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做吧

窗外渐亮,丝丝缕缕光亮透过微敞的窗帘洒在室内,越过两人相连的手,印在墙上。

屋内半亮半暗,一条白晃晃的光线将两人分开,两人在黑暗的两面对视,苏瑭宁眼中透着狠劲儿,那其中尽是未泄的火,未撒的气。

“你压我输液了。”夏浅尘冷静地说。

苏瑭宁低头看她手背,光全都洒在她的手背,白的毫无血色的手背上血管丛丛,针头也泛着刺眼的光晕。

在刚才的拉扯中,针头前端冒红,应该是反吸了一点血。

他松手。

没了束缚,夏浅尘顺畅无阻地勾住他的脖颈,而挂着水的右手手指则在苏瑭宁裤线边缘的肌肉上摩挲,一轻一重。

她凑上去,吻他。

他偏头,吻不轻不重地落在侧脸。

夏浅尘肩膀一顿,垂眼,嘴唇跟着视线一同缓缓向耳垂挪动。

同时,夏浅尘的右手已经顺着他腹部肌肉溜进内裤,静脉留置针跟着她的手,输液管贴在皮肤上是冰凉的而她的手是热的。

苏瑭宁深吸一口气:“没完了是吗!”

夏浅尘没管他,嘴唇轻启一口咬住他的耳垂。

下一秒,苏瑭宁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后直接压在她身上,盯着她的双眼:“欠抽是不是。”

“我想要。”

“我不想!”

“你想。”

苏瑭宁脾气爆炸边缘:“话没说清楚,休想!”

室内沉默了,过了半分钟,夏浅尘轻声说:“我肩膀好疼。”

苏瑭宁右边瞥了眼肩膀:“别他妈的和我装。”

说是这么说,不过夏浅尘还是感受到压在身上的力道轻了,她接着说:“真疼,麻药劲儿过了。”

“疼也忍着,那是你活该。”

夏浅尘眼睫轻颤,没再和他互呛,伸手要去拔静脉留置针。

“作什么作。”苏瑭宁拦住她,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对视:“大晚上不能消停会儿,烂尾楼里还没折腾够,还想怎么折腾,非把人折腾没了才罢休吗。”

“抽烟。”夏浅尘执拗的偏过头:“我想抽烟。”

“我抽死你得了。”苏瑭宁咬着牙说。

“肩膀太疼了,我得分分神,你也不让我,我只能抽烟了。”

话音一落,苏瑭宁沉默两秒,松开掐在她下巴上的手:“反正不能抽烟。”

夏浅尘回过头,细细看他的瞳孔,还是依旧那么亮那么迷人。

“那我们做吧。”

直到夏浅尘再次入睡,苏瑭宁才离开病房。

陆晨早就在医院门口等他,苏瑭宁先是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出发去警局。去的路上,他不停揉脸,身体的疲惫怎么也抵不过心里的疲惫。

车内昏暗,他的手刚伸向储物箱。

陆晨的车上有他的备用眼镜。

一只粗大有力的手挡路。

“兄弟,实在不行你先去休息,警局有我呢。”陆晨担忧地说。

“没事。”

苏瑭宁戴上眼镜,瞥他:“看路。”

陆晨撇嘴,直视前方,边开边念叨今晚的事:“不是我说,这女人疯起来,都没男人啥事。”

“当初我都和你说了,不至于不至于,夏美女在南亚是受委屈了,我们施加点压力让疯婆子道个歉就好了,你倒好,非搞得人家爸去坐牢。”

“她爸如果真干净,我想做什么都做不成。”苏瑭宁说的冷漠。

得!您真有理。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陆晨也不和苏瑭宁倒腾以前的事了,他接着说:“陈达西那小白脸有啥好的,让那个疯婆子不管南亚的爸,直接冲北沽来找夏美女玩命。”

“擦,我查的时候都懵了,连枪都耍上了。”

