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叙赶紧从厕所出来查看栾予汀的伤势。
杨千情没什么力气,□□只刺进去了一半,但创面还是大的,现在已经血流不止将栾予汀白色的鞋后方都浸红了。
桑叙着急:“这太严重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收银台后面的房间,还有人。”栾予汀又要追上去的打算。
桑叙担心得很,她伤到腿了,怎么能还大幅度走动,于是他拉了张凳子过来让她坐下,对她说:“你休息,我过去看看。”
栾予汀总觉得偷袭她的人并不会待在房间里等他们来抓,于是便随桑叙去了。
果不其然,桑叙查看回来,偷袭的人早就从房间的后门逃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桑叙给陈况重新发消息,让陈况一个人过来处理一下杨千情就好。
栾予汀看了看流血的伤口,又看了看已经被割破的裙子,干脆在裙子上撕下来一块布打算简单先止个血。
她弯下腰处理,脖子上的粉石头项链在空中晃来晃去,实在有些阻挡视线,她手上虽然沾着血,但还是将就着把项链塞进了衣服里。
“附近有个医院,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吧。”桑叙刚刚搜索了。
栾予汀撑着桌子站起来,那股劲过去了现在才惊觉伤口是有多么的痛,她受伤的右腿实在有点无法挪动了。
“我背你去。”桑叙蹲在她前面示意她上来。
“我手上都是血。”栾予汀自己都嫌弃,有些怕他也会膈应。
桑叙心急如焚了,急吼吼说:“现在你……你的伤口最重要,还管什么血不血的,快上来!”
栾予汀无奈,趴到了他背上,用胳膊环着他脖子,双手一直悬空着尽量不碰到他衣服。
确认栾予汀抓牢固了,桑叙站起身来。惯性使然,栾予汀往前趴了一下,鼻尖蹭到桑叙的衣领,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太舒服了,栾予汀不想强撑着身子了,她下巴轻轻搭在桑叙肩上,能感觉到他步子迈得沉稳。
“马上就到了。”桑叙轻声说,“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
难得的,栾予汀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他们赶到医院,离咖啡店不远的一家小医院。
医生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伤口,狐疑着差点报了警,他们随便找了理由才好不容易搪塞过去。
伤口处理好后,桑叙租来了轮椅,他把栾予汀扶到了轮椅上。
推栾予汀出了治疗室,桑叙心里还默默记着刚刚医生给的医嘱,什么多久拆线,什么时候换药之类的。
出了医院大楼,他看了看路边没什么出租车,于是对栾予汀说:“我在手机上叫个车吧。”
栾予汀低着头没说话,桑叙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蹲下来查看,一看,栾予汀捂着心口表情难受至极。
他着急地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心,心脏……疼。”栾予汀不太敢喘气,呼吸太重了只会加剧那种疼痛。
刚刚处理伤口时她的心脏就有些隐隐发紧的感觉,不过她忽略了,权当是腿上伤口带起的连锁反应,只是伤口包扎好,时间也一分一秒推移,那种不舒服越来越重,她还想忍着,一声没吭,可直至演变成剧烈的疼痛,她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桑叙迅速推着她又返回了医院大楼,路过拉住一个护士带着去做了检查。
等做完一系列检查花费了不少时间,最终坐定在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栾予汀心脏的疼痛已经自行消退了不少。
她放松了,桑叙还担心着,生怕又突然出现什么毛病,而且对面医生的表情实在凝重。
医生看着栾予汀的检查结果,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送过,途中还又问了栾予汀一些问题,什么以前有没有这种情况,家里有没有遗传史之类的。
栾予汀通通回答了没有,不过其实她不太确定之前对于魅俑感应时心脏的揪扯感算不算这种情况,但是当时出现那种情况时她是做了全面检查的,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她姑且将那种反应归类为了心理作用。
医生又反复看了看检查单才开口:“你这个情况可能有点复杂,从检查结果来看有点像心力衰竭,但是……我觉得你还需要到大医院去做一个更全面、详细的检查。”
“心力衰竭?”桑叙震惊,栾予汀一直好好的怎么会得这种病?而且她哪里像心力衰竭的样子,一点相应的症状都没有。
栾予汀不解:“我?怎么可能?”
