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2月14日,情人节。
微博自动推送的今日运势:
易钟情,易与故人相见。
相臻没看这条微博推送,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部很平常的电视剧,男女主多年后相遇发生爱情故事。
相臻对电视剧一向没什么感觉,只是现在,一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她就一阵厌烦。
打断她思路的是一通电话。
相臻按了免提。
那头响起大学好友傅锦诗的声音:“你在干嘛?换衣服啊?”
心里正烦着的东西被她提了一下,相臻看了时间,轻轻皱了皱眉,伸个懒腰走到落地窗前:“还没换。”
傅锦诗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你也真惨,年纪轻轻就要被拉去相亲。不过万一今天有艳遇,是个帅哥呢?”
相臻轻笑一声:“我对帅哥不感兴趣。”
“行了,你也就现在说说。提到暗恋的那个小哥,眼睛都直了。”傅锦诗砸砸嘴,觉得相臻现在的态度很有意思。
相臻平时讲起心爱的小哥哥,可不是这个态度的。
虽然相臻只提过一次自己的暗恋史,但是傅锦诗印象格外深刻。
因为相臻的眼神,太过刻骨铭心了。
“对了,看新闻了没?谢怀青叶京年,以前是你们学校的,上热搜了。”傅锦诗艳羡道,“最帅赛车手和最帅IT打工人。”
傅锦诗在电视台工作,对这方面信息很敏感。
“我朋友圈都刷爆了,好多新城人在讨论他俩。”
不等相臻接话,傅锦诗又开口:“你们认识吗?要是认识的话,微信来一个。”
“·······”
“看了他俩照片,我才更想知道,你以前暗恋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在你心里越得过叶京年和谢怀青。”
谢怀青。
相臻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她有点不自然地掀了掀眼皮,朝窗外望去。
远处的跨海大桥上车水马龙。
相臻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耳边傅锦诗还在絮絮叨叨。
傅锦诗:“今天可是情人节,我要去跟我的小哥哥过节啦,只能留你一个人了。”
她有点落井下石:“不过你也是有人陪的嘛。”
相臻不咸不淡地怼她:“你的小哥哥?你什么时候有哥哥了?”
傅锦诗:“······”
傅锦诗:“就不能是我男朋友吗?”
相臻语重心长:“大白天的,别做梦啊。”
傅锦诗:“······”
傅锦诗嘟囔着:“是我租的一日男朋友。我可不想情人节还一个人上街。”
“谁让你不陪我······”
相臻纠正她:“我只是不想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傅锦诗啧了一声:“亏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这下勾起相臻的兴趣了。
她皱了皱眉:“什么?”
傅锦诗说:“我就不告诉你。你慢慢猜吧。”
“行了,我去化妆见我的小哥哥啦~”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报复成功的笑声,紧接就是一串忙音。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相臻嗤了一声,才趿拉着拖鞋去更衣室。
临出门前,她看了眼玄关上的相框。
少年一身黑白相间的赛车服,站在第一名的领奖台上,全场大屏循环播放着他的名字。
黑发略长,有些扎眼睛,冲着镜头似有若无地笑。
相臻把它转过去,背对着她。
眼不见为净。
-
相臻大学毕业后就在酒吧一条街开了一家酒吧,名为热恋。
新城的酒吧一条街有钱人最多。
各式各样的豪车堆在这条街门口,堪比一场竞赛。
更别说位置最好的热恋。
由于地理位置特殊,热恋酒吧几乎是依海而建,以极特别的地势观赏新城夜景与壮阔海景。
热恋也因为女老板“路过蚂蚁都要感叹一句”的神仙美貌,在酒吧一条街又小火了一把。
相臻锁了车往酒吧里走。
晚上七点。
趁着还没到午夜 场,有些人在店里拍照。
几个长得挺帅的小男孩坐在一块儿偷偷看相臻。
相臻冲他们扬扬眉稍当作打招呼了。
一头黄毛、手腕处有一个闪电纹身的酒保看见相臻进来,冲她笑了一下。
“老板,那位已经到了。”
他叫汤崇明,是店里的酒保。
相臻点点头,和那群小男孩打了招呼说再见,和汤崇明一起往二楼包间走。
“老板,那些小孩都是来看你的。您看要不要提醒他们······”
相臻皱眉:“成年了?”