“你说,夏美女和那小白脸到底有没有……”

陆晨话头适时的停了,瞄了一眼苏瑭宁。

没什么反应。

苏瑭宁的指头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又把陆晨给自己的资料仔细的看了一遍,大概五分钟。

五分钟后,他揉搓眉头后抬起头,侧额问:“这个林琳。”

陆晨瞥了眼他手机,接上话:“小喽啰,疯婆子拿她把小白脸骗出去的,她以前和夏美女一个宿舍。”

“关系好坏。”

陆晨稍微缓了缓:“坏吧,听说刚入学的时候,夏美女抢了她男朋友。”

苏瑭宁思考:“夏浅尘让我把她保出来。”

“哈?”

“这是啥,抢了男朋友所以愧疚?”陆晨又说。

“你猜那男朋友是谁。”陆晨故意吊胃口。

刚查出来夏浅尘和林琳的纠葛的时候,陆晨兴趣很浓,他很好奇什么样的男人会让夏浅尘动手抢。

一查,秦海。

这他妈的不老熟人。

秦海的哥秦贤,以前是和苏瑭宁他们一个圈子的。论家室,秦贤家在北沽都排不上个,按道理他们圈里人最起码水平都差不多,不过就有这么一个例外。

秦贤很上道,碰巧也玩车,说话有道,行事有度。

就带他玩过一阵子,不过后来发生了不愉快的事,秦贤就被踹出去了。

总结来讲,就是这一家子,都不是啥好玩意。

“有屁快放。”苏瑭宁斜斜坐着,不耐烦道。

陆晨也不生气,呵呵一笑,嗓音漫不经心还带着几分调笑:“秦海,记得不,秦贤那宝贝弟弟。”

“秦海什么都玩,谈妞也约炮、找鸡。晚上我还挖出来他有次因为聚众嗑药开□□party被逮捕,不过他家老爷子应该出面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就这么个垃圾,夏美女居然看得上。”陆晨连啧两声。

苏瑭宁看着前方流窜的车辆,皱眉,下意识转手上的戒指。

最近有点烦。

在各方力量的帮助下,警方很快在一个出租屋内找到了焦酒和陈达西。

焦酒反抗很激烈,殊死之博。

拒捕的枪战过程中,她杀红了眼,击毙了一个警方同时也被警方击中了肩胛骨。

被拷走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瞬不眨得盯着陈达西,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

陈达西一直被焦酒绑在床上,除了脸色不好,倒是没有太狼狈,也没有受伤,在警察给他解绑的时候,焦酒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尖锐、幽怨、不甘、绝望。

她喊得一句句都是他的名字。

在焦酒畸形的感情中,陈达西没有感受到她的爱意、温柔,她表达的全是歇斯底里与疯狗一般的占有欲。

陈达西不认为这是爱。

他始终没有抬头看她,最后一眼也没有施舍。

焦酒逮捕之前,孔思怡早已在学生会会议室被警察带走。

昨晚回宿舍后,孔思怡和往常一样,洗漱上床,周围很安静,过了几秒,那安静中开始夹杂着呼啸的风刮过烈火的声音,她幻听了。

精神在这一刻崩溃,她躺在床上眼泪顺着脸侧浸湿枕头,咬着牙捱。

她不知道警察是在这一秒还是下一秒又或者是几天以后来带走她,她杀人了。她没想杀的,可那会儿,她真的很想夏浅尘死。

在这个精神濒临崩溃的时刻,她允许自己肆无忌惮地想念苏瑭宁。

从大一的时候第一次在学校公众号上看见他心动,到下学期为了他加入学生会而认识,再到这几年那几不可查的交流,最后是夏浅尘的出现,她见到他们的接吻照,她嫉妒的发狂。

夏浅尘打架、流产、纹身,却每天摆出一副高岭之花的虚假面貌。

她可真装。

她不配。

孔思怡攥紧手,牙齿抖个不停。

但毫无悔改。

一连过去了一个礼拜,苏瑭宁也没在医院出现。

出院那天,陈达西来接夏浅尘。

“收拾好了吗。”

