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开心吗?
温柔陷入了沉思,一直以来都没有和江游说过这两个孩子是他的,其实有的时候,真相并不重要,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温流察觉到了温柔的犹豫,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曲说,“你和江游现在已经不可能复合了,要不也算了吧,江游知道了,反而还多一桩心事放不下。”
温流说得有道理,温柔垂下眼睛,轻声喃喃着,“但我总觉得现在的江游和过去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温流多看了温柔一眼,“怎么了?”
“他好像在背着我们做些什么。”温柔知道自己过去和江游有许多纠葛,但因为记忆受损所以细节记不太清楚,她只能靠本能来把江游划分到坏人那一栏里面去,“我怕他以后会做出对孩子们有害的事情。”
“那你相信我。”
温流笑着踩了一脚油门,“江游就算再不是个东西,也不会对孩子下手的。”
温柔叹了口气,“但愿吧,等到这里一切结束,我还是想去国外一个人把孩子养大,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人和事,都带给我太多阴影,我不想孩子成长在一个充满罪恶的地方。”
温柔想起了温凛和温潋的小脸,他们是她最后的希望,是她深陷泥泞时候努力托起的,还没被玷污的花。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掠过温凛和温潋以后,最后竟然转变成了江游的脸。
现在的江游和以前太不一样了,过去他意气风发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是那种可以随时随地去害任何一个人的渣男,就如同全世界都不过是他手里的玩物,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候,不会考虑任何一个爱他的人的感受。
现在呢。
现在的江游没了过去那些出挑的意气,却变得愈发锐利和深沉。
他的眼神很空却又很满,装了太多温柔看不懂的东西,阴暗的,罪恶的,就好像是在某个瞬间,江游已经彻底死去了。
而现在的他,拖着一口气,不过是在完成什么还没完成的东西。
“江游会死。”
忽然间,温柔喃喃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吓得温流开车路上一下子踩住了刹车,年少轻狂的他也难得一见地变了表情,“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不知道,我只是就这么觉得,冥冥之中,他给我这样一种错觉。”
温柔坐在那里,望着车窗外迅速掠过的风景,就仿佛眼前也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她和江游交手的每个瞬间。
回忆完这一遍,你就要消失了。
“他好像在缓慢地燃烧然后死去。”
温柔将目光收回,而后靠在椅子上,缓缓闭上眼睛,“现在的江游给我一种这样的感觉。就是——他终究在某个特定的时刻会死去的感觉。你没有感受到吗?”
温流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他的攻击性变得更加明显了,过去江游收着点的,顶多是唉阴阳怪气,刺激刺激人,眼神撑死就是看不起这个那个……现在,就像是带枪出巡。”
温流想了想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现在的江游,他说,“江游是不是想干一票大的然后退居深山啊?问题是他也没有什么大事可干啊。”
温柔仍旧维持着闭着眼睛的样子,并没有睁开。
“哪怕我现在和他已经毫无关系,可是江游身上的这些情绪我却依旧能够察觉出来。”她像是在宣读着什么神圣的审判似的,平静无波,却又带着深深的,浓重的,无力的宿命感。
“或许有朝一日江游这个罪该万死的人真的咽气了,全天下都会高兴得庆祝起来。而我这个他的宿敌,则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为他抬棺的人。”
跑车在高架桥上划过一道弧线,随后载着分崩离析的爱意消失不见。
*******
温柔走了,曾宏达头七仪式还在继续,不少人进来吊唁,就好像当初温江海葬礼上的画面重现了似的。
人人都戴着假面,假情假意地说几句虚伪客套的话,劝说着让人节哀,实则不过是出于关系和利益的牵扯才肯出面讲这些最没用的字眼罢了。
在温柔离开以后,江震也走了,似乎是一点都不想在自己“爱妻”的葬礼上多待,还找了个借口说实在是太悲伤了,心里承受不住,才过早离场。
在场的宾客纷纷感慨江老爷子到底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物。
江震刚走没多久,门外又出现了一抹年轻的身影,有人好奇看了一眼,发现来的是穆欢。
穆欢有些紧张,手里拿着一束花放在了曾红的遗照前,拜了拜以后刚要走,就被江家一个小辈叫住了。
“我认得你!你不是温柔的朋友么!真恶心,走了一个温柔,来一个你!”
