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朝堂之上,摄政王竟然头回晚到,可大臣们哪敢吭声,小皇帝玄尚擎更是不敢。

大殿中,文官位列左,武官位列右。殿中站着一位大臣正在禀告事宜,她是靖远国女相,南栀。

谁说女子不如男?靖远国女丞相,南栀,年方二十有五,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她不仅博学多才,饱览群书,武艺更是让人汗颜敬佩,就连玄策都对她的才华称赞有加。

她言罢,便退回自己的位置。玄尚擎看了一眼玄策,玄策微微颔首。玄尚擎这才道,“准了!”

南栀当即跪地谢恩,“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李旺上前一步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众人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朝之后,玄尚擎如饿虎扑食般冲向饭桌,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玄策则是回了摄政王府,并未去别庄。别庄他通常只有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才会过去。

马车缓缓驶到摄政王府门口,玄策从马车上下来,恰巧看到叶棠年提着一篮李子给守门的侍卫,然后步履匆匆地往外走,似乎没有看到他。

玄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格零后,就转身进了王府。

格零心领神会,立刻朝叶棠年的方向奔去,“公子请留步。”

叶棠年被人拦住,先是礼貌地作揖,“您是?”

格零同样抱拳回礼,“在下名唤格零,是王爷的侍卫,王爷请您进府喝茶。”说着,格零还伸手朝着摄政王府做了个“请”的手势,似乎是拦住了叶棠年的去路。

叶棠年又怎会不知道来人的意思,他现在是不去也得去,“那便叨扰了。”他转身看了一眼某处的角落,又迅速将目光移到摄政王府的门口,抬腿走了进去,格零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生怕他会突然逃跑。

进了摄政王府,那角落里缓缓露出一个人影,人影稍作停留后,便如来时一般,迅速消失了。

来到大厅,玄策已经端坐在上方等待他了,旁边也沏好了热茶,不等他先开口说话,玄策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坐。”

他也不拘谨,坐到沏好茶的对面。“草民见过王爷,王爷千岁,不知王爷唤草民何事?”

玄策起身,走到那盏被晾着的茶旁边,端了起来,走到叶棠年面前,“自是请叶公子喝茶。”

叶棠年看着递到面前的热茶,他可不信是请他喝茶,这茶里还不知道放了什么,他推开茶盏,“多谢王爷好意,草民不渴,草民家中还有事,若王爷没有什么别的事,草民就先告退了。”

他正要起身,就被玄策摁了回去,“王爷?”他疑惑,抬眸看着玄策。

“本王又非是什么洪水猛兽,叶公子急什么?而且能让本王请茶之人可不多,叶公子不喝,是不给本王面子。”玄策把茶往前推了推。

叶棠年不喝。

“怎么,本王都买了叶公子的李子,叶公子不喝本王的茶?还是说,叶公子不敢喝?”玄策的眸深邃暗沉,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叶棠年心中一惊,却不敢表现出来,今日他确实鲁莽了些,不该独自前来打探消息。

如今这杯茶他是非喝不可了。“王爷说笑了,一杯茶而已,草民有何不敢喝?王爷难道还会毒死草民不成。”

他颤抖着接过茶盏,打开茶盖,淡淡的花香瞬间充斥着鼻腔。

他犹豫不决,只能赌一把了,心一横,一口将茶喝了个精光,“茶喝完了,草民可以回家了罢。”

玄策松开叶棠年,叶棠年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多谢王爷。”然后转身就往门口走去,只是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晕,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

叶棠年顿时心慌,难道他真的要折在这里了吗?在他即将倒地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就像一片落叶般,轻飘飘地倒在了那人怀里。

来人正是礼部尚书叶琢,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叶棠年,叶琢连忙上前对玄策道,“王爷恕罪,犬子不知礼数,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给犬子一个机会。改日,微臣一定让犬子赔礼道歉。”

玄策已然坐在上方,眼神平淡地望向远处,嘴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轻声说道:“无妨。”

听到这话,叶琢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连连躬身道歉,然后领着叶棠年匆匆赶回了尚书府。刚一进门,早已等候多时的大夫们立刻迎了上来,开始为叶棠年诊断病情。

只见大夫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叶棠年的手腕处,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收回手,转头对叶琢说道:“大人请放心,叶公子并无大碍,只是服下了一些迷药,导致昏迷不醒。只需昏睡三日,自然便会醒来。”

“迷药?竟然不是毒药?”叶琢不禁心生疑惑。

大夫连忙点头保证道:“大人尽可放心,草民行医多年,对于毒药和迷药还是能够分辨清楚的。”

叶琢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同时心中又涌起一丝不解。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对方使用的是迷药而非毒药呢?“你先下去吧。”叶琢挥挥手,示意大夫离开。

大夫提起药箱,向叶琢行了个礼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叶琢默默地注视着躺在床上仿佛沉睡一般的叶棠年,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步履沉重地走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内,玄策正端坐在书房之中,倾听着格零的禀报,脸上不时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

“如此说来,此事倒颇有趣味。也难怪,本王此前从未见过这般绝妙之人,这叶琢倒是隐藏得够深啊!”玄策轻声笑着,眼中闪烁着光芒。

格零见状,当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问道:“那么是否需要属下……”

“不必,像这样有趣之人必须要慢慢品味,才能更有意思呢。”玄策面带微笑地抚摸着大拇指上佩戴的紫玉扳指,格零则一言不发陷入沉思之中。

时光荏苒,三日转瞬即逝。

令人欣喜的是,叶棠年竟然真的苏醒过来。他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在叶琢面前虔诚致歉:“抱歉,一切皆是我之过。”

叶琢见状,赶忙伸手将叶棠年搀扶起身,宽慰道:“这不怪你,他那变幻莫测的性情着实难以琢磨,善恶难辨。此次好不容易觅得一丝线索,即便殿下未曾出手,微臣也定当采取行动。”

叶棠年内心充满了无尽的自责:“经此一事,恐怕他对我们的戒心会愈发深重。”

叶琢稍作思考,然后回应道:“此前送入之人皆无回音,殿下,近期我们不妨按兵不动,静待其露出破绽。”

“也好,便依你所言吧。”叶棠年点头应道。

正所谓事出必有因,风平浪静之下暗潮涌动。纵使水欲保持平静安然,一旦有风拂过,势必掀起波澜。

就算叶棠年闭门不出,但还是会有人不请自来,一次两次他都能以生病作为借口推脱过去,可是这一次,正主竟然亲自找上了门。

“不管了。”叶棠年一把夺过叶琢手中的药瓶,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

“殿下!”叶琢大惊失色,心中一阵慌乱。那可不是一般的药啊,里面带有微量的毒素,只要喝下一瓶,人就会如同染上瘟疫一般发起高烧,而且难以治愈。

叶琢心急如焚,眼看着叶棠年将药水吞下肚去,却又无能为力。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清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然而,叶棠年的决心已定,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改变他的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叶棠年的身体开始产生反应。起初只是轻微的发热,但很快便转为高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他的身体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折磨。

叶琢守在一旁,焦虑不安。他想帮助叶棠年减轻痛苦,却发现自己束手无策。此刻,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叶棠年能够挺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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