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收拾渣男,被迫退学

九月三十号,南川中学。

这是一个痛苦和快乐的交接点,过了今天,明天就开始放国庆长假。

只有最后一节课了。

高一九班的同学都在期待讲台上的物理老师赶紧讲完。

“叮铃铃”代表救命和解放的下课铃终于敲响了。

“走咯!”

“呦呵!”

刚步入高中的少年们早就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一个月才放一次假,又是黄金周,好像只有放肆玩才能弥补这一个月来牢笼般的生活,门口动作快的一个男同学早就跨上书包往教室外走去,却撞上了迎面来的男生。

“杨瑞清学长?”男生抬头看了看,仿佛又不确定般,揉了眼睛再看了一下来人。没错,白脸长身,俊逸的面庞轮廓分明,那男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南川第一学霸杨瑞清,愣是呆呆地看傻了。杨瑞清嗯了一声,长腿一迈,侧身绕过了他,走进了教室。

杨瑞清一进教室,眼尖的同学就一议论了起来:

“这不是老李天天挂在嘴边的学霸杨瑞清吗?”

“他是开学典礼上还发言了的优秀学生代表?不是高二了吗?怎么来我们班了?”

“快看,有帅哥!”被这个嗓门大的女生一叫,杨瑞清身上瞬间投来了好多贪婪的目光,整个班瞬时炸了起来!

“啊啊啊!”

“快看我男神!”

“学霸!”

声音太嘈杂了,杨瑞清眉头一皱,拿起讲台上的话筒说道:“谁是薛乐?”冷淡的声音在教室上响起,不大不小,但刚好都听得到。

坐在讲台旁边的一位男生指了指教室中间大组后排的男生,对着杨瑞清说道:“报告学长,最后排没穿校服的那个就是薛乐。”

杨瑞清顺着方向眯眼一看,心中暗想:“老子今天弄不死你”。他快速走到薛乐前面,一把拎起他的领口。这薛乐眼睛正忙着打游击,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哪里注意到有人靠近,直到领子被人一把拎了起来。

“你就是薛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和浓烈的火药味。

“放手!你找本少爷干什么?”薛乐抬头一看,只见拎着自己领口的手节骨分明,修长白皙,他用一手拿着手机,想用另外一手挣脱掉面前这人。谁知还没碰到他,自己的鼻子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金丝框边眼镜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旁边的男生都看傻了,反应快的还想过来拉开二人。

杨瑞清注意到旁边蠢蠢欲动的男生,用余光扫了一眼,“谁敢来我一起打!”目光犀利,语气强硬,让人生畏,不敢靠近。话音才落又是一拳砸到薛乐的脸上。薛乐立刻感到鼻子热乎乎的,呜呜直叫,鼻子里流的血弄到了杨瑞清的手上,他也不管,又是一拳下去,左脸马上红肿了一块。这薛乐看着高大,其实一点力气也没有,哪里能挣脱。杨瑞清一手抓住薛乐的领口,往他肚子上又是一拳,又用膝盖踢了薛乐的裆部,疼的他眼泪直流,浑身像抹了辣椒似的火辣辣地疼。“你,你TM谁呀,你知道,我爸是谁……”

杨瑞清不等他说完,又是一顿爆踢,把薛乐从座位边踢到了墙角,那薛乐连滚带爬想要靠着墙站起来,心里还在想着这是哪冒出来的神经病,我从来只撩妹不撩汉啊。杨瑞清一手揪住他的头发,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黑白分明的双眼瞪着他,仿佛要冒出火来烧死眼前人:“你TM居然敢甩我妹!啊”说着就用双手抓着薛乐的脑袋把他往墙上撞。

班上的同学都看傻了,不禁心里暗暗叹道:这薛乐平常也就是个花花公子,人长得白白净净高高大大,又仗着他爸是校领导,平时就喜欢花言巧语撩拨漂亮的女学生,一旦撩到手了就甩,像集邮似的炫耀着自己的桃花往事。最惨的一次不过是被高二的一个班花甩了一个巴掌,哪里有今天这样惨烈的阵仗!难道是谁心有不甘找了个打手来复仇?

有人小声议论着:“难道是前两天被甩的那个初三女生?”旁边有人附和道:“肯定啊,他刚刚说什么薛乐甩了他妹,难道他是那个小学妹的哥哥?”“我要是看到我妹被人劈腿被人甩,我也得原地爆炸啊”“天哪,这是把人往死里打啊!门口站着的还不快去叫老师!”