夏浅尘望了眼空荡荡的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陈达西提起沙发上的手提包:“走吧,我送你回家。”

夏浅尘没反应。

彼时,她穿着一件bf风宽大的黑色长袖,浅蓝色的阔腿牛仔裤,黑长发乖乖的顺在两侧,脸上是大病初愈的苍白,媚媚的猫眼垂着,环抱双膝坐在沙发上,袖管挽到手肘,空荡荡的。纤瘦的身板藏在大大的衣服下,摇摇欲坠。

“对不起。”陈达西走到她身侧:“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想到焦酒会迁怒到你身上。”

她淡淡扯了扯嘴角。

“犯不着。”

“那你……”陈达西顿了下,犹豫了一会才说:“虽然不知道这几天他为什么没有来医院,不过我去警局协助调查的时候碰到几次他还有陆晨。”

他说的是苏瑭宁。

夏浅尘没回这句话,仍是笑着,她问:“警察怎么说。”

“抓了三个人,焦酒在逮捕过程中还击毙了一个警察,因为她在南亚还有案子在头上,所以北沽警方联系南亚警方要协助调查,她应该这辈子都出不来了。还一个叫孔思怡的女生,本来刚抓的时候还挺冷静,在拘留所关了几天就开始崩溃了,具体判多少还得看开庭,不过昨儿在警局碰上苏瑭宁,他和我说这个孔思怡……”

陈达西停了一秒,瞄了眼夏浅尘,清了清喉咙:“他会让她多在牢里蹲几年。”

陈达西呵呵一笑:“还挺霸道。”

夏浅尘用手摩挲胳膊外侧的细肉:“另一个人呢。”

“哦。”陈达西像是忽然想起落下这个人:“绑我那个胖子,他头上的案子也不少,苏瑭宁不知道从哪里把这个人找到的,直接扔警局门口了。”

“嗯。”夏浅尘拽过一旁的黑色羽绒服套在身上,起身,把手放进口袋中,很暖和:“走了。”

陈达西刚拉开门,就和一大捧鲜花撞了满怀。

“……”

宁贝清在花后探头,一眼就瞧见了陈达西,她把视线再往旁边一扯,对着夏浅尘笑了笑。

“出院礼物。”说完就把花塞到陈达西手上,自己则走到了夏浅尘的旁边,看了眼她肩膀的位置:“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夏浅尘懒得和她拉扯,准备走了。

“哎。”宁贝清拉过夏浅尘的手:“你可是中了枪伤,大病,俗话说人生最幸福的七个瞬间:大病初愈,久别重逢,失而复得,虚惊一场,不期而遇,如约而至还有来日可期。今晚不得庆祝一下,你身体还恢复,咱们就不去外边Happy了,去我家怎么样。”

在宁贝清滔滔不绝这个过程中,夏浅尘一声不吭,反应很平淡。她觉得宁贝清应该能看的出来自己脸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不想去。

“去嘛~浅浅。”

夏浅尘拂下她挂在自己手腕处的手,随后将手重新插回口袋,懒懒地站着看她:“那你知道后边还有几句,大病初愈人已废。”

夏浅尘挑眉:“听见了没,我已废,需要回家躺着,没空伺候你。”

这会儿夏浅尘觉得自己对宁贝清的耐心可真足,还能和她掰扯人生最幸福的七大瞬间。

话刚落,宁贝清将手在空中晃了晃:“毒鸡汤都是,不能信。”

