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清晨的第一缕微光透过木屋的窗洒落在床上。
人鱼族的床是木头的,床头贴着许多的贝壳和珍珠,五颜六色的。
时郁昨晚睡得迟,当光亮照在他的脸上时,他还陷在沉睡中。
他蹙着眉,把被子从肩头往上拉,直到遮在了眼睛上,小巧秀挺的鼻尖埋在被子里。
时郁还想继续睡觉,却感觉不太对劲。
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腰上。
不对劲。
时郁艰难地撑起眼,睡眼惺忪地想要往后转身。
但是转不动。
时郁:?
他顿时清醒了很多。
才发现不单单是他的腰,肩膀处也有热源。
“早。”闻祀的声音比寻常沙哑了很多,如同从睡梦中刚醒,睡眼惺忪地说:“醒了?”
“嗯。”
时郁一愣,才想起了昨晚闻祀说他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睡觉,他怕黑。
然后,他就心软地收留了闻祀。
明明昨晚睡觉时,他们俩都是老老实实地平躺在床上。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闻祀和他都朝里面侧躺着。
对方宽大的掌心正放在他的腰上,如同蛇类一圈一圈地紧紧锁住猎物,让对方无法挣脱。
时郁和闻祀的体型差明显,以至于时郁清晰地感受到了背后的气息。
闻祀的下巴和他的肩头靠的很近,仿佛只要向前一步,闻祀就会把脑袋挤在他的肩头,侧脸与他的相贴住。
这个距离,太近了。
根本不像他们之间该有的。
人鱼族给他们住的房间都有一张大床,三个高大的男人睡在一起都不会感到拥挤的程度。
而且,闻祀怎么会这么自然地将手臂环在他的腰间。
拿他当安抚睡觉的阿贝贝了吗?
【啊啊啊啊啊——】
【啊呀啊啊啊!!!】
【(#°Д°)】
【宝宝,你、你们怎么会抱在一起?!】
兰隐不可置信地发出了尖叫的爆鸣声,他的语言系统都受到了冲击。
“兰隐,不然你仔细看下呢。”
时郁淡淡地将盖住脑袋的被子往下拉,露出了一张因为被子闷得红通通的脸,面颊上白皙混着浅浅的粉色。
【啊!原来是闻祀抱着宝宝啊。】
【那没事了。】
兰隐刚松了一口气,又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对劲。
他努力地一想。
闻祀为什么要抱着宝宝?
兰隐:!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当年就该知道,他第一眼肯定就要觊觎宝宝的美色了。】
【O.O*。。】
【现在的宝宝简直就是米掉进了老鼠窝。】
“倒也……”不至于把。
时郁的话还未说完,兰隐就忍不住发出了狂风暴雨般的啜泣。
【嘤嘤嘤——】
【呜哇呜哇呜呜——】
“昨天晚上你不在之后,闻祀过来找我。他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睡觉,而且怕黑。”时郁解释道:“所以他来找我一起睡觉。”
时郁着重强调了睡觉这两个字。
兰隐妥妥的不信。
【宝宝你信他怕黑还是信我是凯撒大帝。】
时郁:“……”
很好,刚才最多只是清醒了一些,现在绝对是格外清醒了。
刚才已经说了早上好,但闻祀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甚至还迷迷糊糊地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
时郁的耳垂感受到了一阵毛茸茸的触感。
他灵光一现,微微偏头。
果然,闻祀的头发现在乱乱的,但两只软软的耳朵正耷拉在时郁的脖颈间。
时郁没有让闻祀放开手。
而是悄悄地转过身。
感受到他的动作,闻祀揽住他腰的手臂松了片刻。
在时郁成功转身后,又重新环住。
闻祀闭着眼,睡眼惺忪,仿佛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但此刻,时郁的心里软软的。
毛茸茸。
趁着闻祀还没有完全清醒,时郁决定满足自己昨晚的遗憾。
既然后悔太早答应闻祀可怜巴巴的请求,没有让闻祀付出一点代价。
那么就趁现在收回他的报酬。
闻祀深邃的眉眼低垂着,发间的耳朵上雪白的毛茸茸乱糟糟的,像是小狗滚来滚去乱乱的毛。
"小狗……"
时郁的眼睛闪闪发光,但是动作却是悄悄的。
他缓缓地将手伸向闻祀的发间。
先是轻轻地碰了下耳尖,就飞快的伸回手。
嗯,就很做贼心虚了。
毛茸茸的,好软。
和时郁想象中的一样。
是热热的,软绵绵的。
闻祀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耳朵被摸了,或许是时郁的动作本身就很轻。
于是乎,时郁的胆子大了许多。
他的手心直接包裹住了毛茸茸的耳朵,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只见软软的小狗耳朵温顺地低垂着。
仿佛任由主人揉搓扁圆,一副乖巧顺从的姿态。
时郁揉捏间无法避免地带动到闻祀的头发,连带着像是在揉他的脑袋。
时郁眼睛亮亮的玩了好一会。
直到闻祀忽的睁开了眼,浓密的乌黑眼睫缓缓张开,直勾勾地盯着时郁。
“好摸吗?”
