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灵力动用心法会损害经脉，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诶，他毕竟怎么说也算是我师祖的道侣，我这也算是尽尽徒孙的本分。”沈换抬眼看着青秩，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师父要是知道我对师祖道侣的痛苦视而不见，我会挨罚的……”
“……”青秩看了她许久，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青阳心法可以用妖力流转，你……下次再做之前先找我。”
“明明是个好哥哥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哦。”沈换调笑说道，青秩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跑远了。
“诶呀！”不只是哪里伸出的藤蔓把沈换绊倒了。
青秩嘴角勾了勾，接着抿成一条直线，他大踏步过去把沈换拉了起来，沈换两只手高高举起，“我刚才碰到了，不会中毒了吧？”
“我刚才和你输了妖力，你暂时不会中毒。”
“可你刚开始只让我不要碰却不……你对我有偏见。”沈换凑近和青秩对视，青秩握着她手腕的手僵了僵，然后迅速松开。
沈换视线模糊，没有看到青秩微红的耳尖。
“……”
“……”
沈换不说话，青秩只能沉默，良久沈换碰了碰青秩，“饿了，有吃的吗？”
“有。”青秩快速回答道。
……
夜晚，月明星稀，一只纸鸢飞过回廊，慢慢的落到了廊下，有侍从上前拿出暗藏的木筒，快步走到屋前敲了敲门，少顷，门内传来应允，侍从打开门快步进入将纸筒放到书案上，接着退至屋外和上房门。
他手指拿起纸筒，手背青色血管隐隐透出，修长的五指慢慢拧开纸筒，夹出了里面的纸条。
良久，陆琛慢慢捻着纸条，灰烬从他之间落下。
他起身缓步走到堂下，月光从大开的窗户斜斜照进，照得地板透亮如水面一般。
陆琛垂眼注视着自己“水中”的倒影，他浅灰色眸子慢慢变黑，倒影中出现了另一个人。
他说，“不能放过她。”
他们说，“不能放过她。”
再抬眼时眸色已经恢复如初，他眼珠转动看向窗外，紧接着头也转了过去。
季臣安正站在窗外，月光描摹着他的眉眼，在他身后陈渔垂眸站在那里。
陆琛视线越过他们看向院中的参天大树，那是一棵死了的双生树……
“门在那里。”陆琛视线扫过季臣安淡淡道。
季臣安眉峰微扬，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扶在窗框上的手，甩了甩袖子从另一头穿过连廊，门口的侍从适时的推开了门。
屋子四面开窗，月光穿过双生树枝叶细碎的落下，书案上点着烛台，烛光微动，陆琛已经坐回了书案后面。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季臣安和陈渔分坐在堂下两侧，侍从随即把茶水端了进来。
陆家家主，重延宗宗主，执法堂堂主，三个掌握修仙界命脉的人齐聚一堂……
……
咚咚咚……
是敲门声。
“进。”
青秩推门而入，他手上拿着纸鸢，随着走动纸鸢的翅膀浅浅飞舞。
他随手把纸鸢放到了窗前的桌子上，“你若是与人通信可以用这个，只一点不许说出这里的事。”
沈换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原来青阳道祖写的那本书上所谓的巫族人是编的。
他站在桌前，烛火晃动，眼神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如同将要燃烬的灯芯。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写这里的事？”沈换拿起剪子挑了挑灯芯让它更亮一些。
青秩看着变得明亮的烛火，伸手去触碰，视线中出现另一只手拦住了他，那手纤细如玉，干净漂亮，他顺着看去，一张漂亮的脸，杏眼正疑惑的看着他。
“……寄出前我会查看。”
沈换有些无语，她扯了扯嘴角，掩饰性咳了一下，转而看向紧闭窗户，“这里会看到星空吗？”
“当然，不过今晚的月亮很亮，看不到几颗。”
这样说着，两人还是出了门，大抵是独处是毒物的原因，并没有萤火虫飞舞。
毒性越高的植物越会在月光下泛出冷光，漫山遍野的荧光与月光交汇，亮如白昼。
她看到青秩一脸平静的仰头看着月亮，琉璃紫的眸子中盛满了月色，“你们会在月亮底下吸收天地精华修炼吗？”
九州的妖族基本上都是妖兽，唯有世家和大宗门才会拥有化作人形的妖族，据她所知，重延宗的妖族做了护宗大阵的阵眼。
“只有还没化形的才需要这样。”
……
“青阳……青阳徒孙……唔，你的名字是什么，你有名字吗？”青稞堵在沈换门口候着她出门，见她出现立刻就眼睛一亮。
“我叫沈换。”
“叫你换换可以吗？”青稞玩着手指有些羞涩，“我想叫你换换。”
“唔……你知道彼岸吗？”沈换悄声在他耳边道。
“啊，你也知道吗？是青阳跟你说的吗？那个东西很危险的。”
“我师祖说那个东西很好吃，而且吃一点点没事的。”
“可是哥哥不让吃……”
“我们悄悄的，他不会发现……”沈换眼见青秩慢慢走来，她渐渐噤了声，暗地里戳了戳青稞，青稞了然的抿住了嘴。
“怎么了？”青秩视线在两人之间切换。
沈换拿着青秩的食指放到额头，“给我妖力。”
青秩指尖僵了一下，“不用这样也可以。”
“你不喜欢吗？”沈换歪头看他，眼含微笑。
青秩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偏头看向别处，并不搭话。
青秩背后，青稞玩着光球，眼神慢慢清明，又快速变回了茫然。
沈换察觉到了什么，她眼神微妙的看着青稞，只一霎又看回了青秩。
她将青秩的手捧在手心，“你的手很凉，是给我妖力的原因吗？”
“一会就好……”青秩动了动并没有抽出手，青稞站到他们中间看着二人紧握的手，“哇，你们是两情相悦吗？”
“啊？”沈换杏眼瞪圆，扬眉看向青稞，青秩回神抽回了手，指尖还残留着温热。
青稞继续说道，“我跟青阳就是两情相悦，我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