……

夏浅尘翻了个白眼。

在宁贝清面前,夏浅尘总是无可奈何,最后在宁贝清软磨硬泡下,夏浅尘还是叹口气点头答应了。陈达西需要去警局接受问话,于是先走了。

她先是回了趟宿舍,屋内昏暗,宋果果不在。

受伤的事,夏浅尘没有让苏瑭宁通知宋果果,她爱哭,如果知道了肯定又会抱着自己哭,想想这个画面,夏浅尘就直哆嗦。

夏浅尘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宽松毛衣直往身上套,右胳膊抬不起来,套完头,她只能慢吞吞地穿,视线晃过宋果果的桌子上凌乱的化妆品,隐约回忆起什么。

眉头一皱,夏浅尘把脚边的垃圾桶踢开,向宋果果桌子靠近。刚走了一步,还没套好的毛衣袖子和手臂拂过桌上的一瓶香水。

香水落地。

焚香、木质香在幽暗的室内爆炸。

夏浅尘回头看,是胡嘉桐离开北沽的时候送的香水,这是他常用的,所以他送给她,告诉她如果想他了就喷几下,这样他就能时刻陪伴她,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以及最想他的时候。

夏浅尘很少喷,这香水太寺庙了。

夏浅尘蹲在地上,盯着碎片,丝丝缕缕木质焚香萦绕鼻尖,心口轻微起伏,有点烦躁。

收拾前,她拍了照片发给胡嘉桐。

——碎了。

那头没回复,可能是他现在在没信号的地方又或者没看见。

想起楼下的宁贝清,夏浅尘快速的收拾好,临走前她没忘又确定了一遍宋果果的桌子。

宋果果一个礼拜没回宿舍了。

意识到这件事后,夏浅尘一边下楼一边给宋果果发消息。

——你在哪。

也是没马上回复。

收起手机,夏浅尘刚坐上车,问宁贝清:“酒吧那天,你们谁送的宋果果。”

哪怕夏浅尘又重新换了件衣服,但身上沾的香还是萦绕空气,夏浅尘上车的瞬间,宁贝清还没抬头看她就已经闻到味道了。

一个既熟悉又不熟悉的味道。

味道冲击嗅觉,唤起回忆导致宁贝清在听到夏浅尘的询问后停顿住了,迟迟未答。

夏浅尘晃她肩膀:“愣了。”

宁贝清阖了下眼,随后看向身侧的夏浅尘,淡笑:“这个味道好好闻啊,是今天特地为我喷的吗。”

夏浅尘感到莫名,不过也是回了:“没,刚打破了一瓶香水。”

“你也喜欢香水吗,我家里有好几瓶我的珍藏,一会儿送你几瓶,算是康复礼物吧。”

“不用,我对香水感觉一般,破的那瓶是嘉桐之前送的。”

宁贝清恍然:“怪不得,上次在南亚他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闻言,夏浅尘将视线斜斜地落在她身上:“是吗。”

“你记性真好。”

宁贝清没回了,只是一笑,看向窗外。

夏浅尘原本不是一个很关注周遭的人,但是宁贝清的异常她还是察觉到了。一个人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安静的很甚至有点低落,尤其在下午活跃的对比下特别明显。

一路无言。

车子驶进别墅,直到临近下车宁贝清才恢复如初,她将头发挽到耳后,在夏浅尘耳旁细声道:“里边有惊喜。”

夏浅尘没反应。

还没进屋,‘惊喜’自己开门出来了。

苏瑭宁手里拎着垃圾袋往外走,看见俩人脚步停留一秒,以一副“睥睨众生”的姿态淡淡瞥了夏浅尘一眼,后向右偏一步,垃圾往地上一撂,转身就走。

宁贝清看着他表情严肃地完成一整套动作,偏额问:“你俩怎么又吵架了。”

夏浅尘手插口袋:“没吵架。”

“那你们这视而不见又是闹哪出。”

夏浅尘耸肩:“生气了吧。”

“他还能生气,你中枪那天可把他颓废坏了,这会儿应该心疼都来不及啊。好反常。”

宁贝清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她手指抵她胳膊:“说说嘛,一会儿我替你骂他。”

