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安稳闲适睡,一边鸡飞狗跳苦。
今夜的村子村民是醉了睡了,但玩家们痛苦了。
为何,因为黑蛇们在送人的途中发现了玩家出逃,今晚是个大日子,而且蛇们正心情低落怀疑蛇生——为何是它们头儿被压?
正好玩家们撞枪口上了,一大群蛇游起了村落,一群去了祠堂。
祠堂中剩余玩家,要么非酋入场胆小,要么已经回归,要么一开始就没走等着占便宜,要么在补作业写作业。
没错,就是写作业,窝在角落里,一个小桌子,一个小凳子,桌上点着蜡,桌上一叠叠纸,桌前一个人,戴着眼镜拿着笔思索着写着画着。
其他在祠堂的玩家们懂,要么是玩乐到了最后一天来不及或者忘了而补过,要么就是文学院科生。
一般情况下,文学院科生的可能性很大,尤其是理科生,给一个专题,然后让他们根据所学限定时间内上交,文学院充分利用了《方舟》8h=30天的时间流差。
这似乎已经达成了共同的默契,千万别打扰他们做题,你不会想知道一个被逼极限的人的暴躁心理。
论骂粗,没人比的过文学院,因为知识丰沛,甚至骂人也能到了让人听不懂的地步,各种知识混插条理性骂人。
其中不光有因为任务时间和量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研究院院长是个毒舌,文学院最终的最大终点是研究院。
研究院是众多学生们的梦想,而研究院院长就更不用说了,院长每年都会被邀请一次去文学院进行一次讲座。
然后私下随便转,看着指导,时间不定,每次那场面追星都没他们那热情,一个个的仿佛邪教徒,但是是私下。
在讲座上,一个个安静如鸡,稳重自持,专心做着手下,体现良好的素养,挨着毒舌也虚心接受,努力控制不崩不丢人。
总之,基本没人惹这群追星的高智商疯子,文学院是高智慧研究者们的聚居地,竞争还特别强烈,争夺进入神袛也就是研究院的机会,近距离追星的机会。
当黑蛇们来查人时,一众昏迷的昏迷,晕倒的晕倒,就一家伙头上绑着“勿扰谢谢,让我学习,我不搞事”的头带,头都不带抬一下。
蛇们眨了眨眼,然后凑了过去,探头看去,小子手里拿着笔绘着图形,斜了黑蛇这一伙一眼,口中低喊。
“大哥,我现在泉思如笔涌,求你让我推完看看合理性怎样!求求了,我刚来就被抓了,都浪费了大半天了。大哥,行行好。”
其他蛇们眨了眨眼,爬走了,爬向了地上瘫的一群人,他小桌子左边的那条黑蛇则吐着芯子看着他画着,另一张纸上推演着公式,描下线又描刚刚那图上。
一个又一个的玩家被其他蛇拖了回来,惨兮兮的或吐着白沫,或打着滚挠痒但被束了手,或发出刺耳的尖叫却看着什么伤也没有的堆在了墙角——专心学习那人对面的墙角。
他头都不抬一下,奋笔疾书,正发奋着,手被抽了一下发了麻,手一抽的画出了一条歪斜的线,不过是草稿纸上的。
“干嘛!”青明终达愤怒看向身旁的罪魁祸首吼道。
然后脸被抽了,然后这条蛇尾巴卷起了笔在草稿纸上继续写了起来,列了式,画了线,然后写了个——‘没啥,看你太蠢,没忍住。’
留了一尾好字,扭头便要走,然后被他抓住了蛇尾巴,对方一脸情真意切,甚至带倒了椅子跪趴了下来。
“大哥,不,喊爸也可以,爸,求你了,带带我!教教我!别走,我不能没有你!”
黑蛇无言盯着他,扭头看了看一圈其他的黑蛇们看过来的目光,再扭头看看,转身爬了回去,抽了抽尾巴。
对方松手了,它尾巴卷起笔继续写道:‘大可不必。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儿子。我们那目前已经有一个家伙了,自己好好学吧,我也就看了别的家伙随便学了学。’
青明终达沉默了沉默,这叫随便学了学?一下子就揪了我错,还推翻了我前5个公式?不过他没吐槽,他一脸认真勤恳。
“你说的是欧阳吧,我能和他良性竞争吗?我可会干活了!”
