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家父子

林落元不动声色地将搜集到的证据,借由周书宜的心腹之手,“不经意”地呈到三皇子眼前。

三皇子看到这些铁证,骤然狂喜,“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他旋即迫不及待地联系林大人,让其务必将证据呈给皇帝。

次日,金殿之上,庄严肃穆。

皇帝高坐龙椅之上,翻看着林大人呈上的“铁证”,脸色阴沉无比。

皇帝的目光扫向周书乾,不怒自威,“本以为你是安分守己之人,却不料你侧妃之兄,身为徐州巡抚,竟贪墨枉法数十年!凭他一人之力,竟使得徐州官场乌烟瘴气。若不是借了你的威风,他岂敢如此胡作非为?”

周书乾心中猛地一震,脸色煞白。他骤然跪地,言辞恳切道:“父皇息怒!儿臣对苏某此等恶行毫不知情。苏某胆大包天,败坏朝纲,实乃罪大恶极,儿臣以为,应当将其即刻处死,以正国法!”

“你倒是大义灭亲。”皇帝冷哼一声,道:“即日起,罚你停俸一年,禁足半载。且即刻休了那侧室,以正家风!”

周书乾连忙叩首,道:“儿臣遵旨。”

处理完周书乾之事,皇帝目光如寒星般转向三皇子。

三皇子被这目光一盯,顿觉如芒在背,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他把头压得极低,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勤王。”皇帝的声音愈发冰冷,“朕听闻,你和林大人私交甚密……”

三皇子闻言,脸色骤变,连忙解释道:“回父皇,儿臣与林大人之子乃是连襟,所以平日比旁人略亲近些。但林大人所呈之事,儿臣事先全然不知!恳请父皇明察!”

皇帝闻言,只淡淡道:“是吗?”

三皇子一听,心中暗叫不好,愈发慌乱,忙不迭磕头道:“父皇明鉴!儿臣对父皇绝无欺瞒!”

皇帝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在林大人和三皇子身上来回扫视,片刻后,冷冷开口:“太子被废时,你毫不顾念骨肉亲情,不但不为太子求情,反而想让朕除之后快。裕王被废时,你依旧作壁上观。此等冷血无情之人,又怎配为天家子孙?来人,即日起,废除三皇子爵位,贬为庶人,逐出京城!”

三皇子闻言,脸色煞白,整个人瘫倒在地。

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辩解几句,可迎上皇帝冰冷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被吓得咽了回去。

两名侍卫上前,架起三皇子往外拖。

三皇子双腿无力地蹬着,绝望地呼喊:“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啊!” 呼喊声在大殿外渐渐远去,直至消散。

皇帝这一番雷霆手段,让朝堂上下一片死寂。

大臣们纷纷低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火烧身。

周书乾虽表面恭敬,可内心早已恨意翻涌。退朝后,他回到王府,立刻发动所有势力,势要揪出暗害他之人。

得知一切皆为林落元算计后,周书乾满心复杂。

“阿绣,为何如此待我?”他喃喃低语,将窗台上的月季花砸得粉碎。

此时,窗外骤然闪过一道惊雷,随之而来的是滚滚乌云。风渐渐在变大,不停地呜咽着,吹得窗台仅剩的那株月季花越发残破了。

“你到底为了什么?难道都是为了周书宜?他有那么重要吗?!” 周书乾紧攥双拳,手背上青筋暴起,“阿绣,既然你选择了他,就别怪我无情!”

此后,周书乾收起所有锋芒,佯装消沉,深居简出。

王府大门紧闭,谢绝访客,好似他已然心灰意冷,对朝堂之事再无兴趣。

然而暗中,他不动声色地网罗各方人才。但他也不敢动作太大,怕皇帝察觉。

与此同时,周书宜联络了数十旧部,不断巩固势力。而林落元也一直操持着府中各项事宜。

自太子、三皇子、五皇子接连遭遇变故后,林落元便猜到周书乾定会将目光瞄准周书宜。

因此,她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行事极为谨慎。

她增强了府中的守卫,并让他们时时巡逻,避免不轨之徒混入府中。

而侍卫在巡逻途中,也发现一名丫鬟行踪有些鬼祟,便偷偷跟着她。随即他便发现,她不小心撞到了“送膳”的丫鬟,瓷盘碎了一地。

丫鬟只能折返重新备一份膳食。

侍卫即刻将此事禀告林落元。林落元派人密切跟踪那丫鬟,果真发现了可疑之处。

她立即赶到了周书宜寝殿。

林落元让人放下膳食,然后对周书宜使了个眼色。

周书宜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揉了揉眉心,对丫鬟道:“我乏了,休息片刻便用,你们先退下吧。”

