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湮做主在这边郊区租了一个大别墅,旁人还以为是某个富二代带着小情人过来寻欢作乐的度假地儿,没想到是一群小孩子的秘密基地,其中年龄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此时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和唐天一对视。
黑桃k先说话,“其实天一,你和未来没必要趟我们这浑水,你俩是唯一……没有被牵连的。”
“我和未来向来喜欢干点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唐天一百无聊赖地伸出手,看了眼自己的指甲,似乎对于并不在意世人如何觉得自己有多大逆不道,“何况没有你们,我和未来也没有什么可以沟通的伙伴。因为找到你们,才和大家有了共同话题。”
天才都是孤独的。
或许这句话没有说错。
说完这个,唐天一拍了拍宋湮的肩膀,“所以宋湮,我们几个是很感激你的,至少大家现在不用在别人面前伪装。”
有的时候,背负着才能,就是一种折磨。
对于“坏小孩”里面的所有成员来说都是。
只是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唐天一和苏未来是自我觉醒,而剩下的他们……
都是后天人为的。
宋湮的肩膀被唐天一拍了一下,好像帮他把魂儿叫回来了似的,男孩一怔,而后看向唐天一,他说,“和江家对抗的话,你觉得温凛和温潋的爸爸是无辜的吗?”
“你说江游?”
唐天一脑海里想起了江游那张面孔,他沉思了一会。
“我觉得江游不一定是无辜的,我们要把所有事情的结果都按照最坏的方向打算,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有完全的准备,如果江游参与了这起毁三观的实验计划,那就代表着,温凛和温潋成为了他手里的牺牲品。那么再往前推,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完全是知道他们俩是他的孩子,再再往前推——五年前他就是故意让温凛的妈咪怀孕的,这样一来,就可以,亲自操控自己孩子的人生。”
唐天一的推理太剥夺人性又太血腥,他嘴巴里的江游成为了一个残忍的赌徒,为了让实验对象更加可控,不惜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其中之一。
温潋听完,小脸唰的一下白了。
黑桃k过去搂着温潋不停地哄,“唐天一故意吓你呢,怎么会有人这样恐怖?江游如果当真是这种人,那么我只能说,简直比那个江寒还要夸张了啊,他们的爸爸一定有遗传的精神病史,才会有这种儿子……”
“那么生为江游孩子的我们,又是什么呢?”
温凛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冷静,就好像他不是当事人,只是个旁观者,“是魔鬼的后代吗?”
所有人沉默。
他们其实一直很想问,如果所有的事情结束,他们这批坏小孩被释放,要何去何从呢。
被改变了的人生早就回不去了。
怎么样可以回到当个普通孩子呢?
刻在耳朵后面的,刺入身体的代码,早已成为他们的一部分了。
来自他人的逆天改命的**将他们吞噬,而终于,他们成为了罪恶的果实。
“如果我们身死,那么至少,这些事情停止在我们这一代。”
温凛将自己的妹妹从黑桃k的怀里拉出来,揉了揉她惨白的小脸,说道,“勇敢点,温潋,像我们妈咪一样。”
*****
江游和温柔相安无恙在病房里住了五天,这五天两个人的身体各自恢复得不错,原本风平浪静的日子却被曾红的到来所打破。
曾红醒了,被人搀扶着来到温柔的病房,看见温柔的面孔,贵妇人怒从心起,哪怕她也同样在住院,却不管自己的身体安危,上前对着温柔说,“你真有脸啊。害得我儿子进医院——”
温柔正在安安静静地看书,没想到曾红会冲进来,看见她的第一眼,各种强烈的情绪一下子涌入了脑海里,没有记起眼前的女人是谁,仇恨和厌恶却先大脑一步发出了警告,告诉她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好人。
温柔合上了手里的书,皱起眉头看,“你进来做什么?”
曾红指着温柔,“你找人起诉我?温柔,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是江游的母亲,你竟敢找人起诉我?”
起诉两个字,让温柔想明白了些许其中的纠葛,她清了清嗓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您是怕了吗?”
曾红一惊!
她总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有哪里变了,好像是变得更加云淡风轻,哪怕她这样逼上门去,温柔也不着急了。过去温柔为了江游,可是一直憋着忍着啊……
曾红的手指攥在一起,“我儿子不会让我出事的,他明白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是吗?”
