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睡到了自然醒,宣暄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昨天半夜忽然停电,宣暄半夜被热醒了几次,可是实在太困,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进浴室洗了一个澡,宣暄换了件睡衣出来,水滴顺着发梢滑落,宣暄忘记拿毛巾了,前天洗了还在阳台上挂着呢。
想着天气热,头发估计过一会就干了,宣暄走向阳台的步子又转了方向,打算去冰箱里拿瓶水。
刚转身走了两步,门就被打开了。
宣暄开心转头刚要叫人,却发现来人是他妈。
一声榭哥被憋在嗓子里,宣暄咽了口口水,自然的改口:“妈,你怎么过来了?”
杨女士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宣暄上前接过,他妈笑着揶揄他:“怎么,看到是你妈很失望啊?”
“怎么会,想你还来不及。”宣暄为了哄他妈高兴,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腿捶背:“这么大老远的,辛苦您跑一趟了。”
杨女士让儿子别忙活了,环顾了一下四周,还算整洁,于是笑道:“从小就不爱收拾,家里那么干净,估计大半都是小榭的功劳。”
虽然事实如此,但是宣暄还是不服:“我也跟着收拾的,他拖地我就洗碗,还不够嘛。”
“够够够,反正他也惯着你。”杨女士无奈。
从前她还真担心自己儿子这么个宅家又随意的性格,能找到对象吗,没想到最后还真给她带回了个不错的儿婿。
个高腿长,模样又好,虽然话少了些,但是有礼貌又能干,杨女士是十万个满意,她儿子别的不说,眼光倒是随了她。
俩人正说着,陈榭一就提着饭回来了。
看到客厅里有人,陈榭一先打了声招呼:“阿姨过来了,吃过饭了吗?”
杨女士看到陈榭一,立马笑容满面的站起来:“小榭回来啦,吃过了吃过了,阿姨今天顺路经过这边,想着给你们送点东西。”
“小榭还没吃吧,阿姨给你们做两个菜?”杨女士看宣暄还坐着,把人拉起来:“还不给人小榭倒杯水,大中午的赶回来给你做饭,一天天的就知道使唤人。”
宣暄心里那个委屈啊,谁使唤人了。
虽然陈榭一回来做饭,但是哪次他没有跟着洗菜拿碗,估计在他妈心里,他就是只会翘着二郎腿等着投喂的大少爷吧。
陈榭一将手里的食品袋放在桌上,让杨女士坐着休息就好:“今早出门的时候我煮了粥,菜也是从饭馆炒好带回来的,阿姨不用麻烦了。”
这话一出,杨女士对着陈榭一又是一顿夸赞,真是越看越顺眼。
宣暄去厨房将碗拿过来,本来想着杨女士吃过了应该不会再吃了,谁知道听到是陈榭一亲手做的菜,又跟着他们吃了点。
才尝了两口,杨女士就对陈榭一竖起大拇指,把人夸得天花乱坠,最后宣暄看不下去,拐了老妈一下,还被杨女士白了一眼。
等吃完了饭,宣暄进去洗碗,杨女士在客厅跟陈榭一说话:“宣暄这孩子,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跟长不大似的,多亏小榭照顾了。”
宣暄成年之后就独立了,其实他也并不是什么都不会,只是有人惯着就爱娇气些。
杨女士免不了担心,长久之后陈榭一会嫌麻烦,只能自己私下多提点着儿子,明面上也多说些好话,让陈榭一多担待些。
陈榭一自然听的懂杨女士的话外之音,只是他向来不喜欢空口承诺什么,只能低声说了句:“应该的。”
杨女士知道陈榭一的性子,听到这么一句也心满意足了,朝着厨房喊了声之后,杨女士提着包下楼了。
听到杨女士声音的宣暄手上还沾着泡沫,听见关门声探出头,客厅了果然只剩陈榭一一个人:“我妈走啦?”
陈榭一点点头,走进厨房,帮着宣暄洗碗。
“就几个碗,我自己来就行。”宣暄用肩膀拐了陈榭一一下:“你快歇着吧,要是我妈知道你又是回来做饭,又是洗碗的,估计又得说我不懂事了。”
陈榭一轻笑了一声,从背后抱住宣暄:“生气了?”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小气?”宣暄哼了声,继续洗碗。
“小气鬼。”陈榭一亲了亲宣暄的耳朵。
宣暄用屁股顶了一下陈榭一,刚要反驳,就听见陈榭一吸气的声音,宣暄懵圈的转头:“怎,怎么了?”
陈榭一弹了一下宣暄光洁的额头没好气道:“你说怎么了?”
