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见靖元帝(上)

夜晚,夜幕降临,月夜当空,繁星点点,凉风轻拂枝叶,枝叶轻轻摇曳,带着些些许的凉意。

晋王府的庭院中,楚慕淮正独自坐在石凳子上,望着那一轮银月,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似乎是想起了曾经的时光。

他想起幼时,母亲所教的一首诗,他依稀还记得怎么念,于是喃喃自语,轻声念叨,“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是启蒙他的一首诗。

每每念起这首,似乎都能响起母亲那温柔慈爱的声音,也不知母亲如何了。

他又想起母亲王若秋了,那时喜轿的诀别,本想再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告别了,人的一生总是在告别与重逢中成长。

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会怀念起,也不知母亲也可还牵挂着他?

他抬头看着月亮,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孤独又淡漠,就如同他一般孤独又无助,但那轮圆月的光,它洒在了每个地方,带来了些许光亮,他知道或许那束光并不会照耀在自己的身上。

可那束光还是照耀在了自己的身上,月色落下,如轻薄的薄纱轻轻的披在了他的身上,将他那俊美的脸庞照得惟妙惟肖。

突然,在月光的照耀下走出来一个人,瞧那人的影子,那人高大,又带着几分冷淡的气息,借着月光往近看,那人的披着墨色斗篷,缓慢的走了过来,又是那股熟悉的木檀香。

楚慕淮又知道了,是他那令他讨厌的晋王爷过来了,他也不着急走,反而自顾自的,休闲散漫,视若无人。

他端起石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此时,月己入深,月色朦胧,被一层薄云给遮住,月也渐渐暗了下来。

那人也渐渐靠近了。

楚慕淮背对着他开口道:“不知王爷,夜深前来有何贵干?”

沈言卿缓缓靠近他,倏然停下脚步,语气却还是那么冰冷,那么生硬,没好气道:“你也知道夜深了,还不休息?”

楚慕淮听到他的话,心中不免有些诧异,试探性问道,“王爷这是在关心我?”

“谁关心你了,别给你脸上贴金,本王不过是提醒你罢了。”沈言卿耳尖有些莫名的发红,但还是调整了一下,嘴硬的开口。

“哦,那还请王爷早些休息,夜里凉,别冻着了,等会儿又得怪我没照顾好王爷了。”

沈言卿没好气,冷漠道:“本王不需要别人照顾,在照顾别人之前,还是多照顾照顾你自己吧。”

楚慕淮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空气中便再陷入了一阵寂静,漆黑黑的夜里,有月光散落,带来了些许光亮,它散在了每一个角落,似乎是没有照进某人的内心。

见楚慕淮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话,他有些余怒,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硬着头皮道: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干嘛?”

“看月亮”

“看什么月亮?”

“家的月亮”

“……”

“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在这寄托相思,是不是等会儿还要作诗一首,好抒发你的思家之情?”

“我说楚慕淮,平时见你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这会儿子开始伤感起来了,又不是见不到你的家人了,也没必要。”

提到“家人”楚慕淮的眼神有些暗淡了下来,是啊,他又不是见不到家人了,可是不知家人还愿不愿见到自己,特别是楚瑜,他有一个作为男妻的大哥,应该是厌恶恶心的。

可这一切又不是他的错,毕竟也又不是他想嫁入这晋王府的,他又不好男风,他原本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子,没成想阴差阳错的卷入这场荒唐的姻缘。

“呦,怎么了?被我说中了?”沈言卿嘲讽道,虽然是嘲讽,但并无恶意,不知怎的,本来不爱说话的他,却被他所吸引,话不知不觉变得多了起来。

特别是对他时。

神色不免有些诧异,但还是压下情绪,恢复如初,他似乎忘记了本来的样子。

反倒他变得冷清了起来。

“无事,你说对了,我想家了。”

提到家,沈言卿也不免陷入了沉思,家?哪里还有家?父亲不在,母亲早逝,如今一母同胞做了帝王的亲兄弟也怀疑自己,甚至还想手足相残,而自己又如此敬重他,视他为亲兄长。

也是,在权力之下哪还有亲情可言?

