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扭曲，比起第一次来到这里，杨泉的意识清醒了许多，以他此时此刻的修为，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这道门户，真实还是虚幻…”杨泉回望门户，心中深思起来，他在原地看了数息，最终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里，在这样的世界当中，定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一旦离开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回来。

而没有这个门户，他离开这个世界的可能就几乎消失了，至少没可能在短时间内赶回本界。

一个带着强烈的生的气息的存在进入这个世界，立即就引来了许多黑影，除了抵抗这个世界原本的污秽侵蚀之外，杨泉也面临这这些强弱不已的黑影的袭击。

这个世界不知有多少岁月未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形，一道道金光神圣在漆黑如墨，如淤泥一般的世界当中炸开，虽然绽放的范围并不宽广，但却像是开天辟地一般意义重大，这种纯元神力量的释放，与黑影所携带的力量刚好相反，也相互克制。

刚刚进入此地而已，就立即陷入苦战，这大大出乎杨泉的意料，他原本是想要悄没声的探查这个世界的，却不想他自身力量属性与此地完全相反，使得他就像黑夜当中的灯塔一般显眼，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

沉寂了无数岁月的漆黑世界，因为杨泉彻底活了过来，这是一场无人知晓的惨烈大战，杨泉强大无匹的元神之力就是最好的武器，当他的战意提到巅峰时候，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据这些黑影于外，意念所及就能迅速粉碎这些黑影，真有一种挡者披靡之感。

然而仅仅一刻钟时间，杨泉就察觉到了不对，他消耗元神之力打散的黑影，全都在悄然之间恢复凝聚，有些甚至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就像是完全没受到任何伤害一样。

这一下子让他的心沉了下去，他的力量层次还是不够，只能够毁其形体却无法伤其本源，这就有些可怕了，以他此时的修为进境，都无法做到伤其本源吗？这不太可能吧？

杨泉难以置信，花费巨大力量强行拘来一道黑影，捏在掌间竭力湮灭，那黑影被杨泉的元神力量可以针对，一下子爆发剧烈的挣扎反抗，但在杨泉不顾一切的湮灭之下，终究是彻底消散，不过杨泉没有丝毫的放松，元神分出部分力量一直关注这道黑影是否恢复。

战至力竭的杨泉回归，修养一段时日就继续潜入门户，除了大战黑影之外，杨泉也不遗余力的探索者这个世界，在虚无黑暗扭曲当中，竟然也发现了极少一点造物，这里或许与他最初时候的猜测不同。

他甚至找到了一座宫殿的断壁残垣，这座宫殿曾经极尽奢华，竟然整体上都是用一种永恒神金铸就的，不过在这样一个扭曲虚无化的世界里，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号称永恒不变的神金也被腐蚀了。

“难道说这里曾经也是个正常的世界，这些黑影也曾是正常的生命？可是按照生命强度来看的话，这些数之不尽的黑影生命都太强悍了，到底是什么种族如此强大？”

…

杨泉闭关所在之地，除了方青青之外无人能够进入，因为先前的那点事儿两人之间稍微有了点隔阂，但到了现在，方青青才开始逐渐理解杨泉。

方青青看着杨泉完全陷入死寂的身体，心中万分慌乱，虽然这样的情况杨泉提前对她说过，但真见到这样的情况她还是慌了，因为杨泉的眉心识海当中没有任何一点波动，就只有彻底死去了的修士身上，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他的元神…到哪去了？”

“他到底什么状况…”

关心则乱，方青青有些难以淡定了，心中开始胡思乱想，但想起杨泉之前的交代，又不敢轻举妄动。这就像是一个正常人，看到另外一人没了呼吸，没了脉搏，甚至没有了脑电波，这样的情况下却要相信他没死一样。

“虚幻…真实…”

强大的神识波动从杨泉眉心忽然传出，方青青猝不及防之下后退几步，见杨泉恢复生机又听到杨泉的话，不禁好奇的问道：“你说什么？”

“生命是表象，还是真实？”杨泉压下神识波动。

“什么意思？”方青青不明白。

“神识，肉身，元神，魂魄，是生命本身吗？”杨泉再次开口，然后忽而一笑对方青青说道：“没什么，我胡思乱想呢。不过我好像真的发现了点什么，只是还不确定。”

“发现了什么？”方青青走上前来对面坐下：“能告诉我吗？”

“我不是很确定。”杨泉点点头说道：“我识海当中那道门户，的确通向另外一个世界，并且这个世界，可能跟远古传说当中的冥族有关，你应该也听说过，在很久远之前，人族和妖族都是冥族豢养之物，后来人妖两族联手推翻了冥族，再后来人族先贤历经磨难，建立了天庭。”

方青青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杨泉接着说道：“传说当中冥族的强大无可比拟，人族与妖族远不是其对手，但最终却打败了冥族，或许我找到了原因。传说中冥族不死不灭，无路死去多少次，都能活过来，在当时给人妖两族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方青青愣愣的不太明白，杨泉打比方说道：“只是一些猜想而已，修养一段时间，我再入那个世界探索一下，大概就能明白了。”

方青青无奈的问道：“到底是什么猜测你倒是说啊。”

杨泉挠挠头说道：“其实没什么，你看这香烛，映照出来的这些虚影，如果把这些虚影比作元神意识等等之类的东西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不是根本无法毁掉？”

方青青一愣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刚才你说真实与虚幻，就是这个意思吗？你常说修仙层次越高，生命本质在常人看来越虚无缥缈，从肉身到意识再到元神，再到你化神时候说的本源，你又找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嘛？”

“不错，我怀疑那个门户之后的世界，就是冥族寄托生命本质的世界，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发生了难以扭转的异变，直说吧，我猜那个世界是曾经冥族这个种族的‘仙界’汇聚了当时冥族所有最强大的存在，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导致那个世界异变，所有冥族顶尖的存在全部被困那里，所以才有了后来人妖两族联手推翻冥族统治，否则的话…我不觉得远古时候的人族和妖族真能推翻冥族，即便那时候有无数光耀古今的先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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