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灵力对应五行,红色是火,黄色是土,蓝色是水,金色是金,绿色是木,这位姑娘便是木灵根了。
从测灵石内部源源不断地蔓延出的光芒,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这柔和的绿色光晕之中,怀风长老轻轻点头,“这小姑娘测出的是木灵根,而且这光芒纯净稳定,资质颇为不错。”
沐风长老抬起手,示意她走上前,“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倒是没有丝毫的扭捏,落落大方地向前迈了一小步,欠身行了个礼,抬起头来,“回仙长的话,我叫江竹秋。”
“木灵根在炼丹一途可是极为契合的,日后在太虚门可要好好学习。”这言下之意,自然不必多说。
此时,所有的孩子都已经完成了测试,在一片或失落或兴奋的嘈杂声中,大家正准备渐渐散去,温泽尘拍了拍应禾的肩膀,“走吧,回家。”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后面的怀风长老不经意间抬眸,目光扫向下方的人群,看到了正准备转身的应禾,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朝着应禾的方向伸出手,食指一点,“那个小姑娘,你也上前一测吧。”
应禾没什么反应,直到旁边人戳了戳她的胳膊,“小姑娘,仙长叫你呢!”应禾这才一脸茫然的转过身,伸出手,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嘴唇无声的做了个口型:“我?”
沐风长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是应禾后,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摇了摇头说,“师兄,这姑娘我记得呀,上一次选拔的时候,测灵石光芒就闪了一下,我还用神识探查过一番,她是废灵根,根本没有修仙的资质。”说着,眼神里透着几分不赞同,觉得这纯粹是浪费时间罢了。
周围的人们听到这对话,顿时都来了精神,原本已经渐渐变小的议论声又“呼啦”一下响了起来,纷纷将目光投向应禾。
应禾忽然觉得有些脚趾抓地,好社死,最讨厌这种场合了。
怀风长老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将双手背在身后,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无妨,再测一次。”
可即便心里再不情愿,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默默吐槽,惹不起你们,我不和你们计较,OK,OK,我现在心理素质可强的很,那就让你们再看一次测灵石光芒闪现。
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看着石头,伸出手覆在上面,可就在她的手触碰到测灵石的瞬间,那原本平静的石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猛地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却又相互交融的颜色——金色和红色,金色的光芒璀璨夺目,红色的光芒则炽热似火,两种光芒交织在一起,将她这个人包在里面。
应禾满脸的惊愕,这什么情况,废灵根怎么突然不废了?周围的人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刚刚还在小声议论着的声音戛然而止。
沐风长老原本还一脸无奈,可此刻看到这光芒,也是惊得合不拢嘴,“这……这怎么可能呢?上次明明探查得很清楚是废灵根呀,可这……这资质,绝佳的炼器师苗子啊!”
金灵根者天生便对各类金属材料有着敏锐洞察之力,选材时,旁人还需细细甄别,但他们能一眼看穿质地、特性,精准选出上乘之物,此乃炼器根基所在,火灵根者,可随心所欲操控火焰,不管是文火慢淬,还是武火强攻,皆能精准把控火候,金火双灵根相互配合,二者契合无间,炼制出的法宝自是灵力充沛、威力超凡。
可金火灵根,寻常看来确是相克,金性刚硬、内敛,而火性热烈、外放,二者属性迥异,相遇之时,往往难以调和,极易相互冲突,使得灵力紊乱,对修仙者而言可是大患,但在应禾体内,竟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实属罕见。
怀风长老看着应禾,眼神里透着浓浓的赞赏,“小姑娘,可愿随我回太虚门,潜心修习修仙之法?”
