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贝尔摩德因为早年做过我父母实验体对我怀恨在心,在我留学期间就给我使绊子,在我回来之后更是想杀了我。自从她取代贝尔摩德BoSS那里的地位,我的日子好过了一些,但并不是永久性的。
我听到消息赶到地下酒吧的时候,贝尔摩德正用尾指挑起她的一缕黑发:"听说你和GIN有过一个孩子,猜猜看我今天在孤儿院发现了什么,BOSS知道了会不会厌恶你呢?"她的手里捏着一张照片,语气绵绵像甜蜜的情话。
她的眼圈红了,轻轻地说:"他现在在哪里?"贝尔摩德让领进来一个六岁的小男孩,笑着开口"大家都觉得你纯洁得像个天使,可你是什么时候生了他的呢,甜心?"她牵过小男孩的手:"他是我们在东门桥上捡到的,当时他还是个宝宝,我们觉得他可怜便收养了他, 后来他走失了,谢谢你让我重新见到了他。"她说话很温柔,这让贝尔摩德些许不适,眯了眯眼。
谎话。
贝尔摩德微微收回手:"你打算用什么来换他?"
她沉思几许:"你要北海的店吗?”
贝尔摩德笑了,挑眉看向我,她的眼神让我背脊发寒:"我不要钱,我要雪莉的监护权."
我一时间像被钉在了原地,想起贝尔摩德给我寄的那些剥皮的死老鼠,实验室门被反锁又忽然停电的夜晚,信箱里无休无止的鲜红的恐吓信。
我听到她的声音从那头一直传到我耳朵里:"我把BOSS给你,雪莉不行。"贝尔摩德轻蔑地把女士细烟的烟雾喷在她脸上,"好吧,成交,你最好说到做到,别让我失望."她示弱般地闭上眼睛,那些白烟刺得她的眼泪堪堪挂在睫毛上。”
那个小男孩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比比划划发出奇怪的啊啊声,我拉过那个小孩,问他会不会写字,他点头。我找了纸笔,他的字体歪歪扭扭只写着"对不起"三个大字,我问他父母,他也只是慌乱地摇头。
我转回头把纸递给她看, 她从示弱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简捷地告诉我:"如果我不编个故事留下他,组织的人就算不杀他, GIN也会为了他的容貌杀死他。生而为人无罪,小朋友不需要抱歉。"你怎么把BOSS让给别人?"我还能闻到空气中未散尽的烟的气息"让他厌恶我,贝尔摩德自然会回来。我明白如何戳他的痛处。我说到做到,不仅是这件事......”
没人知道她到底干了什么,见BoSS回来后她头上的彼岸花开始发黑,她的眼神涣散到不能聚焦,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疲累,BOSS通知我正式将她纳入实验体,加快探究她身上的秘密,不计一切代价。
她缓了一会跟谁都没说话,去了天台,她望着天上流动的云朵变化无常,左手扶着轮椅右手里撑着根烟静静地燃烧。我在天台的门口站着,风也没有声音。她骨节分明的手中腥红光亮明暗交替缠绵地咬合白色,让人想到白嫩的柳树根须渐渐被蛀虫残食 。
她低头咬住了燃了一半的香烟,没有管响起的手机铃声,这样,那童声的合唱便载着我的思绪飘向远方,在这样的时间不必说树上高唱的鸣蝉隐伏在碧翠后歇息,不必说井中轻轻呼吸的青蛙在莲叶片上小睡,如果我能用牙齿咬住大地并品尝它我会觉得就连它也是沉默苦涩着的。
那些肥绿夏叶排叠于欢欢喜喜,让我想到春花,于绿叶间隐密的缝隙间还在微笑,说我们只是,短暂地绽放了,曾承接住别人一秒钟的目光也感羞怯沉重,如今却能快乐地在天地间以任意形态飞翔。
我又能看进她的眼底了,像黑曜石。
"天气不错。"她说。
***04她的双腿没有问题,站不起来是心理上的问题?
后来我打听到施刑的人是波本,她对波本的态度也平静自然, 我理不清她的记忆状态到底停在哪一步。贝尔摩德重新做回BoSS情人,得到北美那面的权限。
再看她好像对什么都从容淡定,相反之下,我浑身竖着又冷又硬的尖刺。
他们这些阴沟里见不得光的子真他妈的恶心,我几次感到他们兴味而黏腻的目光投在她身上,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由于某种忌惮他们一个也没真正向她讲过什么粗话,动过什么手。
真正伤害她的人是我,为了做某些测试实验有些冰冷的刀刃会没入她的身体.我无法将一些更大的实验做下去,因为即使我不亲自动手也要在报告的底部签名允许,项目卡住了。
我渐渐看清深海的鲨鱼是如何遇到一只海豚,露出丑陋的牙齿吞噬撕咬其肉身,污染其善良明亮的灵魂。我曾想过转交项目给他人负责,可他们更不会留情,我成了帮凶.我忘记了关于她许诺美好未来的计划,未来像黑潮般无声淹灭了一切,他们会杀死明美姐姐,我也不会幸免,我逃不出去的。
就算她因为我似她妹妹而对我有所照顾,难道她不会对害了自己的仇人心生怨恨?我不是无知的幼童,我能分清是非对错,在利益的天平上我已经没有什么可给她的了.当天平的另一边倾斜地太厉害时人们总会不由自主的发慌,生怕两端同时倒下,只剩残局。
丹尼尔.格鲁曼曾引用了16世纪鹿特丹的人类学家阿拉斯姆斯的话,此人曾经写过一篇关于理智和情感之间紧张关系的讽刺小说,在他的文章中他用24:1的比率说明情感大脑与理智六脑的力量,换句话说,情感比理智大24倍。
我在读丹尼尔.格鲁曼的《情商》后恍然明白情感已经胜过了理智.恐惧使我一直分析,寻找"正确"的答案直至瘫痪行动。
我相信长期的展望与计划,同时基于相信被延迟的回报愿意做出短期牺牲去实现长期的成功。我厌恶投机者,赌徒们紧盯着拉斯维加斯的赌桌,对6年前甚至更久前"赚"的那一大笔钱大谈特谈,他们90%以上的时间都在赔钱,可总试着下一次来一次全垒打"然后一帆风顺。
真是无可救药的蠢货。
然而,然而站在这里,我倒成了赌徒,我红着眼看桌上渐渐不利的局势,想起她翻转硬币的两面说着"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仿佛有种魔力,想起她撩头发时显出的伤痕 。
GIN开始怀疑波本,许多卧底横死在执行任务的半路上,本来要准备的证人保护计划不明原因迟迟不批,我几乎要压输我所有的筹码了,BoSS此举的意义不仅是厌弃她,还是让我证明自己的忠诚。毕竟我同她走得太近了。
虽然明面上她向BOSS要了我的监护权,可实际上她不过是我们手中的一只傀儡---就算她再聪明又能如何呢?
我疏远了她也签了实验许可一按要求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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