温柔的大脑里闪过些许片段,好像是和曾红有关的,足以证明这个中年女人过去在她的人生里肆意妄为太久了,她记不清具体的情节,但是身体上的愤怒和排斥是不会骗人的。
于是温柔想也不想地说,“和你现在不太熟,你有账就去找你的儿子算,我没空接待你。”
说完这个话,温柔按了一下铃,大概是想叫护士进来把曾红赶出去,岂料曾红发了狠,竟然趁着温柔身体虚弱直接上前!
上前,中年妇人的眼里出现了杀意,眼赤欲裂不说,竟然直接伸手掐住了温柔的脖子!
温柔刚经历过爆炸,大脑又受到重创,自然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就被曾红这样子掐在了床上!
“你既然起诉我,想要把我抓起来,那我干脆在那之前要了你的命!”
曾红的眼睛睁得好大,几乎要把眼角都撑裂了,“温柔,我现在就掐死你!”
说完这个,扶着曾红来的人立刻守住门口,他们是曾红的保镖们,自然而然为了曾红卖命,面对温柔的挣扎装作没看见。
曾红早就被温柔逼到了穷途末路,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违逆自己,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自己的家庭怎么会这样……
时至今日江老爷还在装死,倘若出了事情,她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吗?
曾红早已失去了考虑后果的理智,图穷匕见,她两只枯瘦的手就这样抓住了温柔的脖子,而后将温柔直接按在了枕头上!
做完这个,曾红抽空直接将另一个枕头压在了温柔的脸上!
空气被枕头挤走,温柔来不及呼吸,感觉快要喘不上气,她只能用力用手去扒拉曾红,岂料曾红早已杀意上心头,根本不会因为这一点痛而松手,她早已成了魔鬼,就一个念头——闷死温柔!
让温柔现在就死!
现在就死!
温柔张大了嘴巴得不到任何氧气,就好像生命在逐渐抽离自己的身体,心脏剧烈痉挛着,在徒劳无功地求救,她叫不出声音,被枕头闷得死死的,渐渐地温柔连抵抗的动作都开始力不从心,眼前一片白光,走马灯似的掠过了无数的画面,最后定格的是江游那张脸。
为什么。
我明明不记得你了。
你却还活在我的回忆里。
感觉意识快要抽离自己身体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震天响,紧跟着有人惊天怒吼,“你在做什么啊!”
压在自己脸上的枕头被人一下子掀开了,空气猛地钻入自己的肺部,温柔剧烈咳嗽和颤抖起来,眼前昏花一片,根本看不清东西,太阳穴两边刺痛让她就像个孩子似的只能靠在来人的怀里不停哆嗦。
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自己,甚至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也在颤抖。
江游看着温柔睁不开眼的样子,眼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无法想象自己的母亲居然会对温柔做出这样的事情!
买凶杀人的事情还没下定论,曾红居然又来如此狠毒的一招!
“你做什么!”江游怒吼,搂着温柔就好像生怕她没了似的,“你要她的命吗!你到底要做什么,曾红,你怎么能可怕成这样!”
连母亲两个字都不称呼了,直呼其名。
曾红被江游方才那一下往后推倒,她现在趴在地上,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半路杀出来,登时慌了神清,对着江游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
“我只是路过听见点动静进来,要是我没进来,你是不是……”江游顿了顿,嘶吼道,“你是不是要杀了她啊!啊!曾红,你告诉我!你有那么恨温柔吗,恨不得她去死!”
被江游这样一吼,曾红登时六神无主,她颤颤巍巍地想要爬起来,可是之前为了掐死温柔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如今竟然是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就这么瘫在地上,对着江游摇着头,“不是的,我是为了你好……而且她要起诉我……你是我儿子,怎么能不帮着我,如果妈妈被抓了,我们这个家就散了,都是因为她才会这样……”
“所以呢?”江游搂着温柔,看着外面的护士冲进来,将温柔交给了护士照看,上前痛心疾首地对着曾红道,“你难道还意识不到问题吗?如果你真的买凶杀人,那我只能说,有你这样的母亲,简直是我江游的耻辱!你竟然做出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来伤害温柔,你的心当真不会痛吗!”
曾红脸色惨白,“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
“我的妈妈如果是个杀人犯,还企图瞒天过海逃脱法律的制裁……”
江游喘了口气,攥紧了手指,声音都在颤抖了,“那么我宁愿,亲自送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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