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满挂,哀伤之感弥漫了整个风府。
同样是白色的狮子猫九五却悠闲得穿梭在其中,她非常空闲,因为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主人了。
而主人的气味也闻不到,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主人到底去哪里打猎了呢?
为什么还不回来了呢?
虽然不愁吃不愁喝,但是主人不陪她玩,不摸摸她,她真的很难受。
九五舔了舔爪子,洗了把脸,又将自己的围脖毛儿顺了顺,满足后,便向着一间院落跳跃而去。
这是她的地盘之一,小小的脑袋没记错的话,这是主人母亲休息的地方。
主人母亲呆呆地望着天,眼睛睁得很迷茫,没有开口叫她,就好像没有看到她过来一样。
明明以前都会欢喜得叫她,然后再给她吃小肉干的,这是也没有捕到猎物吗?
巫柳簪坐在庭院里,她想要做什么事情,却无力做任何事情。
她不能理解自己在做什么,只能呆在这里。
悲伤,难过,哭泣,痛苦,悲痛。
这些好像是她该有的情绪,但为何她要有这样的情绪呢?
为何她现在会难受得心颤呢?
她忘了,她记不起来了。
她好像是故意忘记其中的缘由。
可为什么要忘呢?
想不起来了。
不想去想。
不愿去想。
九五盯了许久,都不见她有任何动作,
九五无法理解这个状态。
是在伺机捕猎吗?
还是在等待食物?
还是在寻找主人?
若是寻找主人,不应该是像她这样一个一个的寻找吗?
九五将这片巡视了一遍,都没有主人的踪迹,便卧在院墙上重新舔舔自己的毛。
松散地舔完后,她弓了弓身子,这里没有主人,她要换个地方再找找。
三两个跳跃后,她就落到后院的演武台上。
主人的兄长也在这里,他一直在敲打一个木桩,一边打一边发出声音。
九五听不懂,但是九五再度躺下来舔她的肉垫。
风戈很痛苦,他很憎恨,他也很懊悔,为什么他没有一同去。
为什么要雪儿一个人面对这些?
为什么雪儿都告诉了他们一切。
他们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这重来的一世,这预知的未来到底有什么用。
完全保不住雪儿的命。
是他们无用啊,是他们废物啊。
怎么就没有料想到这歹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掉雪儿。
雪儿,你放心。
为兄一定会把夜明厉的头颅割下来,送到坟前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九五小小的脑袋不明白,只是他的眼睛怎么也瞪得这么大?
是在警惕猎物吗?
还是在练习捕猎?
她也会,主人经常这样训练她的。
又看了一会儿,九五再度舔舔爪子,她又无聊了,这个人怎么也不摸摸她。
哼!没劲!
有个人应该会摸她。
随即,九五借力跃下上墙头,仰着尾巴,向着书房跑去。
从窗口落进书房后,九五坐下后,对着对方叫了两声:“猫~呜~喂~”
“九五,你来了。”
终于有人唤她名字了,九五慢慢悠悠地走过去。
这她是不太喜欢的人,主人的父亲。
但主人好久没有摸她,她蹭桌角,蹭椅子,蹭凳子都不舒服。
实在是太过想念了。
那就勉为其难让这个人摸两下吧。
九五跳到书桌上,弓起身子。
风正岳伸手,轻轻地抚上这纯白的小家伙,不禁想起雪儿在的时光,再度红了眼。
雪儿啊,你一个人在那边,一定很孤独吧。
别怕,别担心,等为父将那夜明厉拉下马,用他的命给你谢罪。
到那时候,为父再来陪你。
九五享受着风正岳不太熟练的抚摸,对方不会摸,摸得不对味,只能她主动了,头来回蹭着,身体开心地扭动着。
对对对!就是这样摸。舒服。
等差不多后,九五准备离开。
而下一瞬,她立马警惕起来,有人接近这里了。
门打开后,进来个人,和他说了什么之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九五本来也想回墙头,回去她最大的地盘。
但是她闻到一阵香味,便仰着尾巴,小跑跟着去了大堂。
大堂里又多一个人,他一见她,就喊着她的名字:“九五,过来,吃小鱼干。”
这句九五能听懂,是好吃的。
跃着轻快地步伐就过去了,在他的腿边盘了两圈,就咬上小鱼干。
小鱼干真香,真好吃,她嘎嘣嘎嘣地嚼着,吞咽着。
她吃的同时,这个人抚摸她的毛发,一下又一下地顺到尾。
和主人的抚摸很像,她虽然不喜欢他,但这会儿有吃的,也就不介意了。
她小小的脑袋记得,主人是跟着这个人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他把主人带去那呢?
主人是不是去学习新的打猎技巧了?
主人学好了没?
能不能把主人还给她。
主人捕不到猎物没关系的。
她已经学会捕猎了,可以把食物分给主人的。
“这是雪儿的心肝宝,她怎么就,为什么就,都是我的错……”夜酒樽呜咽着,原来那日,原来那三日,是这样的结果吗?
不,他不能接受!
这不对!
这完全就是莫名其妙啊。
雪儿啊,你不是要报仇吗?
你不是要夜明厉和楼婳这对狗男女的人头吗?
