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助理带来的是葡萄酒,刚抿下去第一口,夙音眼前一亮,举着杯子招呼道:“都来喝酒!”

“来啦来啦!”

顾祁安放下手里的串串,刚想过去,眼前突然一闪,一抹黑影抢在他前面占了少宗主身旁的位置。

戴着墨镜一直安静待着角落的季清清仿佛被人按下开关的玩具汽车,咻一下飞扑到了夙音身上。

夙音条件反射地侧身,她扑了个空,也不恼,羞中带喜,脆生生地喊:“姐姐!”

夙音:“?”

谁?

小张反应很快,大脑宛如季清清私人片库,“是清清小姐的一部都市偶像剧,讲青梅竹马爱情的,里面她叫男主角哥哥。”

移到夙音身上,自然就成了姐姐,即使实际年龄她比季清清还小了三岁。

成吧,夙音不介意,顺手递给她了一杯酒,自己守着谢凌序,一边等鱼熟,一边小口啜酒。

渐渐的,酒意上头,脸开始红了。

一个带着凉意的帕子贴上额头,夙音一愣,侧头,季清清认真且温柔的眸子映入眼底。

注意到视线,她羞涩一笑,“姐姐。”

“我看姐姐的脸有些红,所以想给姐姐降降温。”季清清展开帕子,“是新的干净的,水是刚才在那边接的。”

夙音迟钝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冲她摇摇酒杯,粲然一笑,“不是热的,是喝的。”

“对不起,姐姐。”季清清咬唇,沮丧地收回帕子,“是我误会了。”

“多大点事儿道什么歉。”

夙音眯眼笑着,顺手把谢凌序刚烤好的一串鱼递给了她。

谢凌序侧头,看向坐着的人,“那是给你的。”

夙音无意识地啊了声。

“姐姐,他好像不高兴了。”季清清看了谢凌序一眼,善解人意地把那条鱼递到了夙音身前,“没事的姐姐,你吃吧。”

夙音有点没理解,“一条鱼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这是我第一次烤鱼,烤的第一条鱼。”谢凌序不喜话题被季清清牵着走,却还是开口了。

两世人生的第一次,第一条。

闻言,夙音被酒熏得昏昏然的脑子忽的一个激灵,扯过一根筷子仔细扒拉了一下那条鱼。

“难怪,外边儿焦了里边儿还没熟。”她把扎鱼的签子推远了些,“还好没吃,你快扔了,不能吃。”

“听姐姐的!”

季清清毫不犹豫地把那串鱼扔进了垃圾桶里,动作无比利落,扔完还用湿巾仔细擦了擦手指。

谢凌序:“……”

季清清又提议,“姐姐,烧烤架旁边热,我们去旁边等吧?”

好像是有点热,夙音将身上这件过于宽大的外套往外扯了扯。

谢凌序意味不明地扫了季清清一眼,低声似哄一般将一串肉放进她手心,“不想自己试着烤烤吗?”

“嗯……那就烤烤吧。”

夙音慢慢把挪出去的腿收了回来,继续坐在他旁边,捧着酒杯,眼巴巴地看着烧烤架。

季清清又看了谢凌序一眼,嘴角极快地向下撇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乖巧的模样。

她凑到夙音跟前,指着她手里的酒杯说:“姐姐,我想喝一口你的。”

夙音视线移到她那杯还未动过的酒上,又看看自己手里这杯一模一样的,不太懂她为什么要自己的,但还是伸出了手。

“喏。”

“姐姐真好!”季清清飞快地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

夙音低头看着酒杯,眼看着又要继续喝了,被谢凌序一手阻止。

“她既然喜欢喝别人杯子里的,就不要夺他人所好了。”他意有所指般说道,夺走她手里那个两个人喝过的杯子扔在一边。

随后,拿起助理放在自己跟前的杯子,递到她手上,“这杯里的酒更多,喝完我再给你倒。”

“哦,好。”夙音木木地点头,一副怎么样都成的神色。

这时,旁边伸出一串鱼。

“姐姐不要光顾着喝酒,来吃烤鱼吧。”

季清清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串烤好的鱼,色香味俱全,烤的刚刚好。

她期待地把鱼塞进夙音手里,“姐姐尝尝。”

夙音依言咬了一口,点头,“好吃。”

“那姐姐多吃一点!”

