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你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哥给你剪剪？”

沙发上，苏哲抱着苏寻看电视，不时低头看看他头发，伸手拨了拨他别到耳后的头发，看着他抬手弄了弄他都快到鼻子了的头发，又别了回去。

“不要，我要留着。”

“你留长头发着干嘛？”

“卖钱。”

苏哲无言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咱家真不至于，咱还是剪剪吧。”

“为什么啊？留长了卖不行吗？”

“这，有点特立独行，别的小朋友会不理你，孤立你，甚至欺负你吧？”

“他们本来就不怎么搭理我啊，欺负我，我不会被欺负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教了好多东西的。”

苏哲觉得一噎，“女孩子才留长头发。”

“可咱楼上楼下的也是长头发啊，他们是男的。”苏寻仰头看着他认真道。

“我突然想去把他们头发剪了，楼上那个搞艺术特立独行，你别学他，楼下……”苏哲无言道，突然又错愕，面色一言难尽，“不对，咱楼下不是女的吗？”

“男的，是大哥哥，不是大姐姐。”

苏寻表情也有点一言难尽，“他对我掀裙子了，就是男的，我也有点猝不及防，他笑的挺开心的。他还给我买了小裙子，让我试，我跑了。”

“阿寻要是穿小裙子，似乎还可以的？”苏哲看着苏寻的脸认真考虑道。

苏寻愣了愣，握拳便锤了锤他胳膊，“哥！”

“阿寻跟妈妈长的很像的，而且阿寻都要留长头发了，要不顺便试试小裙子？”

苏寻难言看着苏哲，“哥。”

“嗯？”

“你以前教过我一个词，叫做变.态。”

苏哲嘴角抽了抽，按着他头便是一顿揉，“我是你哥！我就是跟你说着玩的！”

“我就是回想起了你当年教我的，我也没说什么啊！”苏寻忙抬起了双手捂住了小脑袋，缩着脖子死死埋他怀里。

苏哲平淡“呵呵”了声，“不跟你闹了，收拾收拾剪头发吧。别想着卖了，咱家真的不至于，别这么扣扣搜搜的，有吃有喝有住，也有些存款，你至于吗你？咱家不差这一点。”

苏寻小小“哦”了声。

————————

“哥，你别看了！我不给你！”

“阿寻是不爱哥了吗？我不嫌弃的，我觉得挺好的，你这好不容易都快织完了，不给我你给谁啊？”

“我自己戴！我再给你织一条，下一条给你。”

苏寻防备的看着旁边的人，手紧紧护着腿上的一团有些磕碜的灰蓝围巾。

苏哲垂眸看着他腿上的围巾，苏寻两小手拿着针认真勾着最后一点，然后打结，然后抱住就要跑，只不过被抱着腰给抱了过去。

苏哲环着他，揪了揪他手里的围巾，轻轻拉了拉，“我看看？”

“拒绝，下一条，再等几天就好了，这条我的。”苏寻鼓着脸抱紧了围巾。

苏哲戳了戳他脸上的婴儿肥，“哥真不嫌弃的，我想要，这可是阿寻织的第一条呢，一开始阿寻不就是说，要学学给我织呢。”

“下一条。”

“这一条吧，很有意义的。”

“太丑了。”

“没事，我不介意。”

“我介意，哥你戴着出去了，我会不敢出门的。”

“咱不至于，还好吧，不丢人，阿寻才多大啊，都会织围巾了。”

“你穿外套的时候把它给塞外套里！尽量别露出来！”

“好好好。”苏哲忙应道，手试探着拉他怀里的围巾。

苏寻弱弱松了手，由着围巾被苏哲拿走，扭过脸死死埋他怀里，当起了个缩头乌龟。

苏哲展开了围巾，看着这一头磕磕绊绊、松松垮垮的毛线，越往后越好，理了理，戴上了它。

“还好，阿寻你起来下，看看呗？”

苏寻弱弱抬起了头，起了身。

苏哲站了起来，理了理围巾，“你看，还好吧，没事。”

苏寻抿了抿唇，看着这条磕碜的围巾，尤其是松垮的那一端，起身扒住了他衣服，“给我，下一条给哥，给我5天！”

“阿寻戴不也是要戴出去呢，都一样吧。”苏哲忙抓住了他小手。

“我拆了重新弄！我不戴！”