应禾听了这话,却没有立刻回答,她下意识地第一时间转头去看向阿婆所在的方向,阿婆脸上也是一副诧异的表情,那平日里总是透着慈爱与温和的眼眸里,此刻交织着惊喜,还有藏不住的忧愁。
温泽尘在一旁也是捂着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先前应禾因为测出废灵根,消沉了许久,还失足落水,害的他担心了好久,此刻却又突然成了资质绝佳的炼器师苗子,这反转来的太突然,一时半会难以消化。
应禾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毕竟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修仙沾上关系,能活着来到这个世界,她原本只是想安安稳稳地当个平凡的人,守在家人身边,看着阿婆的笑容,听着舅舅的唠叨,对她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可现在……
怀风长老倒也没有一定要等到应禾的答案,“小姑娘,若你想来,明早就来这里。”
众人散去,落日西沉。
回到家后,应禾坐到阿婆身边,“阿婆,我……我该怎么选……”温泽尘和叶韵也在一旁,温泽尘先开口,“不管你怎么选,舅舅都支持你。”叶韵也点了点头。
阿婆紧紧抓住应禾的手,“能有资质自然是好事,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因缘,可是……可是我怕……”
温泽尘沉默,他自然知道,温泽灵的失踪,一直是娘和他心中的痛,他无法说服自己,姐姐是否遭遇不测,可为什么这十年来,杳无音信。
应禾看了看阿婆,又看了看温泽尘,这件事她也曾经想过,这无非是两种结果,要么是温泽灵主动选择隐匿行踪,出于某些不为人知的缘由,让自己从众人的视线里彻底消失;要么就是遭遇了意外,被迫陷入了失踪的境地。
她记得自己曾经看过的电视剧里有这么一句台词:人的一举一动皆会留下痕迹,毁尸灭迹的人也会留下毁尸灭迹的痕迹。既然如此,只要用心去探寻,就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她便下定了决心,“阿婆,舅舅,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我想去,一来,我会努力学习,成为一个好的炼器师,将咱们家的炼器术传承下去,二来,我会去找娘的下落,我想,太虚门一定会有线索。”她说着,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阿婆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禾丫头,我知道拦不住你,只是你这一去,路途遥远,险阻重重,你可一定要小心,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温泽尘也抬起头,看着应禾,那原本哀伤的眼神里此刻多了几分赞许,他拍了拍应禾的肩膀,大力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太虚门里或许真的能找到关于你娘的线索,你就放心去吧,要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别憋着,舅舅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护你周全的。”
应禾用力的点点头,她要真在太虚门受了委屈,最好还是靠自己打回去,毕竟舅舅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应该打不过那些会法术的。
但是,这份好,她应禾记在心里了!
第二天清晨,天边才刚刚泛起一丝淡淡的鱼肚白,应禾就早早地起了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囊,其实也没什么太多的东西,只是几件换洗的衣裳。
阿婆和温泽尘、叶韵也都一夜没怎么睡踏实,这会儿都准备去送应禾。
阿婆拉着应禾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从出门要注意保暖,到在门派里要和大家好好相处,事无巨细,温泽尘默默地把一个包裹递给应禾,里面都是温家老祖宗留下的炼器秘籍,也是姐姐留下来的,他是没什么资质,留着也没用。
“这个拿着,好好学。”
“舅舅,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叶韵在一旁也是眼眶泛红,她走上前,递给应禾一个小巧的荷包,上面绣着绣着一朵花,绯红的花瓣层层叠叠地舒展着,她轻声说道:“小禾,这是我亲手绣的,你带着它,就当是我们在你身边陪着你了。”应禾连忙伸手接过,将荷包仔细地别在了腰间,这绣的是啥花?
她刚想问,阿婆就拉过她的手,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在她手中,“拿着,不要委屈了自己,如果不够了,就给我们写信。”
应禾抬眸望向阿婆,鼻尖一阵酸涩,她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般,疼得厉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外婆当年也能像现在这样,送自己去上大学,是不是也会如这般满是不舍与牵挂?想着想着,那眼中的泪意越发浓重,险些就要落了下来。
她咬了咬牙,朝着阿婆、温泽尘和叶韵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来时,“阿婆,舅舅,舅母,我走了,你们多保重。”
说罢,她便毅然转身,背着包袱,一步三回头地朝着绿萝村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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