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声鼎沸,铃音被此景震撼得竟出了神,内心狂喜,这才不虚此行嘛。
铃音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我们从哪里开始逛啊?”
“先去买个贴纸祈福吧,可以避灾。”
一听到要花钱,铃音略显尴尬,她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啊。“要花钱啊?我以为我们只是逛一逛。”
张梅花看出铃音的窘迫。“是身上带得盘缠不够了吗?”
铃音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总不能跟张梅花说她来自仙界,不需要花钱吧。
张梅花温柔地摸了摸铃音的头。“贴纸我给你买吧,节日里必须要贴一张。就当是谢谢你陪我一起逛街了。”
张梅花牵起铃音的手走向售卖贴纸的摊位,买了两张,递给铃音一张。
铃音缓缓接过贴纸,捧在手心里,笑着看向张梅花。“谢谢。”
“不用谢,过天贶节,带上这个心安。”
两人向前走着,看到有个摊位生意火爆,都想去凑个热闹。
“那是干什么的呀,那么多人。”
“好奇嘛,那就去看看。”
铃音与张梅花奋力挤进人群,又是个卖小饰品的摊位。
铃音莞尔一笑,心想小饰品在人界竟会如此受欢迎啊。铃音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便只站在张梅花旁边观看,没有凑近碰触。
张梅花拿起一个发饰,回头看铃音。“铃音,这个好看吗?”
铃音点了点头。
张梅花又拿起一个发饰,回头看向铃音。“这个呢?”
“也好看。”
张梅花问了铃音好多个,铃音也觉得好看,两人都选不出最好看的。
“大哥,有什么推荐吗,我想买三个。”
摊主转身从后面的箱子拿出三四样发饰,摆在张梅花面前。
“就要这三个吧,麻烦把这个分开包起来。一共多少钱?”
“三个三十文。有什么颜色的布包?”
“这个用绿色,其他两个用红色吧。”
张梅花接过包好的发饰,转身与铃音走出了人群。
张梅花将手中的发饰递给她。“送给你的,看看喜欢吗?”
铃音缓缓接下,捧在手中轻轻展开,是一对铃兰发夹,铃音微微一笑看向张梅花“谢谢您。”一滴泪从铃音脸颊滑落。
张梅花看着眼眶微微泛红的铃音,拿出手帕为她擦拭。“孩子,你怎么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来我帮你带上吧。”
铃音将发夹递给张梅花,随后指了指手腕上的手链与头上缠绕的绿色发带。“这些都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送给我的,一看到您送我的铃兰发夹就想起了她。”
张梅花一边听一边将铃兰发夹佩戴在了铃音的两个丸子头上。
铃音擦了擦眼角的余泪,又变回了平日里那个没心没肺的铃音了。“好了吗?”
“好了好了,铃音真好看。”
“嘿嘿。”
铃音转身看向张梅花爽朗一笑。“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随便逛,你想吃麦糕吗?只有在天贶节上才能吃到。”
铃音兴奋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想将麦糕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天贶节特色糕点,都来看一看啦,有麦糕,茯苓糕,米粉糕,三鲜莲花酥,种类齐全,各个美味,快来买啊。”
张梅花抬手一指卖糕点的摊位。“那里就有,我们走。”
铃音兴奋却又装作稳重地跟在张梅花身后,偷偷地摸了摸头上铃兰发夹,微微一笑。
离那糕点摊越近,糕点散发出的香味就越浓烈。铃音与张梅花来到摊位前,看着各式糕点。张梅花抬手一指。“这个麦糕怎么卖的?”
