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熏,我,去花圃摘了花,弄了束花,没摘很多破坏什么,就6朵红玫瑰,还有满天星、蔷薇,还有些我不认识,看着挺好看吧。我包的不太好吧。”
白夕熏伸手接过了花,看看手里这一捧有点乱的花,还有点小水珠,扭头看看身旁低着头的人,凑过去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很喜欢,阿寻费心了。”
“我在林子转了转吧,抓到了只秋肥的兔子,你吃栗子吗?我煮了些,正巧碰了几个树窝掏的,你要是吃,我给你剥。”
“嗯,吃。阿寻辛苦了,谢谢阿寻。”
“还好,反正,也是闲着。夕熏,你要不要围巾啊?我看到家里有毛线,不过我只会勾纯色的。”
“要!”
“什么色?”
“灰的吧。”
“嗯,好。”
“那个,我可以要一套吗?”白夕熏小声道。
“啊?还要手套,毛衣、帽子、袜子?”苏寻微错愕道。
“这个,行吧,反正我闲,以前也不是没勾过,还算记的吧,过会儿量下你尺寸。”
白夕熏靠苏寻的身上“嗯”了声,“阿寻以前勾着是自己穿的吗?”
“差不多吧?也给我哥勾的,反正也是闲着,后来给明哥勾了条围巾,也就这么一件吧,后来就没再勾什么了。”
“明哥会给我哥买,我也有我哥给我买新衣服,我勾也没什么必要。”
“嗯,咱家也能买,不过我就是想要阿寻给我勾的。”
“嗯,想要,我给你勾就是了。”
“阿寻不勾了,是因为你明哥发生了什么吗?”白夕熏迟疑道。
“好好吃饭吧,给,兔子挺肥的。”苏寻笑了笑,夹了块肉到她碗里。
“嗯,挺香的。果然我还是最喜欢阿寻的手艺,阿寻你也吃。”
“嗯。明哥跟我哥关系挺好的,他是真的很关心我哥。只是,他其实不是很喜欢我。”
“我故意做坏事被他撞见过,就招惹那些我知道的坏人,一个拐小孩的老头吧,明哥他不知道,刚好就碰上了,看到我整那老头了,以为我在捣蛋做坏事,还很恶劣。”
“好像也是我捣蛋做坏事,我凑老头那,让老头拐了我,后来我又不想了,想着跑,不就是整老头呢。”
“他还问我那些街坊邻居关于我的事,而且我总是让我哥操心,他也经常因为我挨我哥的打,觉得我在我哥那说他什么坏话了吧。”
“我不在我哥那撒谎,不好回答的便不说、不回答了,我哥太在意我了,他总觉得,我对我哥会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害了他吧。”
“我对我哥确实没什么好处,害他害的够多了,要不是我,他还幸幸福福过着日子,继续上学去,而不是早早地疲惫打工照顾我。”
“他从我给我哥织的毛衣里扒出了根针,以为我故意的吧,那些东西都放一个衣线篓子里,我哥他挑了水泡随便放了,然后我那时候快勾完了,一大堆堆篓子里。”
“我害谁总不会害我哥,明哥找了我,说了我,我给他勾的围巾他感觉痒,脖子处还冒了红疙瘩,好像有点过敏了。”
“他把围巾还给了我,让我以后别这样了,再这样他告诉我哥去。”
“围巾里我扒拉老半天出了根狗毛,我家什么都没养,但凡是猫毛,我都会怀疑下我自己是不是蹭了你一身毛没收拾干净。”
“我觉得这不是我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我也没多说什么,我想,他带着我哥讨厌我、不要我也行吧。”
“那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怎么干净的街坊们明明说的就是实话,我哥他就不搭理他们,他要是跟明哥样,或许我会轻松些?”
白夕熏抬手揉了揉他头,“他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除了有颗撞南墙撞的头破血流不回头的决心、便也没什么了的傻叉玩意儿。”
“简简单单挺好的,没那么多烦恼,真诚热情,挺阳光的。”苏寻摇了摇头。
“哥经常被他逗笑,虽然骂他,但是也真的轻松,跟我一块儿总是太累了、压抑。我吃好了,我去给你放下热水,你可以泡会儿。”
白夕熏放下了碗,伸手拉过了他,拉的他顺势坐她腿上,双手环抱住了他,下巴搁他肩膀上,舔了舔唇上的油迹。
“阿寻,你现在跟我一块儿是什么感觉?我想听实话,听阿寻心里的想法。”
苏寻别过了脸,低着头,张了张口,微叹口气,“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吧,我不拒绝,也不讨厌。”
“那阿寻想吗?阿寻如果不想的话,我就不做什么。”
“你,明天去吗?”