他们店里可不欢迎未成年。
汤崇明点头。
相臻理直气壮:“那不就完了。有帅气小男孩不看是什么道理。”
汤崇明呛住,想起了什么:“对了老板,门口那块标语牌拿去换新了,说是过些天送过来。”
相臻颔首。
汤崇明也不再说话,在相臻的示意下跟着她进了包间。
心说:他们老板见着里面那人估计得自闭。
包间里弥漫着一股男士香水味,很浓,掩盖不了身上散发出来的厚重烟味。
估计是个老烟枪了。
相臻皱皱鼻子,抬起眼皮看过去。
对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成套的灰西装,发胶抹了厚厚一层,显然是等得有些不耐。
在见到相臻的瞬间愣了一下,复而笑开。
他上前替相臻拉椅子,不着痕迹地睨了一眼汤崇明。
“臻臻你好,我是康城文。很高兴认识你。”
相臻语调淡漠,客套笑笑:“别高兴得太早。”
康城文:“······”
汤崇明:开始憋笑。
康城文扯扯嘴角,继续往下说:“我之前是在南州做金融,机缘巧合下就和阿姨认识了,阿姨就把我介绍给你。看来真是缘分啊。”
相臻语气懒散:“是不是孽缘还得另说。”
康城文一滞。
相臻复而笑开:“我比较幽默。”
康城文脸色缓和了些,嘴上又夸了几句,环顾四周问她:“这间酒吧是你开的?”
见着相臻点头,康城文又说:“臻臻是高学历的女孩子,怎么会做这种职业?未免有失风度。”
相臻挑眉,手指搭在唇边,像是很有兴趣:“怎么?”
康城文才继续说:“女人家不该做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儿。”
相臻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下手机,随后放在右手边。
康城文又往下说了起来。
“酒吧这种地方一听就不是好女孩该去的。如果臻臻愿意和我相处,我不会让你出来工作,只需要呆在家里替我打理家务事就好,这才是贤良淑德的女孩子该做的。”
“我个人对未来很有规划,希望尽快结婚。另外关于孩子,要生两个,一男一女。男孩一定是要的。孩子得跟我姓,康这个姓氏不多了得传承下去。”
“我家里还有我妈,我妈会和我们一起住,也帮着你带孩子。你只需要孝敬我妈就行。彩礼这方面我是认为出个意思就行,但是嫁妆是要的,得走个流程和规矩。”
“对了,”康城文看了一眼相臻的胸口,她今天内搭了一件黑色小吊带,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臻臻以后不能再这样穿了。在家穿给我看就行。”
汤崇明站在一旁拳头已经硬了。
2022年了,还有人思想停留在大清呢?
他悄咪咪看了一眼气定神闲小酌清酒的相臻,莫名有些期待。
抿了一口酒,相臻才抬眸上下扫视了一番康城文。
自下而上,目光中带着审视,像是在看一件商品。
还是最次的那种。
康城文对上她这番打量的眼神,心中愤愤,但是对着相臻那张明眸皓齿的甜妹脸,怎么也骂不出口。
“怎么了臻臻?”他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喝完杯子里的水,缓了缓才开口。
“啊。”相臻放下酒杯。
酒杯更靠近康城文那一侧。
她盯着他微凸的肚腩:“你都······不健身吗?”
她语气中惊讶又嫌弃的意思太过明显,汤崇明站在旁边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嗤”的一声让整间包间陷入一种可怕的尴尬中。
康城文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笑不出来,死死盯着相臻一言不发。
相臻站起身,居高临下。
“我就直说了,康先生家里的皇位我供奉不起,望康先生另寻良人。”她手撑着桌子俯身往前,“极不小心”地碰倒了酒杯。
冰凉的酒液碰撞在桌面上,连带着就被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汤崇明终于忍不住,在康城文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中大笑出声。
康城文的脸更绿了。
“你们就这服务态度?”康城文气到失语,一瞬间所有的尊严仿佛被按在地上踩了一遍,然后又拎起来反复抽打。
相臻嘴角向上扯了扯,态度淡然:“嗯,就这服务。”
康城文:“······”
汤崇明快笑晕过去:他老板太他妈笋了。
气走了康城文,相臻给齐岚听发了一条私信,让她别再给自己安排相亲。
随后靠在沙发上有些昏沉。
迷迷糊糊中,她梦见了好多年没怎么念过的人。
少年偶尔戴一副金丝眼镜,和叶京年两个人形影不离。
······
最后是一通电话扰了她的梦。
相臻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自己睡到了十点。
夜生活开始的时间。
“相小姐你好,您的惊喜快要送达了,请您下楼查收哦。”
相臻迷糊地看了一眼屏幕:快递外卖。
今天是情人节······
惊喜?
