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离婚

我盯着屏幕的眼睛瞪得发酸,指尖死死抠着手机壳边缘,连后槽牙都咬得发紧——这一段文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心上。

徐星若说“离婚吧”的时候,我甚至能想象出她的样子。

她坐在餐桌旁,面前的饭菜没动几口,脸色苍白得像纸,可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怯懦,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杨长温刚下班回来,手里还拿着公文包,听到这话,夹着菜的手猛地顿在半空,几秒后,他“啪”地一声把碗和筷子狠狠砸了过去!

书里写着,瓷碗擦着徐星若的脸颊飞过,重重撞在后面的墙上,碎成满地尖利的瓷片,几滴热汤溅在她脸上,烫得她猛地一缩脖子。

紧接着是筷子,一根戳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一道红痕,另一根飞落到摇篮里,离安安的脸只有几厘米。

“生疼”两个字看得我浑身发颤。我能想到那种瓷片飞溅的恐惧,想到热汤烫伤的灼痛,更想到一个男人对曾经爱过的女人,能下这样的狠手,心里得有多恶毒。

徐星若没有哭,反而猛地站起来,捂着被烫红的脸,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对着杨长温破口大骂:“杨长温,你他妈真恶心!恶心的我反胃!”

她骂得又急又狠,带着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愤怒,像是要把这一年多所受的所有伤害,都通过这一声骂倾泻出来。

可杨长温却笑了,是那种轻蔑又无所谓的笑,他擦了擦嘴角,慢悠悠地说:“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这一句话,彻底撕碎了最后一点温情。徐星若愣愣地看了他几秒,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男人,然后她猛地啐了一口:“我呸!”

那一声“呸”,骂得酣畅淋漓,却又带着说不尽的悲凉。

接下来的画面,混乱得让我不敢细看。摇篮里的安安被外面的动静吓得大哭,哭声尖锐得像刀子,划破了客厅里的嘶吼。

杨长温被那句“呸”彻底激怒了,伸手就去抓徐星若的头发,徐星若也不肯示弱,抬手就往他脸上抓去,指甲划过他的脸颊,留下几道血痕。

客厅里瞬间变成了战场。锅碗瓢盆被掀翻在地,汤汤水水洒了满地,玻璃杯、瓷盘子被摔得粉碎,碎片溅得到处都是,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刺耳声响。

徐星若抓起桌上的水壶就朝杨长温砸去,杨长温侧身躲开,反手推了她一把,徐星若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沙发扶手上,疼得她闷哼一声,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抓起旁边的花瓶继续砸过去。

书里写着,徐星若的衣服被扯破了,胳膊上被瓷片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顺着指尖往下滴,滴在满地的碎片上,红得刺眼。

杨长温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挂着彩,衬衫被扯得歪歪扭扭,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离婚可以,”杨长温喘着粗气,一把揪住徐星若的衣领,眼神凶狠,“安安必须归我!你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女人,带着孩子怎么活?还有,家里的财产一分都别想拿走,那都是我赚的!”

“你做梦!”徐星若用力推开他,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安安是我生的,跟你这种人渣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财产?你那些钱,不知道是骗了多少人赚来的,我嫌脏!”

他们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谩骂,客厅里的一切都被毁坏殆尽。

安安的哭声越来越大,带着无尽的恐惧,可没有人顾得上他。

满地的玻璃碎片、打翻的饭菜、散落的家具,还有两个红着眼殊死搏斗的人,构成了一幅极其惨烈又绝望的画面。

我看着屏幕,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心里又气又疼,气杨长温的残暴和自私,疼徐星若的遭遇和倔强。

她明明那么柔弱,却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哪怕遍体鳞伤,也要和这个渣男抗争到底。

我想起了以前的徐星若,那个在职场上雷厉风行、冷静理智的女人。

如果不是这场错误的爱情,她现在或许还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或许还过着自由自在、自信洒脱的生活。

可现在,她却被禁锢在这个充满暴力和背叛的家里,为了自己和孩子的未来,不得不像个泼妇一样和人扭打。

手机在我手里微微颤抖,我仿佛能听到安安撕心裂肺的哭声,能听到锅碗瓢盆破碎的声响,能听到徐星若愤怒的嘶吼和杨长温凶狠的咒骂。

这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浑身发冷。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想起了以前那个遇到一点小事就退缩、就害怕的宋秋笙。

可现在,看着徐星若在绝境中奋起反抗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她都能在这样的困境中不低头,我又有什么理由因为一点挫折就变回以前的样子?

我擦干眼泪,手指继续往下划,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徐星若接下来会怎么样?她能打得过杨长温吗?她能顺利带着安安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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