黑蛇无言盯了他数秒,纸上写下。
‘他死皮赖脸认的哥娶了我们头儿,你良性竞争不了,自己写吧,我没什么兴趣,走了。有点尊严成不?’
下一刻便被抱住了。
“尊严算个啥?能帮我完成这个课题吗?能让我多学超过我前面那34个家伙吗?能让我进研究院见偶像吗?”
“不能!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当二五仔坑这些家伙们也行!教教我吧,陪我研究这个课题吧。”
黑蛇脑袋努力远离这脸凑过来蹭自己蛇身的家伙,吐着蛇芯子,眼神耷拉,扭头看看大部队,一条条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还点点头支持自己,尤其那帮子小蛇们。
地上躺的他的同伴们都忍不住的动了动,正好和一个木了脸抬起头看过来的人对视上,对方眨了眨眼又垂了头继续躺。
长长的蛇尾巴甩了甩,直接一尾巴抽青明终达的脸上,然后卷了笔——‘松手,我教的话,容易暴躁,只要你受的住。’
“受的住,受的住,爸,咱继续吧。”
‘……喊蛇都比喊爸强,闭嘴,我就帮你揪错,主要还是你。’
“嗯嗯,蛇爹,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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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终将过去,新的一天终将来,凉的人也终凉。
院子一片狼藉,蛇们四处盘着,有几条直接泡在了酒坛子里。
欧阳原本睡的好好的,挺香的,然后被抽醒了,然后被指示着收拾了,而喊醒自己的那条蛇则随便找个地盘着了,闭了眼。
欧阳看看这片狼藉,默了,不过还是默默拿起了扫帚。
新房中,苏寻歪着头睡着,他怀里趴着个人同样也睡着,睡的很熟,脸色泛着潮红,呼吸粗重。
外面的光渐渐透过了艳红的窗纸入了屋,苏寻皱了皱眉,喉咙发出难受的闷哼,睁了眼,抬手放额头,揉了揉太阳穴。
[阿寻,你还好吗?]
苏寻扭头,小白似乎也刚醒般看着自己。
“咳,头疼,难受。闷的慌,身子好酸。”说着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眨了眨眼,胳膊撑着身坐了起来,双手拖着人半抱着,手覆上了他额头,又碰了碰自己额头。
“好烫。”
对方因为这动作被打扰了而哼唧睁了眼,靠苏寻的怀里,抬手双手搂抱住了他的腰。
“阿寻。”声音低低的,有点沙哑,充满了脆弱,眼微睁着,充满了雾气。
“嗯。你这,昨晚怎么了?着凉了?都有哪不舒服?”苏寻把被子拉上裹着人轻声问道。
对方仰着头对着自己,“阿寻,不记得了吗?”说着往苏寻怀里埋了埋,蹭了蹭,轻咽了咽。
“应该是昨晚着凉了,太过了。没事的,我习惯了,三天俩头总得病个几天。没事。”
“阿寻,我困,再陪我睡回儿?昨晚,阿寻也累了,太久了。阿寻,有哪不舒服吗?”
“还好,没什么不舒服,你先睡。我去看看你药,给你弄点吃的。”苏寻叹了口气。
“我,也没太累吧。我昨晚,都,做了什么。不记得了,就,记得你,灌我酒,然后背我回去,然后,睡了?”
衔抿了唇,抬起了头,又埋了回去,抱他身子的手暗搓搓按了按他腰身。苏寻抖了下,一下子抓住了他手。
“怎么了?!”
“嗯。没什么。阿寻再陪我睡会儿?蛇会弄好的。”衔抱住了苏寻蹭了蹭他胸口,带了起笑,微微撒娇般道,“想阿寻陪我。”
“好吧。那再睡会儿。”
苏寻无奈叹了口气道,躺下了,对方缠了上来环着自己肩膀的紧紧的,脸窝自己脖子,不一会儿便睡了。
“小白,我觉得,我被王后搞出条件反射了。”苏寻有点艰难道,“衔好像不知道我怕痒,应该不是打算挠我,我也没做什么。小白,我昨晚干了什么吗?”