“不去,收拾好了,还行,没什么事,今天我也就随便转了转,坐了会儿,说了几句,然后车被锁了,副院那家伙不让我那么早走,所以多坐了会儿,才回来这么晚。”
“那,想吧,我明天早上不起来做饭了,你做饭吧。”
“嗯,阿寻都这么穿了,不做点什么都感觉对不起阿寻。”
“还好吧,我就想着,你上次说,我拒绝了,又想不出什么,就这样了。”
“嗯嗯,我知道,阿寻对我最好了。”
“要是我凶你打你呢?”
“没事啊,打是亲骂是爱,阿寻不理我我才难受呢。”
“就你会说。”
“阿寻不喜欢听吗?反正阿寻也没不让我说。”
“松手,你好好吃饭吧,要凉了吧。”
“好吧,剩下这些我会吃完的。”
“别了吧,菜做多了些,吃不了就放冰箱下顿热热吃也行,这个放放影响不大,也不一定每顿都是新的,别撑着了。”
“好吧。”
————————————
“夕熏,你,认真的?”
苏寻双手拿着钩针,手下是勾了一小节的围巾,他无言看着这从洗漱间换好了衣服出来、文静而美好的人。
白夕熏低头抬手理了理头发,带着浅浅的笑意,“怎么了嘛,不好看吗?或许有点吧,我要是再年轻青涩些或许更好,我这不是想补偿下没跟阿寻一块儿上过学嘛,所以试了试。”
看着面前穿着身白衬衫、浅灰色外套、蓝色褶皱裙和白色帆布鞋的人,她似乎不好意思了抬手挠了挠年,双手交叠于身前,腼腆的笑了笑。
“我忘了阿寻以前学校那校徽什么样了,尽量还原了吧。”说着坐到了梳妆镜前,“我要不要,再来个双马尾?”
“别!不要!我觉得不太适合你!你很好看的,特别好看!”苏寻忙打断了她的念头。
白夕熏扭头看向了他,歪了歪头,眼睛弯弯的,“真的?”
说着起身爬上了床,靠着他,“阿寻教教我怎么勾吧?我也想给阿寻勾一套,阿寻喜欢什么颜色?”
“嗯,其实挺简单的。颜色,说不来,都可以吧。”
“好吧,我给阿寻勾个同色的,阿寻可别嫌弃我手艺烂,我才学的。”白夕熏笑着靠苏寻肩膀上道。
“嗯。”
一开始。
“就,开始这样起针,这样重复,看你想弄多宽,然后这样勾,看懂了吗?”
“应该?阿寻好厉害,我试试?”
不多时后。
“阿寻,我,这,脱线了。”
“这样,重新起针就好了。”
……
“阿寻,缠住了,勾不动,打了个死疙瘩。”
“这里这跟线得这样顺着,垂直着,这两根线应该一块儿的。”
……
“阿寻,这样吗?我感觉我勾不齐,勾的好松垮,阿寻勾的又齐整又好看。好难,我好笨。”
白夕熏靠苏寻怀里,被他环这抓着双手手把手的带,一副委屈巴巴的自责。
“没事,你刚学,不用急的,咱慢慢来就是了,我不嫌弃的。”苏寻抬手摸了摸她头安慰道。
……
“阿寻,你看,我勾的这一节怎么样?”
“嗯,夕熏真棒。”
“还多亏了阿寻那么细心教我啦,就是耽误阿寻勾了。”白夕熏靠苏寻怀里笑道。
苏寻低头无奈看着她,“没事,不耽误的,又不是工作什么的,夕熏,你明天去吗?”
“嗯,不去。我去能干嘛,也就当个监工?没多大必要,我在家陪阿寻不好吗?”
“这才开始,不急什么的,我不忙的。”白夕熏低头勾着毛线柔声道,“阿寻不想我多陪陪你吗?”
“想,但不能耽误你忙活,你忙活完了,有的是大把时间陪我。”
“放心啦,不耽误,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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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寻今天要不要玩会儿《方舟》啊?”
“不了吧,你工作了,我再玩,我今天应该能把这围巾勾完了,明天你可以戴着。”苏寻笑了笑道。
白夕熏长吟了声,抱着苏寻胳膊,“我不急的,去玩会儿吧。”
“你今天怎么这么积极?”苏寻疑惑看着她。
“这个……我想跟阿寻一块儿勾好围巾,我给阿寻戴,阿寻给我戴,我勾的太慢了。”白夕熏无辜眨了眨眼道。
两人无言对视。
“对了,今天几月几来着?”苏寻突然道。
白夕熏默默别过了脸转身埋苏寻怀里,只不过被抱住了头给硬捧了起来。
苏寻认真的看着这满脸无辜的家伙,“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白夕熏弱弱道。
“那你为何要如此害我?今天7.15吧。”
“好像……是吧,试试?《方舟》里可以打的,可以动手的。”白夕熏弱弱道,张开了双手,“我可以给阿寻提供安慰的。”
“你认真的吗?”苏寻难言道。
“阿寻陪我看鬼片?阿寻说了,一个月三次,才看了一次,还有两次,今天中元节,凑凑热闹?”
