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ien我不明白,我们Seven公司所开发的VIsual-SLAM技术绝对是目前行业里最先进的,你为什么不选我们?”祝径深对着对面一脸歉意的合作商,单刀直入道。
名叫Adien的男人,手指相互揉搓了几下,不确定道:“我也不知道,本来这次来我是打算和你合作的,但是你的哥哥祝径远找到我之后,我就不确定了。”
祝径深继续追问道:“不确定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祝径远的公司在人工智能方面才开始研发不久,他们在VIsual-SLAM技术方面,绝对没有我们公司先进。”
Adien摆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这就是问题所在,明明他们公司现有技术条件并没有你们好,可是他一过来和我谈合作,我心里的天秤就会不由自主地倒向他,我知道这很奇怪,但是我没办法,我的心告诉我,跟他签约吧!”
“我很抱歉,祝。”Adien似乎觉得自己这个解释有些牵强,再次道歉道。
祝径深无奈一笑,“好吧,没事,Adien,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送走对方后,祝径深坐在办公椅上,仰头闭眼,长吁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烦躁和失落。
这不是第一次谈好的意向合作被祝径远劫走,从他创立Seven以来,祝径远便如同一个影子一样跟在他背后,不管他有多努力,准备的有多充分,在关键时刻,只要祝径远想,便能随时抓住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就连这次,祝径深依旧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家公司更有优势,为什么合作商的天秤还是倒向了另一方,这种情况就像是明明已经修好的柏油马路,被人硬生生地从尾段截取下来,铺在了另一条水泥路上,像是偷梁换柱。
脑海里突然跳出一双沉静的眼睛,那句被他听过就忘的话重新被记了起来,“你的命被换了。”
难不成自己真的被改了命?
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事情一到关键节点就出现问题。
祝径深揉了揉太阳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他真是被失败冲昏了头脑。
另一边,林微搅了搅咖啡里的冰块,“你是说你现在已经跟那个包藏祸心的公司解约了?”
叶砚池点点头,展颜一笑,“是的,我已经知道了那个老板的真面目,绝不会再让他利用到我一分一毫。”
爱恨分明,林微赞同道:“离开了也好。”
叶砚池现在浑身轻松,这一年多来,再没有比这几天更好的日子了。现在不仅他的嗓子好了,就连他的运势他感觉也在慢慢回来,最近他就没有再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危险。
他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推给对方,“这是腰部按摩椅,上次去你家还锅,听阿姨说她现在在酒店后厨工作,杂事比较多,这个可以等她下班后,按摩放松一下,缓解疲劳。”
林微望着桌上的东西,没有碰,说道:“我已经收过你的钱了,不用再付报酬了。”
叶砚池有些小心地解释道:“这不是报酬,嗯,这是朋友之间的感谢。还没问,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朋友,白芝芝说她们是朋友,所以一起逛街吃饭,林微缓缓道:“你也想和我一起逛街吃饭?”
叶砚池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踌躇道:“你如果喜欢,我没问题。”
林微道:“那我们是朋友了。”
“你可以请我吃那边的小蛋糕吗?下次我请你。”
林微指了指咖啡馆左边橱窗里的各色蛋糕,看起来很诱人。
叶砚池表示:“没问题。”
林微点头,很好,现在他们是真的朋友了。
小蛋糕很好吃,林微还这种新奇的口味,下次叶砚池再邀请她出来喝咖啡,她就不以天太热的借口不来了。
女孩安静的坐在圆桌旁,每吃下一口小蛋糕,眼睛就不自觉地带起弧度,阳光透过纱质的窗帘,轻柔地洒在她的发梢,叶砚池看着这一幕,突然想把他关于未来的打算,说给对方听:“我打算以个人名义发布最新单曲,以后不签约公司了。”
林微埋头挖了一口小蛋糕,诚恳回应道:“你单干比签约会有更好的发展,想做就做。”
……
叶砚池很少这么和女孩子近距离聊天,他继续找话题道:“你们这一行平时怎么找客户啊?”
见对方这么问,林微掏出手机转了个链接给对方,“这是我的账号,找客户随缘?有人来找我就开张。”
祝径深将手里的文件放下,抬手轻抚眉心,想要按耐住纷繁的思绪,片刻后还是起身提起靠背的外套,走了出去。
“回家。”祝径深坐上车,开口道。
司机有些意外,平常这个点不是老板下班的时间啊,“好的,老板。”
祝径深进了家门,发现今天家里不如往常安静,客厅有人。他走过去,见他妈和他奶奶正围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年人说话。
老人身着深色的中式长袍,面孔有些沧桑,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向祝径深,一双眼睛深邃而锐利。
祝母看到儿子回来,意外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祝径深随便找了个借口糖塞了过去,问道:“妈,这是谁?”
