,要吃点东西吗?我请客。”
愣了愣,听到云姮突然的插口,青姒也反应过来自己讲的太深入了,连族规什么的都摊开了,便住了嘴:“好啊,你知道的,我刚刚入道手上没积累什么灵石。”
女郎笑了笑,拉着小伙伴起身挑了些灵果榨汁的香饮。
付款用的是灵石,一种特定结构的人造玉石,由制造者往里面灌注了法力的衍生物——灵息(调整成特定频率的那种)。
商家扫了一眼,确定属于标准结构,里面灵息的净含量也没问题就收下了。
随着修行,云姮一次采气已经可以数日不食了,但刚刚入道的小伙伴还不行。
“下次我送你只灵兽吧。”捧着竹筒状容器,青姒一边小口抿着,一边不好意思的道,“我记得前些天我回族里休息(收敛入道气息)的时候,听说有谁发现了一批灵兔,善捣药,下次我要几只送你,也让你炼丹的时候省点力气。”
“灵兔,什么品种的?”云姮脑子里立刻想起了那些白乎乎的软毛。
自幼在福利院长大的她因为资源问题一向没机会养什么宠物,有些时候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特别是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也是因此,云姮一样对各类毛茸茸念念不忘。
青姒看小伙伴话语急切,就知道自己的礼物送到点子上了,了然的笑笑:“是雪绒兔,偏水行,但适应性不错,虽然以我们的修为还不能收作眷属,但稍加浸染当成仆从还是能做到的。”
也就在两位女郎以云玩家的身份颇有兴致的分享起毛茸茸们的时候,身后传来让人肉麻的声音。
“五郎……”是白日里的那个女子。
虽然女扮男装,但她的灵巧娇俏任谁都能看出性别了。
还记得白日的冒犯,青姒不悦转过头,就看到足足十多只各色的天灯点了火徐徐浮上天空,它们共同组成了象征爱意的心形。
广场上,几乎所有人都看着这浪漫一幕。
“怎么样?兰,你喜欢吗?”白日里的五郎点完火,放完灯,笑吟吟的看着身旁的女子,眼中尽是得意。
女子或者说兰眼眶微红,说不出话来:“五郎……”
但人群里,不多的几个上门正统修者却一个个神色凝重,彼此无声对视:
天灯用的是极薄极薄的宣纸,问题是,这个时代宣纸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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