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铜钱拼死卦,审讯室藏道纹谜

雨打在脸上,凉得刺骨。血沾在指尖,又热得烫人。罗瑜指尖的朱砂还带着道观松烟的淡香,刚按上男人胸口的伤口,那点温热就被汹涌的血浸透,黏糊糊地裹着指尖。她没看清男人的脸,只听见脑子里突然炸响一声嘶吼,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空白的记忆里——“罗家的债,你得用命还!”

她浑身一震。指尖的朱砂簌簌掉在血水里,晕开细碎的红,像撒了把碎胭脂。巷口的路灯被雨浇得只剩昏黄光晕,一道黑影裹在雨幕里,只露出双淬着冷光的眼睛,像浸了冰。一枚青铜钱“当啷”落在脚边,滚了两圈停在血渍里,黑影的声音像雨丝刮过铁皮,又冷又硬:“三天后,你会亲眼看着他死。”

“他是谁?”罗瑜想问,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影融进更深的雨巷,雨丝很快盖了他的脚印。男人的呼吸越来越弱,胸口那道诡异的图腾还在渗血,纹路扭曲得像在挣扎。她想再用朱砂压一压,眼皮却重得抬不起来,最后看见的,是铜钱上模糊的“乾”字,沾着血,泛着暗哑的光。

再次睁眼时。消毒水的味道呛得她猛咳,肺里像灌了凉药水。头顶的灯管亮得刺眼,晃得她眯起眼。手腕被绑在铁椅上,磨得发疼,皮肤都红了一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录音笔,笔尖几乎抵到她下巴,冷硬的声音裹着寒气砸下来:“案发现场只有你。说!男人胸口的图腾是什么意思?”

罗瑜抬眼。撞进双锐利如鹰的眸子。男人穿藏青色警服,肩章上的星花在灯光下泛冷光。左腕袖口卷着,露出一道浅褐色的旧疤,像条褪色的细线。他的手指按在录音笔开关上,指节因为用力泛白,显然没耐心等她发呆。

“我……”罗瑜张了张嘴,脑子里空得像被雨冲过。她只记得师父临终前塞给她的铜钱,还有那句“红尘劫难,亦是机缘”,只记得指尖朱砂的暖,却想不起自己是谁,为什么在雨巷里,更别说什么图腾。

“别装失忆!”男人的录音笔又往前递了递,语气里的压迫感快把空气挤爆:“死者是张海涛,我们查了半个月的贩毒中间人。他胸口的图腾,和三年前悬案的标记一模一样——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罗瑜下意识摸向口袋。指尖触到两枚冰凉的金属,是铜钱。她缓缓掏出来,一枚是自己的,边缘磨得光滑;另一枚是巷口黑影扔的,还沾着干硬的血渍。两枚铜钱刚落在桌面,就像被无形的力扯着,自动旋转起来,最后拼成个规整的“死”卦。

更诡异的是。卦象中心突然渗淡红色的光,像细线一样缠上男人的手腕,精准地覆在那道旧疤上,红得像血。

男人瞳孔骤缩。猛地收回手,录音笔“啪”地砸在桌上,发出脆响。他盯着那两枚铜钱,又看向罗瑜,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置信的冷厉:“你搞什么鬼?用磁铁吸的?还是藏了什么机关?”

“我若想害你,何必提醒你死期?”罗瑜指尖捻过铜钱边缘,冰凉的金属蹭着指尖。语气没丝毫慌乱。她能感觉到掌心的胎记在发烫,那是师父说的“道纹”,下山前特意叮嘱过,见铜钱成死卦,要么救对方,要么替对方死。

旁边突然传来笔掉地上的声音。穿白大褂的年轻女人蹲下去捡,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震惊的脸:“张队,这……这铜钱没装磁铁。我刚才检测过,就是普通的古钱,没藏机关。”

罗瑜抬眼看向那女人。她胸前的工作证写着“林清技术科”。林清被她看得往后缩了缩,赶紧把笔揣回口袋,低头翻手里的记录本,声音有点发颤:“死者身上就胸口一道伤。凶器应该是薄刃刀。现场除了你的指纹,没别人的痕迹……”

“所以你们就认定我是凶手?”罗瑜打断她,掌心的胎记烫得更厉害,像揣了个小暖炉:“我用朱砂给死者止血,指纹留在他身上很正常。倒是你,”她看向男人,“张队长,你手腕的旧伤,是三年前留下的吧?”

男人脸色一沉。指节攥得发白:“我叫张天明,市刑侦支队队长。我的伤和你无关。现在是我审你,不是你审我。”

“怎么无关?”罗瑜往前倾了倾身,铁链在铁椅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像指甲刮过铁皮:“那道疤里缠着死气,三天内必有血光之灾。刚才的死卦,就是应在你身上。”

“封建迷信!”张天明猛地拍桌,桌上的文件震得哗哗响:“我办案靠证据,不是你这套装神弄鬼的把戏!你再不说实话,我就以涉嫌故意杀人罪拘留你!”