祝母道:“忘记你不认识了,这是盛城最有名的风水师傅逸翁先生。你奶奶最近不是想买块地吗?今天特意请他来参考参考。”
祝径深知道他奶奶有信风水这个习惯,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把人请到家里来了。
祝奶奶起身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看的差不多了,我也乏了,安伯,安排司机送傅先生回去吧。”说罢,又冲傅逸翁道:“傅先生,今天辛苦你了,是我倚老卖老,还让你来家里一趟。”
傅逸翁起身,回谦道:“祝老夫人,何必这么见外。”
安伯安排的很快,祝径深望着外面停好的车子,鬼使神差的,也跟着上了车。
“二少爷,你怎么也上了车?这是送傅先生回家的车。”司机疑惑道。
祝径深开口道:“我有事想咨询傅先生。开车吧。”
傅逸翁坐上车后便双眼轻阖,闭目养神起来,显然对于车上多出一人这件事,不是很在意。
车子开动起来。
祝径深才觉得他有些荒唐,竟然因为陌生人一句子虚乌有的话,追到车上来了。
不过他想了想,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傅先生,不好意思,我有一件事想问您,所以才冒昧上车打搅您。”
“无事,祝少请讲吧。”
“我前段时间无意间遇到一个人,她说‘我的命被换了’,我想知道,这句话有可能真的吗?”
傅逸翁听到这个问题,眼皮微微颤动,随之睁眼,深深打量了祝径深片刻,不紧不慢道:“祝少从哪听来的风言风语,毫无根据,莫要听这无稽之谈,命运玄之又玄,哪能轻易被人调换,不要胡思乱想,自寻烦恼。”
“谢谢傅先生解惑。”意想之中的答案,祝径深心中苦笑,他这是怎么了,是接受不了失败,到处找借口吗?
他今天真是昏了头。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播……”
这句话秦大伟已经听了10遍不止了,他愤怒地摔掉手机,怒吼道:“叶砚池,谁给他的胆子,竟然敢单方面解约,我看他是活够了!”
秘书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老板这是被对方拉黑啦。
“去!帮我准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秦大伟目光凶狠决绝。
叶砚池,是你逼我的。
“老板,门卫说里面不能进车,您得走过去。”司机扭头道。
秦大伟刚想骂两句,这是什么破规矩,可转念想到住在里面的人,硬生生地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行吧,你在外面等我。”
秦大伟拿起脚边的包下了车。
进去之后,园子不小,秦大伟走了足足十五分钟才到目的地,门开着,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刚想进去,就被屋内的人拦住了。
“今天的时间过了,师父已经不待客了,明天再来。”一个20多岁的年轻男人不耐烦道。
秦大伟认识这个人,是孙灵风的助手杨尘,也是他的小徒弟,很得苏灵风的欢心,他说不让进了,秦大伟不敢硬闯。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谄媚地笑了笑,讨好道:“杨助手,我是真的有急事来找孙大师的,你看能不能方便帮我上去问问,上次孙大师来我公司,你不也跟着吗?不是第一次接触,你就帮帮忙。”
杨尘接过信封,感受了下厚度,眼神闪烁,含糊道:“原来是你啊,那我上去帮你问问,师父如果不见你,你可要赶紧走。”
秦大伟连忙点头:“好的好的。”
5分钟后,杨尘从楼梯上下来,喊道:“师父说让你上来。”
秦大伟忙不迭地上楼,楼上的装修很奢华,秦大伟顾不得欣赏,直奔沙发上坐着的人,“孙大师,你可要帮我!”
孙灵风前段时间失了一个蛊虫,那些子蛊都是用他身上的母蛊养出来的,子蛊死,必然会反噬母蛊,母蛊受损,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元气大伤,此时见到秦大伟,想起失蛊之痛,没什么好气道:“你来干嘛!”
秦大伟忙不迭道:“孙大师,不知道怎么回事,叶砚池不知道哪根弦出问题了,最近非要跟我解约,我不同意,他就单方面解约,我来找你是想求你看能不能把他全部的运势一下子全都借完,让他在我手心里再也翻不出风浪来。”
想要人家的全部运势,好大的胃口,孙灵风“哼”了一声,道:“别想了,他应该是遇到高人了,我在他身上种的声蛊,已经被灭了,他脱离了蛊虫的制约,不愿在你手下做事再正常不过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的嗓子好了!”秦大伟不可置信道。
孙灵风继续说道:“他后面的人既然能破我的蛊,就能看到他十年运势被借走,能借就能还,你自求多福吧,借走的运势一旦回到本人身上,你的反噬就快来了。”
秦大伟本来是想寻求帮助的,没想到一下子突然听到两个噩耗,一时间心跳加速,血压升高,有些站不稳。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吗?”
“孙大师,你一定要救我啊,当初是你说你可以帮我借走对方十年运势的,你要的东西我也给你了,你不能半路扔下我不管啊!”
孙灵风看到对方的窝囊劲,不屑地冷笑道:“我是说帮你借运,但可没保证后面出事了帮你收尾,因为你我还损失了一个子蛊呢,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自己自求多福吧!杨尘,送客。”
“是,师父。”杨尘力气很大,一手抓住秦大伟的手臂将其一路拖拽了出去。
秦大伟拼命挣扎着不想走,口中还念着:“孙大师,你不能不管我,你不能拿了我的东西就过河拆桥……”
叫喊声被关在了门外。
杨尘回到楼上,“师父,我已经叫保安来了,最多5分钟保安就到。”
孙灵风没应答,太阳西沉,橙红的光落在他身上,影子被照的修长,一张脸明明暗暗,过了好大一会,他才厉声开口道:“帮我查查是谁破了叶砚池身上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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