“麦糕两文一个。”
“给我装六个吧。”
张梅花一手递出钱,一手接过包好的麦糕。“谢谢啊。”
“好勒,您慢走,下次再来啊。”
铃音与张梅花走出买糕点的人群,张梅花展开包糕点的纸,取出一块递给铃音。“我多买了一块,你先尝尝。”
铃音受宠若惊地接过麦糕,随手就将其掰成两块,递给了张梅花一半。“我们一起吃。”
两人品尝着麦糕,口中充斥的新鲜麦子的香味。走在热闹的集市上,无比的自由。
一边的枫溪,早晨出门后,先去弄了些麦糕,然后拿出铃音给他的忆念珠,想让它指一条在天贶节王招娣所去地方的路。
枫溪跟着忆念珠发出的光线,走啊走,走啊走,跨过河川,越过山丘。枫溪越走越觉得不太对劲,离人群越来越远。
枫溪还是一直跟着光线走,最后光线竟然停在了一棵大树下。枫溪十分诧异,王招娣在这一天不是要回娘家吗?这是什么情况?为何会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枫溪看着手中好不容易得来的麦糕,这给谁啊,一个人都没有。
带着疑问的枫溪,不知何去何从,也有些许的疲倦,便决定坐在树下休息一会儿,等等看。
不一会儿,一位少年郎向着枫溪的方向走来。枫溪装作睡着,偷偷观察着那位少年郎的动向。
那位少年郎来到枫溪面前,轻轻唤着王招娣的姓名。枫溪想要将计就计,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缓缓睁开双眼。看见了那位眼前的少年郎。
那位少年郎虽然衣着简朴,但丝毫掩盖不住他的意气风发,将士风骨,这让枫溪都很想知道他是谁。
那位少年郎俯下身子,拿起一块麦糕放入嘴中,轻轻地摸了摸枫溪的头。“怎么睡着了,是不是……”
还没等那位少年郎把话说完,枫溪一掌打掉摸他头的手,霍然而起,与那位少年郎保持一定距离。
这一举动让那位少年郎面露凶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就算我死了,你也从未接受过我,我到底哪里比那个小白脸差啊!”
枫溪知道了他是李建,但他已经死了,他自己都承认自己已经死了,为何会出现于此,王招娣为何会来这儿里,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藏着什么秘密?
一瞬间,那位少年郎散发出浓烈的黑气,整个人失去了血色。见状不妙,枫溪化回原身,召唤出了武神枪。
“你是谁?!王招娣啊王招娣,你现在连见我都不想了,真是可悲啊。”
枫溪握枪向李建刺去,他躲都没躲被枫溪一□□穿了心脏。顿时,黑血喷涌而出。
那位少年郎气喘吁吁瘫倒在地,身上的黑烟渐渐褪去,脸上却多了几道黑线,他忽然抬头望向枫溪。“你是谁,我怎么在这儿啊?”说罢就死在了黑血之中。
按理说鬼一般只会附身在死人身上,附身在活人身上可是少见。这说明李建的力量是很强的,若刚才他想与枫溪打,枫溪毫无胜算可言,可刚才他却没有丝毫反抗,心甘情愿地让枫溪刺入心脏。
枫溪见状慌了,自己刚才是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无辜之人吗?一瞬间,沉重的负罪感充斥着枫溪的全身。
枫溪收起武神枪,单膝跪地,看着这个因自己死去的无辜生命。枫溪将尸体搬到大树下埋葬,他拜了又拜,随后急匆匆地往回赶。
铃音与张梅花逛完集市已是日高三丈。
“铃音,我们中午就在这儿吃吧,吃完我们回去做晚饭。”
铃音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卖小面的店铺,各点了一碗店内的招牌。
铃音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人界的食物真是美味啊!”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但还好张梅花似乎没有听出话中的异样。
“这都是新麦子做的面条,很是鲜灵儿。我也吃好了,结完账,我们就回家做晚饭。”
铃音一脸好奇。“我们刚吃完午饭就要回去做晚饭,需要这么急吗?”
“天贶节的晚饭才是最重要的部分,有养秋膘,祈求丰收的寓意。”
铃音竖起食指跳动着自己的嘴巴,微微一笑。“这么多讲究啊,那我们赶紧回家。”
铃音与张梅花二人满载而归,枫溪也快要归来。
张梅花打开家门,铃音冲进去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院子中的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
张梅花则不急不慢放下手中的东西,开始整理。“铃音,你这体力不行啊,还不及我呢。”
“您就别打趣我了,是您太有活力了。我先休息一下,等做饭再帮您。”
张梅花露出慈母笑。“你歇着就行,我一个人可以的,反正这么多年也都是我一个人做。”
“不行,我们不能在您家白吃白住。我要心安理得。”
张梅花满脸都是妇女的淳朴。“多点儿事,不就多对碗筷嘛,你们的到来还让我们家更加热闹了。”
铃音尴尬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您不嫌我们烦就行,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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