刚刚苏瑭宁带来的低气压被冲淡,夏浅尘看向屋内,在抬步前,她说:“不用,是我惹他生气了。”

大厅,只有陆晨一人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宁贝清左右看:“瑭宁呢。”

陆晨意味深长地瞅了眼往厨房走的夏浅尘,冲厨房努了努下巴,对着宁贝清说:“那呢。”

宁贝清收回视线,解下围巾,踢了踢他的腿:“走,和我去酒库拿点酒。”

厨房,苏瑭宁在做饭。

第一次见,很新鲜。

高大的背影站在料理台前,头顶橘黄色的灯光全都洒在他的发顶和宽厚的肩膀上。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匀称的肌肉顺着脊背连直腰部,最后淹没在宽大的毛衣下摆。再往下,他今天穿的是露脚踝的黑色裤子,夏浅尘能在黑色的映衬下更加清晰地看见他的跟腱。

夏浅尘一直有自己独特的喜好,她喜欢跟腱漂亮的男人,因为她觉得很性感。

苏瑭宁的跟腱很长,自上而下逐渐变窄、增厚,再结合他的腿部线条,健壮、富有美感、男性荷尔蒙十足。

夏浅尘脚步慢慢缓了下来。听到动静,苏瑭宁侧头,用余光看清来人,又一声不吭地转回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夏浅尘欣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到他身后,双手顺着他的腰线向前拢,最终双手叠在他的腹肌上。

她将头靠住他的后背,问:“有没有人说你的跟腱很性感。”

苏瑭宁还是挺冷漠的,他笑了一声,笑完后,接着切手上的菜:“又寂寞了。”

“没。”

过了几秒,苏瑭宁听见背后抱着自己的女人小声念:“最近不能做了,上次在医院伤口线崩了,医生骂了我一顿,叫我这一个月都不要再和你睡。”

苏瑭宁冷笑:“活该。”

十秒后,夏浅尘手指间的力道松了,淡淡的说了句:“我先去外边了。”

夏浅尘刚挪了半步,苏瑭宁将手中的刀大力地摔在菜板上,塑料手套在撕扯中也破了被扔在地上。

他眼底掀起汹涛骇浪,单手掐住她的脖颈强迫她回过头看他,视线相缠:“不能睡,我在你心里就没价值了,就可以转手就扔是吗。”

两股视线在空气中碰撞,夏浅尘手覆在他的胳膊上:“你在气什么,苏瑭宁。”

苏瑭宁手上一松,神色微微改变,一些隐藏于内心深处的想法钻直心脏。

“这次谢谢你,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夏浅尘接着说。

“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她的态度软榻塌,很少能见到她放弱姿态保证什么的时候,苏瑭宁松开手,脾气瞬间熄了火,皱着的眉心缓缓松开。但他还是维持面上冷漠,别过头不看她。

“我在道歉。”夏浅尘歪头寻他目光:“你没听出来吗。”

“做错什么了,说来听听。”苏瑭宁倚靠料琉璃台,懒着嗓子问。

他这一副一占理就趾高气昂穷追不舍拿乔的模样真讨厌,夏浅尘没有马上接话,只是情绪不明地慢慢靠近他。

两人之间只剩几厘米,细弱的呼吸声纠缠。

“我在道歉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夏浅尘绵言细语从客厅吵闹的喧嚣声中抽离出来,像细线一样钻进他的耳膜。

原本苏瑭宁也没有真生气,他只不过有点心疼她还有就是他有点拿捏不住自己的心,想冷静一下。

这一周,他奔波于警局和家之间,一次都没敢去医院。

他抽着烟想要不断了算了,越想越烦躁,这个礼拜也没作出决定。

刚在门口见她那一瞬间他想着要不试试将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就这么结束在那场火里。

可现在,苏瑭宁心里只想骂操。

真他妈的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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