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

船姑:“啊呦,早上我还搭过一位姑娘呢,她是一个人,像是这里有问题”船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放低声音:“不和人说话,头发也不束好就乱跑,也是去湖心孤山的。”

楚亦行问:“她什么时候去的?”

船姑:“好早呢,我才出船没多少时间,我说要等一等人,我渡她一个人不划算;啊呦~你是不知道她多凶呃~瞪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船姑似是在回想当时的情形,夸张的做了个害怕的表情:“你们要是要是在场,就知道她多奇怪了;我害怕她是疯病,就把她一个送去了,估计也是入山神庙拿药治病的;不知道两位是不是也是去求药的呀。”

二人上船,楚亦行表情古怪,干笑两声,随口说:“呵呵,是啊,求药!”

船姑:“我看你小伙子身体蛮好的嘛!看着精气神足足的嘞!”

楚亦行干笑:“是家里人不舒服。”

风花离侧耳:…?

船姑:“没事的,会好的呀!”

楚亦行:“说得对!不知道今天去山神庙的人多吗?”

船姑:“不多嘞,哪里那么多有病的;对了,你家老小蛮长的蛮好的,就是抽着条,瘦点嘛,要多吃点,以后好说姑娘呢!”

楚亦行:“说的是哈!呵呵~”

风花离,偏头,望旁边,手扣船板。一时忘了楚亦行言语间的不对劲。

谈好价钱,船一路分草拨荷,往湖心拔起的孤山行去。山不太高,远看朦朦胧胧,日头西斜,也没驱散水汽;山脚一个小渔村,鱼民打的鱼会在村头的码头边,支摊出售鱼货;以前这里渔人都要划船出湖去卖鱼。

据传说,几十年前这里来了个山神,会偶尔给予一些草药给村民;药是普通的药,但一听是山神给的,都传得神乎其技,和灵丹妙药一样。

久而久之,湖外十村八镇有个头疼脑热的都爱往这里来,倒是方便了村民们卖鱼。

楚亦行带着风花离穿过村子,往山上走,路上有方便湖外人认路的指示牌子,指的是山神庙的去处。

走得远离了村子些,楚亦行却并未按指示牌去山神庙,而是斜着从另一侧往上走,越往前雾气越浓密,迎面的风都是湿漉漉的;

阿云想:果然外界都说逍遥宗神秘,谁能想到是在这种小渔村后大雾弥漫的山旮旯里。

路上楚亦行在前面问:“阿离!我给你找个师父怎么样?”

风花离不犹豫:“全凭楚仙长安排?”

他想:这是要给我引荐师父了。

楚亦行:“那就这么定了,等一下我下山去接她。还有,我家邻居比较多,你不要害怕拘束,以后我带你慢慢认识。”

风花离:下山接?为什么不等在哪里同行?那个未来师父是宗门有差遣,暂时出去了?“邻居”是逍遥宗对同门的特殊称呼吗?

攀石越溪,顶着重重迷雾,总算走到有日头照进来的地方,风花离一看都快到山顶了。

楚亦行住脚,对阿云说:“到了!”

风花离看着周围一片草木间或山石:到了?逍遥宗呢?门派呢?

楚亦行看他一脸疑惑,笑着推了一把;

风花离踉跄几步,冲到一片空地里,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原来这里有个小宅院,从外面看什么也看不到,与山石融为一体,踏进这里才看出别有洞天。

他总算知道庆安城那晚为什么没人来查看他们的房间了,原来在院子外栅栏处也贴了那晚客栈门上一样的符文。风花离好奇,卸下包袱,在方寸之间的地方前后移动;

就一条界限,往前一点看的是院子,退后一点看的是山景,表情十分诧异。

楚亦行见他难得有点孩子气,得意道:“好玩吧,以后我们就住这里了。”

风花离:“住这里?”

楚亦行:“是啊。不愿意吗?”

房舍似是久不住人,院里的石桌石椅积了厚厚一层灰,满院子落叶,看不到半个人影,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门派。

风花离有一瞬间石化,缓了一会儿才努力摒住失望,装出一点感动:“愿意!”

才怪!

楚亦行哼一声:“你别现在看着不怎么样,等下收拾出来,指定舍不得…”

他推开院门,话说一半卡在嗓子眼里了。

院子里比外面整洁多了,里面像是刚刚被人从里到外收拾过的;

楚亦行给风花离送东西的品味不怎么样,给自己住处置办东西的眼光很不错。

小院小而精致,陈设讲究,说不上巧夺天工,至少是步步一景;几间内屋风花离虽未踏足,想也知道定是不俗的。想到楚亦行一路上花钱大手大脚,从不委屈自己的模样,觉得他不像个玄门修士,反而像个掏空家产后离家出走的纨绔。

望着自己家一尘不染的样子,楚亦行嘀咕:“到底谁来过?”

