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一下座位。”班主任拍拍手，公布了新的座位表。

谢君和小胖子卢元调换位置，变成了和夔鸣同桌。

卢元暗暗松了口气，夔鸣太凶了，他有点怕夔鸣。卢元很快收拾好了东西，连桌子带人搬走了。

谢君的桌子搬过来，靠在夔鸣桌子旁边，桌边对着桌边，严丝合缝。

谢君身上有一股大约是沐浴露的淡淡的香味，坐在旁边，好似旁边的空气都清新了一些。

数学课，夔鸣趴在桌子上睡觉。

胳膊的缝隙里，正好可以看见同桌的桌面。

谢君认认真真地在做笔记，他那带着一点淡淡粉色的指甲盖随着笔尖游走，仿佛在白色的纸张上盛开的春日的花。

夔鸣的目光跟随着他的指尖移动。

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谢君微微转过头来，垂落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夔鸣闭着眼睛，好似熟睡。

谢君转回头去，指尖继续在笔记本上游走。

...

晚自习下课的铃声打响，好似解开了封印，学生们嬉笑着鱼跃而出。

谢君背着书包，走在人群后头。

教学楼是灯火通明的，走出这一段路，灯光就暗下来了，黄色的路灯一盏一盏映亮路面，每一盏灯之间的灯光没有交汇，漏出一小段一小段的黑暗。

谢君的脚步顿了顿。

前面的拐角处站着一个人，大刀阔斧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人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进了黑暗的拐角处。

外头陆陆续续有三两学生经过，却没人注意到这黑暗的阴影处站着两个人。

“谢君。”

夔鸣捉住谢君的手，将五个指头严丝合缝地扣进他的指缝之间，牢牢地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在这昏暗的夜色下显得少了一点冷色，蒙上一层滤镜一般的朦胧的暖黄色。

谢君抬起眼睛来，缓缓露出一点笑容，“恭喜你，提高了三十分。”

夔鸣抓着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的手背，“我可得牵够本。”

暗暗深夜里学了多少习，才换来被允许牵手。

月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夔鸣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哪能听见讲台上老师讲的什么，眼里心里只剩下了谢君的这一双手。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能随便牵了？”夔鸣另一只手也捉住谢君空着的那只手，用小手指去勾他的手指，没片刻消停。

“嗯。”谢君轻轻应了一声。

夔鸣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肩膀上，简直像只毛茸茸的大型犬，“那能亲一下吗？”

“不行。”谢君揉狗似的，揉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脑袋。

“我预支一下。”夔鸣人高马大，却眨巴着眼睛耍无赖。

谢君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嘴，把他的嘴捏成小鸭子的形状，嘴里却无情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夔鸣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在他手心里用力亲了一口。

在他带着一点淡粉色的花瓣似的指甲上挨个亲了一口。

谢君把手抽回去。

夔鸣整个人黏上去，两人肩并着肩，胳膊挨着胳膊，随着走路的时候手臂摆动，手不时碰撞在一处，夔鸣大约是觉得这样挺有意思，轻轻用手指去勾谢君的手背。

“你明天上我家来吧。”谢君轻轻拍一下他作怪的手，像是警告，又更像纵容，“给你补习。”

夔鸣差点没蹦起来，阳光灿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