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宋哥！要国庆放假了！您假期有何安排！”陆乘很兴奋，对即将到来的假期生活非常向往。

“……”宋知还看着手机上的日期有点头疼，只有两天就放假了，而放假就意味着他要被江女士抓去当吉祥物了。

而且是两天，想想都很痛苦。

宋知还看着旁边一脸开心的陆乘说：“要不你一起来烟雨帮忙？”

陆乘脸上的笑直接凝固住，转过头僵硬地和宋知还对视了几秒，还想挣扎一下：“我……”没时间。

陆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知还堵回去了：“想想你的饭。”

“……你去几天我就去几天，我怎么会抛弃你呢宋哥。”陆乘是真的被威胁到了，不吃烟雨的饭他会疯的。

“一号和三号两天。”宋知还满意地说了要去的日期，转过头收起手机拿出试卷。

“一号和三号怎么了？”许烛南从陆乘和宋知还背后走过，就听到了宋知还说的话，以为是班级里的事顺口问了一句。

宋知还听见许烛南的声音，拿笔的手一僵：“没什么，家里有事。”宋知还撒谎。

宋知还和江女士说了去另一家离许烛南家远的店，要是撞上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你还挺忙的。”许烛南本来就是随口一问，但宋知还的回答因为欲盖弥彰，听在许烛南耳中有些过于疏离，倒让他有些在意。

许烛南觉得自己这关注点有些莫名其妙，人家说家里有事明明一点问题也没有，难不成还要向自己报备不成。

耳不听心不烦，许烛南潦草地应了一声就跳过话题。

宋知还其实注意到了许烛南的情绪变化，觉得是自己的太敷衍了，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学长你假期有什么安排吗？”宋知还顺便也是做一下心理建设，许烛南那么喜欢烟雨的菜，假期也一定会去的，他得尽量避开。

“没有什么安排，就在家里补课几天，休息几天。”许烛南压下了刚刚心里奇怪的情绪，想到自己千篇一律的假期生活，按照以往的描述给宋知还听。

宋知还松了一口气。

但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许烛南被父亲告知要一起去烟雨的饭局，并且看见穿着汉服推进包厢的时候，才明白宋知还那天为什么这么奇怪。

他没有想为什么宋知还会在烟雨做服务生，他只觉得有些开心。

宋知还可能是因为不想让他知道，所以说的那句有些疏离的话，而不是因为宋知还要和他保持距离。

许烛南看见了宋知还，宋知还当然也看见了许烛南，他一抬头对上许烛南怔愣的视线时，心里有想要丢下盘子逃走的冲动。

但他知道分寸，那么多眼睛看着，这并不是一顿简单的晚饭，座上有许多有分量的人物，而且看样子是许父做东，他不想给许烛南添麻烦，也不想给江女士添麻烦。

所以宋知还与许烛南对视一眼就强装镇定地移开目光，按照标准的礼仪上完菜，离开包厢。

许烛南内心一丝丝开心过后，是迟来的震惊，原因有两个，其一是宋知还穿汉服的样子和如此娴熟的礼仪，其二是宋知还肩头的姓名牌。

不是因为姓名牌上宋知还的名字，而是因为在他名字前清晰的头衔。

……店长？

许烛南直到宋知还出了门依旧处在震惊当中，以至于许父小声叫他时他并没有注意到。

“许烛南。”许谨酌的声音不算太大，却带上了严肃，他对儿子在这种场面走神而感到不满。

这也成功让走神中的许烛南回过神，知道这确实是自己失节，他微微低头向在场的长辈致歉：“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哈哈，没事没事。”一个中年男人接话打消氛围里些许的尴尬。

“一直听闻许小少爷一表人才，今天得见果真如此啊，我家那臭小子要是有半点像你就好了。”又有人接话夸起许烛南。

又来了，这种阿谀奉承的场面。许烛南有些烦躁的想。

许谨酌很想开口训斥许烛南，但是碍于场面不合适，只是皱了皱眉，随即也开始嘘寒问暖与在场的客人交际。

许烛南很想立刻就出去，但是现在起身出去很失礼，他爸回去一定要发火，只好先憋着等合适的时机。

之后宋知还又来了两次包厢送菜，许烛南也越来越想出去了，直到饭局进行了一半，许烛南才终于找到机会出去。

许烛南先是低声跟许父说了一句，没等他回答就站起身，礼貌地向客人告辞：“各位抱歉，晚辈先失陪一下。”他说完就退座离开。

谁知他刚走进门，宋知还就再一次敲门进来送菜了。

宋知还手上端了菜盘，一开门就看见近在咫尺的许烛南，手上的盘子险些没端稳。

但好在多年的礼仪基础还在，他装作不认识许烛南的样子向他微微点头表示问好，然后手撑住门方便许烛南出去。

许烛南配合着出去，宋知还上完菜一出门，就看见了靠在门外显然是在等他的许烛南。

许烛南再次看了一眼宋知还胸前姓名牌，挑了挑眉开口：“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宋，店，长？”许烛南在店长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宋知还抿着唇低头不语。