如今的兄弟关系也只不过是表面罢了。

内部早己破败不堪了。

如果真的闹掰了,那还真的算是会爆发一阵腥风血雨。

呵,可笑。

曾几何时,他依稀记着兄长待他也是极好的。

他记得,自己刚生下来就没见过母亲,是兄长将他视若己出,好生照顾。

他记得,第一次哭泣,是兄长哄着他的,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记得,第一次习武练剑,是兄长教他的,告诉他习武之人习剑,是要保护好身边的人,而不是用来欺负别人的。

可现如今,兄长自登基后,性情便大变,权利的争斗,朝堂上的腥风血雨,内忧外患的战争,都在充斥着他这个帝王。

而沈言卿既是他的亲兄弟,也是他的臣子,他应该为他排忧解难,可他也做了,而他却因他人的话语而对自己产生了疑心。

娶男妻这件事,彻底阻断了他想要篡位的事。

可事实上,他并没有如此想法,他只是想协助自己的兄长,为他排忧解难,却反被猜疑。

在大朔,是不允许有男妻出现的,娶男妻则视为耻辱,不但不能封官赏爵,下一代也要备受屈辱。

可事实上,断袖之癖自古以来的帝王也有,谁又能保证别人没有什么特殊癖好?那些达官贵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又有谁私下能保证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世事难料啊。

可沈言卿毕竟是皇家的亲眷子弟,也不会有人多说几句的,况且他也不好男风,只是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王爷还是早些休息吧,我也睡去了。”楚慕淮也不想多费口舌,起身准备回房间。

“等等。”沈言卿突然拉住了他。

“干什么?”楚慕淮不解,皱起眉头看向他。

沈言卿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说,似乎在思虑着该说什么。

楚慕淮不等他说,便直接用手挣脱开他拉住的衣角。

沈言卿一愣住。眸中的眼神复杂。

“王爷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夜已经深了,已经到三更了,马上天亮了。”楚慕淮语气平淡提醒道,说完他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等等,明日随本王去见圣上。”沈言卿再次叫住他,语气有些生硬。

“哦?见圣上?”楚慕淮转过头看向他,问道。

“是,你作为本王的王妃,理应当要去见见一见圣上的。”沈言卿忙应道。

“可我是个男子,你若是让那些大臣瞧见了我,这不得在背后诟病你多时。”楚慕淮故意说道。

“谁敢多嘴?放心,有本王在,你不必担忧。”见楚慕淮有些担忧,心中却生出了一阵异样,放缓语气道。

“那好吧,明日去。”楚慕淮道。

他有些不可置信,他未曾料到他会同意,他愣了一会儿,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明日去。”

“嗯。”楚慕淮应道。

第二天,晨起日升,已是辰时。

楚慕淮还在睡梦中,似乎是忘了要干什么,此时青禾进来提醒他。

“王妃该起了,今个儿可是要和王爷进宫去面见圣上的,您怎么还在睡觉?”

“哎呀,让我再睡一会儿”楚慕淮随即又慵懒的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哎,王妃这可不行,等会儿王爷来了可不好了。”青禾劝道。

“我管他,他爱来就来,不来就不要来,反正我是困死了。”楚慕淮不以为意,打了个哈欠,继续呼呼大睡。

“哎,这个怎么是好?”青禾有些着急,可她是个下人,又不能以下犯上。

正逢此时,一阵脚步声,是沈言卿前来,青禾忙出去迎接他:“王爷。”

沈言卿点了点头,没有去看她,他看着前方平静道:“王妃呢?”

青禾看了一眼还在休息的楚慕淮道:“呃…还在休息。”

沈言卿有些皱眉,语气有些不悦道:“都这个时辰了,竟然还在睡觉?你这个下人是怎么做的?不会唤醒主子?”

“奴婢去叫了,但王妃迟迟不醒。”青禾解释道。

“什么?那再去叫!”沈言卿命令道,他有些难以置信,明明说好昨日会和他一同去,这会子又在赖床了。

“是,奴婢这就去”青禾只好再去罢。

过了一会儿,青禾去叫还迟迟未醒,沈言卿心想这斯是故意的吧,这么能睡?这是猪吗?

沈言卿无奈,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把揪起正在熟睡的楚慕淮,看着他那张熟睡的又带着温度的俊脸,又好气又好笑。

可那人竟然毫无反应?

那他之前是怎么醒的?

还是故意的?

要睡到当日响午?

可真能睡。

那还去不去的?

不行,得去。

他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门外的管家顾方昀催促道:“王爷,时辰该到了。”

“知道了。”沈言卿有些烦躁的应了下来。

他顺手捏住了楚慕淮的鼻子,他的力道有些大,此时正熟睡的楚慕淮一时有些不太通气,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见他有了些反映,心中一喜,这家伙可算是要醒了。

他随即放开了手,结果人家就只是擦了擦鼻子,喘息了一声,继续睡觉。

沈言卿:“……”

这人怎么这么能睡,连他这个曾经让人惧怕已久的王爷,都束手无策了,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沈言卿到底还是不了解他。

他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昏暗不明,下意识的俯身将他连带被子打横抱起裹成了一个粽子。

楚慕淮一瞬间感觉一丝震动,但并无理会,仍然呼呼大睡。

这是真能睡?

