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日天都是灰蒙蒙的，还会没来由的下几颗雨，整个色调都是冷的，比夏日暗了几度；风经过林子时发出野兽的嘶吼，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假的。

华裳音出去挣钱了，要天亮才回来，轩辕萝坐在屋檐下吹着箫，她不知华裳音干什么去了，只知华裳音回来的时候总带着一块肉，身上也都是血。

她心里有数，但不想去猜测，每天只等着华裳音能顺利回来；谁对她好，她都记着，桌上放着她摘来的果子，她准备华裳音回来后送出去。

“你干嘛呢？”

姬少清被箫声吵得睡不着，抱着把伞一出来就见到轩辕萝在这里吹，轩辕萝收了箫，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她的父母都去了，门派也没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活着，但郦恒媗告诉她要活下去。

“你说人明知最后都是要死的，那活着是为了什么？”

姬少清觉得轩辕萝脑子多少有点坑，翻了个白眼道：“没意思你就去死。”

“不会说话就闭上，没人逼你说。”

轩辕萝起身就要走回屋，姬少清一把扣住她的手捥，她反手抓住姬少清，一腿踢出去，姬少清放手，一开手中的伞；伞身通体漆黑，上边有白色山玉兰花纹，是水灵精华，不过还未取名。

“哟，用刀对着自己人呀。”

姬少清保持着手上的动作，向前走了几步，“上次是我没准备好，这回一决高下。”

轩辕萝不愿搭理他，转身要走，姬少清却甩出山玉兰花瓣在她前方，她看着地上的花瓣，转头对着姬少清；姬少清一个箭步冲，用伞的边缘挥向她，她向后仰躲过，顺时抬起腿踢向姬少清的手。

姬少清抬手将黑伞甩到天上，抱着她的腿往地上摔，轩辕萝倒地后立即站起，收了手中的箫，甩出蜘蛛丝，姬少清用伞挡住，蜘蛛丝粘在了伞面上，轩辕萝便用力往后拉，姬少清转动伞柄，蜘蛛丝被绞成了一团。

轩辕萝另一只手抓住绞成一团的蜘蛛丝，而后用力向下一扔，蜘蛛丝便断了，姬少清一个惯性向后退了几步，他用内力将伞上的蜘蛛丝抖落，又转伞甩出如石子般的水珠，轩辕萝用轻功跃起，脚尖一点伞边，落地时趁机戴上金丝手套，向姬少清甩出曼陀罗花瓣。

姬少清将黑伞横着一甩，伞的边缘就把曼陀罗华瓣打开了，他又转伞一甩，水化冰，如针一般扎向轩辕萝，轩辕萝随手在空中画了个圈，形成一堵风墙，随即贴着地面滑到姬少清跟前，一扫脚，他就倒在了地上；冰针撞上风被反弹了回去，轩辕萝向旁边的树枝上甩出蜘蛛丝，一拉便离开了地面。

姬少清看着眼前而来的冰针，用伞面一挡又一转，冰针就飞向了别处，轩辕萝在远处看见了一只白色的大鸟，她一下就跳下了树，手臂的一处被冰针划出一个口子。

“住手。”

华裳音一身黑衣从白鹭上下来，身上的血腥气瞬时钻入鼻腔，看到地上的轩辕萝就跑了过去，抬起她那被划伤的手臂。

“你们怎么了？”

轩辕萝用手遮住嘴，垂眼倚着华裳音，“清哥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小心惹他生气的。”

华裳音的视线转向姬少清，“阿清。”

姬少清不想说话，收了伞就头也不回直接走了，轩辕萝看着他的背影在华裳音看不见的地方浅浅一笑。

华裳音把轩辕萝扶进屋，身上的粘着血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找出药，将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又用绷带缠住。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就他想找我切磋。”

轩辕萝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华裳音衣服上的血看，这血不是华裳音自己的，但她始终也没见着配剑；她又看着华裳音的头发，还是戴着那把和田玉的簪子，簪子的一头还粘着血。

华裳音注意轩辕萝在看自己的簪子，没有说什么话，反让轩辕萝在屏风后等着自己换干净的衣裳；她去了屏风后头，但又透过看过去，华裳音浑身上下无一处是完好的，刀伤、剑伤、还有一些烧伤，她又将视线移向腰部，那处同样除了伤疤干干净净的。

江湖之中砺帮的人腰部都会有一个刺青，做着刺客的买卖，砺帮的创始人也是北辛朝庭林檎的创始人林桑牙，这位女子与华裳音师出同门，她怕华裳音去了砺帮，但那干净的腰就说明了一切。

华裳音换好衣裳后又与轩辕萝说了几句后就去找姬少清了，轩辕萝在华裳音换下来的衣服中找着，砺帮用的是双叉刀，她想最后确认一下华裳音是不是砺帮的。

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没见着双叉刀的影子，她将东西还原，而后偷偷走出了门。

第二日晚上，华裳音出去后，姬少清又来找到轩辕萝，轩辕萝觉得无聊，坐在树上闭着眼睛装睡；姬少清直接拿着黑伞用轻功飞上去，一掌打出，轩辕萝睁开眼侧身一翻，甩出蜘蛛丝，姬少清立即用伞挡住，反手又甩出花瓣。

轩辕萝稳稳落在地上，拿出箫一转将迎面而来的花瓣打开，又戴上了金丝手套，扔出花瓣又用箫一挑，花瓣便在空中炸开；姬少清撑开伞往旁边一斜，又一转，伞面就浮出一层水，水珠弹出，与花瓣对上。

轩辕萝将箫放到唇前，瞬间风从四面而来，姬少清想用伞，可一撑开伞便会被风吹走，只好收伞，用伞的顶端去刺轩辕萝；轩辕萝跳上树上坐着，由于风的阻力，姬少清飞也飞不上去。

“我看你还是放弃吧。”

姬少清看着上头逍遥坐着的轩辕萝，突然怒了，在风中喊了一声就离开了，不过轩辕萝没听到；华裳音回来后只见着轩辕萝，怎么也找不到姬少清。

“萝儿，阿清呢？”

轩辕萝摇头，华裳音在每一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不见姬少清，会不会出了城？她感到一阵后怕。

“萝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阿清。”

轩辕萝怕姬少清出去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华裳音一个人也不好办，想一同去；华裳音知轩辕萝武功高，也怕这一次是有人故意为之，趁她走后将轩辕萝劫走，便同意轩辕萝一同出去。

双叉刀：又叫“蝴蝶双刀”，是南派短刀套路，中国南方人用的短刀，但也有在北方使用过。它以咏春拳的基本手法与短刀的攻防特点组合而成。刀片的长大约是一个人的手臂，所以它可以很容易地套在靴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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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