许烛南等着他开口，可是等宋知还抬头说出的话却出乎他的意料。

“学长你是不是不能出来太久？”宋知还说完才发现这话有些歧义，有紧接着补充，“我的意思是学长可以等结束了再来找我，我会跟学长解释的。”

宋知还向许烛南解释，虽然有些仓促和慌乱，看向许烛南的眼睛里却都是认真，所以许烛南知道他没有在撒谎或者逃避，而是真的在为他的处境着想。

许烛南的包厢离卫生间很近，他确实没有什么时间，几句话的功夫就应该回去了。

像是怕他还有顾虑，宋知还又开口说：“我今天晚上会一直在的，学长不用担心我会跑掉，而且现在就算跑了回学校也是跑不掉的。”

许烛南见宋知还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近距离的笑让宋知还有些晃神，他这才发现两个人说话时的距离非常近。

宋知还的耳尖后知后觉地染上了一点红。

“好，我等着你。”许烛南笑着说。

因为是暖黄色的灯光，短时间内宋知还的害羞还来得及上脸，许烛南还没有发现就转身回到了包厢。

他哪怕再留几秒钟，就可以看见宋知还脸上暖光的都遮盖不住红晕，因为距离，也因为许烛南进门前那句话。

一句许烛南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话，宋知还记了很久很久。

饭局的后半场宋知还没有再进来送过菜，许烛南知道是因为已经没有汉代的菜了，却还是有一点点微妙的失望。

宋知还穿汉服行汉代礼仪的样子真的很吸引人，这是许烛南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一场应酬许烛南在敷衍和漫不经心中度过，结束后许烛南和许父一起送走所有客人，到前台结账的时候发现结账人员竟然是宋知还。

一身居多职啊。

“你好，结账。”许谨酌把卡递给宋知还，他来过的次数虽没有许烛南多，却也知道烟雨结账不需要报包厢名。

“好的，请输入密码。”宋知还按照烟雨的待客之道办理结账。

许谨酌输完密码，宋知还将卡递还，并附上了小票。

许谨酌接过来道了声谢，也没看许烛南就往外走，平常许烛南会跟上去，但今天还有事。

“我还有事，等会儿我自己回去。”许烛南站在原地没有动，对已经往外走了几步的许谨酌说。

许谨酌脚步顿住，转身皱着眉看向许烛南：“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

“跟同学处理一些事情。”许烛南一脸淡然，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父亲咄咄逼人的样子。

“跟什么同学能这么晚了处理事情？你最好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许谨酌显然是不想让许烛南留在外面了，说出的话很锋利。

“你根本不知道是谁，就说人家不三不四，是不是不太礼貌。”许烛南也冷了脸。

这不是他这位父亲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但对象是宋知还，许烛南不知道为什么就格外生气。

本来这个假期不想跟他吵架的。

宋知还早就发现了许烛南和他父亲之间的气氛不对，但是刚刚的对话还算正常，他不好插嘴，但现在涉及到了自己，他也就没必要憋着了。

他见不得许烛南受一点委屈，这指责来的没由头，况且还是因为他。

“叔叔。”宋知还在许谨酌开口前出声，“许学长是要和我一起处理一些学校里的事情。”宋知还说话时带着微笑，礼貌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许谨酌没想到会有人打断，而且还是刚刚帮他结账的服务员，顿了片刻询问：“你是？”

“我是跳级到许学长班级的新生。”宋知还先表明自己是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这里的老板是我的妈妈，我在这里帮忙。”然后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及在这里的原因。

结论：我不仅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还是一个很值得结交人。

“……你妈妈是烟雨的老板？”许谨酌只顾着震惊这个消息，连这么问不合礼仪都不管了。

“是的。”宋知还给予肯定的答复。

许烛南没想到宋知还会说话，也顾不上震惊他是烟雨老板的儿子这件事了，先顺着梯子往上爬。

“还有什么问题吗？”许烛南问有些乱了阵脚的父亲。

“……你去吧。”许谨酌被这么问，也不好再说要带走许烛南之类的话。

烟雨的老板低调得很，任何势力邀请都视若无睹，许谨酌今天不仅知道了对方是个女性，还知道了她的孩子是谁，这是独一份的信息，许烛南跟他打好关系绝对利大于弊。

只不过刚刚他有些后悔刚刚说的话，没想到儿子口中的同学是这样的人。

许谨酌同意之后宋知还就带着许烛南离开前厅，往内部的包厢走。

许烛南发现宋知还这次带着他去的包厢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杭城一共两家烟雨，之前他应该是每一个包厢都去过的，在联想到宋知还的身份和之前那个也不熟悉的包厢，许烛南就猜到了这两个包厢都是不对外开放的包厢，所以他才一点印象都没有。