等到动作快的同学把班主任找来的时候,只见薛乐早就被打趴在墙角,佝偻成一团,脸上、头上、白衬衫上血迹斑斑,连地上都有几团黑乎乎的,嘴巴早就讲不出话来,只能“啊啊”直哭,头发眼泪和血混在一起,哪有平常那幅斯文败类的样子。杨瑞清也不管来了什么人,还是双脚轮番用力踹。好几个男生才把他抱住不让他继续。

班主任李彦一边让男生把薛乐搀扶起来,一边让人拦住杨瑞清。“怎么,放假了还不想回家啊,想留下来听课啊?”李彦对着围观的学生说道,话音刚落,教室门口就塞满了想要逃出去的学生,谁也不想听老李罗里吧嗦的课。一会儿功夫,教室里就只剩下李彦、杨瑞清和几个男生。

李彦见杨瑞清冷静了,就让那些男生回去了。打了电话通知薛乐的家长和杨瑞清的班主任罗华过来。

“哼,好一个区三好啊,居然公然打人?”李彦看着高挑的杨瑞清,发现他手上也有血,指着他的手问道“你也受伤了?”

杨瑞清回应道:“不是,是他的。”嫌弃地扯过旁边桌上的抽纸擦干净。

李彦让杨瑞清先去办公室呆着,自己去医务室看薛乐的伤情。

放学后,平日里热闹纷繁的操场也只有零星几个人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去,有个人手里还提了个鼓鼓的袋子,露出了一节黄色的袖子,宿舍没有洗衣机,明显是一个月的累积的战绩。

秋分已过,樟树上还有一些蝉在不知疲倦地叫嚣着,楼道旁的银杏,有的边缘开始泛黄,褪去千篇一律的青绿,换来独一无二的明黄。

罗华接到李彦电话的时候还在纳闷,这杨瑞清平时看着挺斯文啊,怎么会跑去高一教学楼打人呢?一边听着李彦解释原因,一边跑到了医务室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董校长,我知道薛乐不对,不该早恋,但是那个学生也太过分了,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牙都掉了一颗呀!”薛乐爸爸指着床上躺着的儿子气愤地说。

“薛总,你放心,我们一定让杨瑞清好好反省检讨!”董校长走上前安慰着。

“什么?检讨就算了吗?他不仅要给我儿子跪下来道歉,更要尝尝我儿子现在受的苦!我儿子什么样,他就得加倍、不,得十倍奉还!还糊弄过去,门都没有!”女人声音尖锐,董校长感觉耳膜都要震破了。

这说话的女人是薛乐妈妈,穿着艳丽,脖子上戴着一根金链子上面坠着一颗大红宝石、双手都戴着好几个金镯子,耳朵上的金耳环把耳垂都拉下好长,恨不得把全身上下都铺上一层金子。女人刚才说话特别激动,耳环前后摇摆感觉要把耳朵扯下来一样。

“家长你先别着急,我们去隔壁坐下来好好商量,别打扰孩子休息。”董校长和声劝慰着,走出了医务室隔间。罗华站在门口刚想进去,一见董校长出来了就让了道,问候了一声“董校长”。

董校长看了一眼罗华,喝到“怎么当的班主任,培优班的学生也打架。”

罗华年纪轻,从研究生毕业到现在没多少年的教学经验,本来是负责教培优班物理,教学效果不错,专业知识扎实,加上培优班的原班主任怀孕了,学校就让他临时顶上了。这会儿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也有点手足无措。

“我们今年可没少给学校捐钱啊,董校长!”,薛乐妈妈又加了一句,才被一旁的薛乐爸爸拉出来。

董校长给罗华使了个颜色,罗华明了赶紧笑脸迎上:“薛乐家长,我是杨瑞清的班主任。这杨瑞清是我们高二培优班的学生,成绩一直拔尖,没成年,不懂事。他父母都在上海打工,也来不了,家里就他和他妹妹,听说妹妹被欺负了,做哥哥的也就想为妹妹出口气。他也是一时冲动才犯下这个错误,都是孩子,道歉、赔医药费都是应该的。”

“对对对,听同学说薛乐平时是喜欢招惹女同学,这次也算是个教训,不要早恋好好学习才是正道”李彦从隔间出来赶紧接过话茬。

“哼,你们这么说那我儿子就是活该被他打了?按我说,他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隔壁初中部的敢爬墙来高中部勾引我儿子,也得一起退学!”