不怕他把他摔下去?

他见他这样,抱他的手一顿。

不知为什么?

他好像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对付他。

明明心里是不情不愿,动作却想下意识的……?

这算耍流氓吗?

算了,就最后一次了。

他将他抱起,一步步穿过走廊,走向早已等候多事的马车。

沈言卿有些无奈,他堂堂一个王爷,竟还要这般伺候一个祖宗,真想一巴掌呼醒他。

对啊,怎么不一巴掌呼醒他?

沈言卿看着怀里的楚慕淮,准备心一横,一巴掌扇去,让他醒来。

他的手渐渐靠近。

结果人家还在呼呼大睡,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丝毫没有意识到此人要扇自己巴掌。

心倒是大的很呢。

沈言卿终是不忍,不对,他怎么会不忍心呢?

他眼底复杂,转而继续的走向马车,一股脑的把他扔在马车上。

他的力气很大,砰的一声,马车似乎炸裂了。

楚慕淮:“?”

幸好有被子加持,不然的话,得被他摔成两半。

楚慕淮这下是真的猛地惊醒,醒来时迷迷糊糊,他有些疑惑,像一只正睡着被人惊扰的小兽,可小兽被人惊忧会露出狠厉的爪子,而他只会疑惑不解,是一只迷茫的小兽。

“啥玩意儿?”楚慕淮疑惑道。

方才不是在房间睡觉吗?

这又是在哪?

“你醒了?”一阵清冷如冰又低沉的声音传来,身上又传来了淡淡的木檀香。

不用猜都知道,沈言卿。

……

沈言卿轻轻站在马车外,掀开帘子,探进头,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被他盯着,楚慕淮却有些不自在,他道:“王爷这么看着我干嘛?”

沈言卿双手抱臂不以为意道:“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

楚慕淮不想费口舌,直接也盯着他道:“有病。”

“啥?”沈言卿似乎是没听到似的,“你再说一遍。”

“君有疾否?”

还从来都没有人这么骂他,他也不恼,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他好整以暇,声音带着一丝低沉问道:“不是?本王怎么患疾了?”

“你难道很希望本王死?”

见他顺着自己的话说,他竟然还觉得有些好笑?

楚慕淮轻笑一声,语气风流,带着一丝玩味,他故意道:“怎么可能呢,我喜欢王爷还来不及呢。”

说着,又故意在沈言卿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沈言卿听到一声喜欢,竟有些愣神,还未等他回话。

作为管家顾方昀突然催促道:“王爷,差不多时辰了,该去宫中了。”

沈言卿应下,不多时上了马车,对顾方昀道:“出发吧。”

“是,王爷。”顾方昀拉了拉彊线,“驾”的一声,车轮缓缓滚动,掀起了一番尘土,马的嘶鸣拉长,街上热闹非常。

车内楚慕淮顺势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微凉的指节,却被他挣脱开。

他也不恼,眸底笑意更深:“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放肆!休要如此!”沈言卿有些余怒,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戏耍过,竟然是他这个讨厌的男妻。

沈言卿心想这人他妈又是故意的吧。

真是又讨厌又无聊。

算了吧,忍一时非彼一时,暂作打算。

楚慕淮见他有些恼羞成怒,还没打算放过他,又不怕死的拱火道:“呦,这就恼羞成怒了,看来王爷也并非如传说中的可怕嘛,难不成……”

他故意的停顿了一下,想看看沈言卿的反应。

可人家压根不上勾,甚至视若无人自顾自坐在离他有些远。

楚慕淮自讨没趣,看了看马车,马车内一片奢华,中间还有个桌子,车内两边内壁可坐,这马车宽大,又可供五六个人坐在一块。

每个坐上还有一块垫子,柔软的不像话,垫子还是由绸缎缝制而成的,坐上去冰冰凉凉的,滑滑的,恰似一块冰,摸上去却也是那么丝滑。

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些硬,反而增添了几分柔软。

车轮滚滚向前,窗外昳丽风景如画。

一阵风吹过,带着一丝微凉,风轻轻吹动着周围的风景,仿佛一切生动起来了。

天高云淡,蓝天白云,无限好景,好风光,好不快活。

马车行驶在热闹繁华的街道,周围摊贩都在大声的叫卖着,吸引着人流的到来。

楚慕淮此时正闲来无事的趴在马车的窗户边望向窗外。

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他也想出去逛逛,但想到碍于沈言卿在,只好作罢。

此时沈言卿靠着车墙正在闭目养神,许多繁重的公务在身,早已让他疲惫不堪。

可不得好好休息。

楚慕淮倏然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闭目中的沈言卿,眼神却还是那样的严肃,睫毛微微触动,眉头却紧锁,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连睡个觉都这样子?