“拘留我之前,不如先看看你身后。”罗瑜突然抬眼,看向张天明身后的白墙。墙上除了斑驳的墙皮,什么都没有。他刚要发作,审讯室的灯管突然“滋啦”响了一声,灯光骤闪,明灭间,墙上竟映出一道黑影——不是他的,也不是林清的。那黑影像被撕烂的纸,从中间裂开道纹路,淡红色的光从裂缝里渗出来,和罗瑜掌心的胎记一模一样。

“啊!”林清尖叫一声,猛地躲到张天明身后,声音都在抖:“那是什么?墙……墙上怎么会有影子?没开窗啊!”

张天明盯着那道纹路。后背突然冒起冷汗,凉得贴在警服上。他想起三年前的事——那天和兄长张天华一起追凶,手腕被凶手砍伤,现场也见过类似的纹路,当时以为是血迹晕开的,没在意。

“师父说,见铜钱成死卦,要么救你,要么替你死。”罗瑜的声音在骤闪的灯光里有点飘。她抬手按住掌心的胎记,那里的温度快灼伤皮肤:“张队长,你信不信我没关系。但三天内,别靠近尖锐的东西,尤其是刀。”

张天明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看着罗瑜——女人穿洗得发白的道袍,袖口沾着雨水和血渍,眼神亮得不像装疯卖傻。可他当了八年刑警,抓过的骗子不计其数,怎么能凭两枚铜钱、一道影子就信她的话?

“林清,把她带去留置室。”张天明弯腰捡起录音笔,语气冷得像冰:“派人盯着,别让她接触外人,也别给她机会搞小动作。”

林清点点头。刚要解罗瑜的手铐,就见张天明又回头看桌面。那两枚铜钱还维持着“死”卦的形状,红光没了,只留下两道浅浅的血痕,像在桌上画了个警告。

“张队,”林清小声说,“要不我再测测铜钱?还有墙上的纹路,可能是灯光折射弄的……”

“不用。”张天明打断她,快步走到门口,又顿住脚步,回头看向罗瑜:“你说的三天,从今天算?”

罗瑜抬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眼底的冷厉里藏着点动摇,像坚冰下的水流。她轻轻点头:“从你看到死卦的那一刻,就开始算了。”

张天明没再说话。摔门走了,门板震得墙面都颤。审讯室的灯光恢复稳定,墙上的黑影没了,只留下道若隐若现的纹路。林清解开罗瑜的手铐,小声嘀咕:“你胆子真大,敢跟张队说这些。他最讨厌封建迷信了——三年前他哥失踪,就是因为查一个搞邪术的团伙,到现在都没找到人。”

罗瑜心里猛地一跳。张天华?这个名字像钥匙,撬开了记忆的一条缝。她好像看见个男人抱着自己哭,声音哽咽着说“小瑜,小叔会保护你”,可画面转瞬就没了,只剩太阳穴突突地疼,像被针扎。

“林清姐,”罗瑜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的朱砂蹭到白大褂上,留下点淡红:“你知道‘罗家的债’是什么意思吗?我脑子里总冒这句话,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林清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抽回手往门口退:“没听过。你还是老实待在留置室吧,要是真没做过,我们肯定能查清楚。”她说着快步走出去,好像多待一秒就会被什么缠上。

罗瑜坐在空荡的审讯室里。指尖捻着那两枚铜钱,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的胎记,稍微压了点疼。窗外的雨还没停,敲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有人在外面轻敲。她低头看掌心的胎记,那道纹路和墙上的影子一模一样,烫得她心慌。

师父说的“红尘劫难”,难道就是这个?罗家的债,到底是什么债?黑影说的“他”,是张天明,还是别人?

一连串疑问涌上来。她刚想理清,就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不是林清的高跟鞋声,也不是张天明的重步,那脚步声很轻,像猫爪踩在地毯上,停在门口就没了动静。

罗瑜屏住呼吸。看向门口。门缝里塞进个小小的布偶,是她小时候喜欢的兔子样式,耳朵上还缝着颗小红豆,针脚有点歪。布偶下面压着张纸条,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周玄在找你,小心清心佩。”

周玄?清心佩?罗瑜刚要去捡布偶,脚步声突然远了,轻得像从没出现过。她抓起布偶,指尖触到耳朵里的硬物,好像藏了东西。就在这时,留置室的门被推开,张天明拿着份文件走进来,看到她手里的布偶,脸色瞬间沉下来,声音冷得像冰:“这东西哪来的?”

罗瑜抬头。撞进他冰冷的目光。布偶还在手里,纸条被她悄悄攥在掌心,指尖的朱砂和纸条上的字迹叠在一起,红得像道解不开的谜。

看到罗瑜手里突然出现的布偶和神秘纸条,是不是瞬间跟着提心吊胆——这布偶是谁送的?“周玄”又是敌是友?掌心道纹和墙上黑影的关联还没解开,又冒出来新的名字和“清心佩”,简直悬念叠悬念!你觉得布偶里藏的是危险警告,还是罗瑜身世的线索?支持“危险警告”请扣1,支持“身世线索”请扣2,你的判断很可能会影响下一章里张天明的调查方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雨夜铜钱拼死卦,审讯室藏道纹谜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