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月考砸下来,江晚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
其实,虽说听起来“高考改、革”好像是什么要不得的大事件,但是,除开语文,其他科目的题确实也没有多大变化。宗老师说得没错,除开语文的题型都被从头到尾改了一番,其他科目顶多是出题范围的差距。
几门科目考下来,不少同学又是一阵半真半假的纷抱怨语文被改得面部全非,根本就做不出来。
——然而,江晚觉得,这次语文对大家来说“难”的主要原因并不在头一次考全国卷的不适应,纯粹是宗老师出题的锅。
也不知道宗老师是不是对全国卷取消了文学考查题心有不满,这次虽然没了专门的文学问答题跟小作文,但是从选择题到作文全都跟文学挂钩,而且绕开了大多数常见的书目。
对江晚来说,这种题当然是没什么难度甚至是他乐见其成的,但是他也不会因此觉得大多数同学也会觉得“没什么难度”。
大多数同学的感觉应该都是一头抓瞎。
语文当天考完的时候,好多同学都在晚自习抱怨,说“烂到之后的考试都不用去了”之类的。
江晚问了下韩召阳,韩召阳当时特别坦诚地说,自己差不多交了白卷。
当时江晚“……”了一下,倒是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次的题确实说得上有些超纲了,韩召阳本身就不是基础好的类型,翻车也无可厚非。
不过,江晚没想到的是,比起韩召阳,更先翻车的是自己。
周四的地理课上,江晚毫无防备地被和蔼可亲的地理老师给叫起来了。地理老师是个小老头,平日里挺好说话,脸上的笑纹特别深。
平心而论,江晚还挺喜欢这个老师的。因为他讲课从来都是自己在上面讲,有问题也都是抽举手的同学,要么就是地理成绩在前列的,以至于地理白痴的江晚在他的课上非常放松。
江晚穿书之前的地理老师非常负责,同时也非常有锐气,上课的风格激进得不得了,喜欢拿着成绩单随机点名提问,一节课能抽到全班三分之二的学生,江晚上她的课心每次都是毛毛的,被高高吊起。
因为,那位老师喜欢不停地追问。“这个不知道?那换一个简单的……这个也记不清?那再换一个。”一直到终于答出来了为止,然后,答出来是第几道就要把问题答案抄多少遍。
江晚在这个宛若上刑的过程中惊讶地发现,大多数同学居然都能在三四道问题以内答出来,特别糟糕的也就五道而已。
而江晚,每次听那位老师问出的问题,头脑里都是一片空白。
江晚要是被抽起来,一节课可以不用继续了,老师一直追问到世界末日可能江晚都还是只能回一个“不知道”过去。
不过,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因为江晚的地理成绩实在是在太垫底的位置,整整一个学期,江晚愣是一次都没被抽到。
只是苦了每次上地理课江晚都会整整发麻四十五分钟,唯有下课铃声才能解救的头皮。
第一学期过后,江晚就分科了,在江晚的日夜祈祷中,地理老师换了一个。
这位老师也特别注重考查学生的记忆,但是他跟之前那位魔鬼提问老师采取的方式不同。他坚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每次都布置一大篇一大篇的抄写作业下去,引得怨声一片。
江晚倒是欢喜雀跃得不行,抄书的时候美得跟抄蜂蜜似的。
穿书之后的这位地理老师,在江晚眼里简直就跟天使差不多了。
上课不爱提问,课后留的作业随缘检查,考试成绩也只是说说整个班的总体情况,再夸夸前面的几位优等生。
完完全全就把江晚的存在感抹去了。
江晚对自己在这种场合下的0存在感到非常安心。
结果,今天却是被打破了安全值,在课堂上猝不及防地被点名了。
江晚呆滞地抬头,地理老师站在讲台上直直看着他,脸上好似还带着点笑意:“江晚呐,你平时考三四十分也就算了,看着还过得去,怎么这次才考个9分?”
江晚:“……”
江晚:“???”
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虽说江晚对地理确实称得上是一窍不通,但是凭着蒙选择题 靠写作文的工夫胡编乱侃把整张答题卷写得满满的,江晚的地理得分还挺稳定的,一直是三十五分到四十五分波动,从未失手。
这次居然才个位数?
