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这话说得商青歌心头一跳,二夫人去了静慈庵后,她也没有再关注,都好久没听过这人的消息,原以为这人已经消停了,没想到这回又是她在后面搞事。
她实在气不过便去了大老爷府上,要求大伯把原主她爹找来,问问这是怎么一个情况,她都过继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老揪着她不放,再这样,就别怪她出手无情。
百宝阁的生意开始是青姐儿和玉姐儿两人开着,后来生意太好两人做不过来,商启也入了股。
三人商量着把生意做得更大一些,不仅在本县多开了个店铺,又在临水村找了几个聪明的,培训一翻后,在附近几个县开了几个百宝阁。
商青歌不空,玉姐儿不爱往外地跑,外地的生意便全交给商启打理。百宝阁的糕点集合了现代和当代糕点的优点,生意一个比一个好。
商青歌到大老爷府上的时候,大老爷正和大夫人对着百宝阁的账。
“青姐儿怎么来了。”大夫人正摇头活动脖子,就见商青歌来了,立马起身招呼起来。
“小翠,跟厨娘说一下,青姐儿今天在这吃饭,让她多做几个青姐儿爱吃的菜。”吩咐完把青姐儿拉过椅子上做下,“你今儿来得巧,厨娘今早买到了新鲜的鲈鱼,这鱼以前咱这没有,以前也没吃过,今儿一起吃个鲜。”
大夫人热情得很,商青歌也不好一来就说二夫人的事,唤了人,看着大老爷大夫人正在对账问道:“这是百宝阁的账?怎么这么多?”
大老爷刚好算完手中最后一笔,看着商青歌笑道:“还不是你那些糕点方子太好,最近新开的几个店没有不火的。本来附近开了店就够了,非你哥哥不嫌多,又跑去郡城开店去了。虽说这账有店里的掌柜算,但咱们也得过过心,正好你们三个都忙,我和你大伯母趁着能动也帮帮手,我呀每天一翻账本,看着家里的钱蹭蹭涨,比吃什么灵丹妙药都补身体。”
大老爷一翻话把商青歌和大夫人逗笑了,笑完之后,大老爷才问道:“青姐儿今儿怎么来了,最近你不是在和王家少爷忙瓷器厂的事吗?”
大老爷问,商青歌就把二夫人的事如实说了。大老爷一听当场就拉着商青歌去了二老爷家,质问弟弟是怎么管的家,有没有一家之主的样,怎么容下夫人接二连三的闹事。
事实上二夫人闹了这么多回,大老爷大夫人也猜出二夫人的心理,无非觉得面前这个不是真的青姐儿。
说到眼前这个商青歌的身份,他们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没证没据的,他们总不能凭着猜疑就把人打杀了,再者无论面前这个是不是他们侄女,也没做过害他们的事,他们哪能轻易害人,说不得这人真是天上神仙下凡,若他们真做了什么,岂不是冒犯神明!
二老爷正在家里喂鸟,大早上的被大老爷扇了一巴掌,气得要去静慈庵找二夫人算账,却被一个下人拦了下来。
“老爷,钱妈妈的儿媳妇昨晚给了奴婢一封信,说是感谢老爷的,请我今儿呈给老爷,我本来没当一回事,可昨晚钱妈妈儿子媳妇偷偷带着行李跑了,我看这事怕是不对。”
钱妈妈可是二夫人的心腹,前几天突然摔死了,二老爷还让人送了五两银子去。
二老爷家里一向御下松弛,好多平民都愿意抢着进来做工,怎么这钱妈妈的儿子媳妇放着好好的活不要,突然就跑了?
