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岁贺礼

“谢雪臣!”从谢府的院墙翻进来的少年,砰的一声落在院中。

谢雪臣闻声开了房门,走进院内。一见来人,抄着手倚在门上,问道:“霍武状元?何故不在家中守岁,却来拜访我这小小探花郎的院子?”

“自你去了翰林院,我去了军营,不知多久没见面。今天过年,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家里。”霍临川一面走近,一面将怀里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他。

谢雪臣接过,原以为又是什么他喜欢的吃食,打开却见里边是一本泛了黄的《兵法十三篇》——多处破损已经糊上新纸再抄录,只是无论是糊纸的手艺还是抄书的笔迹……都令人不忍细看。

“……这可是当年你砸坏我的那一本?”

霍临川摸摸后脑勺,嘿嘿笑着:“是!父亲说我新做了官,得懂些应酬之事,我就想把这个送你作新岁贺礼!”

谢雪臣手上翻阅着,哭笑不得:“哪有你这么送礼的……”

————

时越两年的新岁,逢虞城大捷,军中破例允许将士们小小欢庆一番。

这座自腊月初被北狄夺去的边城,终于算得安定下来。从别处调来的救济粮和京城的旨意在新年前一天到达,陛下允军士们留下部分在虞城过年,并带领着休养生息,可留到春耕之后再走。

把收容了伤员和百姓的府衙腾出来后,军队在城外营地里燃起了篝火。酒香混着烤肉的焦香在新岁的夜里飘散,连寒风都似乎柔和了几分。

士兵们围着篝火,这一簇讨论着是留在原地过年的好,还是早早回家报喜讯的好;另一簇正拥着几个识字的为他们写家书,胡乱挤着——终于还是被霍临川大喝一声开始排队。

军师刚从议事的帐子走出来,裹着大氅在火堆旁坐下,手里捧着一碗热汤,神色淡淡地看着将士们笑闹。

霍临川坐在他身旁,凑近问:“军师可有写过家书了?”

“刚寄出去。”

正把空碗放下,大帅又凑了过来,手里还捏着两个酒盏,笑得意味深长:“庆功酒,喝不喝?”

谢雪臣瞥他一眼,把“我酒量差还刚病愈你是何居心”全写在脸上。

“就一杯嘛。”霍临川把其中一盏塞进他手里,指尖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掌心,“今夜守岁,劳心伤神不如把酒言欢。”

谢雪臣垂眸看着杯中清冽琼浆,沉默片刻,忽然仰头一饮而尽。

霍临川一愣,随即失笑:“这么干脆?”

谢雪臣没回答,只是把空杯往他手里一塞,起身就要走。结果刚站起来,脚下便是一软,整个人晃了晃。霍临川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低笑道:“这就醉了?”

谢雪臣耳尖发烫,伸手推他:“……放开。”

大帅非但没松手,反将他打横抱起,在周围将士的起哄声中大步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军师挣扎了一下,但酒劲上涌,眼前发晕,又想起他右臂还有伤,索性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那人肩窝,闷声道:“……你个无赖。”

霍临川低笑:“很久没骂这句了,再听真是亲切。”

帐内炭火正旺,暖意融融。霍临川把人放到榻上,刚要起身,却被谢雪臣一把拽住衣襟。他低头,正对上那双因酒意而湿漉漉的眼睛。

“你……”霍临川呼吸微滞。

谢雪臣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仰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酒香,生涩却热烈。霍临川怔了一瞬,随即扣住他的后颈,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缠间,谢雪臣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像是怕他逃走,又像是怕自己后悔。

良久,霍临川稍稍退开,抵着他的额头低喘着问:“……知道我是谁吗?”

谢雪臣微微睁眼,眸中水光潋滟,却带着几分清醒的执拗:“……我的大帅。”

霍临川呼吸一窒,随即低笑出声,指尖抚过他的脸颊:“对,你的。”

帐外,新年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雪花悠悠飘落,又成了十年前落在谢雪臣书页中的梨花。

霍府院角的梨树,花叶同茂。

“哪来的小古板?”少年倒吊着垂下脑袋,发带扫过谢雪臣捧着的《兵法十三篇》,“这书我三岁就会背了!”

谢雪臣眼皮都不抬:“霍公子既会背,可知‘其疾如风’下一句?”

“其掠如火!”

“错。”素白指尖点住书页,“是‘其徐如林’,公子平白吃了一句。”

霍临川噎住,一个不稳栽下来,正巧把谢雪臣压进满地落花里。

后来霍老将军拎着藤条找来时,两个孩子一个在哭——谢雪臣被砸疼了膝盖,一个在笑——霍临川发现小古板湿掉的睫毛上沾了花瓣。

而一旁的《兵法十三篇》,早被蹂躏得支离破碎。

我们的关系突飞猛进,我们的感情十年打底。

《兵法十三篇》:喂我花生

(字数和节奏什么的也太难把握了吧[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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