“这都好不容易织好了，别拆了吧，就这吧，哥挺喜欢的。”

“你在外不许给我露出来！不许说是我织的！”

“还好吧。”

“那我不给你了！”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苏哲遗憾应道。

“你遗憾什么？”

“想炫耀炫耀家里的贴心小棉袄会织围巾了，真不丢人，阿寻才多大啊，这可是阿寻满满的心意。”

“真的不丢人吗？”苏寻鼓了鼓脸，脸色微红，轻轻道。

“真不丢人，阿寻第一次织呢，已经很棒棒了。”

“那，那随你吧。你先戴着，我再织一条，然后你换了。”

“嗯，好，然后好好封存起来留作纪念？”

“我想毁尸灭迹。”苏寻默了默，小小声道。

“不至于吧？别了吧，我想留着。”

“你都留一箱子了！不时还拿出来逗我！”

“这都是挺好的纪念品啊。”苏哲摸了摸苏寻的头，“我也就这点爱好了吧。”

“哥，你把逗我当爱好？？？”苏寻抬头不可置信看向苏哲。

苏哲扭头抬手掩嘴轻咳了咳，“哪有，错了，我是收藏有纪念意义的东西的爱好，不是逗你。”

“哥，你看着好心虚。”

苏哲伸手便捞起了他抱着，重重亲了他脸一口，“好了好了，今晚想吃点什么呢？”

苏寻幽幽看着他，很是无奈叹了口气，“哥，我想吃饺子，大葱猪肉吧，冰箱有肉，咱两一块儿包。”

苏哲点了点他额头，“才多大啊，学什么老成？行啊，那就剁馅包饺子吃。”

————————

“喂？”

“有空来下派出所吗？苏寻出车祸了，别慌，他没事。”

苏哲愣了愣，看了看手机的号码，呼吸忽的一窒，“阿寻？！”

“嗯，在杨树路，被人贩子拐了吧，他搞出了这场车祸，救了同样被拐卖的14个小孩子吧。他差不多路上交代了了，来接下他吧。”

“嗯嗯，好，我这就来。张姨，我想请下假，阿寻出事了。”

“啊？行，那快去吧。”

苏哲“嗯”了声，收拾了便跑出了店，着急着跑着，不多时便到了地儿，看到了人，他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手被包着。

“哥。”苏寻弱弱看着这流着汗喘着气的人，缩了缩脖子，“我，我就手不小心割了下，没别的事吧。对不起。”

苏哲弯腰伸手便抱住了他，脸埋他肩头，“没事就好，我吓着了。走吧，咱们回家。”

苏寻轻轻“嗯”了声。

————————

“你这是干什么？”

“阿寻，托管所要三个月吧。我想陪陪你。”沈明关切看着他道，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

苏哲冷淡看着他，反手就要关门，“不需要。”

“阿哲，阿寻他都进托管所了，你还不相信我说的吗？你是他哥，你并不一定真的了解他。”

苏哲皱了眉，身侧的拳头紧了紧，“沈明，别逼我打你。”

“好吧，我不说了。我担心你，你同意了的，我想陪陪我的男朋友。”

“我想分了，沈明，我依旧觉得咱两不合适。要不咱两分了吧。”

“我陪你等阿寻好不好，我不说什么了，咱两一块儿看着他，帮他好好改？”

“沈明，咱两不合适。”

沈明抿了抿唇，伸手抱住了他，“之前不都过的好好的吗？我好不容易得到你同意的，我哪不好，你说，我改就是了。”

“你欺负阿寻了。阿寻不需要改什么，他一直都是个好孩子的。”

“嗯嗯，你打我好不好？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你打地铺，你不许乱动我和阿寻的东西。”

沈明轻轻“嗯”了声，笑了笑，双手捧住了他脸，低头抵了抵他额头，“好啦，别这么沉闷啦，阿寻没什么大事，三个月后就出来了。”说着想给他一个亲吻，但被推开了。

“别碰我，我没什么心思，我烦你。”苏哲淡淡道，转身走进了屋里，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阿哲，我在哪打地铺啊？”沈明拖着行李箱进了屋，关上锁好了门，走到了卧室门前敲了敲门。

“客厅有的是地。”

沈明“哦”了声，四处看了看，探头看向了厨房，碗堆在池子里，乱七八糟的。

“阿哲，你今天都吃了什么？”