“是。”丫鬟们连连退下。

待丫鬟退下后,周书宜瞧着面前的膳食,讥讽一笑:“八哥真是迫不及待。”

“今天没成,下次不知道又要使出什么招来。”林落元眉头紧皱,“日常用具还好,最难防的就是饮食。书宜,你这阵子还是在小厨房吃饭吧。”

“好。”周书宜望着她,温柔一笑。

而另一头,月光如水,周书乾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瞧着天上的缺月,神情万分复杂。

无他,只因他方才听得眼线来报:皇帝有意封周书宜为太子。

“周书宜……怎么可能?”周书乾自嘲一笑,“父皇啊父皇,你到底在想什么?论经书策论,周书宜比不过我,论驭下之术,周书宜比不过我……他有哪一点适合成为帝王?父皇啊父皇,你难道就为了个人好恶,要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吗?”

“周书宜……”周书乾目光变得越发阴郁,“你不该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兀自喝了口酒,苦笑一声,目光幽深,“父皇啊父皇啊,既然你年老昏庸,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周书宜迅速召集心腹,开始谋划造反。他知道,一旦周书宜登基为帝,他便再无翻身可能。

王府深处的密室中,气氛紧张而压抑。

烛火摇曳,映照着周书乾和他心腹们的面庞。光影闪烁,更添几分阴森。

“诸位,如今形势紧迫。父皇要立周书宜为太子。一旦他登基,顺藤摸瓜,咱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周书乾目光决然,声音低沉,“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事成之后,本王定不会亏待各位。”

一位谋士眉头紧皱,忧心忡忡道:“王爷,此事风险极大。陛下身边守卫森严,咱们该如何下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周书乾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宛如暗夜中的饿狼:“本王早已安排妥当。父皇暴毙——惠妃那边自有办法。待父皇一死,咱们便以清君侧之名,率领大军入宫。只要控制住皇宫,再对外宣称皇帝被奸人所害,本王为了匡扶社稷不得不登基,到那时,天下人又能奈我何?”

“可万一惠妃叛变,或是事情败露,王爷您……” 另一人话未说完,便被周书乾打断。

“放心,本王手中握有她的把柄,关乎她全族数百人性命。即便事情败露,她也不敢供出你我。而且,等父皇一死,她定是伤心不已,追随父皇而去。”周书乾眼神冰冷道。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开始详细商讨行动的每一个细节。

经过月余的精心筹备,周书乾认为时机已到。

他给惠妃送去最后一道密令,令其即刻行动。

惠妃满心惶恐,但想到周书乾的威胁,以及他安插的眼线,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行动当晚,月色黯淡,乌云遮蔽了星辰。

惠妃身着一袭华丽宫装,手持一盏茶,袅袅婷婷地朝皇帝书房走去。她脚步虽轻盈,内心却如惊涛骇浪般翻涌。

她强压下恐惧,温柔地笑道:“陛下,夜深了,喝口茶歇歇吧。”

说罢,她自己也浅啜了一口,道:“没那么烫了。”

皇帝正专注于案上的奏折,并未察觉异样,顺手接过茶盏,轻抿一口。

没过多久,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皇帝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紧接着他身子一晃,口吐白沫,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陛下!陛下!”惠妃惊慌失措地呼喊着,宫女太监们见状,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有的吓得脸色煞白,呆立原地;有的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霎时间,宫内尖叫声此起彼伏。

而另一头,周书乾身披沉重的铠甲,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长剑,眼中布满火光和血色。

“大胆逆贼,竟敢私闯皇宫禁地!”统领见状,怒目圆睁,大声呵斥。他迅速紧闭宫门,同时诏令皇宫守卫,严阵以待。

周书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声令下:“给我杀,一个不留!”

士兵们得令,如嗜血的恶狼般,顿时杀红了眼,呐喊着冲向皇宫。

霎时,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皇宫。

鲜血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皇宫的石板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

周书乾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的厮杀,浅浅勾了勾唇,仿佛已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对着士兵道:“这宫门,便是你们加官进爵的最后一道障碍。”

在他的驱使下,士兵们更加疯狂地朝着皇宫深处冲去。

而林落元和周书宜得知皇宫变故后,迅速率领着人马赶来救援。

当他们赶到皇宫时,只见皇宫内一片混乱,周书乾的军队已经攻破了几道宫门,离皇帝的寝宫越来越近。

周书宜望着满地的残肢断臂,闭了闭眼,心有不忍。

“周书乾怎么能那么疯狂?”林落元也红了眼。这些宫人何其无辜?

二人只得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就瞥见了周书乾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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