言罢,季清清还状似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姐姐要擦亮眼睛,像刚才的鱼,表面是焦的,谁知道内里什么样,这种就该早点扔掉。”

夜晚的庭院很静,只有翻动食材发出的细微声音,三人的对话乘着夜风送进了在场其他人的耳朵里。

顾祁安见惯不惯,游刃有余,专心致志地烤自己的肉,不去凑热闹,只有一双耳朵高高竖起,时刻探听那边的动静。

顾诚和田筱挤在一块,几次想开口,都被她拦了下来,只好憋着满腹疑问安安静静当背景板。

小张面不改色地为季清清烤吃的,刚才上场的那串鱼就是他烤的。

只有助理,一脸便秘地盯着季清清。

往常,那是他家傅总的位置。

怎么这种角色都有人抢!

那边,酒意缭绕的夙音根本没听出话里的刀光剑影,傻愣愣地附和,“对的,生的鱼不能吃,该扔。”

“什么该扔?”

霸道的声音强行插入对话。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往一个地方转。

二号院的主人正踏着月色走来。

“傅总?”

助理惊得声音都变调了,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这祖宗怎么也出来了??!

傅宴直接无视了惊掉下巴的助理,又问了一遍,“什么该扔?”

“外面烤焦,里面没熟的烤鱼。”夙音如实回答。

“那确实该扔。”傅宴如是说。

第三遍了。

谢凌序眉心跳了跳。

傅宴将夙音一左一右两人的情形看在眼里,略过正牌情敌,矛头直指季清清。

他还记得这个跟自己抢人的疯女人,“谁允许你坐这儿的?”

季清清挑着一抹乖顺的笑,顺势抱住了夙音的胳膊,“当然是姐姐允许的。”

“对吧,姐姐,我可以坐在这儿?”

夙音眨巴眨巴眼睛,慢半拍地回,“可以。”

另一侧的谢凌序并未说话,只是给她倒了酒,又递去一串新烤好的肉。

“Shift。”傅宴低骂一声,却并不打算放弃,环视一圈,寻了个没人打扰的方位,准备拉着自己的女人去那里。

还未动作,视线下移,眼神陡然一凛。

“你身上这件衣服是谁的?”

很明显的男人的外套,宽大,不合身,披在她身上极其扎眼。

夙音偏头,嗅了嗅,在烟火缭绕的烧烤架旁,依旧能闻到清冽的气息,就像这件外套的主人,进庖厨做羹饭的模样也仿佛不染红尘天上仙。

她理所当然地说:“是谢凌序的啊。”

傅宴不爽地蹙眉,“脱下来,冷了穿我的。”

“穿的好好的脱什么脱。”季清清拍了拍自己刚才不小心碰到外套的地方,一视同仁地也嫌弃傅宴的衣服。

“尽会给姐姐找麻烦。”

她转头说:“对不起姐姐,我忘记带外套了,姐姐要是冷就不要脱了。”

“姐姐这么好看,就算披着狗皮也好看。”

在他们两个为外套各执一词时,外衣的主人谢凌序并未参与争执,只是弯下腰,替夙音将袖子又往上卷了一圈。

他风平浪静地说:“要掉了跟我说。”

夙音点点头,“好。”

傅宴不和那个女人争了,走到夙音背后,一手握住了他的肩,“跟我去那边坐。”

只是刚碰上,手腕倏地被人抓住,一把撇开。

谢凌序侧身而立,以守护的姿态睨着他,淡淡道:“不要动手动脚。”

“原话奉还给你。”傅宴眉梢缀着讥讽。

这个情敌是他一路看过来的,早先是没什么威胁,但现在……

呵。

话说的好听,他谢凌序又好的到哪里去。

看她的眼神早已不清白。

夙音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混混沌沌,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听清了傅宴说的换位。

“不要。”她摇摇头,在这儿坐的好好的挪什么位置。

傅宴看她脸上染着红晕,空气中还有酒香,“你喝酒了?醉了?”

“没醉!我清醒着呢!”

夙音唰一下起身,指着他的鼻子问:“你到底从哪儿知道的我是火灵根!”

这个问题她问过很多遍,每次都以助理的沉默结束。

傅宴微微皱眉,转而又舒展开,邪魅一笑,自信道:“因为女人,你很火热。”

夙音顿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懂了!

“早说嘛,我们火灵根的是比一般人体热。”她拍拍傅宴的肩,“这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支支吾吾几个月,真是的。”

傅宴喉咙深处溢出几声低笑,“有趣。”

还未多说几句,站起身的夙音已经被谢凌序又摁回了椅子上,季清清也重新缠了上前。

傅宴站在他们背后,神色莫名。

“傅总,要不您坐少宗主对面?”

助理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地建议道,“和少宗主面对面坐,只隔一个烧烤架的距离。”

傅宴看向他指的位置,“你……”

助理心脏一紧。

“加工资。”

“!”助理喜笑颜开,“谢谢傅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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