“闭嘴！别打扰我睡觉！”卧室里传出了一不耐烦的声音。

沈明没吭声了，收拾起了厨房。

————————

“阿哲，吃晚饭了！你都睡一天了，我买了那个李家的烧鸡。”

“你吃吧，没胃口。”

“阿哲，你别这样，要是阿寻出来了，你身子垮了，他会担心的，会自责的。”沈明站在门前担忧道。

卧室里安静了会儿，然后传出了提拉拖鞋的声儿，门开了，苏哲抬手挠了挠凌乱的头发，坐在沙发上，“多少钱？”

“咱两还谈什么钱啊？”沈明笑着轻轻道，把撕好了鸡肉卷了卷递给了他，“咱还是得好好吃饭的，你还要等阿寻出来呢。”

苏哲伸手接过，低着头无声的吃着，没几口便吃了了，沈明又笑着给他递了个。

“来，再吃个，都大人了，这么点肯定吃不饱，得吃饱。”

“沈明，你要到屋里打地铺吗？”

“啊，这可以吗？”

“可以啊，不过你别爬床，不然我会打你的。”苏哲伸手接过，大口吃着，三两口便解决了，沈明给他递了杯水。

“嗯，知道了，你放心，我不爬。你不同意，我不干。”

苏哲轻轻“呵”了声。

————————

“阿哲，你还没睡吗？”

“睡不着，阿寻不在，挺空落的，习惯了他睡我旁边。”

“要不，我陪你？”

苏哲扭头看向了他，下了床，躺在了他旁边，侧躺着，静静看着他。

沈明紧张看着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抱住了他，拍了拍他背，“睡吧？”

苏哲闭了眼，没多久又睁了眼，翻出了身衣服，然后去冲了个澡，走到了床角处，打开了箱子，翻出了条磕碜的围巾，把箱子重新锁上了，上了床，缠在了床里的抱枕上，抱着抱枕，盖上了被子，闭上了眼。

沈明沉默看着他，过了许久，轻轻道：“阿哲？”

等了会儿，没有回应，他起身探头看了看，他已经睡了，睡的挺熟。

他轻手轻脚的躺了回去，盖回了被子，也闭上了眼睡了，不多时，他又睁了眼，抬头看向床上的人，他紧紧抱着抱枕，身子微微颤抖。

“阿，阿寻，你，不要，别，别这样，放下，把刀放下，别，不要……”

他的呼吸急促，口中低低的自语。

沈明起了身，伸手推了推他，“阿哲，阿哲？！”

苏哲睁了眼，大口喘息着，眼角含着泪，扭头看了看沈明，抱紧了抱枕，脸埋在围巾里没吭声。

“阿哲，你没事吧？”

“没事，你出去打地铺吧，或者拎着你东西出去。”

“不要。”沈明说着，伸手掐住他双腋，拖起了他。

“你干什么？！”

沈明双手穿过了他下腋，从他背后环抱住了他，“我想抱抱你，你可以试着依靠我的。”

“沈明，我想喝酒。你去给我买。”

“买可以，你要老老实实的，不许扔我东西，关门不让我进来，别出什么事。”

“我不是小孩子，我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我还有阿寻要养。”

沈明“嗯”了声，松了手，“啤酒？”

“随便。”

“那再来点下酒菜好了，我陪你一块儿喝。”

“也行吧，你看着办。”

沈明“嗯”了声，出去了。

苏哲在床上坐了会儿，起身走到了客厅坐下，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不多时，大门开了，沈明一手拎着一提啤酒、一手拎着几兜子菜回来了。

“还好，10点多，还有开门的。”

苏哲“嗯”了声，伸手便拆起了啤酒，拿了瓶开了盖，仰头便喝了起来，一口闷了半瓶多，长长舒了口气，又继续喝了起来，干了，把瓶用力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声重响。

“根本就不怪阿寻，是我没照顾好他，带他住进了这里，太急切了！”

沈明“嗯”了声，夹着菜递他嘴前，“来，张口，啊。”

“我有手。”苏哲说着，伸手拿过了另一双筷子，夹着菜吃了口，又拿了瓶啤酒开了瓶喝，直接又干了，脸色都微红了。

“诶诶，咱多吃点菜，你才吃了一口菜，就干两瓶啤啊？”沈明慌忙抬手，不知道手放那。

“我就只想喝酒，菜是你要买的。”