他们还好好活着,你怎么可以先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早上就突然不见了,等晚上就只剩下残躯断臂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两个月了,他都无法接受。
如今他不口吃了,他恢复了,他可以稳居朝堂,他不再是废物病弱太子了。
可没了雪儿你,这些东西,他拿着也没了滋味。
原先以为权力最重要。
可现在,没了你,这些索然无味。
“岳父大人,这到底是何人所为?你们是不是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两个人?两个月了,为何不告诉小婿。”
“太子殿下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莫要空自恨。就算是知道,殿下,如今你又能如何?”风正岳长叹一声,满眼哀伤与憎恨。
他恨啊,这个男人明明是雪儿的夫,却连雪儿的死都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若不是这人是太子,他一定一剑就送他去和雪儿团聚。
“太子殿下,您诸事繁忙,请回吧。”风正岳摆摆手,毫不客气地请夜酒樽离开。
夜酒樽不愿,他很挫败,他知道雪儿的家人都在怪他的无能。
而他确实无能,无能到连凶手是谁都查不到,而就算知道是那两个人,他无法直接杀掉他们为雪儿报仇,拳头紧了又捏,最后无奈道:“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一定会为太子妃报仇雪恨的!”
九五不懂这些,她才不惯除了主人之外的人的情绪。
吃完了小鱼干,再度舒展一下身子,又在大堂的地毯上磨了磨爪子,便惬意地离开。
回到熟悉的地方,躺在屋顶上,等着主人回归。
**
三王府,软红阁。
红色绸缎从房梁垂落下来,仿佛连绵的红色落雨。
一抹妖红的身影只着寸缕,在这带里翩翩起舞,仿若飞旋的火羽蝶。
夜明厉只着单衣,胸膛敞开,半躺在榻上,眯着眼享受着美人飞舞花丛,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暧昧春色。
缎带从眼前扫过,曼妙的曲线落在眼前,纤细修长的手指抚上他胸膛,她俏笑:“殿下,这空中之舞,是不是比寻常的好看些~更~有趣~些~”
“尤见花朵儿~在空中绚丽绽放,不见蝴蝶采蜜轻吮花蜜,实在是孤寂了些。”
夜明厉点点一物,眼底漫上情思,微微舔着嘴角:“本宫想听花儿哭泣之音,不知欢儿可愿意~”
“是殿下要的,欢儿自然,自然是愿意的~”
欢姬曲线盘旋,轻摇身影,就取下那物,将它慢慢的,一寸寸的,佩戴在身下,“殿下,欢儿要继续舞了,这回您还想要看什么~”
夜明厉将一粒葡萄塞入口中,不着痕迹地欣赏着欢姬垂泪佩戴的画面,他果然还是喜欢多看一下痛苦的表情。
自从脑海里浮现越来越多关于风可雪的记忆,他就头疼欲裂,日夜不能寐。
梦里,寻常,或者说现在,那抹身影都会浮现在眼前,她的一颦一笑都刻着他的心底里,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扉。
他恨她,他厌恶她,她明明就是自己的妻,她应该和上辈子或者说梦中的一样,跪在他的身前祈求,祈求他垂爱他,祈求他宠幸他。
她应该把一切都奉上的,金银财宝,婉清军粮,家族势力,能人异士,等等,能助他登上皇权的东西,她都应该交出来。
这是她自愿给他的,是她用来换取他的宠爱的,她只因他的爱而活,她属于他,她是他的玩物,是他的宠物,只有他开心了,他才会逗一逗。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爱他啊,自愿给他的。
怎么会不爱了呢?
夜明厉不能理解,他也不想要知道。
风可雪,本宫可一直都牵挂你啊。
哪怕你突然不爱了,本宫只当你耍脾气,想要出去游玩一段时间,等厌倦了自然会回来。
但是这回你去的太久了,本宫等得太着急了。
只能亲自,亲自把你带回身边来。
“殿~下~,欢儿,欢儿~舞~舞得可好~殿下是否愿意垂爱~”
欢姬身影盘旋于半空,倏然落下,激起一阵涟漪,又在关键停在夜明厉的面前,她抬头望他,眼角的泪缓缓落下。
夜明厉回神看去,与那人神似的眉眼微微蹙着,似乎是没了他的宠爱,她会就此死去一半,他的心情愉悦了不少。
对,就是这样,这样低三下四地祈求本宫。
就是这样,本宫才是你的一切。
“好~本宫会好好爱你~”
夜明厉触上欢姬的泪珠,将泪盛在指尖,手指往下移了几分,拨上那坠着珠链的一点,欢姬深长的喘息声自口中流溢。
“你这里尤为不同,但本宫就是喜欢。”夜明厉异常熟练,单是手指几番之下,就落泪纷纷。
“殿下~您不嫌弃欢儿,已经是欢儿莫大的荣幸,如今能得此恩宠,已是三生有幸。”
欢姬的身体依旧悬挂在绸带上,相处三月,她相当熟悉夜明厉的喜好,已经不用他说,她就自能动配合好,摆出合适的动作,任他采摘。
他也丝毫不客气,每每都能将她累得酥骨过去。
若不是要完成主人的任务,她真想要多伺候几次三殿下。
真的太可口了。
只是啊,三殿下。
美人是毒,也是蛊,榨骨吸髓,日渐消弱,再过三日,你就要命归黄泉了。
只是这刻,夜明厉眉眼弯着写满旖旎之色,表情温和如玉,吐出的话语却不同寻常:“这回,趴下来。”
九五就是这样的叫的,为了写这段我还撸了爽。
她还是给我蹭了一圈,是她在养我的感觉。
还有一万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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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欢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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