二老爷察觉不对,与大老爷对视了眼,拆开信,一看完,二老爷当即晕了过去。
正好商青宇也在家里,听着下人们火急火燎请大夫,抬二老爷,也跟着下人进了大堂,正好捡起地上的信,一看也晕了过去。
现下二老爷家就两位正经主子,一下全病了,这下二老爷家的下人们更急了。
派了几个下人去请大夫,大老爷指挥着其他人把二老爷和商青宇送回房里去,商青歌捡起地上的信一看,才知二老爷和商青宇是为何昏倒。
原来这是钱妈妈生前写的遗书,说是遗书也不对,钱妈妈应该是二夫人害死的,钱妈妈在信里呈清当年原身上吊的真相,后面又写道她察觉到二夫人嫌弃她知道太多,怕是要对她动手,所以写下这信交给儿媳妇保管,若是她真意外死了,就让儿媳妇把信交给商家人。
果然钱妈妈写完这信没几天,就死了。
二老爷和商青宇倒了,商青歌和大老爷这下可不知道該怎么办,杀人可是大罪,如今这钱家人跑了,大老爷也不知是該报官还是該瞒下来?
要是报官,那商青宇的前程指定完蛋,要是不报官,万一钱家跑去报了官,这可怎么办?
商青歌和大老爷正烦着了,出去请大夫的人回来了,说没请到人,还得了个坏消息,大小牛村的疟疾传出来了,静慈庵所在的丰田村也有人传染了疟疾,整个丰田村都被封了,听说二夫人也染上了疟疾生死未知。
醒来的二老爷得知了此事,只说了一句,“她要是趁此机会死了最好,不然她活回来,我也得悄悄打杀了她,不然我那一双儿女可怎么活。”
大老爷见二老爷和商青宇都醒了过来,让人去市面上买了药材,分了三份,让商青歌赶紧带着药材回村里去。
“青姐儿,你最近就别出村子,外面都在传这事是你弄出来的,到时候非要你去治病怎么办,这东西一染上哪里是轻易能好的,你在村里躲几天,生意的事有商宣四月玉姐儿,再不济还有我,待天青派的道爷们来了,把这病控制住了你再回来。”
商青歌一想觉得大老爷说得有理,现世药理发达,她生长的地方虽然穷,但也没见过疟疾肆虐的恐怖,这病要真如大家说的这么容易死人,那她这回说不得又得被绑到架子上,还不如先回村躲着。
这一躲就是三个月,春节都是糊弄过的,不仅这个年虹县人没过好,城里的生意基本也被关完了。
天清派的道人们来了两月拿虹县的疟疾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把虹县封起来,在把病人集中隔离,加上药物勉强能控制扩散程度。
不知是真有神仙保佑还是怎么的,以临水村为中心,相邻的几个村子都没人得疟疾,很快就有人传出消息,是因为这几个村子有商青歌坐阵,才没人生病,大家便背着包袱干粮跑到临水村建窝棚,白天黑夜轮流在这住,说是能吸仙气佑体,把临水村的村民吓得不行,连门都不怎么出了,就怕被那些外来人染上病。
听说这几个村庄没人生病,天清派的黄道爷也带着徒弟往临水村赶。
“师傅,您还真信有什么神仙下凡呀,您不是常跟我们说,那神呀仙的都在天上高高挂着,不管人间事,凡事自称神仙的,都是骗子吗。”
一个黑眼圈比眼睛还大的小道士嘟着嘴问道。
黄道爷摸摸胡须道:“神仙自然是住神仙的地,不过这几个村子没人生病,很可能是因为当地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习惯能让村民抵御病疾,咱们前去就是要把这东西找出来,让虹县百姓不再受疟疾侵扰。
带路的捕快前些年因为油水不丰,身体一直不壮,吃了一年商青歌的铁锅炖猪皮这才把个子长了上去,听到小道爷说商青歌是骗子就有些不快,但想着这些道爷千辛万苦来这帮人看病,也不好说什么。
他知道黄道爷脾气好,便试着说道:“黄道爷,反正咱们都要去临水村不如拜见一下青姑娘,我听说她家就在临水村村口,一进村就能瞧见。到时候是人是神,您老道行深厚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听出捕快的意思,小道爷撇了撇嘴,“你倒是很信她,那姑娘要真有本事,还用得着咱们师兄弟们整天熬夜看病?”