这是生怕别人靠近,趁机有人杀了他。

他从未没有与他同枕眠过,自拜堂成亲以来,沈言卿与他是分床睡,二人泾渭分明,从来不叨扰对方。

所以他也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会有如此样子,他想,这世人都说这王爷的手段残忍不堪,在他手中流的鲜血应不再少数。

莫不是那些被他残杀的怨魂厉鬼魑魅魍魉来找他?

楚慕淮越想越不对经,他本就不信鬼神,这些不过是装神弄鬼的罢了,他就这样想着。

他就一直盯着他,直到日中时分,马车才终于抵达到皇宫,宫门是一扇朱红漆涂成的大门,门外有两位高大威武的侍卫把守着,还有两尊石狮子屹立在城门外,把守护着大门。

马车缓缓驶进皇城门,直到快进踏入时,被其中一个侍卫拦下,作为车夫的顾方昀,心领神会,拿出了证件递给了侍卫,那侍卫接过,点了点头,忙吩咐另一位侍卫,打开皇城门。

顾方昀道谢,上了车驾着马车,上了皇城。

车里楚慕淮盯了沈言卿半晌,他毫无动作,动作如初,似乎是忘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突然间,一阵凉风吹进马车内,风轻轻拂过在沈言卿的脸上,带着几分凉意,吹动着发丝也顺带着几分痒意。

他的眉眼是那样的精致如画,五官精致而又分明,鼻梁高挺,一双剑目虽透着冰冷却也难掩俊美。他身上的木檀香引入鼻口,清淡又带着几分冷意。

楚慕淮就这样盯着沈言卿半天,他曾经也听说过沈言卿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听说过他杀人如麻,听说过他手段残忍,杀死一只“蚂蚁”绰绰有余。

却也是第一次这么正眼的看着他,他与他相处也不足一月,才短短几天而己,成亲到现在沈言卿从未正眼瞧过他,他也从未正眼瞧过他。

他是个懦弱的人,却也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

有人觉得他好说话,又有人觉得他好欺负,他想起幼时与同伴玩耍的时候,他那时比较喜欢说大话,但为人比较仗义,他身边的兄弟都愿意跟着他。

一半是因为他仗义好说话,一半是因为他是朔京大户人家的富贵公子,换作谁都会选择跟着他。

可人家不是傻子,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跟着他混的。

可那些酒肉朋友也比不上那些真心待自己的,倘若没有这荣华富贵,脱下这层外衣,还有谁是会真心待自己的。

繁华落尽如大梦一场空。

随之而来的是内心深处的阵阵空虚。

楚慕淮无奈的叹了口气,又了看一下向沈言卿,俊美无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始如一,无任何变化。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驶进了宫内,作为车夫的顾方昀提醒他们该下车了,沈言卿听了一会儿动静,猛的睁开了眼,却见楚慕淮正看着自己,两人正对视着,空气中正充斥着几分尴尬。

沈言卿冷静的移开目光,淡漠开口:“该下车了。”

楚慕淮应道:“好。”

沈言卿整理了一下衣服,视若无阻的走下了马车,临走之际,不忘看他一下,提醒他道:“快些!莫让皇兄久等。”

楚慕淮应下:“哦哦。”

他慢慢的下了马车,瞧见的是宫中的一片荣华奢靡,一片红墙绿瓦,从未见得如此豪华又高大的皇宫,霎时间有些惊叹不已,便由衷的瞧了瞧。

沈言卿却早己见怪不怪,他自幼生活在这宫中,见惯了这些繁华奢侈,所以不以为奇,他见楚慕淮没有跟上,他冷淡提醒道:“还不快跟着些?”

楚慕淮似乎是没有听见,仍然我行我素的观看着硕大的皇宫。

沈言卿提高了一下音量,声音还是清冷听不出情绪,“走着了,一会带你仔细瞧瞧。”

楚慕淮漫不经心的应了下来。

正逢此时,一位身着太监官服,手捏拂尘的太监上前,他的面容泛着一丝献媚的笑,只是这笑不尽眼底,声音还是那么的尖锐,他看向他们“许久未见,王爷与王妃可还安好?”

沈言卿一眼就认出他,语气冷淡道:“是啊,裴公公许久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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