江晚有点懵逼。
明明他对试题卷答案的时候,选择题还整整对了六道,这就已经有九分了。
等等、难道是……
江晚正被自己的猜想惊得有点背脊发寒,这时候,韩召阳就忍不住帮他说话了。
“是不是答题卷没扫到?江晚选择题就有九分了。”韩召阳也是知道江晚的地理分数一直在三四十这个区间来回晃动的,所以第一反应是二卷出错了,导致分数没加上。
“问得好,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地理老师听到韩召阳这句话就来了精神,翻开书,拿出里面卡着的一张答题卷,摊开了给全班同学“欣赏”:“江晚你二卷居然一分都没有!零分啊,你是怎么回事?阅卷的老师都惊了,看这么一张写字又漂亮、答得也多的答卷,居然一个得分点都没写到,全是胡扯!甚至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想找出来一个给分的地方都找不到!”
江晚:“……”
艹。
一向挺淡然的江晚面对这种冲击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忍住飙出一句脏话。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写呢……
搞得很认真的样子,结果还拿了个零分。
江晚觉得自己可真是太委屈了。
偏偏这时候,前桌两人的窃窃私语还飘进了江晚的耳朵里。
“江晚记性那么好,是不想学地理吧?”
“肯定是!不然他想背还不是一晚上的事。”
江晚顶着张傲慢的死人脸想,这还真不是……
同学们会有这么“盲目崇拜”的想法倒是也不奇怪。
之前,宗老师每次讲完文言文,为了表示这一课的篇幅不长,总是喜欢抽江晚起来“表演”一下。
表演内容就是让江晚背课文。
刚刚学过的。
刚刚学完时候的记忆本来就比较清楚,更何况江晚在语文方面的记忆力确实挺好,起来飞快地看一遍就能背得挺不错了。
而且,因为不喜欢被人盯着,江晚每次背诵的语速都放得特别快。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流畅得不行,但因为声线软软的,听起来不会刺耳跟过于生硬。
跟弹棉花糖球球似的,机关枪一样的速度,棉花一样的柔软度,甚至带着很淡的甜。
当时江晚还因为这一点被人吐槽过。
“这语速绝了……我看着读都读不到这么快,会磕磕巴巴的。”
“江晚又开始秀了,我不想听。”
……不过,这样的记忆力也是有限定范围的。
江晚记忆力很好,唯独对数字、公式跟地理相关的知识点除外——比如说,给江晚看一页纸,如果上面写的是一段小作文的话,江晚就能看一两眼就记下来;但是,如果上面写的是一串数字或者公式,拿开之后,江晚只会毫无印象。
江晚自己也对自己这种自动双标区分的大脑挺无语的。
不过,韩召阳恰好是反过来。
他对数字特别敏感,看着一段乱七八糟的数字脑子里也能自动浮现出一种规律,然后很快很轻松地就记下来。
地理老师批了江晚几句也没有要处罚他的意思,只是说了句“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就放过了他。
江晚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对于不好的学科,有一个这么佛系的老师,体验还是挺好的。
地理老师又说了说其他人的成绩,再评讲了几道题,很快就下课了。
江晚看着韩召阳被化学老师给叫出去之后就戳开了手机准备看小说。
化学老师找韩召阳,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的。
就算是,一般来说,应该也只是“韩召阳你这次化学怎么只考了99?你是不是分心了?”这种程度的“坏事”。
韩召阳挺快回来了,从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山脸里很难看出到底化学老师说了什么。
江晚犹豫了下,还是问:“是什么事?”
“哦,没什么,”韩召阳看着江晚说,“这周六有个竞赛,他叫我去。”
江晚“哇”了一声。
语气十分真诚。有仰慕、尊敬、崇拜,还有……事不关己。
江晚并不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化学竞赛”四个字,跟“江晚”天然互斥,八辈子都搭不上边。
——这是江晚理所当然的想法。
韩召阳看着江晚这稍微有点敷衍的态度,没多做什么表情,只是看着他,眼帘提了一下。
“你也得去。”韩召阳言简意赅地说。
江晚兔子发呆:“诶……?”
韩召阳看着江晚一瞬间被噎到的表情,唇角掠过一丝笑意。
“我已经跟老师说过了,你去我就去。”韩召阳状似随意地转起笔。
笔尖猝不及防地伸过来戳了江晚软软的兔子脸蛋一下。
“所以,你也得陪同。”
无辜被拉下水的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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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地理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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