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的一座酒楼之中,秦勇和几个捕头一起小聚,这种聚会每个月都会有一两次,是秦勇用来拉拢手下的手法,人不多,除了四个捕头之外就是几个颇有潜力的捕快,现在则是又多了一个林海。
“秦爷,最近我们清平府的武者是越来越多了,而且不仅是府城,连下面的县城也是如此,这几天下面县城来述职的捕快都在抱怨,这些武者桀骜不驯,根本管不了”
吃着喝着,一个捕快开启了话题,最近一段时间,整个清平府的武者数量激增,不仅是府城这边,连县城也是如此。
“这事我听说了,跟青松拳馆有关”
“秦爷,难道是他们搞得鬼?”
“这倒不是他们故意的,但和他们脱离不开关系,四大家族不仅请常青松这种老年的换血期高手,还高薪请了一些壮年的锻骨期高手,其余大族也是有样学样,所以州府那边传出了一股风,说我们清平府的世家大族人傻钱多,都在高薪请护卫,而州府那边的破落武者又多,就纷纷来清平府了,府城这边找不到事情做,就到下面的县城去了”
秦爷回答道,还看了一眼林海,林海默不作声,这件事情的源头还在他身上,要不是他攻破了许家庄,那些世家大族也不会有危机感,从而去请武者看家护院。
“秦爷,州府那边是不是很多锻骨期高手啊”
“是,锻骨期在那不算高手,非常多,承平日久之下,武者是越来越多了”
秦勇说道,没有大的社会动荡下,武者的生存率是远高于普通民众的,起码武者都是身强体壮之辈,风寒感冒都很少得,所以武者越来越多,在州府那边,锻骨期武者不敢说多如狗,但也差不多了。
“秦爷,这样下去不行啊,这些破落武者要是在清平府找不到生计,又落草为寇了怎么办,黑风寨刚刚剿灭,别又出了一个黑风寨”
有捕头极为担忧,那些武者没钱又有武力,一旦在清平府找不到生计,岂不是要落草为寇?
“这个我知道,已经跟知府大人说过了,可知府大人也没有办法,像你我这种经制的官差,那都是有数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哪能由外人来抢夺”
秦勇点点头,他也是极为担心,他曾建议过知府大人,吸收一些武者进官府,但被拒绝了,像府城的巡捕,就六十个人是有编制的,在朝廷登记在册的,其余巡捕都是临时工。
巡捕如此,其余的职位也是如此,而且这些职位上的人基本上都是本地人,拉帮结派,关系错综复杂,真要是让给那些州府来的武者,他们也未必搞得定。
“秦爷,那我们怎么办”
“凉拌,先祈祷不要出事吧,一旦出事和以前可不一样了,都要拼命了”
秦勇一摊手,这种事情可不是他能解决的,知府大老爷都未必能够解决,毕竟州府那边的破落武者实在是太多了,要是帮这批武者弄了生计,到时候只会引来更多破落武者。
几个捕头一听,顿时觉得嘴里如同嚼蜡一般,吃饭都没胃口了,以前他们只是要对付寻常百姓,官服一穿,锁链一抖那些百姓就不敢反抗了,可现在对付的都是武者,人家才不怕你了,真要动手,他们还都不是对手。
·······
几日后,府城之中,两个武者当街出手,拔刀互砍,寻常巡捕不敢上前制止,只能敲锣示警,消息一层层传到了秦勇手上,秦勇立马带着几个捕头前去处理。
等到秦勇他们赶到,两个武者已经打完了,一个青衣武者取得了胜利,黑衣武者断了一只手臂,已经昏迷了。
“大人,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我们约好私斗的,有货栈老板为证”
青衣武者见官差到来,并不惧怕,反倒是一拱手,解释起来。
“大秦律令有言,武者不得私斗,私斗者,废经脉,杖五十,徒三千里”
秦勇黑着一张脸说道,这些武者当真是视大秦律令为无物,当街伤人竟然还敢不跑。
“大人,我们是约好的,我们不是私斗····”
“废话少说,跟我回府衙”
“你,欺人太甚···”