哦,傅锦诗好像说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
相臻睡得有些晕乎,随手揉了揉头发,披了西装外套往外走。
几层大理石台阶通往热恋的正门口,四周环绕着木栅栏和鲜花。
下了台阶是人行道,一根路灯立着,在这条声色犬马的街上散布暧昧的光。
路上零零散散有几对小情侣,大多是围绕在各个酒吧门口的年轻人。
抽着烟,在聊天。
鼻腔里满是劲爆的烟草味。
不同牌子的混在一起,相臻呛了一下,望向路灯下那个青年。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带着口罩,靠着路灯。个子高挑,比例极好,腿长得可以到路人的胸了。
路灯暧昧的光洒在他身上,模样似有若无的隐晦。
他低头在看手机,修长白皙的指夹着一根烟,顶端冒着猩红的光。
相臻大脑宕机了一秒钟,开始分析情况:热恋正门口除了这男的,没别人了。
联想到傅锦诗的一日男友,一个惊悚的想法涌现:傅锦诗还真给她送了个一日男朋友?
相臻还没想明白,那男人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
视线落在她身上。
见到相臻,男人的动作顿了顿,侧了侧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掐灭了烟,手腕一扬,将烟头精准丢进一米远的不可回收垃圾桶。
像一道抛物线一般,姿势隽秀又潇洒。
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气质却很卓然。
清冷像是一樽古木,整个人却因为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带上了几分邪气,看上去就是性张力满满的妖孽气质。
有点像那谁。
相臻下意识想到他,随后打消了这个念头:那谁多少年没回来过了,怎么会是他?况且他才在国外比完赛,哪有那么快就回来?
她把这种想念归类到做梦梦见他,然后心有不甘。
相臻走过去,直视他的双目。
像是电影中慢放的情节。
定格住。
相臻紧盯着那双眼。
太像了,那双眼睛太像了。
狭长上挑的桃花眼,眼角微微红艳。那样一双勾人的眼睛,神情却凉薄,笑意不达眼底,整个人又冷淡又妖媚。
沉默中,相臻大方打招呼,可惜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嗓音有点糊:“你好。”
听到相臻的话,那男人眼中多了几分情绪。确认了相臻认真的表情之后,他的眼中带了几分荒唐,眼神中漫上戏谑与玩味。
男人主动伸出手:“你好。”
相臻跟他握手。
相臻触及他微凉的掌心,脉搏不自觉地加快了。她下意识想要抽手回来,可是男人松松地握着她的手,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她抬起眼,对上他冷静而认真的神色。
可能是他们的服务吧,相臻心想。
街上大多是出来逛街的情侣,手牵着手十分亲昵。
相臻两人混在之中,俨然是一对颜值极高的小情侣。
他纯黑的发间夹杂着几分水汽。
相臻的鼻腔里满是男人略含烟味、清冷水汽、还有浅淡竹香的味道,不自觉晃神了一下,下意识地抬了抬头。
从她的视线看过去,他黑色冲锋衣下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全然不同于康城文身上那种令人不适的味道。
反倒像是在蛊惑人犯罪。
相臻舔了舔嘴角:“你可以摘口罩吗?”
男人没说话,只是闷出一个“嗯?”,随后调笑着:“你确定?”
他的嗓音低哑,尾音上扬,满是旖旎风情,咬字的口音字正腔圆,略有些ABC的腔调。
她怀疑这超出了他的服务范围,问他:
“你们这种服务都是戴口罩的吗?还是······”
“这是另外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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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谢狐狸:老婆问我“价钱”多少,我该报多少呢?身价吗?
臻臻:抱歉老公,买不起
谢狐狸:怎么这样?一块钱行不行?
臻臻(眨眼):贵了点
谢狐狸:算了,老婆的话,免费也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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