捕快不敢得罪小道爷,但是县里的疟疾实在让人心慌,不管商青歌是不是真能看病,他总是想试试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哪天他也染上这病,只能谄媚道:“道爷们比庙里的菩萨心肠还好,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自然是信你们的,不过咱们毕竟是肉.体凡身,即使心头没病也慌得不行,可不就抓住什么信什么了。”
“几位道爷或许不知。这青姑娘可是咱们郡守老爷亲笔授予的女博士,肯定比我这种小百姓有见识,万一她有什么好建议,几位道爷试试也无防不是。”
这修道的自然愿意听到别人说他们比修佛的好,小捕快这话说得小道士心花怒放,脸上的黑眼圈都淡了不少,也就不反对去见见这位青姑娘。
黄道爷也不在意,他本来就是去临水村看他们那的人吃的什么,喝的水与旁人有何不同,他没意见,其他小道士自然也没意见。
城里没做生意,临水村的人都回了村,最近村外来了不少外人,临水村为了防止外人偷抢东西,组织了人手在村的各个出入口守着。
黄道爷几人还是因小捕快带路才能进了村。
进村时,黄道爷一眼看到一个站在村口的女子不同一般。
旁人一眼望去就是人眼见着的样子,这人却是不同,整个人围着一团黑气,黑气中间的本体却又是紅得发紫,一眼就知此人不同凡响。
“青姑娘,王县丞让我带黄道爷来村里看看,能不能烦你带带路,看看临水村哪里与其他地方不一般,让道爷们找找跟疟疾相克的药。”
小捕快脸上带着面巾,露出的眼睛却十分灵动,看起来相当討好,商青歌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临水村并不大,半天几人就能逛完,商青歌又请几人到她家吃了午膳,说了一翻她们村里人平时吃什么喝什么。主要提了一下喝开水和卫生问题。
“听说青姑娘博文广识,不知对虹县如今肆疟的疟疾可有什么看法?”黄道爷想知道临水村人不生病跟商青歌有没有关系。
商青歌也希望这病早点过去,坦然道:“博闻广识说不上,不过我曾听说黄花蒿可治,只可惜如今不是长黄花蒿的时候。”
“黄花蒿真能治疟疾吗?”小道士心善,只想早日把大家的病治好,有话就问,相当直言。
商青歌知道自己打保票这药能冶疟疾的后果,可是这病比她想得厉害,即使这个时代没有制作黄花蒿素的条件以及眼下没有药材,她也愿意把这事说出来让这些道人试试。
其实这话她也曾跟县里的大夫暗示过,不知是因她不懂医别人没把她当回事,还是因为没有原材料药没做出来,反正没听说有大夫研究出青蒿素的。
商青歌传的那话其实虹县的大夫都知道,只是现在不是长黄花篙的时节,附近的县都不产黄花篙,去其他郡的人也没回来,没药材他们也就想其他办法去了。
她也不知道这些平日炼丹炼金的道人能不能冶出青蒿素,反正她是治不出的。
“我觉得这黄花蒿就是治疟疾的良药,只可惜我不会看病也不会炼丹,怕是无法从这黄花蒿中提炼出真正的药,或许几位道人有办法。”
小捕快相当崇拜商青歌,一听这黄花蒿能病疟疾,高兴的要往城里报信,很快黄道爷也带着小道士出了临水村往城里的住处赶。
“黄师叔,那女子的话也太肯定了,好像她用这黄花蒿救过人似的。”一名胖道士有些怀疑。
小道士这回倒是为商青歌说话了,“庞师兄,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们也没办法,就先试试呗。再说了,她有没有用这黄花蒿救过人咱们不清楚,可是她那紅身黑影可真不一般,不过,现在不是长黄花篙的时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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