正这时他们身后一个女子不客气的回道:“是我!”

楚亦行表情凝一滞,尴尬冲来人笑:“明敏仙子~额~这么巧!”

外院站着一个打扮怪异的女子,手里拿着两尾鱼,一只山鸡,头发半边束着,半边垂着,能看见的那半边脸也算清秀但表情不善,她放下手里的东西,道:“不巧!恭候多时。”

楚亦行,挠头:“你怎么自己找来的?”

“哼!你山里那些玩意儿,气不会喘,话也不会说吗?!”女子声音不善,怒意明显,她走过来看见风花离,问:“这谁?”

那半面女子走近,正好看站在楚亦行身后见面无表情的风花离。

楚亦行拦在风花离前面:“他~我带他治病~对!治病。”

半面女子讥道:“哼!在这鬼地方当郎中当上瘾了!”

楚亦行无所谓道:“嘿~有什么不好,练手练好了,还能医治自己,别回头我一身痨病省得出去找郎中。”

那女子一脸愤懑,数落道:“还不是你自己作死,干不了人事,作成痨病鬼能怪谁?”

楚亦行只在与女子见面的一瞬有片刻尴尬,他惯会自我调解心态,不要脸的凑近她耳边小声打趣:“我能不能人事,仙子怎么会知道!”

说罢坏笑躲开她丢来的茶杯。楚亦行边跑边惨叫:“啊呀~我的夜光琉璃杯。”接着又哐哐飞出去三个杯子;楚亦行已经跑到外院;

半面女子杀出院外;接着又是哐哐几声;

楚亦行边说边手拽着风花离往幻境外跑去,跑出很远,还在不怕死的挑衅:“公孙明敏~我要你赔,二百两~黄金!”

远处传来咆哮:“王八蛋~做梦!”

跑了有一段,已经听不到公孙明敏的动静,楚亦行才松开阿云的手,漫不经心的整理跑乱的装束,叹口气道:“唉!这个德行,还怎么当人家师傅。”

风花离:“她~”

楚亦行:“我发小!是个散仙,你以后的师父。”

发小你还还对她不说人话。

风花离:“那我~”

楚亦行拍胸脯:“你放心,她虽然一副狗脾气,可刚才她不是冲你…别怕!反正我以后护着你;”

阿云看他一眼,没说话。

楚亦行:“今天是我让着她,以后要是敢叫板,我叫她滚蛋。”

风花离:“……”

明明滚蛋的是你!

而且风花离不想认她当师父,她谁啊?本事大吗?问过自己了吗?好像是问过,而且自己同意了!

誒!一失足成千古恨,以后千万不要胡乱脑补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

以后护不护的另讲,反正今天这一闹,其实楚亦行是在缓解阿离的尴尬;在楚亦行看来,只要超过两人以上的交谈,阿离就不自在;

楚亦行认为,他俩认识以来,在有第三人在场的地方,风花离只有两次说过整段话;一是反驳船夫骷髅美女的歪理,是在帮自己解围;二是给河伯道谢,一通承诺替自己报恩。

他自我感动了一路,以为阿离是因为饱受摧残折磨,而变得胆小敏感但良知未失的脆弱小白花。

楚亦行想,以公孙明敏那种粗脑筋,大嗓门,见面说话就不客气,还不得给孩子肺管子戳破了!所以他得把阿离先带出来,把公孙明敏编排一顿;顺便给孩子解释来龙去脉,叫孩子缓一缓好接受。

楚亦行郑重其事道:“阿离,她呢是个散仙,术法修为都是自成的,他说话不好听,但是没什么坏心眼,你先跟着她学两年,去了逍遥宗,也算是有点基础,怎么样?”

这是楚亦行第一次明明白白示意他能去逍遥宗,风花离把之前的失落都拋的干干净净,虽然公孙明敏看着不靠谱,但想着反正不会一辈子当自己师父。哪里还有不愿意的,真诚道:“好!”

————

这以后,风花离身边就多了个师父。

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徒弟,起初公孙明敏并不同意,原话拒绝得干脆简洁:死开!

楚亦行吃着公孙明敏做的烧鸡,一脸无赖相:“就不死开!你还欠我人情呢,要不是我,不知道你现在被哪个魔头挖骨吸髓呢。”

看着楚亦行一脸不值钱的样子,风花离实在看不下去,想开口主动拒绝;可听了接下来的话,就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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