“瞎凑啥子鬼热闹?这天主要是祭祀去的,跟清明差不多。而且,我给你织围巾不好吗?”苏寻艰难道。
“阿寻,咱两要不要赌一个?赌你玩多久?就咱两小小的玩闹,你赢了今晚不看恐怖片了,我赢了陪我看?我会好好哄阿寻的。”
“你这是什么恶趣味,到头来不还是我得遭下殃吗?”
“我还给阿寻做小点心,酥啊,糕点什么的,今晚我睡觉穿的,绝对胳膊都不露,不穿裙子了,穿睡衣睡裤。”白夕熏认真道。
“这个,要不,我试试?最初都会稳定一小时的,那我赌用不了两小时吧。”苏寻迟疑道。
白夕熏苦丧了脸,“阿寻,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也不是嫌弃什么的,就是,感觉,挺热的,有些,燥的慌。”苏寻别过了脸,声音低低的,“总是洗裤子什么的。”
“那我赌阿寻花至少两小时。”
“等下,你的不露胳膊,不会就只是不露胳膊,别的随便吧?”
白夕熏错愕眨了眨眼,“这什么衣服?那我还不如直接套两袖子得了,我对阿寻可是很真诚的。不过,阿寻要是想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吧?”
“我不想,不是就好。那,我就试试吧。”
白夕熏“嗯”了声,体贴的送人到了游戏舱前,还有鼓气和加油。
“阿寻,你一定要加油啊!多坚持坚持,这是可以动手的!为今晚鬼片适应适应!”说着抱着他亲了他一口。
“为什么,有种你给我,送终的感触?”
白夕熏抬手捂住了嘴,“哪有!怎么可能!我才舍不得阿寻呢!我不要!”
“嗯嗯,没事,开玩笑的。别在意。”苏寻伸手抱住了她拍了拍她被哄道。
“阿寻,你不能随便开你死的玩笑了,这不好笑。”白夕熏看着他认真道,“我舍不得,我心疼。”
“嗯,对不起。”苏寻低头弱声道。
“嗯,我接受阿寻的道歉了,阿寻可是要和我一直好好过日子的。”白夕熏伸手抱着他柔声道。
然后看着游戏舱关好,扬起了一胜利的笑。
“哄进去了,可以准备今晚鬼片了,然后换什么衣服呢?诺亚肯定不会让阿寻这么早就出来的。”
[不一定,我会这么让你这么欺负攻略阿寻?]
“所以你要让阿寻独守这么大的房子吗?我要出去忙活一小会儿,所以你的号丧是白号的?你不想阿寻了?”
“你不想看阿寻担惊受怕依赖的样子?我过会儿到货身猫咪毛绒睡衣,说不定能让阿寻套上呢,要是阿寻早出来了,那就是我穿了。”
白夕熏说着抬手于脸庞如猫般勾了勾。
“你不想看阿寻穿着猫咪睡衣这样,喵~吗?衣服都穿上了,而且前天晚上那一套猫耳朵和猫尾巴,都被我哄着喵~了,就这,有一就有二。”
白夕熏笑了笑,双手捧住了脸甜蜜。
“阿寻怎么这么馋我呢?穿我的衬衫,松松垮垮的,还穿那么短的裤子,被衬衫盖着了看着好像没穿样,一开门还穿着围裙,我都震惊了,阿寻怎么突然这么会?来这么猛的一批?!”
[……你赢了……]
[滚吧,我要和阿寻贴贴]
[想死阿寻了]
枚珉冷笑了声,走进了屋子换好了身白大褂,拿起了根丝带随意松垮的束好了头发。
“哟,这家伙厉害啊,居然能把你给踢出去,你情绪波动这么大,可真是乐死我了,你也会有被制裁的那一天啊。还跟阿寻贴贴。”
说着笑了起来,“给你,让你帮我暂时看会儿阿寻的机会了。”
[……]
[滚!]
“喝点凉茶下下火,多大的人工智能了,还这么心浮气躁的。真是别人看不到,连形象都不要了?”枚珉摇了摇头不争气道。
纯白的空间中,一小小的身影坐在大大的沙发上一股子气鼓鼓的样子,仿佛快炸了,气愤看着面前虚屏里的画面,扶手上则立着5张被锁链缠了缠的黑卡。
“啧,清静了,一个个的嘚瑟的很啊?真当你们猫多我就是吃素的了?!呵。”
“这家伙给我关了卡后等着!真能耐了啊!居然一上来就锁了阿寻记忆!”它看着屏幕里那坐在床榻边衣着华丽的人阴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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