“你让我看着办的。给我留几瓶？”沈明说着也拿过了瓶啤酒，开了一口闷了，又拿了瓶。

“你应该多买几提，不够喝。”苏哲说着，把剩下两瓶都拿了过去。

沈明一下子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默了默，夹了一大块子菜笑着递他嘴前，“不够喝咱就多吃菜。”

苏哲顿了顿，张口吃了，“我好后悔答应了你，你这个无赖一步不让，一步都不退。”

“嗯嗯嗯，我无赖，这，后悔也没用了。阿哲，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啊？”沈明忙应着，又夹了一大筷子菜喂他。

“有点吧，而且阿寻也觉得你挺好，他觉得你能照顾好我，他帮你说话呢，不然也不会答应你了。不过比起你，阿寻更重要，他是我弟，我当爹又当妈的一口口把他喂养大的，他是妈妈留给我的家人。”

“你什么都好，就是关于阿寻不行，骗子，当初还说会好好帮着照顾阿寻的，你尽欺负他了。”苏哲说着，握着瓶子的手紧了紧，呼吸微微急促。

“我，我也没打他、骂他，怎么就欺负他了？”沈明弱弱道，弱弱地坐到了他旁边，抬手揽住了他肩膀。

下一刻便被猛然推开了，苏哲把酒瓶子摔在了地上，摇晃站起了身。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打他骂他了？你特么私下教他啥玩意儿？！说道他什么？我是不会教他吗？！用得着你管？就你手长口宽了！”

“你受不了这委屈，咱两就分啊，你别来烦扰我和阿寻，我会不知道、不懂得你那些小心思？我一开始就跟你说的明明白白，他是我弟，我对他没那什么心思，他也没什么心思。”

“我两是干什么龌龊了，你这么在意阿寻？我是对他比对你关心，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是我唯一的有着血缘的亲人，他是妈妈留给我的，再怎么说，你也只是个外人。”

“他是我一直养大的，他什么样，我这个当哥的真的不知道、不清楚？用得着你来给我上眼药？”

“因为你，他现在都跟我生分了，他害怕，他恐慌，他不敢靠近我，他觉得我跟你一块儿了，他没家了。”

“他因为我而在意了你，他知道你会对我好、会照顾好我，他觉得我不应该因为他而缺少了爱情，我总是跟他说这说那是人生里得经历的，他觉得我不能缺少这段经历。”

“你没什么可挑剔的，真要托付，他觉得你是最好、最合适的，其他人不确定性很大，他放心你，放心你不会让我委屈了，我那时候也因为你对阿寻好，关心照顾阿寻，心软了下，我没拒绝，他也认同。”

“我特讨厌你说道他，用着为他好的名义，占着因为我而拥有的名头，他是怎样的，我真的就不知道吗？”

“我给他撑了一个家，他努力想着帮我一块儿支撑这个破败的家；我想给他更好的生活，他努力让我们的生活安稳，让我没那么多烦扰。”

“一个他认为比他更好的人出现了，他觉得对方的家比自己的现在这个更好，对方还特别想邀我入住，我可以过的更好，而且我也有了松动，你挖着墙角，他在另一头帮着你推着墙，哪怕墙塌了，没了支撑，他会被压死在房子下。他想着，我过得好就行了。”

沈明起了身，走到了他面前，伸手抚向了他脸，触碰他眼中溢出的温热的泪水，看着他眼中的仇恨，抿了抿唇，轻轻道：“阿哲。”

“沈明，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你别害阿寻了好不好？我求你行不行？”

沈明伸手轻轻抱住了他，脸埋他肩膀，“我怕冷。”

“你现在就不冷吗？”

“可是，我拥抱住了你，你曾经灼烧过我。”

“我也不说你对阿寻好了，你别管他，别搭理他行不？沈明，你知道吗？我想杀了你，这样，就安稳了。可是，阿寻他不让我干这些事，他不让我沾。”

“他总说，他还小，他来做就好，我不行，我要是做了，他说他会生气的，他再也会不理我了。他会走，他不回来了。”

“阿哲，对不起。”

“对不起能弥补你对阿寻造成的伤害吗？能让他跟你还没跟我好时，每天黏着我。”

“他不再给我织围巾了；他还会给我处理伤口，但也不会问我怎么受伤，他自己去找，然后收拾了。”