“拿下”
秦勇一声令下,两个捕头立马拔刀上前,和那青衣武者打斗起来,其余捕快在一旁窥伺,寻到了机会,一张渔网就撒了出去,把青衣武者网住,一众武者一拥而上,立即把那青衣武者压制住了,上了铁链之后,拖回府衙。
“你们货栈是怎么回事,为何允许私斗”
秦勇又把货栈老板拉了过来,喝问他是怎么回事。
货栈老板一脸无辜,他前几日请了黑衣武者作为护卫,没想到今日这青衣武者又来问他是否要护卫,然后两个武者就相遇了,两人在州府那边本就有仇,现在青衣武者还要夺他饭碗,黑衣武者自然是不肯,三两句话就打起来了,他这个货栈老板连阻止都难。
秦勇极为冷酷,不管那货栈老板的解释,也把他带回了府衙,随后去找了知府方平,由他来处理此事。
“大人,如今武者越发的桀骜,仅仅三日的时间,府城之中就出现了七具被杀的尸体,至今查无消息,而今日,更是有武者当街出手,简直是肆无忌惮,如果再不给予手段,恐怕是要出乱子了”
秦勇对方平说道,这几日府城越来越乱了,每天晚上都有人被杀,而且查不到凶手,等到夜巡的壮班和巡捕到了,人早就跑了。
“秦总捕头觉得如何是好”
“回大人,属下觉得应该多手准备,第一就是府城以及各县必须要加紧对武者的盘查,严查路引文书,没有路引者一律不准放入城中。
其二则是要加强巡捕的武力,利刀快马得必备,最好是能够装备盔甲,其三则是对犯事的武者给予重惩,以儆效尤”
“除了盔甲,其余的都准了,我会批文回复的”
方平琢磨片刻,答应了下来,盔甲那是违禁品,他一个文官,要是碰了军方的禁忌也讨不了好,所以没敢答应下来。
“多谢大人”
秦勇大喜,随后退出了府衙,经过衙门的书办草拟,知府用印之后,秦勇前去牢房,挑断了那青衣武者的经脉,废除了他的武道修为,暂时关押在狱中,等待以后流放。
等到林海得知这个消息赶到牢房的时候,青衣武者已经废了,秦勇也宣布了对知府大人的建议,日后府城武者再敢犯律,一律严惩。
“秦爷,严惩武者此事,恐怕不妥”
林海私下里对秦勇说道,要是严惩武者,恐怕是要适得其反了。
“方虎,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除了此法之外,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秦勇回答道,他自然是知道这一招是治标不治本的手段,武者闹事,出要是因为无法出头的原因。
他们勤学苦练,得到了一身好武艺,原以为可以借着这身武艺获得良好的前途,甚至荣华富贵,可没想到武者太多,他们依旧是穷困,自然是心有不甘,才会犯禁。
“那也是宜抚不宜惩”
“抚,如何抚,城中大户现在都已经请了武者当护卫,总不能让小门小户也请护卫吧,用得着吗?
方虎,你可知道,现在城中锻骨期武者的护卫价格已经从一年三十金降到十金了,可即便是这样,也依旧是有人愿意”
“什么,十金”
林海顿时懵了,常青松刚来的时候,那时候锻骨期武者的价格可是一年五十金,这才一个月不到,就跌了五倍价格?州府那边到底有多少武者闲着啊。
“就是十金,州府那边有谣言,一个劲的说那些破落武者在咱清平府得了多少好处,以至于府城的破落武者一窝蜂的进入清平府,现在路上还有许多没到呢”
“谣言,这,秦爷,我们没有去辟谣吗?”
“如何没有,可是没用啊,就算同样赚十金,我们府城也比州府容易,州府那边的武者是真多”
“天下武者,多到这个地步了吗”
林海呢喃说道,这个世界的武者和他上一世的秀才一样,应该都是有一官半职的,可这个世界并无科举这种晋升途径,还是落后的察举制,如今武者数量多到这个程度,大动荡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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