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栖杨冷冷道：“我为什么相信你？”
对于这个自作聪明不合作的小孩，陈曳有点头疼了。
“你不就是要用毒丹吗？”陈曳没好气儿道，“你以为你的毒丹真的能杀了纪家父子？你以为你杀了纪家父子就是报了仇？当初的事情，只是纪君浩一个人绝对做不成，你父亲被赶出去，被杀都是挡了别人的路。你难道不怀疑为什么短短几百年天一派实力一落千丈吗？你父亲恐怕是知道原因才被杀，否则没有人会冒着危险追杀化神。”
邱栖杨有点懵，眨了眨眼问道：“你是说我查到的不是全部？纪君浩不是因为我爹发现他换药才被杀的？”
陈曳冷哼，“那点事不至于，以你父亲人品，即便是知道，只要纪君浩求一求依旧不会说出去。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邱栖杨：“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曳扬眉，“这你就不用知道，你就算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你的力量太小，做不了什么。”
邱栖杨黯然。
“你打算怎么帮我？”他问。
陈曳歪头想想，“这事我参与不深，无法与你具体说。不过十大门派骨子里烂的不只天一派，现在有一伙人，想要将烂根子揭开，你要加入他们吗？”
“真的？”
陈曳点头，“是，现在主导这事的是一个女孩，也是金丹期修为，你可以找她聊聊，她在珍宝轩。”
邱栖杨思考良久，“好，你是我父亲的朋友，我信你这一回。你想要在天一派找什么，也许我会知道。”
陈曳问：“净骨丹，你听说过吗？”
“净骨丹？”邱栖杨微微蹙起眉头，“我仿佛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他想了好久，猛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这是两万年前一位渡劫期老祖闲来无事炼制的丹药，没有太大作用，只是用来净骨淬体。因为体修有很多净骨淬体的方法，这丹药便成了鸡肋，没有传下来。你要这丹药做什么？”
陈曳：“这你就不要多问，你知道天一派哪里还有这种丹药吗？”
邱栖杨有些无奈，“当初鸡肋的东西谁还注意？再说就算是有，两万年了，什么丹药也都失去药效，甚至化成灰烬，根本没必要找。如果说丹方就更没有必要，这是渡劫期老祖炼制的，只有七级丹师才能炼，就算是有丹方也没有人能炼制。”
陈曳笑了笑，“无妨，找到就算是失去药效我也有用。你帮我好好想想，能在什么地方找到。”
邱栖杨叹口气，思索起来。
“如果非要找，也许会在当初老祖居住的洞府，又或者在珍宝阁中。毕竟是老祖炼制，再鸡肋也是七级丹药。除了这两个地方，我就想不到了。”
珍宝阁她一个外人进去多有不便，只有去老祖洞府一趟，珍宝阁便拜托邱栖杨。
邱栖杨道：“你也别报太大希望，就算是在珍宝阁，也应该是珍藏，我一个弟子未必能进去找。不过，我还是能探听点消息。至于老祖洞府，那里虽然荒废，但还算是禁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你们去要小心。”
陈曳点头，约定五日后丑时，再在这里碰面。
木苏不解道：“落落，你刚才说十大门派不少骨子里都烂了，你是如何得知的？”
陈曳笑着，“我猜的。落雪宗如此，天一派如此，流光阁也是如此，相信还有门派如此啊。”
“你又是如何知道天一派内部事情？”这是让木苏最为不解的，他成日跟在陈曳身边，但对陈曳越来越看不透。
陈曳一顿，这还真没办法解释。难道让她说，就是刚才她在脑海中看到的吗？
“这个事情很隐秘，”她边思索边回答，“我也不是很明确，只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推测出来，具体情况并不知晓。”
“从邱文山被赶出天一派，里面便是疑点重重。再到后来邱文山突然被杀，天一派禁止圣药城炼丹师离开，这些年天一派炼制丹药越来越差，还有就是师父庆典上，纪坤羽给伊可云的丹药。这几件事看起来没有联系，但总感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表面看起来，可以看作天一派实力下降，不想失去生意才如此。但细想想这并不通。就算是老宗主去世，短短几百年，一个大宗门便落寞成这个样子吗？其他的长老峰主呢？宗门也不只是宗主撑着啊！”
木苏有些明白，“确实落魄的太快。一个宗门崛起和落魄都是以千年为单位，没有这么快的。”