小白站起,抬手摸了摸苏寻的头。
[没什么]
[也就说了说小时候的三两事]
[没想到阿寻小时候那么皮]
[喝醉了有些小孩子气]
小白双手捧住了脸。
[可爱。]
[抱怨阿寻的哥说阿寻的身高]
[抱怨羡慕嫉妒阿寻的哥的身材]
[不喜欢被哥跟小孩似的说抱就抱]
[还有还多]
[原来阿寻是这样的阿寻]
然后突然注意到什么,小白愣了愣,惊喜戳了戳苏寻的脸,然后按住。
[阿寻脸红了,烫了]
[阿寻这是害羞了?]
[应该是了]
[没事啊,挺可爱的]
[小白喜欢阿寻]
[超喜欢的(跟阿寻学的)]
“小白,你。就这吧,别提我昨晚了。我啥都不知道,嗯,就这样。”
苏寻别过了脸自言自语嘀咕,自我催眠,然后闭了眼打算睡觉了,没看到他的小白抬手捂住了口无声肩膀一颤一颤笑了起来,双眼弯弯的。
院中,恹恹收拾院中一片狼藉的欧阳看了看那一帮子合作顶着木盘,盘中一个个碗,汤啊,粥啊,勺子啊什么的,还有一碗姜 补药熬的糊糊。
辛勤的蛇们已经共同准备好了饭菜,甚至已经很熟练的准备好了药,只不过此刻一同看着面前的大门,吐着芯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进呢?还是不进呢?这是一个问题。进的话,万一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头儿非剥了自己不可,可是不进,这都准备好了,就头儿那弱死了的身子……
一群蛇吐着芯子沉默,尤其是几条没顶什么的一看似乎就是负责开门的蛇,它们四处看了看,想加入顶盘子的团伙,只不过面对那一条条的冷漠的蛇,无声对视交流。
去,开门,头儿不吃饭不喝药不行,昨儿头儿那么放肆,今儿肯定整个儿都不得好。
可是头儿怪罪下来怎么弄?我不要。
平常你不是抢开门的事吗?不都分着呢,轮你了,赶紧的。
我今儿是意外,习惯使然!
你看,都习惯了,别想跟我抢活,要么你去开门,要么你找蛇开门。
没顶什么的蛇垂了头,然后又抬起了头,四处扫视,其他的蛇默默的背对它们的视线,充分表明了什么是——别看我,没结果。
然后和蛇对视上的欧阳颤了颤,只觉得那几条本打算开门、突然僵住、然后和它们同伴交流的蛇,它们盯自己的目光直勾勾的。
欧阳表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非常顺从的扭头低头看地,认真扫地。
那几条蛇看着欧阳的眼睛都亮了,直直爬向了他,到了他面前,用尾巴在他扫好的地上写上。
‘你去开门,喊门!’
‘那是你哥,你不会有事的。’
‘别扫了,开了门再扫。’
‘赶紧的,不然药凉了,头心情更不好。’
‘头不好喝药,得趁热,味口好点。’
‘赶紧的。不然要你何用!’
看着这一伙‘霸道’蛇,手中的扫帚被它们尾巴卷走,面对它们直勾勾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上来的目光,而且根据自己的消息和昨晚看到的,这可是一群货真价实‘蛇霸王’,欧阳,他能怎么办?只有屈服。
然后被簇拥着到你门口,扭头看看那一群眼神鼓励自己的蛇们,带着艰难的笑容,仿佛下一秒要哭般,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哥,呃,哥夫?吃饭了。”
声音弱弱的,仿佛蚊子嗡嗡嗡,扭头看看一伙‘霸王’蛇,它们眼神凉凉,仿佛在说——‘你这声是认真的?’
结果下一秒屋里回应了,“知道了!等下!”
苏寻回应的。
蛇们收了凉凉,然后一条条精神抖擞、充满精神气的看着门,工具人欧阳?被那几条负责敲门的蛇领到他刚在扫的那块地,然后接了它们的扫把,它们毫不留情的爬走了。
用完就扔,就是这么冷血无情,然而欧阳还真不得说什么,妥妥一个被欺压的命,打不过啊,这么多呢,身处人家大本营啊。
屋子里,苏寻看着怀里抱着自己的人深深叹了口气,“衔,不早了,松吧。我先起,你不舒服继续躺会儿,刚刚那敲门——”
“喊吃饭。”
衔应着,松了人,无力虚弱坐起了身,伸手摸了摸理了理苏寻的里衣,挪到了旁边,裹紧了被子,垂头咳了咳,脸上泛着潮红,一副病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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