医生无奈:“我这边设备不全没办法做出更权威的判断,但就目前的数据来看确实像心力衰竭。”
栾予汀和桑叙面面相觑,几乎是立刻,他们决定还是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经过查找,云朗市看心脏病最权威的当属云朗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了,于是片刻不敢耽误,找关系要了个专家号后赶去检查。
检查又是半天,栾予汀心脏已经完全不痛了,但不变的是这个医院的医生表情也相当凝重。
桑叙忍不住问:“怎么样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回答:“是心力衰竭没错,而且你的心脏很明显缩小了,但很奇怪的是你没有任何别的症状,我们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对应上的疾病来解释这个现象。”
栾予汀有点着急了,质疑道:“怎么可能?明明我刚刚还……进行了一场武术训练,我哪像心衰的样子?”
“您先别着急。”医生安慰她,“就如您自己所说,您没有表现出任何心力衰竭该有的症状,但您检查的数据显示你心力衰竭而且心脏正在缩小。”
栾予汀不说话了,回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杨千情给她下药了?
桑叙问到重点:“那医生这个病有办法治吗?”
医生摇头:“目前只能用药物控制,而且心脏缩小这个问题……如果继续恶化下去,预估只剩下半年时间了,控制的好的话可能会拉长这个时间。”
栾予汀不敢相信:“开什么玩笑?”
医生说的很严肃:“这不是玩笑,目前情况确实是这样。”
桑叙也急了,他不肯放弃:“能不能再做些其他的检查,或者找找什么论文,说不定有解决办法呢?”
医生也叹息,但终归是束手无策:“这样吧,我帮您办理住院,花几天时间还是给您彻查一下病因确定是否有办法挽回可以吗?”
栾予汀才不想住院,这种见了鬼的病说不定又跟魅俑有关或者跟她栾家的血脉有关,总之听医生的说辞医院大概是管不了这病了:“我不……”
桑叙打断她:“行,我们住院查!一定查清楚!”
栾予汀一直憋着火到病房,病房门一关她就问桑叙:“干嘛一定要做检查?医院肯定解决不了问题。”
桑叙解释:“如果出去能马上找到解决办法也不会差医院这几天,万一医院真的能查出些苗头,说不定能给予点帮助。”
“正好也趁这个机会让你的腿休息休息。”他补充。
栾予汀想了想,也确实,让她现在出去她还真不知道去找谁来治这个病。
桑叙看她表情应该是想通了,拿出病号服问:“换病号服吗?”
栾予汀瞥了一眼,嫌弃道:“不换,太丑了。”
“那我让张管家送几套你的睡衣过来?”
栾予汀点头。
“我把你抱到床上去。”桑叙伸手示意。
“我自己可以。”
桑叙抿唇,开玩笑道:“算了,别把伤口弄撕裂了,允许我来照顾照顾你这个病号吧。”
“行吧。”栾予汀在轮椅上坐得笔直,等着桑叙来抱她。
桑叙无奈的笑了笑,从轮椅上公主抱起她再将她好好的放在病床上。
他感叹:“可真轻啊,要好好吃饭呐。”
栾予汀挑眉:“天生丽质,吃不胖。”
半个小时后,张管家没来,谢齐延来了,还是鬼哭狼嚎的来了。
“我的小汀汀你怎么会生病了!严重到住院了,我看看哪里伤到了?”
栾予汀看不过去,死死拍了一巴掌到他肩上:“我还没死你在这哭什么丧?”
谢齐延立马擦干眼泪:“我太担心你了嘛。”
栾予汀看向桑叙,眼神就是在问怎么把谢齐延这座大佛请来了。
桑叙小声解释:“忘记跟张管家说不要告诉他了。”
“这里面是你的衣服和需要用的东西。”谢齐延取下背包,“不过你到底是什么病?而且听说你伤到腿了?”
“解决杨千情的时候受了点小伤而已。”栾予汀说,“然后心脏有点不舒服所以住院检查一下罢了。”
她说得都很轻巧,生怕实话说谢齐延这家伙又要开始一哭二闹。
谢齐延问:“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有,小事。”
“那我就放心了。”谢齐延点点头,“我留在这照顾你呗?”
栾予汀立马否决:“不用,桑叙留下来就行。”
谢齐延一副懂了的表情,指着两人感叹:“你们啊,啧啧啧!”
哪有什么呢,不过是栾予汀觉得这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桑叙知道了就让他待在身边好了。
栾予汀开始赶人:“行了,送完东西就回去吧。”
谢齐延假装伤心的模样:“哎,女人,你可真是迫不及待,行吧,我勉为其难的先撤了。”
谢齐延离开后栾予汀又问桑叙:“这几天你负责照顾我一下没关系吧?”
“我当然没关系。”桑叙着急忙慌说,“只要你愿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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