“而且，邱文山回到家中第一时间竟然是要将妻儿送走。他可是化神，就算是和宗主发生冲突，也不至于如此狼狈。除非他要面对的不是一个化神，甚至不只是几个人。”
“所以你要帮邱栖杨？”
陈曳笑笑，“不，我不是帮他，而是给他找一些伙伴。微茉一个人太人单势孤，邱栖杨精明，又是炼丹天才，对微茉的帮助绝不小。对了，我把叶听声也拉了进来，他的符还是很有用的。”
木苏宠溺摇摇头，“总感觉你要唯恐天下不乱。”
陈曳无辜，“我哪有，我在助人为乐啊！”
不只是叶听声，还有天萧，只是五十年，天生剑体便已经进入金丹中期，不愧是练剑天才。而且根据他这些年调查，当初太子一事背后也有修仙门派的影子。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继续到处游逛，这走走那看看，很快便走到老祖洞府。
看守弟子拦住他们。
“贵客，这里是门派禁地，不能入内。”
陈曳惊讶道：“这么破旧的地方竟然也是禁地？难道这里也关着天魔？”
弟子忙道：“那倒不是。这里是两万年前一位老祖的洞府，因为敬祖，才会被列为禁地。”
陈曳更加不解，“这么多年你们门派中得有多少老祖啊？难道他们的洞府全都是禁地？这么下去整个门派不都成了禁地？”
弟子失笑，“自然不是所有老祖洞府都如此。这位皓炎老祖是宗门内炼丹天才，并且飞升到仙界，所以才会成为禁地。”
陈曳这才恍然，“你们所有飞升成功的老祖洞府才会成为禁地？”
弟子点头，“不错，门派中一共有三十五位老祖飞升成功，也一共有三十五个禁地。”
陈曳点头，“飞升老祖的洞府，难怪如此慎重。抱歉，我们不知，多谢相告。”
与看守弟子告辞，木苏悄声道：“这里看来并不重要，只有四名筑基弟子看守，要进去不难。”
陈曳点头，“你说会不会有暗中监视的？就如落雪宗破晓峰一般。”
木苏摇头，“落雪宗破晓峰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当初建立落雪宗是一对兄妹，而破晓峰专属于妹妹的势力，就是为了辖制以后的宗主，不得为害。其他宗门没有这种势力，都是宗主一家独大。”
陈曳感叹，“难怪傅东来如此奸诈一个人，还能维持表面君子，是有人在暗中监视。”
“破晓峰实力深不可测，即便是峰主也未必是实力最强的一个。而且峰主唯铭和傅东来不相上下，傅东来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那我们晚上来看看？”陈曳问。
木苏嘴角勾起，“好，晚上来。”
入夜，两道身影瞒过所有巡夜弟子，飞下圆祥峰。
“这天一派跟个筛似的，全是漏洞。”陈曳嘴上嘀咕着。
系统不干了，“要不是我给你们屏蔽神识，早就有人来抓，这一会元婴神识扫过不下十道。”
陈曳赔笑，“系统，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是最有用的系统。”
系统傲娇，“那是，你不还得有我，男人？哼，靠不住！”
陈曳又夸了系统几句，人已经在洞府前。
木苏在四周巡视一圈，朝陈曳点点头。
陈曳在两人身上拍了两道符，两人犹如两根羽毛飘了进去。不但没有一丝声响，就连一丝尘土都没有掀起。
很快，巡夜弟子在他们刚才站过的地方经过，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这就是老祖洞府？”
陈曳捂着鼻子抱怨，“这也太脏了，多少年没收拾？”
“两万年。”木苏淡淡回答。
陈曳瞥了他一眼，“对老祖也太不尊重，只是看着，没有人收拾。”
木苏到处翻来翻去，“这很正常。又没有什么价值，为什么要收拾。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意义大于实际。”
陈曳也加入翻找行列，一摸一手灰，忍忍吧。
说是洞府，其实只是一个小院，还没有陈曳的小院大。
也许是年头太久，洞府中灵力早就丧失，和普通小院唯一区别就是还能维持原状，如果是普通房屋早就化作一片废墟。
“小心点，”木苏提醒，“别将房子翻塌。”
陈曳动作又放轻一些，很快这个疑是炼丹房的房间搜查完，里面除了家具再也没有别的。
木苏：“这很正常，当初恐怕就早就被翻个底儿朝天，这才封禁起来。怎么可能会留下好东西。”
陈曳撇撇嘴，天一派真抠，什么都拿走。
第二房间便是卧房，倒也不是他们认为会在卧房，而是除了卧房就只剩下净房，那里就算了。
卧房陈设更加简单，只有一张床孤零零摆在墙角，床看不出是什么木头做的，表面早就糟烂，只要一碰便会倒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