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小乙靠在墙上，怔怔盯着窗外，‘‘什么破天气。’’考试终场铃声响起，禾小乙收拾东西走出考场，周围同学熙熙攘攘，都在讨论着这次有关分班的考试

‘‘小乙，数学单选的最后一题选啥？’’

禾小乙转头，是班上的数学科代表，一个很热心单纯的女孩，总想着拉着性格孤僻的禾小乙进入班上的社交圈子，但禾小乙对自己在班级生态圈子里的定位一直是不惹是非的透明人，总是用各种理由回避课代表的邀请，同学的生日宴等这些团建活动也都不咋参与，“D吧。”说完禾小乙转头走出教学楼，没理课代表说了一半的邀约，走到校门口等每日同行的兄弟。

校门对面是一条流量不大的小河，河边刮来的风总是格外萧瑟刺骨。禾小乙被风吹的莫名烦躁，拉了拉衣领，看着校门上已经掉漆的校名发呆。“西禾一中”，禾字上的一撇早已被风吹的摇摇欲坠，保不齐哪天学校就变成“西木一中”。

愣神中，小乙的好兄弟冉月胥和林维走过来，“想啥呢？”冉月胥问到，“没啥，你俩咋这么慢。”“你都不知道我们那破收卷老师有多麻烦，非要点完卷子才放人，带烟没，点一根。”林维掏出包里的兰州，三人坐在河边的椅子上边抽烟边看旁边的混的人吵架。

西禾一中是一座小县城里的重点高中，鱼龙混杂，每年都能有几个考上清北的优秀学子，但除开重点班，普通班级的氛围一言难尽。禾小乙初中时就考入一中，算上今年，已经是在这学校里的第五年，身边的几个兄弟也都是从初中开始玩到现在，小乙、冉月胥，林维和方玄几人都考入了本部，杜禹寒倒是中考没发挥好，去了二中。兄弟几人虽都不在一个班级一个学校，倒也没生疏，周末有时间就聚聚，虽各都有认识新的人，但感情最好的还是身边几位。

林维吐出一口烟说道，“方玄这玩意，自从谈了对象我都没见过人。”“兄弟谈了对象不跟死了没区别吗？今晚喝酒他能来吗？”禾小乙问道，“ 包不来的，他不和他那小女朋友约会去我不姓冉。”一根烟抽完，几人起身回家，林维和两人家不在一个方向，分开前问道，“今晚啥安排？”“查九吧”。

自从方玄谈上对象，几人中做决定的就成了禾小乙，几人的娱乐活动单调的可怜，酒馆、台球、河边散步。回家路上，想着考试后的分班，这次分班是学科分班，禾小乙对自己选科没有定夺，但他确定不想再待在原来的班级。小县城不大，禾小乙十来分钟就到了家。家里依旧没人，餐桌上摆着的花干枯了也没扔，茶几上落着一层灰。禾小乙父母感情不合多年，为了禾小乙的成长一直将就着，三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却过的跟舍友一样，互相都没啥话说。禾小乙父亲经营着一家小型企业，整天忙于应酬，早出晚归，母亲是一名作家兼摄影师，去世界各地寻找灵感，一年也见不了几面，因此禾小乙家里常独自一人。看着微信聊天框里父亲发来的自己吃饭，禾小乙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门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