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我做个交易吗？”一个斗篷小孩坐在窗沿，手里把玩着有些枯萎的蓝玫瑰，黑影下的嘴角扯出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时间回到一分钟前。

奈尔莎从久违的刺眼阳光中醒来，然而耳边并没有充斥着不堪的欢愉，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她发现自己还枕在兮夜的双腿上，然而，少年却没了呼吸。

这一刻，奈尔莎恍若再次坠入冰窖，但这次，她不允许自己动弹不得，她连忙起身，用不受控的双手触碰兮夜。

这一触碰，反倒更加诡异，少年的体温犹在，却仿佛静止了般，奈尔莎查看四周，试图找出点线索，果不其然，周遭的一切都停止了运作，比如窗外的小鸟、在阳光下闪烁的灰尘、就连即将滴落在地的露珠也戛然停在半空中。

蓦地，窗边传来稚嫩孩童的声音：“小血髅灵枝，需要我的帮助吗？”

奈尔莎循声看去，神色茫然，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待理清思路，才恍然大悟。

她听哥哥说过，时间魔法师在几百年前的晨曦大陆上就已经彻底绝迹了。

可为何突然出现在这？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她的眼睛里泛着罕见的光芒：“你可以让我回到过去，救回哥哥吗？”

良久，孩童摇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很遗憾，每个生灵都有属于自己的命数，你的哥哥既定的结局就是死亡，而你也同样。”

听到这，奈尔莎只觉万念俱灰。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斗篷孩童轻轻一跃，坐在窗沿上。

奈尔莎不解。

“一个是被神女殿下扒皮抽骨，另一个，”斗篷孩童看向她身后的少年，“献祭自己，将灵骨赐予那位少年，让他重获新生。”

很遗憾，她的两个选择，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但对兮夜来说却是绝处逢生。

“当然，在此之前，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孩童依旧天真烂漫地发言。

“你的目的是什么？”奈尔莎问，她并不觉得会有无缘无故的帮助。

孩童微微一愣，而后不紧不慢地回道，以示诚意：“为了报答某个人，反正无论如何都是一死，倒不如选择后者，你说对吧？小血髅灵枝。”

选择后者，那也就是说他是神女的对立面。

“你知道神——”舌尖倏地扭曲刺痛，奈尔莎立马闭嘴停顿。

“这就是舌禁咒吗？”孩童上下打量她的症状，“没想到还能见到这样古老的禁忌魔法。”

这下，奈尔莎确认面前的孩童知道的远比自己的多，缓过劲儿之后索性直击目的。

“可以，但我有两个要求。”奈尔莎先示意了下自己的四肢和脖子上的用魔法制作的铁质镣铐。

孩童歪头，显然在讶异和不解中徘徊：“你知道的吧，血髅灵枝一旦伤人性命，便会被烙下永生不灭的罪状印记，后果就是被同族驱逐，永不得踏进血髅灵枝的领地。”

奈尔莎侧眸看了一眼兮夜，思忖片刻，继而笃定地点头。

“感情这种东西，真是非常的令人不可思议呢。”孩童像个获得了意外发现的古怪学者，继续问：“最后一个要求呢？”

许久，在孩童将一副袖扣递到奈尔莎手中后，他在半空打了个响指，奈尔莎身上的镣铐瞬间打开，但依旧被她特意虚掩在原处，继而视野中的一切再次回归时间的正规，而那道小小的身影早已没了踪迹。

“奈尔莎，你在哪里？”醒来寻不到自己身影的兮夜着急忙慌地在空中摸索，奈尔莎见状，犹豫片刻，将手递到他手边。

触碰到她，兮夜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松弛了许多，紧而将她搂入怀中，汲取香甜。

奈尔莎罕见没做任何抵抗，这让少年有些无措：“奈尔莎？”

忽然，身后的门吱呀打开了。

奈尔莎仍旧依偎在他的怀中，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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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