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日夜侍奉左右，可是指你与温酒师兄在大殿中旁若无人地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何物？”

即便是捂住了耳朵，这句话还是清清楚楚进入了江集的耳朵。

见江集如此情态，楚辞嗤笑一声，用剑鞘拨开了江集捂住耳朵的手。

“如今又觉得羞耻了？可我见你同温酒师兄水乳交融时，倒是舒爽得很啊。”

江集垂着头，鬓发落到脸颊上，昏暗中看去，像是落下一线眼泪。

他无法反驳，因为楚辞说的是实话。他和温酒，除了师徒关系之外，还存在不伦禁忌的□□关系。

江集平日里侍弄自己的小菜园，即便是境界不高，身形也算不得柔弱，只是如今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样子，竟让楚辞觉得，他带着几分惹人怜爱。

尤其那线带着羞耻和怯懦的泪痕，更让人不忍多言语。

何况，他说了谎。

楚剑仙平日里不是在闭关，便是在秘境中历练自己，鲜少理会人情世故。不过楚辞与温酒乃是从小到大的同门师兄弟，何况他们的师父仙逝的时候，曾经交代两人要相互扶持。

在楚辞成为楚剑仙之前，一直是由温酒照顾楚辞的起居生活，因此无论楚辞对旁人多不苟言笑，对着自己的师兄，还是多几分尊重。

虽然知道自己的师弟天资卓绝，温酒对着楚辞还是带着些为人兄长的责任，因此便要求楚辞无论是闭关出关，还是去秘境中探索或是回来，都要和温酒报个平安。

以往楚辞多是传音术，恰逢此次在秘境中得了件水灵根的宝贝。想到水灵根的温酒师兄最近修为停滞不前，楚辞便准备将此物亲自送到温酒峰中。

温酒峰中几乎没有洒扫弟子，因此楚辞来到峰中也并无人通报。

楚辞寻着温酒的气息一路找到了大殿，然而此次还未走进大殿的门，楚辞便顿住了脚步。

几乎是下意识，楚辞收敛了气息，隐匿了身形。

温酒的声音遥遥的传来，带着舒爽的嗟叹。

另一道声音传来，却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含糊不清。

楚辞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转身离开，而不是隐匿身形走入大殿。

他平日里向来和善温柔的温酒师兄正半靠在宽椅上，身上还穿着门派的外衫，下半身却分腿而坐，右手握着一条红色的骨鞭，随意搭在把手上。

温酒面前跪着一个人。

即便是看不清此人的脸，楚辞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是温酒的徒弟——江集。

似乎是不满意面前江集的动作，半眯着眼睛的温酒忽然甩动手中的骨鞭，力道精准地抽向江集的后背。

江集吃了痛，身体倏地收紧，后背弓起，渗出了血丝。

温酒手中的骨鞭是楚辞送的生辰礼物。楚辞还记得温酒收到这条骨鞭的时候，确实爱不释手，却没有想到如今这骨鞭用在了此处。

那本就布满鞭痕的背部又被抽了三鞭子，看起来可怜至极。跪伏在地上江集更是发出了呜咽声。

“师乎……痛……师父……”

江集在求饶，而听到江集求饶的温酒看起来反而更加兴奋，扯着江集头发的左手更加用力。

江集终究是支撑不住身体软倒在地上。

楚辞此时才看见，江集的脸上蒙着一条深蓝色的缎带，而随着他倒下，那条缎带也脱落了下来。

江集的睫毛上都沾染着泪水，他半张着嘴，口水从他磨破的唇角流出，带着粉色的血丝。

不知是否是偶然，江集焕散的目光看向了踹隐匿身形的地方，眼中忽得涌出两行清泪。

越级对敌都不曾动摇的楚辞，落荒而逃。

楚辞由此得知了自己师兄与师侄的不伦关系。

然而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理，楚辞从未和温酒以及江集挑明过这件事，而楚辞也做了自己感觉到不耻的事情。

他像一个偷窥者，躲在暗处偷窥着温酒和江集的情事。

自己那素来和善温柔的师兄，面对着和自己有□□关系的江集，声音虽然仍旧温柔体贴，可是抽在身上的骨鞭、掐在脖子上的手指、咬住脖颈的唇齿，却没有半分温柔。

江集的身上，总是带着鞭痕和伤口，眼睛里，也总是蓄满泪水。

他说谎了。

江集和温酒的情事，江集是被迫的，除了痛苦，他几乎没有获得过愉悦和舒服。

楚辞放下了斩道，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江集拉到了自己身前。

江集似乎是对这个动作有阴影，不假思索的开始挣扎，而在抬头看到楚辞的表情后，又顿住了动作。

楚辞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瞬的不忍。

楚辞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变化，脸上的表情顿时褪去，重新挂上了冷漠。

“师兄将你送给了我。”楚辞冷冷地开口。“说是另拜师门，不过是听起来好听罢了。”

江集抿住唇。

“毕竟一介炉鼎，除了供人修炼，也就是个泄欲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