宋知还关上了包厢门，许烛南已经自顾自坐到了位置上，正看着他等他开口。

“……学长，你来问，我回答，可以吗？”宋知还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才坐到许烛南的对面说。

许烛南闻言挑了挑眉，刚刚因为和父亲说话的不愉快被冲淡。

“可以。”许烛南应下，开始提问。

“烟雨的创始人是你妈妈？”许烛南知道宋知还不会拿这个开玩笑，所以他问的是“创始人”，而不只是“老板”。

“是。”宋知还回答完自动细化，“我的妈妈是烟雨唯一拥有话语权的人，烟雨是她一个人创立、经营的，没有任何投资商，所有创立时的开销都是她的个人财产。”

“之前和你一起去烟雨的那两次，和今天这个包厢，是不是都是不对外开放的？”许烛南基本已经确定了这件事，但还是想听宋知还亲口肯定。

“是，每一家烟雨都有这样一个包厢，是妈妈专门为亲属准备的。”宋知还听话地回答。

亲属。宋知还故意用了这个在朋友间有些过于亲近、甚至暧昧的词汇。

这个词让许烛南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但却不讨厌，甚至觉得有点开心。

“你为什么要瞒着？”许烛南收了心绪继续提问。

其实这个问题许烛南觉得挺越界的，他们怎么说也最多算是一起打过架的朋友，有点**才是正常的，但是许烛南就是很矫情的想问一问，想听一下宋知还的回答。

宋知还并不觉得越界，心情甚至有点雀跃：“我怕你以后再也不带我到这里吃饭了。”

也害怕我开始继续靠近你之后，你就不来这里吃饭了。宋知还在心里说。

许烛南：“……”好像是有点道理，他不会做这么奇怪的事。

许烛南没有回答，直接跳到下一个问题，“你是这里的店长？”许烛南看着宋知还胸前的姓名牌。

宋知还愣了一下，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姓名牌才开口：“这个，我妈妈很喜欢抓我来帮忙，两家店我都有去过，我去的时候都算是店长。”

许烛南觉得有点新奇，开始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宋知还，“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许烛南问。

因为我以前会专门偷偷避开你啊。

宋知还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放在腿上的手指紧了紧，“可能是你正好没有遇到我吧。”

许烛南想了想，确实应该是正好没有遇到，以前他们又不认识，宋知还没必要专门避开他。

许烛南理清楚了，端起宋知还给他倒好茶的茶杯喝了一口，“我问完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吗？”比如关于我和我父亲刚刚的针锋相对，许烛南在心里补充。

他有些紧张，以前除了温梳迟没有人知道这些，但是他问了宋知还那么多，宋知还刚刚还帮他说话，所以他主动让宋知还问，比宋知还开口问他能不能问要不尴尬些。

宋知还当然可以察觉到许烛南的紧张，也不想让他为难，他现在不愿意说，那他就不会强人所难。

“不用，我没什么要问的，跟你解释清楚我的事就行。”宋知还看着许烛南，笑里带着微不可察的安抚意味，让许烛南瞬间就定了心。

宋知还往许烛南的茶杯里添了些茶，又说：“许学长可以暂时帮我保密吗？这件事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容易惹麻烦，目前除了烟雨的工作人员、我妈妈还有一些内部人员，只有你和陆乘，算上你的父亲一共三个人知道。”

许烛南没想到这件事这么鲜为人知，他以为是因为他们还不够熟悉，现在看来宋知还除了陆乘之前谁都没告诉。

许烛南想起刚刚宋知还为了帮他告诉他父亲的话，皱起眉问：“为什么刚刚要告诉我父亲，这件事的信息量和重要程度，他是一定会告诉别人的。”他说完拿起手机，想要阻止他父亲传出去。

宋知还知道许烛南想要做什么，抬起手覆在他要按手机的手上，制止了他的动作，“不用。”宋知还说完又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迟早会知道的，我妈妈已经打算接受下一次的酒会邀请了，我大概率也会参与，所以也不用藏那么久了。”宋知还攥紧了手，回味着仿佛还停留在手心的属于许烛南的体温。

许烛南觉得刚刚被宋知还碰过的手背很烫，他连忙收起手机再次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慌乱，“好，那让他小范围传播一下，也算是预热。”

这一次因为自己也有些慌乱，所以宋知还没有察觉到许烛南的变化。

“学长，我去换一下衣服，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宋知还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汉服。

“好，你去吧。”许烛南应下。

等到宋知还出去关上了包厢门，许烛南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答应了让宋知还送他回去。