时郁的手还在闻祀的头上,一下子是人证物证一应俱全。
时郁的唇角抿了下,才说:“很好摸。”
闻祀的眼神过于直白,还带着松散慵懒的气息,不似平常伪装过的。
现在的闻祀周身充满了侵略的气息。
他松开环住时郁腰间的手,侧身撑着朝时郁靠近。
直到双方的视线贴近,无处可退。
“没事的,想摸就摸吧。”
他周身的危险气息退去,懒洋洋地和时郁面对面,一副任他动作的模样。
说句不恰当的比喻,简直就是在引诱时郁。
嗯,用他毛茸茸的一双小耳朵。
【宝宝。。。】
【他这样的做派,我想起了一本之前看过的书。】
兰隐毫不客气地吐槽。
【里面有句话是这样形容的。】
【这简直是勾栏式的做派。 ̄へ ̄】
时郁不解地眨了下眼,问道:“勾栏?那是什么?”
“那个嘛……”兰隐顿了顿,暗暗后悔自己口无遮拦。
他该怎么和殿下解释他从一些民间读物里学来的这个词。
兰隐还没有想出合适的解释,时郁就大概明白了。
“我懂了。”时郁笑了,“所以是在勾栏的话,闻祀算是头牌吗?”
小狗头牌。
会有他这样的客人为小狗买单的。
时郁的眉眼弯弯,他顺从本心地抚摸上闻祀头顶的毛茸茸。
哪怕闻祀此刻正醒着,深深的视线正毫无遮挡地看他。
*
人鱼族难得一齐出现,数不清的鱼尾在人鱼岛边的海里游过。
犹如一副多彩绚丽的油画。
血猎一行人站在岸边,每个人的表情都露出了震撼。
昨晚到达时见到了不少年轻的小鱼,但今天出现的才是人鱼族真正的模样。
年长的人鱼的鱼尾雄壮浑厚,满是力量感。
有不少发丝雪白的老人鱼的尾巴都有残缺,但他们依旧在今天的求偶仪式出场了。身着精心挑选的服饰,参与族群中小辈们的重要时刻。
时郁和闻祀到达时,求偶仪式快要开始。
年轻的人鱼们都穿着自己亲手织的鲛纱,在阳光下闪着莹莹光辉。
鲛纱的原材料取自人鱼自身的尾纱,这是人鱼族自出生就带着的。一个人鱼的一生能够生长的尾纱有限,因此十分珍贵。
人鱼的尾巴颜色不同,尾纱颜色自然也有区别。
求偶期打扮自己的鲛纱算得上是自身外貌的一种展现。
与外界的求偶观念不同,人类都说比起外貌更重要的是品德和才华。
人鱼们可不管。
通俗意义上,人鱼门都极为相信第一感。
什么是第一感呢?
就是看到对方的第一眼。
通俗说,就是外貌啦。
人鱼是一种颜控生物,他们自身就有与生俱来的美貌。
年轻人鱼们陆续向海岸边游去,阳光照耀下的海面波光粼粼,显得人鱼们的尾与水光相映。
一片梦幻般的色彩。
血猎们与年迈的人鱼们站在一处。
求偶仪式上,年轻的人鱼会将自己的鲛纱送给喜欢的人,以表示心悦的情谊。
帝宥是人鱼族的大祭司,他的穿着和昨晚时郁看到的一样。
黑金色的祭司衣袍,其间数不清的古老神秘的字符蜿蜒而过,充满了庄严典雅的气质。
海风从远处拂过,吹动着人鱼岛的一草一木。
岛上,帝宥用人鱼的语言说了一串话。
下一瞬,所有的人鱼都闭上了眼,用人鱼族特殊的姿势虔诚地行礼。
时郁身边的年迈的人鱼们颤颤巍巍地上前。
他们大多数鱼尾都有巨大的创口,深可见骨,不似年轻的人鱼们行动迅速,但此刻没有一人催促他们。
时郁注意到,年轻的人鱼们都尊敬地望向他们。
待到老人鱼们到了人群的中央,他们轻轻地哼唱起了古老的歌谣。
本来只是几个人鱼的歌声,很快就看到所有人鱼共同的加入,歌声顷刻间在人鱼岛上弥漫开来。
人鱼的嗓音天生优美,带着引人入胜的意境。
仿佛被海风吹过,歌声变得悠远,忽远忽近地在耳边响起。
恍恍惚惚的,时郁出神了片刻。
很快,他抬起眼,望向身边的闻祀。
人鱼们现在吟唱的歌声,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但他们没有恶意。
等到歌声渐行渐远,时郁才小声地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人鱼族的圣歌。”闻祀告诉他,“很久以前有渔民成片地消失在海洋,有人说人鱼族其实是海妖,他们用歌声使得航海的人们失去了方向。”
“这或许是假的,但谣言也有一部分的真实,那就是人鱼族的歌声的确可以使人不自觉地沉浸其中。”
“那你刚才也在歌声中失去意识了吗?”谁知时郁的关注点不同,他问闻祀。
闻祀的嘴角轻扬,他遗憾地告诉时郁:“没有呢。”
时郁:“……”
血猎们也逐渐清醒过来。
表现得最为强烈的就是周吉。
“我靠靠靠,刚才他们唱的什么?”
“我刚才好像没了意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呢?没事吧?”
周吉看向时郁,他没问其他人。
时郁奇怪地望了眼周吉,违心地撒谎:“我也是。”
周吉虽然没有表现,但他绝对松了口气。
时郁无奈地笑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从周绮和周吉说他是顺带的,周吉就把自己和他放在了同一起跑线。
既然都是浑水摸鱼的,那周吉也要当两个人的第一。
真幼稚。
竞争也至少要向上竞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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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Cha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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