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妖城的传送阵位于一座破败的古庙内，地面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白灵正往阵眼处填充灵石，嘴里不停抱怨：

"东海鲛人国？你疯了吗？那群鱼最讨厌猫了！"

墨玄蹲在阵法中央，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少废话，快点启动。"

林小凡好奇地摸了摸发光的符文："师尊，鲛人国是什么样子的？"

"一群住在水里的话痨。"墨玄撇嘴，"记住，千万别喝他们给的珍珠茶，会——"

话音未落，白灵猛地拍下最后一块灵石："走你！"

刺目的白光爆发，林小凡只觉天旋地转。恍惚间，他感觉墨玄的爪子死死勾住了他的衣领。

"师——"

**噗通！**

冰冷的海水瞬间灌入口鼻！林小凡拼命挣扎，发现自己和墨玄正从半空中直坠入海！

"师尊！你不是说传送阵会到岸边吗？！"

墨玄四肢乱刨，九条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本尊又没说哪次！"

一只黑猫和一个人类在海面上扑腾了足足半刻钟，直到——

"哗啦！"

一颗美丽的脑袋从水中探出。银蓝色的长发，翡翠般的眼眸，耳后隐约可见透明的鳃。

"哟，这不是旱鸭子玄猫大人吗？"鲛人少女笑靥如花，"三百年不见，还是这么怕水呀？"

墨玄死死扒着林小凡的脑袋："闭、闭嘴！快把我们弄上岸！"

珊瑚宫殿内，林小凡换上了干燥的鲛绡衣，而墨玄正蹲在火盆边疯狂舔毛。

"所以，"鲛人公主蓝汐托着腮，"天机阁追杀你们，就为了一本《天妖策》？"

"准确地说，是他们以为《天妖策》记载了破解九命限制的方法。"墨玄甩了甩尾巴，"一群蠢货。"

蓝汐突然游到林小凡面前，鼻尖几乎贴到他脸上："有意思……人类，你叫什么名字？"

"林、林小凡。"

"你的血……"她深深吸气，"有海的味道。"

墨玄的耳朵竖了起来："什么意思？"

蓝汐没有回答，反而唱起一首古老的歌谣。随着她的歌声，宫殿墙壁上的贝壳纷纷打开，投射出璀璨的光芒。

光芒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婴儿被放在木盆里，随波漂向青云宗方向**。

林小凡浑身发抖："这、这是……"

"二十年前，"蓝汐轻声道，"东海曾发生过一场大战。有人类修士偷走了鲛人皇族的宝物，还杀死了守护宝物的将军夫妇。"

她指向画面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那就是你父亲。而你母亲临死前，将你和宝物一起送走了。"

墨玄眯起眼："什么宝物？"

蓝汐的指尖点在林小凡心口："就在他体内——**沧海月明珠**。"

当晚，林小凡辗转难眠。他摸着自己胸口，感受着体内陌生的脉动。

"师尊，我真的是……鲛人？"

墨玄蜷在他枕边："半鲛半人。否则你的血不可能唤醒本尊。"它顿了顿，"沧海月明珠是鲛人族至宝，能破除一切虚妄——包括天机阁的追踪印记。"

"那我们现在就去取出来？"

"急什么？"墨玄一爪子拍在他脸上，"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窗外突然传来异响。林小凡警觉地坐起，只见几个黑影正从珊瑚丛中潜行而来——

**天机阁的水鬼部队！**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墨玄炸毛："该死，追踪印记还在！"

蓝汐破门而入："快走！他们目标是月明珠！"

三人刚冲出宫殿，整座建筑就被一道金光劈成两半！海水中，一个身披金甲的老者缓步走来，每踏出一步，海水就自动分开。

"天机阁主？！"墨玄难以置信，"你居然没死？！"

老者微笑："多亏三百年前你那滴神兽血。"他看向林小凡，"现在，把月明珠交出来。"

林小凡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喉咙，缓缓提至半空。他痛苦地挣扎，胸口开始发出耀眼的蓝光。

"住手！"墨玄想要扑上去，却被一道金光击飞。

蓝汐唱起战歌，无数鲛人战士从四面八方涌来，却被天机阁主一挥手全部震退。

"没用的。"老者轻笑，"月明珠本就是我阁之物，今日物归原主罢了。"

就在林小凡即将窒息的瞬间——

**咔嚓！**

他胸口的蓝光突然爆发！整片海域被照得如同白昼，所有人都被迫闭上眼睛。

等光芒散去，林小凡已经飘浮在水中，双腿变成了银蓝色的鱼尾，耳后生出透明的鳃。他的手中，握着一颗璀璨的明珠。

"这是……"天机阁主脸色大变，"月明珠认主了？！不可能！"

墨玄趁机一爪子挠在他脸上："老东西，惊喜吗？"

混战中，林小凡游到墨玄身边："师尊，现在怎么办？"

墨玄盯着他手中的明珠："吞下去。"

"啊？"

"月明珠能破除一切虚妄，包括本尊体内的封印。"墨玄的尾巴缠上他的手腕，"但需要你自愿献出一半鲛人血脉。"

林小凡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他将明珠含入口中，然后俯身吻在墨玄额头。

耀眼的蓝光将两人包裹，墨玄的身形再次化为人形——但这次，他的发间多了两枚晶莹的鲛人耳鳍，指尖生出锋利的蹼爪。

"这是……"墨玄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海妖形态？"

天机阁主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

"想走？"墨玄冷笑，抬手一挥——

整片海域突然沸腾！无数水龙卷将敌人撕成碎片！

当最后一丝金光消散时，蓝汐游过来，惊讶地看着两人相连的尾巴："你们……结成道侣了？"

"什么？！"林小凡差点呛水。

墨玄的耳鳍瞬间变红："胡说什么！这是血契升级后的共生状态！"

蓝汐捂嘴偷笑："在鲛人文化里，共用一条尾巴就是——"

"闭嘴！"墨玄一尾巴拍起巨浪，"本尊要回岸上！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