“啧。”许烛南轻啧一声，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有什么毛病。

朋友间碰一下手而已，他在矫情什么，宋知还都没有什么反应。许烛南在心里嘲笑自己。

宋知还怎么可能没有反应？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他反应大得在更衣室至少待了十几分钟才冷静下来。

宋知还回到包厢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许烛南解释自己换衣服的时间，“学长抱歉，衣服太难换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宋知还解释完才说。

“我要不还是自己打车吧？你要怎么送我回去？”许烛南一连说了两个疑问句。

“我的摩托车在这里。”宋知还先回答许烛南的第二个问题，“学长你都已经答应我了。”他接着说。

许烛南觉得宋知还的后半句话说的特别委屈，不知道还以为他欺负他了。

不过宋知还竟然会骑摩托车，许烛南很想看看刚刚穿着汉服彬彬有礼的宋知还骑摩托车是什么样的，所以就点点头同意了。

宋知还见许烛南点头瞬间喜笑颜开，“学长跟我走！”

许烛南不怎么懂摩托车，但是温梳迟喜欢，所以他也跟着懂一些皮毛，宋知还的车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

京A，还是改装车，一看就价值不菲。

许烛南想这些的时候，宋知还已经戴好头盔上了车，暖黄色的短袖配上黑色系的摩托车，竟然一点也不违和。

“学长，你靠近一些。”宋知还说。

许烛南下意识的向他靠近，看见宋知还手上的另一个头盔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已经抬手帮他戴了。

宋知还头盔前的挡风板还没有放下来，他靠的很近，许烛南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睫毛，和认真帮他扣安全扣的眼睛。

宋知还的手很烫，碰到他下颚时让他觉得温度烧到了脸颊。

许烛南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幸好他不像宋知还，再害羞也不上脸。

……害羞？

“好了，学长上来吧。”宋知还已经帮许烛南戴好了头盔，见许烛南发愣出声提醒。

“啊，好。”许烛南上了后座，又有一个难题，就是他应该扶哪里。

“学长抱好我的腰，我要开车了。”宋知还直接帮许烛南决定了，出于自己的私心。

许烛南沉默了几秒，象征性的搭上宋知还的腰。

短袖的布料很薄，尽管只是轻搭着，许烛南也能感觉到宋知还身上的体温。

宋知还一上路，许烛南也顾不上其他的了，身体的本能让他抱紧了宋知还。

许烛南是第一次坐摩托车，但不是第一次见摩托车，所以他知道宋知还开的并不快，但他很害怕，额头冒了冷汗。

许烛南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挺胆小。

宋知还发现许烛南不对劲，放慢了速度，和旁边电瓶车的速度差不多。

宋知还看见路边的便利店，停下来给许烛南买了一瓶水。

宋知还看着许烛南一脸苍白的样子很心疼，也很后悔，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提出这个意见的。

“学长，对不起。”宋知还看着许烛南喝水，低声说。

许烛南的动作顿了顿，咽下口中的水，“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晕这个，现在知道了而且情况不严重，还避免了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这不是好事吗？”

尽管宋知还知道许烛南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很愧疚。

“但是是我让你难受的。”宋知还低着头，说的很小声，但是许烛南听到了。

许烛南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好笑又可爱，“但是你很及时的发现了，我也没怎么样，总比以后真的很难受了才知道要好多了。”

宋知还还想继续道歉，许烛南打断了他：“我休息好了，继续送我回去吧，你开慢一点就行了。”许烛南说完看着宋知还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又补充，“你不许让我自己打车。”

宋知还：“……好。”

宋知还一路开的比自行车还要慢，许烛南硬是催不动，被迫收获了无数看傻子的目光。

许烛南站在家门口盯着宋知还看了至少半分钟，酝酿了半天也没骂出口，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抬手抓了抓宋知还被头盔压塌的头发，一头栗棕色卷毛立刻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我已经完全不难受了，你不要自责，也不要想其他有的没的，赶紧回家。”许烛南放下手说，“注意安全，到家跟我说一声。”

“嗯……”宋知还还沉浸在刚刚许烛南抓他头发的动作里，呆呆的应了一声。

等许烛南进了别墅的大门，宋知还才真正回过神，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呢喃一声。

“这谁受的住啊。”宋知还的脸颊反应慢了好几拍地爬上红晕。

许烛南只觉得宋知还的头发很软，跟想象中的一样很好摸，毛茸茸的，更像那只黄色卷毛小狗了。

许谨酌已经睡了，许烛南回了自己在这个房子的房间，洗漱完出来，看见宋知还十来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宋知还：我到家了。

宋知还：小狗报告JPG.

许烛南笑着回消息：“晚安。 ”

对面秒回，“学长晚安。”

我又来证明我还活着了各位，大家午饭要好好吃嗷，祝生活愉快。

ps：之前说的小情侣复合了( ¨?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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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