“以前的时候，他每天都有好多话，问我今天干活怎么样，和我有好多聊的，现在他躲我了，我不问他，他甚至都不会主动和我说话了，不知道怎么说，只会喊我声“哥”。”

“我逗他，他都不会跟我闹小情绪了，闷闷的，怯怯的；晚上我回来晚了，他也不会等我了，不会在我开门进来时扑过来抱我，会给我热着饭菜，但不会等我一块儿吃饭；我累了，他都不会给我按摩捏肩捶背了。”

“他想着离开，想着赚钱，他成绩很好的，可以上个很好的大学，他觉得花销大，他想尽快去打工赚钱，他没有安全感。”

“好多好多，因为你跟他说，他长大了，这样不合适，要和我保持距离，长大了，该自己照顾自己，多大的人了，还一直啃着我。我特么的我乐意！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多大的人了，多大的人了，他还没成年！我是他哥就怎么了？！他没有爸妈，我当他的家长，我顾着他怎么了？！我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说他？就因为你和我在一起了？我这都是用我挣着的养他的，我从没问你要过什么，我又没让你养。”

“周围的邻居们也看热闹不嫌事大，说这说那，你是真不知道他们德行还是假不知道？我以为你可以帮我为阿寻遮风避雨，结果你却是一条恨不得咬死他的恶犬。”

“我……阿哲，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哲推起了他，捧着他脸给了他一个吻，许久才分开，大口喘息着，唇上沾了血。

“我给你机会？你这个死皮赖脸的东西根本就不会放过我。”

他说着，伸手把他推在了沙发上，压在了他身上同他亲吻，扯起了他的衣服。

沈明无措了看着他，抬手推起了他的肩膀，声音沙哑，“阿哲？”

“阿寻还小的时候，我挺喜欢亲他脸的，很软很嫩，手指轻轻一戳就陷下去了，我小时候，我妈也爱亲我的脸。”

“后来，他渐渐大了，我会在他难受哄他的时候亲他的额头，我跟妈妈学的，她总会在她一时没看着，爸打了我后抱着我安抚我，吻我的额头，然后收拾我爸，给我讨公道。”

“我就同你接过吻，就同你这么深入亲密过，沈明，咱两做吧？你别醋阿寻了，别欺负他，我就把他当孩子看的。”

“爸妈他们很早就死了，阿寻只有我，他很缺爱的，我再怎么努力，我也只是他哥，给不了他跟别的孩子一样的父爱和母爱。”

“你表面上说什么爱我，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吧，你想满足的只有你自己，我现在满足你，如果阿寻再因为你有什么事……”

沈明抬手捂住了他口，然后被他丝毫不留情的咬住了，虎口处一缕鲜血留了出来。

“我，我爱阿哲的，只是太爱了，人都有卑劣性吧，我控制不住的嫉妒阿寻，我想要贪求更多。我曾经，也是个孤儿，我也是缺爱的。”沈明别过了脸轻轻道。

“做还是不做？”

苏哲松了口，静静看着他，然后轻笑了声。

“我这没任何什么准备的，我也不会，以前有室友拉过我看片子，我没看，之后就没想过，也没多关注这。直接就这吧，麻烦，你买回来了，我也没什么心思了，而且你也起来了，就这么亲下，你就有反应了。”

沈明抿紧了唇，脸色通红，声音嗫嚅，“我，我也是个雏儿，我，我就跟着看过几个片子，不过都男女，要不，现在手机查查？”

苏哲无言看着他掏出了手机就开始了查，伸手掀起了衣摆把衣服给脱了，靠在了他怀里，“去你打的地铺。”

沈明“嗯”了声，“要不你压我吧？我怕我搞不好弄疼你了吧，我没事。”

“那要不算了，洗洗睡了。”苏哲抬头看了看他，起了身，紧接着就被沈明抱住了。

“我真的没事的，反正我也习惯了，应该比不过我刚追你时你打我那么疼吧？”

“你有毛病啊？！”

“你说有就有吧，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阿哲，你刚问我了的，我的回答是做，我想要。”

苏哲抿了抿唇，“嗯”了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阿寻他很敏感的，也很胆小，他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想保护我，他不想看到我受伤。在我这里，阿寻永远都是排第一，要是他再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不会再有什么。”

“如果不是让他放心，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再刺激他，他会因为这事自责的，会觉得都是因为他，都是他的责任，如果不是知道你这德行，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