穆欢意外,站定以后去看是谁说话,发现是江家的一个远房小辈,她没记错的话,叫江弯弯。
“没有,过去我和曾红阿姨也算是认识的,这次她离世,我是代表我自己——”
“你过去不就是被陆老爷子包养的女大学生么!你装什么清高啊!”
江弯弯最不喜欢穆欢这种自己没什么本事,却爱往豪门里凑的女人了,“没有陆老爷子,你也配认识我曾红伯母?我看你今天来献花不是真的为了吊唁,而是为了拓展人脉,顺便蹭一蹭热度吧!”
其心可诛,这话太伤人了,穆欢老实巴交的性子,当即就站着不走了,还皱着眉毛辩解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和陆老爷以前是真心相爱过的,我从未低他一等过。确实是因为陆老爷我才会被带进这个圈子认识你们,所以我才更要来吊唁不是吗?”
当初穆欢也算半个“陆家夫人”,所以才会连带着认识了曾红为首的一群豪门贵妇,她觉得,就算过去和曾红有矛盾,如今死者为大,于情于理来祭奠一下,都是应该的。
为什么自己这样做还要被人指摘呢?
穆欢有些不理解,“你们好喜欢把人想那么坏啊,是不是你们自己本身就坏,所以处处把别人往龌龊了想。”
穆欢向来直性子,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是她有啥说啥,认真又爽快,这一说,就让江弯弯有些不乐意了,她走上前,“我们坏?是你们这群企图染指豪门财产的女人坏吧!你就是过来擦个边蹭个关系,还要我对你有好脸色?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心疼我伯母离世呢。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坏?年纪轻轻能给陆老爷子当情人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啊!”
这话可就直接戳在了穆欢的痛处上!
她当初就是受不了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打亮,才会选择离开陆老爷,哪怕后面收到了一些挫折,还是靠自己走出了一条路来。
把陆老爷给她的全部都还回去,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穆欢坚定地看着江弯弯,“你污蔑我,你该向我道歉。”
江弯弯被穆欢气笑了,上前还推了她一把,“向你道歉?你摆明了帮着温柔气我们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如今没了陆老爷给你当靠山,你是后悔了才会再出现吧!”
穆欢是个实心眼儿的,受不得江弯弯这样说自己,当场一张娇俏的小脸就气得煞白,对江弯弯说,“果然江家每一个好人,指不定江游还是你们家里面最像人的那个!”
江弯弯急眼了,没想到穆欢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当面说她的不好,她立刻就上前抓住了穆欢的领子,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又是一道声音传出来,“把手给我放下!”
那声音冰冷得像是利刃,直接刺入了江弯弯的耳膜,女人一愣,下意识就松手了。
这手一松,就瞧见了门口有个帅气高大的男人走进来,走到了穆欢身边一停,而后对着穆欢说,“我怎么说?得我陪着进来吧?还死活说要表份心意,你看看人家欢迎你么?你一个人进来就是挨人奚落笑话的份儿。”
穆欢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依然咬着嘴巴,站得笔直。
她是好心,又办傻事了。但她问心无愧,随便旁人如何泼脏水,她不是闹事来的。
倒是江弯弯傻眼了,没想到突然间冒出来一个陆霁帮着穆欢,她怎么都想不到,这穆欢都跟陆老爷没关系了,还能有陆家人帮忙站队。
江弯弯以前就听说过陆霁这个人,人人都说陆霁人如其名,长得风光月霁。
她过去就心动陆霁,可是现在陆霁一出现,就是帮着一个——自己父亲过去包养过的情人说话?
江弯弯当场表情大变,指着穆欢就说,“不要脸的货色,你不会是丢了老的勾引了小的吧!”
穆欢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甚至连陆霁都当场变了表情,男人观察了一下穆欢脸上的神色变化细节,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怒气直接冲上来,对着江弯弯道,“你tm嘴巴放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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