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茵科什塔一记眼神让死魂灵们安静下来,而孤寰宇也收敛了自身的威压,白雨嫣则一副讨好的笑容。
这算个什么情况?
孤寰宇尴尬地咳了咳:“我这师妹给你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孩子。”
“师兄,我……”
“臭丫头,你闭嘴!”
孤寰宇又是对白雨嫣一顿数落,说到一半口渴了,将梅茵科什塔倒的茶水一饮而尽,继续训。被训的白雨嫣缩成个鹌鹑。
“总之你必须和我回去!”
“回家吧,孩子,回家吧。”死魂灵看热闹不嫌事大。
“和我回去把我的药园子清理干净!我好不容易种出来的灵药啊!”
“呜,我错了。”
最后白雨嫣还是被孤寰宇拽走了,临走时还顺了梅茵科什塔晚饭时做的肉干。孤寰宇又赏了白雨嫣一个爆栗子,在桌上留下一袋灵石。
两人站在客栈前,又下雨了。孤寰宇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他抬头看着二楼唯一还灯火通明的房间:“这个孩子……”
白雨嫣掏出了碎片大厦的回忆,令孤寰宇和药园子红温的藏品:“嗯,她怎么了?”
孤寰宇一把没收,单刀直入:“几岁,什么修为,什么灵根,什么方向的?”
“唔……我想想,灵根不清楚,大概是变异的,快十八岁了,修为是金丹中期,法修吧……不儿,师兄你干嘛?”
“这么好的苗子放这里蒙尘?”孤寰宇抽出被白雨嫣拉着的手。
“哎呀师兄你不懂!”
天蒙蒙亮,梅茵科什塔便歇下了。楚安宁拿着那把“猩红怒火”在后院练剑。清晨微凉,晨练后出了一身汗,她洗了把脸,走进厨房,红月在做早饭。
“梅茵呢?”
“哦,她昨晚在熔炉守了一夜,刚睡下。”
“这样啊。”楚安宁盛了一碗小米粥,就着煎蛋吃起来,吃完后就去打理花圃了。
房檐下的门铃又响了,红月依然在敲着算盘:“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清无涯留意了一下大堂里各司其职的那些“人”,凤眸微眯,才开口回复:“一间房,要高处,光线好的。”
“嗯好的,请随我来。”
梅茵科什塔就睡在清无涯相邻的房间,源石技艺魔力随她的呼吸在空气中流淌。
血魔之魂在修真界法则的潜移默化中改变了这具躯体的本质,从人类转变为真正的萨卡兹只是时间问题。“灾祸之红”,这个过去的称呼也成了如今特殊体质的代名词。
手臂肆意生长的源石结晶无声诉说这些事实,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疼痛会令肤色苍白,但在血魔身上却没有意义。
隔壁冥想打坐的清无涯猛得睁开眼,霸道的力量形同怨毒的眼睛从背后凝视。他刚想起身探查,房门被敲响。
“是我。”
红月端着一碗面和一壶酒走进来,放在桌子上:“客官您点的吃食……对了,隔壁房间是老板娘,正在休息,请不要去打扰她。”遂带上门离开。
“怎么回事……”
那股压力随着红月的离开消失了,清无涯皱着眉,坐在桌前。雪菜肉丝面热气腾腾,香味诱人。
“难道说……”他看向隔壁。
白日好梦,梅茵科什塔醒来时日落西山。
楚安宁也结束了今日的修行,从后院走到大堂时,瞥见从楼梯上下来的清无涯。脚比脑子先快,她先闪身到木门后,避开对方的视线。
“清师兄……怎么在这里?”
他们本就是同门关系,皆出自浮云派,只是楚安宁不愿其他认识她的人知晓她如今的处境,再者两人的关系算不上多么亲厚。
“怎么了?”梅茵科什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楚安宁身后,她刚起,说话带着厚重的鼻音,“修炼还顺利吗?”
“啊……”楚安宁回神,“挺好的,不过有没有什么更快更有效率的办法?”
“嗯……有的,这个还是有的。”思索了一会儿,梅茵科什塔开口,“和我来吧。”
梅茵科什塔和楚安宁来到后院,前者拿出了三个东西,一个矛头——死仇时代的恨意,一个酒杯——美愿时代的留恋,一副画——希望时代的涂鸦。
“这是……法器?”
“按你们的标准,算是吧。你选一个辅助修炼。死仇可以增加三成的修炼速度,削弱修炼瓶颈,且通过作战历练可以极大增加原始修为的积累,但稍有不慎容易反噬。”梅茵科什塔开始解释。
“美愿……”
“不用了,我选死仇。”楚安宁毫不犹豫。
梅茵科什塔顿了顿,语气有些迟疑:“你……”
“不,就死仇。”
战斗,爽。
“那我觉得……”
既然如此,梅茵科什塔随手凝聚血镜,将楚安宁推了进去。
“你会喜欢的。”
血镜内空间类似于修炼用途的人造幻境,这边叫作集成战略,“萨卡兹的无终奇语”。
实战淬炼思维明晰,技巧打磨。一开始楚安宁还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直到她碰见了——请选择你的紧急作战——神出鬼没,混沌,建制,洞天福地,外道,莱茵卫士。
哎呀,骇死人嘞。
“啊——”
在大堂吃完晚饭的清无涯听到后院传来一阵惊叫,出于好奇他往后院走去,结果被矗立在地上的等身镜子吸进去,和楚安宁一起受到了鬼图“莱茵卫士”的毒打。
此时此刻刚好还碰上“苦难年代”,一落地就受到了相当于致命伤七成的损伤,让他疼的脑子发蒙,一个高大的金属傀儡就突脸上来,零帧起手,防不胜防。
好奇心害死猫。
砰的一声,两人从环境里飞了出来,趴在地上,好在集成战略里的伤口不会带入现实。
饭后消食这一块算是解决了。清无涯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青白,看清身边躺着的人后愣住了:“楚……楚师妹?”
见对方还想问什么,楚安宁伸出一只手制止了,她喘着气,不停咳嗽:“等等让我缓一缓。”
梅茵科什塔和红月在二楼喝茶,从窗边看去。
“不是我,是她要选死仇的。”
美愿和希望被梅茵科什塔放在一旁,一个酒杯,一副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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