李彦本想好好劝说一番,谁知道还把杨瑞清妹妹给搭进来,一时语塞,赶紧看向董校长用目光向他求助。

董校长接到求助信息,也觉得薛乐妈妈这话有些刻薄,缓缓道:“薛乐妈妈,骆倩倩和薛乐的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我们得按事实来办。”

“什么事实?我儿子躺在医院就是事实!你。。。”薛乐妈妈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想接着说就被薛乐爸爸打断了,“你坐下。”薛乐妈妈看了一眼,吼道“薛建国!那可是你儿子!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不管,可是乐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乐乐现在这样都是和你学的,整天勾搭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够了!你有完没完?!”薛建国朝着她凶了一句,薛乐妈妈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又坐下了。

薛建国对着校长说道:“董校长,两位老师,既然你们舍不得杨瑞清这个优等生,那我们也不好勉强,今年学校的投资就免谈了,第一批资金我也不要你们退回来了,后面的资金你们也别想要了,我们会申请召开董事会,看看还有多少董事成员会赞成贵校纵容优等生的行为。”说罢,还上前拍了拍董校长的肩,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还有,您可别忘了您现在的位置是怎么来的。”转身拉着薛乐妈妈就要往门口走,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了起来。“儿子还在床上你拉我去哪!”

两位老师都愣住了,心想:我们南川中学可是私立学校,没有董事会赞助哪里撑得住,这新大楼还在建设,你一个人撤资还想拉着其他董事一起撤资,这不是要让我们学校多出几栋烂尾楼吗?

董校长一听到后面那句话寒毛都竖了起来,赶紧上前拦住他们“都好说,请二位到我办公室来,咱们再谈谈。”

杨瑞清在高一办公室里坐着,他透过玻璃窗看着太阳寂寂地落入山峦,夕阳烧红了半边天。他想起最后一节自习课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同桌张陆说的话:“瑞哥,我邻居妹妹说倩倩昨天被甩了。”张陆刚说完,杨瑞清解题的手顿住了,猛地转头看向张陆。

张陆被杨瑞清饱含杀气的眼神吓到了,“我的一个邻居妹妹和你妹妹一个班,我今天早上混在人群里出去买早餐的时候,在奶茶店碰到的,她和我说倩倩被一个叫薛乐的男的甩了,我当时一听就激动了,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呀!我赶紧让她把知道的告诉我。那个渣男是高一(9)班的,叫薛乐。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你说......”

杨瑞清一听完就冒火,难怪这丫头暑假要拉着我去打什么耳洞,买了耳环还问他好不好看,敢情是早恋了!想到这,刷的一下站起来冲出去了。

身后传来张陆的喊声“哎!瑞哥,瑞哥!你别激动啊!”

等张陆去高一找杨瑞清的时候发现人影都没有,走廊空荡荡的,心里想着这群高一的不仅下课往食堂跑得快,放假了也跑得快。张陆在班上没看到杨瑞清,难道杨瑞清打完人就跑了?又觉得打完就跑不像他瑞哥的性格啊,会不会在厕所啊?正想去厕所找杨瑞清的时候,路过转角办公室门口,张陆往里头一看,就看到杨瑞清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嘿瑞哥,原来你在这啊”张陆推开虚掩着的门,拉过凳子坐在杨瑞清旁边。“怎么样?有没有把那个渣男教训的求爷爷告奶奶?”

“人在医务室。”杨瑞清瞥了一眼张陆,一手撑着脑袋,继续闭着眼睛。金色的余晖从窗台上爬到办公桌上,一缕碎光照到了他右脸上,让原本白皙冷峻的脸庞多了几分柔和温暖。

张陆还想接着问,就看到临时班主任罗华来了,推了一下杨瑞清,立马站起来问好:“罗老师好!”

罗华看到张陆也在,“杨瑞清你来我办公室吧”。

张陆是个机灵的,知道罗华有事和杨瑞清单独说,马上说:“罗老师,我回班级收拾东西去了。杨瑞清,我在教室等你。”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张陆想着还好那声瑞哥没叫出口,让罗华听到了还不以为杨瑞清是什么□□!

张陆回到教室看到学霸班长肖志宇还在桌上刷题,走到座位上喝了一口水,说:“班长,还没走呢?”

肖志宇“嗯”了一声,并不多说。回头看了一眼张陆,发现只有他一个人,“杨瑞清呢?”

“罗华有话和他说呢。可惜我去晚了,没看到瑞哥发飙的样子,只知道他把人家打进了医务室,哎。”

“他去打架了?”肖志宇惊讶地问。

张陆又喝了一口水,说了事情的大概。

“说时迟那时快,我瑞哥一个扫腿就把那男的轮到了地上,那渣男同伙居然还想来帮忙,还没回过味来就被打趴了。”肖志宇都听不下去了,心说你不是没赶上吗?怎么还怎么清楚,你就瞎编吧。张陆一个人沉醉在自编自导的故事里,还想接着忽悠的时候杨瑞清已经回来了。

“瑞哥,罗华找你说什么呢?”张陆赶紧打住。

“我退学了。”

杨同学霸气护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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