宣暄见陈榭一没什么大事也就没管了,还冲陈榭一做了个鬼脸:“谁叫你要站在我后面的,活该。”
某人还在不知死活的挑衅,陈榭一的眸色暗下来,弯腰把人扛起来。
宣暄扑腾着喊叫:“你干什么,陈榭一,我要吐了,”
“你吐个试试看。”陈榭一拍了一下宣暄的屁股,感觉手感不错,又掐了两把。
宣暄涨红了脸:“你干嘛,不要脸。”
“再给你三分钟自由陈述的时间。”陈榭一牢牢扣着宣暄的腰,任凭肩上的人怎么拍打挣扎,也没摇晃半分。
陈榭一治宣暄是真的不费什么力。
被陈榭一扔到床上之后,宣暄反而不挣扎了,他手上还有泡沫,想趁机抹在陈榭一脸上。
陈榭一抓住宣暄的手腕,扬着头躲过:“再动加一。”
“还加一?”宣暄睁大了眼睛,平时陈榭一就是两次起步,再加一他屁股不要啦,待会儿还得起来码字呢。
见陈榭一不像开玩笑,宣暄立即撒娇求饶:“好嘛好嘛,我不动了,随你怎么蹂躏,来吧,不要怜惜。”
看着宣暄仰着头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陈榭一勾唇笑了笑,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嘴角,从床头抽出湿纸巾帮他把手擦干净。
宣暄的手被擦干净之后就揽着陈榭一的脖颈,嘟着嘴要亲人,这次陈榭一没躲,侧头吻上宣暄。
温热的唇瓣相贴,很快,陈榭一就长驱直入,和宣暄更加亲密。
窗帘被拉上,时不时的又被风吹开,阳光投在墙上忽明忽暗,骨节分明的大手和纤细的小一点的手交握,掌心很快湿热,但是谁也没有放开。
汗滴滑落,晕湿了床单。
知了在夏日里长鸣,此时,夏天的温度都比不上逐渐攀升的热情。
陈榭一起床去店里的时候,宣暄还在床上睡得正香。
怕下午睡多了头疼,他走后一个小时就给宣暄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没人接听。
直到第三个的铃声末尾电话才被接通,宣暄的声音还有些含糊,软软的,陈榭一能想象到某人赖床的样子:“起床了,宣暄,再睡晚上睡不着了。”
宣暄翻了个身:“咳,嗓子好干。”还有些苦,很难受。
“水在床头柜上,记得坐起身喝。”陈榭一很有耐心,正好店里人不多,还能多哄他一会儿。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宣暄应该是起床喝水了,三分钟过后,宣暄的声音又响起:“喝完了,没撒在床上。”
“知道了,壶里的水也是烧了晾凉的,多喝点。”
“嗯嗯,那我起床了。”
“好。”
宣暄挂了电话,陈榭一顺手点开朋友圈,看着一分钟前某人发了个图片,一只手拿着杯子,配文:嘿嘿嘿。
不错,很有某宣的风格。
陈榭一刚要摁灭屏幕,就看见下面多了一条回复。
胡七:牙印?你干什么了???
宣暄:嘿嘿嘿......
陈榭一皱眉,什么牙印,放大图片,陈榭一找了半天,才看见在手腕的内侧有一点点蛛丝马迹。
不怪他没看见,实在是正常人都很难发现,也不知道胡七是不是拿放大镜看的图片。
店里正好来了客人,陈榭一就放下手机去招呼客人去了。
那边宣暄却是正在接受胡七的盘问。
“大中午的,这么热情?”胡七在电话那头哼笑。
宣暄才不怕他调侃:“怎么啦,眼红啊。”
胡七还真有点,他都空窗期多久了,还天天受小情侣的刺激:“本来已经习惯了,那天听你说完之后,越想越觉得,”
“什么?”
“不说了,想起初恋了,难受。”
宣暄惊讶:“都过去多久了,还难受啊?”
“你又没跟初恋分手,是不会懂的。”胡七生气。
胡七说的没错,宣暄也赞同,但是据宣暄所知,胡七跟他初恋已经分手七年了,没想到胡七还记挂着,真是长情。
“过两天咱们出去玩呗。”宣暄忽然对胡七说道。
胡七惊讶:“你,是在约我出去?”
宣暄惯性点头,又想起对面看不到,又开口:“对呀,来不来嘛。”
“你不会是被夺舍了吧,没想到还有你主动约我的一天,说吧,去哪儿,酒吧还是,算了,酒吧你肯定不会去,要是让陈榭一知道了,”
胡七没说完,宣暄却能猜到他后面的话。
只能替他榭哥辩解:“也没有那么凶吧。”
“那只是对你。”胡七翻了个白眼:“到底去哪儿啊,神神秘秘的。”
宣暄语气兴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行吧行吧,你别放我鸽子就行。”胡七答应。
宣暄立即保证:“绝对不会。”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电话,宣暄撑着还酸软的身体,把笔记本拿过来,将上面列举的事项一一看过去,最后在倒数第三个上面打了一个勾。
好了,宣暄的恋爱进度又跨出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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