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觉得要出事，就现在，就今夜。”叶意酣在帐内（1）pace。

“那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柳桐问道。

叶意酣拉开帘子看向外面，夜色渐浓，黑暗笼罩住整座山，“我们加上护卫这仨瓜俩枣的，被叛军碰上就得跟清小兵把我们清了。”

柳桐：“那我们去五皇子那，他要是没醒过来应该不至于发生兵变罢？”叶意酣说倒是个好主意，你觉得五皇子人品怎么样，伸手不打笑脸人，抓了我们就不许杀了我们咯。

柳桐：“…九殿下绝对不安全，他长得就挺不安全的。”

叶意酣叹了一声：“我们不知道到底谁动的手，他们仨都是危险人物。而且要是没成功，我们还会被扣上同党的名字。陛下最危险。”

柳桐抓狂地揉了两下头发，“除了这四位还有谁？呆在帐中任人宰割，去他们那又是危机重重。”

“啧，把姜小王爷落在王帐了，拉人当（2）shield都没机会了。”叶意酣有些遗憾。

“既然我们一定会被抓不如选个最安全的地方。”柳桐得出结论。

九皇子、疯马、姜小王爷、八皇子、五皇子，皇帝，这些人在叶意酣脑子里过了一圈又一圈，一个轻逸的影子忽而从角落里（3）emerge。

“周京仪！”叶意酣捶了一下桌子。

柳桐也跟着拍了下桌子道，“对啊！他有侍卫守着，九皇子与他亲厚，如果是九皇子起兵必不会去打杀周京仪。而我们不直接去参与皇子争斗，只是和周世子在一起，虽然有嫌疑结党，但总不是直接参与。被周京仪（4）capture确实是个最好的出路。”

“我不知道陛下的后招到底是什么，但是王帐绝对是最危险之处，我们先去死皮赖脸贴着周世子罢。”叶意酣分析道。

柳桐赞同点头。

这时外面传来小藤的声音，“小姐，周世子请您和柳公子过帐一叙。”

柳桐和叶意酣对视一眼，心想，果然选错了。

“完了，门还没出先变成人质了…”柳桐悲哀道。

“九皇子真是吃准了大家都多疑了，这么搞？先天阳谋圣体？”叶意酣有些无奈。

“走吧酣姐，咱们走的还挺体面的嘞。”柳桐看向外面明晃晃的刀刃说道。

“……”

“柳公子，叶小姐。失礼了。这么晚叫你们过来。”周京仪一脸病容，倚在美人塌上。“我就说那什么狗屁温润都是装的。”柳桐小声嘟囔。

叶意酣笑呵呵接话道：“周世子身子怎么样了？鞠躬尽瘁您是真的光练不说啊。”叶意酣不太会怼人，她这个人比较（5）blunt。

周京仪苦笑两声道，“天家事，仪不言，叶小姐还不明白吗？”柳桐问道：“他逼你落马？如此…你也选他？”

“正因，如此，落马是仪自愿为之。”周京仪盯着柳桐，一字一句说道。

“酣姐能揍他吗，趁他病要他命的那种？”柳桐气急败坏道。

外面有一万个人，我要谁命？叶意酣拉住柳桐制止他继续发言。

“仪劝诫九殿下莫要对叶小姐和柳公子行阴诡之事，只是…仪不敢赌，所以仪这次是（6）violate殿下所托，将你二人接来。”

柳桐瞪大双眼。“待九殿下事成，我们二人不是一样为人鱼肉。你又何须像我们这般示好？”他质问道。

周京仪摇摇头，说道：“今夜九皇子好好的在帐中休息，作乱之事绝非他所为。”

叶意酣倒吸了口凉气。

周京仪又补充道，“算算时间，五殿下应该早于我醒来。至今应该也有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够做许多事，何况是提前（7）arrange好的。”

外面忽而传来喊杀声，柳桐找个角落自己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叶意酣听着有人喊五皇子反了捉拿逆贼，又是一顿厮杀，周京仪这里兵力充足，全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这样也好。”叶意酣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也就是说疯马和狼都是九殿下一手（8）scheme？”

“狼群应该是八殿下所为。但是是九殿下同我讲的。”意思是信不信你们自己品。

“就算如此。也就是说，五皇子全程除了救驾什么都没做？被如此设计也没有任何回应反击？”叶意酣手心开始冒汗，这很不对劲，这太平静了。

周世子一怔，他一直纠结于是否私下换马，九皇子的船他还没有完全登上，所以他还真不知道任何五皇子的动向。

“罢了。你这有书吗？借我一本。”叶意酣问道。系统刚刚跟她说下次赊账要先背一个单词，还说什么可能要开放商城了，还是先备着吧。

周京仪不理解但尊重，指点她去找书架拿了一本。

外面的喊杀声彻底停下了，周世子叫人推了一架木轮椅进来。柳桐怪笑了一声说这都准备好了。

周京仪道：“每次围猎都有人摔，这些轮椅在山上是常备品。”

柳桐哼了一声没说话。外面喧嚣声停了下来。周世子笑着说道自己怕是用不上这轮椅了。

一个侍卫传话，说陛下传九皇子觐见。周世子寻思一下，叫人将他扶上轮椅，对叶柳二人道走吧，去王帐。

叶意酣笑了一声，道柳桐害怕，多带点人。

周世子颔首道自然。一群护卫拥着几人去王帐。

叶意酣走在路上又问了一句，“围猎时只见五皇子默默站着从不开弓，不知他武功如何？”

周世子老实摇头说不知。

王帐内，九皇子跪在地上，衣衫带血，显然刚刚经历一场血战。皇帝道五皇子正在被押送来的路上，你可有什么话说。

九皇子道：“儿臣觉得此事并非五哥所为。”

皇帝示意他接着说。

“儿臣斗胆，（9）speculate此事竟是八哥做的！先是弄出狼群栽赃五哥，自己却用姜小王爷等人做证，可是小王爷他们被狼群围困之时八哥也并未在场！所以不止有五哥没有遭遇狼群，八哥也没有！”

九皇子抬首观察了皇帝的脸色，继续道，“而两人私下相处时八哥总是挑衅五哥，五哥年长让着我们，他却依依不饶，二人之间的（10）disagreement造就八哥决心陷害五哥。”

“那马原本以为是冲着父皇您而去，现在看来，分明是八哥知道五哥护您心切，必会上前护驾，而这草药也是下在五哥衣饰上。可见，八哥早已一步一步有预谋地推五哥落入深渊！”

“而今堕马未能害死五哥！自己又被禁足，他便又出了这叛军的主意。父皇！此事非同小可，叛军还有多少？是怎么混上山林的？都要尽快查证啊父皇！”

‘啪！啪！啪！’，“太精彩了九弟。《盛京那些事》的作者是不是你？我追更很久了。”八皇子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穿着护卫的衣服为九皇子鼓掌。

（1）pace v.(因担忧、紧张或不耐烦而)踱步

（2）shield n.盾牌

（3）emerge v.浮现

（4）capture v.俘获

（5）blunt a.直言不讳的

（6）violate v.违背

（7）arrange v.安排

（8）scheme v.策划

（9）speculate v.推测

（10）disagreement n.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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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